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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渔夫帽上摘下，顾衡抖落了上面的点点雪花。
但因为另一只手中还握着手机，他只好重新将帽子戴上，然后才腾出手来将衣兜里的钥匙取出。
随意将钥匙塞进锁孔中，他的注意力仍放在电话上。
“嗯好，如果Kakao那边后续还有相关的需要，你再帮我将行程调整一下，你和林本部长那边的秘书保持沟通，别出什么纰漏。”
“......KBS电视台的会面？”顾衡将门推开，略一犹豫道，“看情况再说吧，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剧集或者节目的话，你去谈一下就好，重点还是放在和......”
进到屋内，他随手将客厅的白炽灯开关按下。
窗间过马，今天距离元旦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
短暂的假期之后，工作生活都有条不紊回复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金范秀已经归国，正在接受调查。
他前天与之短暂见过一面，也没有沟通太多。
真正重要的事情，早在金范秀回来之前就已经沟通明确。
结束与助理的通话，顾衡取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里，一边将手机中的音乐软件打开。
“I got a boy善良的！I got a boy帅气的！I got a boy handsome boy......”
虽然对歌词内容着实有些欣赏不来，但碍于某个明明唱了还没有几句的人的要求，他也只好将手机放在浴室的盥洗池旁，让它欢快歌唱。
简单淋浴过后，顾衡擦着头发从浴室中出来。
来到窗边撩起帘子，看了眼对面没有亮光的某个窗户，他重新将帘子放下。
与他不同，林允儿并没有元旦假期。
一月一日，少女时代新专辑《 I got a boy》正式发布，她目前正跟着组合在打歌舞台和各种宣传行程中来回飞奔。
对面窗户，已经暗了许多天，他方才也只是习惯性地看一眼。
回到办公桌边，顾衡将手机音量调小放到一边，取过笔记本电脑。
几年的工作下来，他已经习惯在结束工作之后的夜晚进行复盘整理。
桌角的小闹钟轻声滴答，时针缓缓指向了数字十一的方向。
循环着播放的音乐忽然中断了一秒。
手机上收到了新的讯息。
看了一眼讯息发送人的名字，顾衡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地字一号醋坛子】：闪现！
【地字一号醋坛子】：我回来啦
自从元旦那天夜里，林允儿将给他的备注改成了“天字一号大笨蛋”并坚决不肯改回来之后，他也就将林允儿的备注改成了这个。
【顾衡】：刚到宿舍吗？
【地字一号醋坛子】：嗯嗯~你还在忙吗？
看见这句话，顾衡无声笑了笑，一边习惯性地拿过耳机戴上，一边起身熄了卧室里的灯。
他刚刚在床上坐下，电话就已经到了。
“喂？”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我在，侑莉又去客厅敷面膜了？”顾衡低声笑着问她。
前些天那次不明原因的小别扭之后，林允儿对他似乎更黏了几分。
几乎每天晚上两人都会有一通电话，即便时间再晚。
“嗯嗯~抽查，今天贡献播放次数了没？”林允儿俏皮问道。
“当然，每天都为林允儿小姐单曲循环几十遍。”
“嚯嚯，真的嘛？”
“不信？”顾衡话语一顿，带上了几分戏谑，“我可是连你专辑主打歌里的单独歌词都记下来了，像是什么‘对吧对吧’‘是的是的’......”
“呀！你再说一句试试！”林允儿羞恼地叫了一声。
即便将顾衡刚才说的那八个字按两句计算，她在主打歌里的单独歌词也拢共超不过四句。
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故意往伤口上撒盐！
顾衡低低笑了一声，没再逗她，柔声问道，“今天行程累吗，明天能不能稍微休息半天？”
“不能哦，”林允儿轻声解释道，“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国内集体回归了，这次不能松懈的，明天还要去《音乐银行》打歌......”
“音乐银行......”顾衡眉毛挑了挑，“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是......KBS电视台的节目？”
一边说着，他在搜索软件NAVER上输入了这个节目的名字。
点击搜索，刷新后的网页浮现眼前。
音乐银行，KBS电视台的一档音乐打歌节目，在南韩的音乐娱乐圈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如果新歌能在节目中取得冠军一位，那是对歌手、组合而言很重要的肯定。
“是哦，上周我们刚在音乐银行拿了一次一位~”林允儿声音中有些小小的“得瑟”。
这次少女时代回归的势头很不错，目前已经在两个节目各自拿下了一次一位。
“是是是，唱了好几句歌词的允儿小姐劳苦功高。”
“呀，我是跳舞的好吧！你都不知道......”
“不如我明天去亲眼看看我们允儿的舞蹈实力？”顾衡忽然道。
林允儿安静了两秒，有些惊喜，“嗯嗯？你是要来现场吗？但明天的节目，门票早就......”
“放心吧，我有办法。”
“真的？”
“假的。”
“必须是真的！”林允儿一字一句，认真强调。
“知道了。”
知道明天或许能见到顾衡之后，林允儿的心情显然有些雀跃，继续和他小声聊着各种事情。
譬如林允珍孕期将近，林父担心她到处乱走，这两天直接将她送到医院妇产科待产了，又譬如她自己给还没出世的小外甥或外甥女想了好几个小名......
林允儿的声音越来越轻。
顾衡看向手机屏幕上边仍在继续跳动的通话时间，笑着摇了摇头。
又困得睡着了，前天也是这样......
按下了通话结束的按钮，手机自动退回到刚才的搜索界面上。
而就在他即将退出网页的时候，一条新闻讯息从他视线中掠过。
【音乐银行原固定主持人金幽珍因患冬季流感将缺席下期节目录制，届时将由missA组合歌手裴秀智代班特别主持.......】
“秀智？”顾衡稍稍一怔。
不过他倒也并未感到太过意外。
去年的时候，李知恩也在SBS电视台那档名叫《人气歌谣》的节目里担任了很长时间的固定主持。
这份行程工作，对歌谣界的偶像歌手而言在正常不过。
退出搜索界面，他给侑莉发了一条讯息，拜托她敷完面膜后帮着看一眼林允儿有没有将被子盖好。
回到两人的聊天窗口，顾衡发了一句“晚安”。
“KBS电视台，音乐银行......”
顾衡目光落在小鹿头像上。
斟酌半晌，他在列表里找到了另一个联系人。
“李然？嗯，是我。”
“就是你刚才和我说的KBS的事情，我又想了一下，他们也算是重要合作伙伴，我明天还是陪你过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