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从江宁县开国子到金陵郡侯,李瑾瑜掌控金陵将近两年,还没在秦淮河上好好转转,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出海打了一仗,颇为辛苦,李瑾瑜要休息几日,铁飞花也没说什么。
秦淮河虽有烟花柳巷,比起家中的姐妹,不过是庸脂俗粉,李瑾瑜那种眼高于顶之辈,自是不会看在眼中。
另有一点,便是根据苏樱观察,李瑾瑜对青楼歌姬颇为同情,甚至可以说是怜悯,绝不会做仗势欺人之事。
堂堂金陵郡侯,一个人出门未免显得太过孤单,带着夫人逛秦淮河,又着实不成体统,便带了两个小侍女。
柳儿面带兴奋,江玉燕面带幽怨。
李瑾瑜身边的女人,琵琶公主在西域龟兹国,耶律南仙在辽国,公孙兰和厉胜男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暧昧”。
身边的六个女人,铁飞花早在洛阳花会便修成正果,苏樱在长安尉迟家祖宅修成正果,柳儿在焉耆都护府,虚夜月和何君琪在财神岛……
唯独江玉燕,一直没动过。
江玉燕在金陵数月,见过不少富家大户的大少爷,无论是否好女色,贴身侍女总是会有暖床的职责。
别人都有,怎的她便没有?
莫不是侯爷觉得我出身低微?
我爹是个混账不假,但我真的不认识他啊,我特么也想弄死那个混蛋!
李瑾瑜道:“玉燕,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最近总是走神?”
江玉燕道:“侯爷恕罪,奴婢最近武功即将突破,显得心绪不宁。”
李瑾瑜道:“武功突破?确实容易心绪不宁,很容易外魔缠身,你这丫头脑子太活泛,需要我给你护法。”
江玉燕道:“多谢侯爷。”
柳儿道:“咱们家侯爷,不必和他客气,侯爷可是愿意的很呢!”
李瑾瑜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该当教训教训。”
柳儿道:“那你来啊!”
李瑾瑜道:“在这儿教训?”
左手一伸,把柳儿揽在怀中,右手顺势就要拍下去,柳儿赶忙求饶:“姑爷恕罪,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李瑾瑜道:“还敢不敢顶嘴?”
柳儿道:“我顶什么嘴,最喜欢顶嘴的可不是你?却又来怪我!”
“咳咳~~”
李瑾瑜闻言咳了几声。
身边几个女人,最大胆的并不是虚夜月、何君琪,而是这小丫头。
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就连铁飞花,对柳儿也是越发的没办法,好在她只对李瑾瑜口无遮拦,别的时候都是乖巧侍女、落落大方。
就在李瑾瑜和侍女打闹的功夫,迎面行来一艘花船,花船横冲直撞,竟然撞到了李瑾瑜租的这艘小船上。
“砰!”
两船相撞,顿时东倒西歪。
经历过海上风浪,这点颠簸对李瑾瑜算不得什么,只是觉得奇怪,我这船虽然是租的,但哪个不认识我?
金陵这地方,谁敢撞我的船?
抬头看去,对面花船上,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揽着三五个姑娘,原本在饮酒作乐,此刻却是满脸怒容。
“你这混蛋,敢撞我的船?你可知我是谁?得罪了我,你罪该万死!”
小白脸愤怒的嘶吼道!
在漂亮姑娘面前,男人总是会想要炫耀本事,小白脸屈指一弹,一枚铜钱弹到李瑾瑜船头,打翻了酒壶。
小白脸得意的说道:“你这小子虽然罪该万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公子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
把你的侍女赔给我,我就饶了你,别说我是强抢,我刚才给你钱了!”
李瑾瑜道:“你是谁?”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小白脸摇头晃脑的说道。
李瑾瑜道:“那我倒要听听。”
小白脸道:“我乃是……”
话还未说完,勐然发现他身边的姑娘吓得两股颤颤,不住地颤抖,几个胆子较小的,已经在跪地磕头。
小白脸反应奇快,立刻知道惹到了大人物,小声问道:“这是谁?”
一个姑娘结结巴巴的说道:“您真的不知……不知道他是谁?”
“废话,快说!”
“他……他是……金陵郡侯!”
“啊!
!”
小白脸心说他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这个金陵郡侯,甚少在金陵么?
心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小白脸翻身就要跑路,李瑾瑜屈指一弹,把小白脸弹出的铜钱,射在了他的腿上。
“卡察!”
伴随着骨骼爆裂声响,小白脸右腿膝盖骨被震碎,啊呀一声倒在地上。
江玉燕飞身上了对面花船,提起小白脸,一把扔到李瑾瑜的船上。
柳儿道:“小子,你是谁?我倒是想要知道,江南之地,哪家势力我们惹不起,莫非你是李沉舟的儿子?”
小白脸求饶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侯爷饶我性命。”
李瑾瑜道:“你谁啊?”
小白脸道:“小人是长乐帮帮主石破天,只要侯爷饶恕小人的性命,小人愿意率领长乐帮臣服侯爷。”
李瑾瑜道:“石破天?你这小白脸也配叫石破天?这可真是笑话!”
江玉燕道:“金陵郡侯的门,岂是这么好进的?长乐帮不过是盗匪,想进侯府的门,纯属痴心妄想。”
柳儿道:“今日收了你,明天我们家的船,就该被人给撞碎了。”
李瑾瑜道:“杀了。”
小白脸赶忙说道:“小人本名不是石破天,我是江南玄素庄庄主石清的儿子石中玉,我爹娘都是侠义……”
话未说完,江玉燕的掌力已经拍在他的胸口,寒冰掌力冻结他的经脉。
李瑾瑜道:“长乐帮帮主?左右没什么事,不如去长乐帮玩玩。”
柳儿撒娇道:“侯爷~~”
李瑾瑜道:“带你去。”
江玉燕道:“奴婢也要去。”
李瑾瑜道:“一起去!”
对于石中玉惹出的乱子,贝海石自是半点不知,他的心全在狗哥身上。
以贝海石的慧眼,自然看出狗哥并非石中玉,两人除了容貌相似,别的一概不同,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贝海石按照石中玉身上的痕迹,给狗哥做出一模一样的疤痕,又用妙手回春的医术,成功保住狗哥的性命。
石中玉招惹过的少女叮叮当当,误把冯京当马凉,把狗哥当成石中玉,给他服用了调和阴阳的玄冰碧火酒。
在此期间,豹捷堂堂主展飞,由于夺妻之恨,偷袭打了狗哥一掌。
掌力轰在膻中穴,刚好将他八阴经脉与八阳经脉中所练成的阴阳劲力打成一片,水乳交融,再无阴阳之分。
误打误撞之下,狗哥修成一套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古怪内力。
狗哥的真气中,同时蕴含阴阳两种属性,他日武道有成,不是至阴无极或至阳无极,而是直接修成阴阳无极。
此法可谓是震古烁今,乃是无数巧合汇聚而成,缺了一丝半点,差了一丝半点,都会经脉寸断、惨不堪言。
据说魔教十大神功中,有一门天浊地沌混元功,也能阴阳无极,练法却如悬崖走钢丝,每一步都是绝境。
先修行一门至阴或至阳心法,练到先天境界之后,以特殊秘法把这门心法废去,然后再修行对应属性的心法。
废去的心法留有余根,和新修的心法相互作用,自然而然阴阳相融。
在此期间,只要稍有不慎,立刻经脉寸断,每一步都需要极致耐心,还必须以灵药护住经脉脏腑,没有绝世的天资悟性,万万不可能修成心法。
可如果有绝世天资超卓悟性,修行前途无量的正宗心法不是更好?
如狗哥这种作为,完全可以归结为巧合,李瑾瑜也无法复制。
这古怪真气是误打误撞而得,毕竟不按理路,也未全然融会,偶尔在体内胡冲乱闯,激得狗哥气血翻涌。
一时似欲呕吐,一时又想跳跃,本来已是湖里湖涂的如在梦境,这时更似梦中有梦,再也摸不着半点头脑。
恍恍忽忽间,他觉得自己就是石破天,对这身份竟然有几分认同。
翌日,石破天恍恍忽忽,拿来陪伴自己多年的泥偶,他神功初成,内力不受控制,竟一下把泥偶捏碎。
泥偶破碎,露出木偶。
石破天觉得有趣,便把所有泥偶都捏碎,露出一十八个木偶来。
木偶身上绘制各色线路图,他对此早有了解,心知这是经脉路线,下意识的修行,很快便进入禅定状态。
他哪里知道,木偶身上所绘,是玄奘所创的一套“罗汉伏魔神功”。
这门神功集佛家内功之大成,深奥精微至极,单是入门心法摄心归元,便须得摒绝一切俗虑杂念。
聪明伶俐之人总是思虑繁多,但若资质鲁钝,又弄不清其中千头万绪的诸种变化,能参悟者百万中无一。
玄奘深知,世间罕有聪明、纯朴两兼其美的才士,因为这有些矛盾。
聪明人总是会想得多,想得越多越难以面对世间诱惑,难以禅定。
空门中虽有根器既利,又已修到不染于物欲的高僧,但如修练神功,却又不免全心全意的“着于武功”。
“贪、嗔、痴”为三毒,贪财贪色固然是贪,耽于禅悦、武功亦是贪。
只要心中生出贪念,那么无论天资多么优秀,也修不成这套绝学。
这套武功入门实在是太难,因此玄奘并未传给门人弟子,又怕流传出去误人子弟,便在木偶上包裹泥偶。
泥偶上的武功是佛门正宗,乃是水磨工夫,天长日久,能成大道。
当年得到泥偶的大悲老人,知道这一十八个泥人是武林异宝,哪里敢有半分损伤,又见上面绘制的心法,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得束之高阁。
石破天天资聪颖,年纪尚轻,一生居于深山,世务一概不通,却正好符合练功要求,轻轻松松便入门路。
他内功已经大有成就,有如万顷大湖早积蓄了巨量湖水,罗汉伏魔神功只不过将之导入正流,乃水到渠成。
三日过后,已然修成神功。
就在他神功初成之时,李瑾瑜带着侍女到了长乐帮,雪山派的人同样到了长乐帮,长乐帮登时如临大敌。
……
虎勐堂。
石破天懵懵懂懂的坐在主位,身侧是大总管贝海石,身后则是长乐帮诸位堂主,不过他们手中都没有兵刃。
虎勐堂两侧的椅子,一旁坐着雪山派诸多高手,领头的是雪山派少掌门白万剑,此人剑法颇有几分高明。
另一侧的椅子已经撤去,换上和帮主宝座一模一样的软榻,李瑾瑜坐在软榻之上,柳儿江玉燕坐在身边。
从位子高低来看,莫说李瑾瑜这位金陵郡侯,就连江玉燕和柳儿这两个小侍女,也比白万剑的位子更高一些。
雪山派处在雪山之中,一向称王称霸惯了,性子颇为高傲。
来到中原之后,见识过中原各路高手,心中稍有收敛,对李瑾瑜自是不敢多说什么,但李瑾瑜的侍女,位子也在他们之上,不免有些恼怒。
贝海石深施一礼:“在下长乐帮总管贝海石,见过侯爷,侯爷安好。”
李瑾瑜道:“安好?长乐帮的帮主想要刺杀于我,我怎的安好?”
贝海石闻言心中一惊,长乐帮诸位帮众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心说这位侯爷心狠手辣,莫不是来灭门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答应权力帮或者金钱帮的招揽,也算有个靠山。
还有一些人暗中埋怨贝海石,找个替死鬼而已,为何找这么个混账?
贝海石略一思索,已然知道李瑾瑜说的是石中玉,以石中玉的武功,一万个也不是李瑾瑜的对手,更不可能刺杀李瑾瑜,多半是因为别的……
是了!
石中玉那小子贪花好色,定然是在金陵郡侯微服出巡之时,盯上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想要恃强凌弱。
这小子逃跑之后,定然不敢随意表露身份,可在生死关头,定然会搬出长乐帮帮主的身份,祈求李瑾瑜饶命。
不得不说,贝海石智慧精绝,李瑾瑜刚一开口,便想明白事情经过。
贝海石赶忙说道:“侯爷,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们帮主最近一直在受伤修养,从未离开长乐帮半步。”
李瑾瑜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是在冤枉长乐帮?是这个意思么?”
贝海石道:“侯爷明鉴,小人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有人冒名顶替,伤了和气,请侯爷慧眼辨认。”
李瑾瑜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也别忙着否认,刺客我带来了!”
江玉燕扔出一个麻袋,里面是被封住穴位的石中玉,当日江玉燕本来准备下死手,但听到“长乐帮帮主”,便只冰封他的经脉,没有杀死他。
众人见了大吃一惊。
此人容貌和石破天一般无二,五官身形一模一样,若是不放在一起,任谁都会把他们认错,可如果放在一起,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不同。
不对!
瞎子双目失明,以心眼观瞧,反而更能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同。
贝海石看到石中玉,只气的是咬牙切齿,心说你在帮里为非作歹,兄弟们都已经忍了,可你竟然敢逃跑。
逃跑也就罢了,遇到麻烦竟然还敢搬出长乐帮顶罪,真真是岂有此理。
贝海石高声道:“侯爷,此人定然是冒名顶替之辈,长乐帮怎么说也是江湖大帮,帮主武功自当高明。”
李瑾瑜道:“是么?”
贝海石道:“您也知道,长乐帮是黑道门派,帮主若是武功不高,我们诸位弟兄,怎么会臣服于他?”
李瑾瑜挥手示意了一下,江玉燕飞身冲向石破天,轰出寒冰掌力。
石破天下意识出掌反抗。
他的功力固然浑厚无匹,招式应变却一概不会,只是下意识的出掌。
右手出掌之时,罗汉伏魔神功随之而激发,化为排山倒海的力道,阴阳劲力交相辉映,一掌轰碎寒冰掌印。
江玉燕心中一惊,左手探出,抓向石破天脉门,石破天不懂应变,被她一把抓住手腕,江玉燕心中惊讶,心说他这么高的功力,怎么如此相让?
心中虽惊,手上不慢。
北冥神功发动,想要吸收石破天的浑厚真气,不想一连吸摄数次,都只觉得在吸摄一座山,半点也吸收不动。
越是催动力量,对方反抗的力量就越强,甚至有真气倒灌的感觉。
好高深的武功!
怪不得敢如此托大!
江玉燕感叹一句,翻身后退。
“侯爷,此人武功高深,远远强于那个刺客,奴婢无能,胜不得他!”
李瑾瑜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他才是长乐帮帮主,咱们似乎真的抓错了人,这下可是有些丢脸。”
贝海石赶忙说道:“贼人和我们帮主如此相似,便是小人也会认错,侯爷被歹人蒙蔽,全因歹人阴险歹毒!”
李瑾瑜道:“说得好,我没什么事情了,那个什么白万剑,你们有什么事情找长乐帮,我来做一个公正。”
白万剑心说,你刚才冤枉了长乐帮帮主,此刻定然要送出人情,说是给我们做公正,定然会偏帮长乐帮。
若是别的人,或许会退,可白万剑来此,是为了给女儿复仇,莫说李瑾瑜在此,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他。
白万剑道:“石帮主武功高强,却不知石帮主的武功来自于何处?”
石破天道:“来自于一位不知名的老伯伯,那个老伯伯人很好的。”
他说的自然是大悲老人,只是不知大悲老人身份,便以老伯伯称之。
白万剑闻言大怒,心说雪山派传授你武功,你竟然连名字都不愿意提。
事实上,他已然发觉,这个石破天未必是石中玉,躺着的那个更像,不过石破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师妹,误以为石破天好色,又加深几分怀疑。
他却不知,石破天盯着花万紫,是因为小时候见过一次,前几天又见过一次,他记性极好,至今还记得花万紫,雪山派别的人却全不认识。
况且他目光清澈,眼神诚恳,若非先入为主,认定他是歹人,决然不会有所疑虑,甚至只要花万紫没来,石破天没有乱看,早已分辨出真假。
白万剑冷笑道:“老伯伯?连师爷爷都不肯叫么?阁下在凌霄城中所学的武功,只怕还没忘得干干净净吧?”
石破天茫然道:“凌霄城?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学过什么武功,如果学过,定然不会忘得干干净净。”
白万剑的师弟王万仞脾气火爆,忍不住大声道:“石帮主这般说,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在石帮主眼中,雪山派门下弟子是个个一钱不值了。”
石破天见他满脸怒容,料来定是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不是,我怎会说雪山派个个一钱不值,好像……”
他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却也跟随谢烟客买过东西,知道什么东西都是越贵越好,越好的东西越值银子。
在场众人,他只认识花万紫,都囔了几句之后,伸手指向花万紫。
“就好像这位花万紫姑娘,就值钱得很,值很多很多银子……”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雪山派九人一齐起立,紧跟着眼前青光乱闪,九柄长剑一齐出鞘,站成一个半圆,围在石破天身前。
石破天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却又不知哪里说错了,心说正着说错了,不如把话反过来,这总没错了吧?
“就算花姑娘不值什么银子,便宜得很,贱得很,那也不用生气啊!”
花万紫气的柳眉倒竖,心说今日便是拼得一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白万剑原本还有些怀疑,听到石破天这般油滑之语,又多有羞辱之意,心说此人必然是石中玉无疑。
若非是石中玉,别的门派怎会在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与雪山派结仇?
白万剑冷笑道:“石破天,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
石破天挠了挠脑袋:“我确实不认识你,我只认识那位花姑娘,花姑娘前些时日闯长乐帮,被伤了大腿,不知花姑娘大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长乐帮帮众笑的喘不过气来,花万紫气的气血险些要逆行。
白万剑道:“很好,很好,你自己做过的事,认也不认?”
石破天道:“当然认啊。”
白万剑道:“那么我来问你,你在凌霄城之时,叫什么名字?”
石破天道:“我没去过凌霄城。”
白万剑冷笑道:“哼!你的名字不是石破天,你敢做不敢认么?”
石破天闻言大喜,竟然惊喜的手舞足蹈,这么多天,终于有人认出他。
“对对对!我真的不是石破天,我和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们都不信,你给他们好好说说,告诉他们清楚。”
白万剑道:“你本来的真姓名叫做什么?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花万紫已经怒极,心说师兄还和这小贼拉扯什么,直接拼杀便是,当即怒骂道:“他不是石破天,他的真名叫做狗杂种,这小子是狗杂种!”
石破天闻言更喜,大笑道:“花姑娘真是好记性,我就是狗杂种,没想到只有花姑娘记得我的名字。”
石破天说的,是当年抢夺玄铁令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可在诸多老江湖耳中,却是和花万紫有些私情,然后狠心抛弃。
花万紫为寻情而来,石破天先前那些话,说她贵表示给了一大笔钱,说她便宜是她得了钱还不满足……
石破天本是一片至诚,可在这种混乱局面之下,却是越说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