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大的胆子。”
拜伦看着眼前劳伦斯送来的密信,其上记录了最近领地内的异动。
他早就料到这群贵族们不会安分,但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确实有些出乎拜伦的意料了,想来是外人给了他们作乱的勇气。
尹莫顿敢把手伸进他的领地,就要做好被剁掉爪子的准备。
拜伦对这位尹莫顿男爵有所耳闻,听闻这位男爵在南面的恶魔战场上也有不小斩获,是一名强悍的人物。
“不过罗伯特所提到的巫师倒是不得不防。”
密信中记录了戴维斯的言行,自然也包括罗伯特认为的臆语。
罗伯特见识浅薄,不知道巫师的厉害之处,拜伦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要是让罗伯特知道巫师这种神秘力量是真实存在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没想到,领地这么容易就被渗透了,看来让劳伦斯组建内卫的想法是对的。”
拜伦此前对领地的军事力量也有规划,雷索统领正规军,负责军事活动。劳伦斯组建内卫,负责领地内部安全与执行隐秘任务。
只不过目前领地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而内卫并不是必须、急需组建的力量,拜伦便没有着急。
不过从现在来看,领地面临的威胁不仅仅来自于魔灾,还有人类内部。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我是血脉贵族。”
拜伦对于这一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可没有哪怕一点点血脉反应。
“看来这个世界对于肉身力量的认识主要就停留在血脉之上了。”
“这倒是为我提了个醒,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武道力量,也确实需要遮掩一下。”
若是让别人知道拜伦能够不依靠血脉突破人类极限,恐怕会在这个世界中掀起巨大波澜。
在没有成长到拥有自保之力以前,这很可能让拜伦处于巨大危险之中。
“血脉贵族,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遮掩......”
“如果要穿这件衣服,那便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拜伦突然觉得被错认为血脉贵族倒也不是件坏事,这反而能替他解决不少问题。
“看来我还是不够谨慎,不过他们如果按照血脉潮汐来推断我的虚弱周期,恐怕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血脉贵族在血统觉醒以前,有几天都是虚弱期,而拜伦的先天罡气,只有满月那天会有功力衰退而已。
“之前做的扰乱视线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用的。”
拜伦从来不会单独在满月那天闭关修养,都是连着好几天待在房间里。
尹莫顿他们会有这种错误认知,很大程度上也归因于此。毕竟,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拜伦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像是一名血脉贵族。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玩吧。”
拜伦准备将计就计,将这群图谋不轨者一网打尽。
随后几天,拜伦行事一如往常,并没有任何动作,这也让那些藏在暗地里的老鼠们松了一口气。
“劳伦斯,男爵又闭关了么?”
戴维斯站在拜伦房间门口,似乎是有非常着急的事情。
“是的,戴维斯爵士。男爵修炼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劳伦斯面无表情,冷漠回答道。
“可我真的有非常着急的事情要向男爵大人汇报。”
戴维斯眉头紧皱,神色忧虑,徘回在拜伦房间外不愿离去。
“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等男爵大人出来以后再说。”
劳伦斯毫不通融,坚决贯彻拜伦的指令。
“这可是关乎着领地的安危,要是耽搁了时机,你担当得起么!”
见劳伦斯不肯放行,戴维斯大声呵斥,想要强闯。
“男爵有令,擅闯者,杀无赦!”
利剑悬于门前,若是戴维斯敢向前一步,他便会身首异处,彷佛站在劳伦斯面前的不是一位贵族,而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你......”
戴维斯一下子被震慑住了,不敢再往前。
他也是有着准骑士实力的,如今竟然被劳伦斯的气势所慑,难道这位拜伦的跟班不声不响竟然突破到了骑士级。
“男爵,我有要事禀报!”
见硬闯也不行,戴维斯只能大喊大叫,想要引起拜伦的注意。
“戴维斯爵士,请您保持安静,如果您再这样,我只有请卫兵来把您带走了。”
劳伦斯恶狠狠盯着眼前这名无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他知道戴维斯的目的并不单纯。
在拜伦没有给他具体指令之前,他准备恪守侍从的职责,宁错杀、不放过,他已经有了动手杀人的心思。
“等等。”
戴维斯感受到了劳伦斯的杀机,要是他真的叫来卫兵,自己很可能会被就地格杀,到时候都没地方喊冤,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过没有真正见到拜伦,就不能确认这位男爵有没有进入虚弱期,这对于整个计划来说至关重要。
“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了。”
正当戴维斯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劳伦斯,让戴维斯爵士进来吧。”
拜伦出声了。
“遵命,男爵大人。”
劳伦斯并不多话,开门放行。
“我就告诉你,男爵不会不见我。耽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么。”
戴维斯进门之前冷嘲热讽了一句,劳伦斯根本不理睬他,恍若未闻。
“戴维斯,你究竟有什么事情。”
戴维斯一进门就看到拜伦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脱水了一般。
“男爵大人,您怎么了?”
他羊装关心试探道。
“无妨,老毛病了。”
拜伦摆了摆手,示意戴维斯不必担心。
“咳......咳。”
期间不时传来拜伦虚弱的咳嗽声。
“尹莫顿男爵果然没有骗我。”
戴维斯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让自己尽量不要直视拜伦,怕被看出端倪。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心中暗想道。
“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戴维斯,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并不方便见客。”
“抱歉男爵,我没想到您病得这么重。”
“我是来代表加里他们道歉的,最近他们说了不少关于您的坏话,但只是因为对削减奴隶数量的不理解。”
“我已经严肃地批评了他们。现在大家都知道男爵您的苦心,毕竟我们能够安全地待在城堡里,全仰仗您的庇护。”
“我们愿意将所有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您。”
戴维斯语气自责无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们能这么想,让我非常宽慰。”
“只要你们不犯大错,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让加里他们安心待着,不要有其他想法。”
“好的,好的。”
戴维斯连连点头。
“退下吧。”
拜伦下逐客令了。
“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戴维斯躬身缓缓退出房间。
“呵呵,你可一定要给力一点,不枉我陪你演这一出戏。”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拜伦眼中掠过一缕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