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事情做完了。”
说话的是两个容貌一模一样,身材矮矮胖胖,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
胖子总是显得很有福气,这种有福气的身材,很容易让人想到大老板。
两人却不是什么大老板,因为他们既没有做生意的本钱,也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只能靠自己的武功吃饭。
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两人的外号却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货真价实”钱不赚。
“童叟无欺”钱不要。
两人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不过年少轻狂时犯过错,被一位前辈教训,自此改邪归正,改换名字作为警示。
昧良心的钱不能赚,黑心肠的钱不能要,否则早晚必会生出祸患。
钱不赚是哥哥,他笑起来时酒窝在左边,喜欢站在左边位置。
钱不要是弟弟,他笑起来时酒窝在右边,喜欢站在右边位置。
由于他们总是笑嘻嘻的,总是会露出酒窝,所以虽是孪生兄弟,但每一个见到的人,都能区分他们的身份。
两人原本靠捉拿江洋大盗,赚取朝廷悬赏过活,三月前被李瑾瑜招揽。
两人假意接受蝙蝠岛邀请,混迹在宾客之中,对外的理由是购买一位江洋大盗的消息,原随云也没有怀疑。
入蝙蝠岛之后,两人暗中摸清岛上的情况,开战之后,带领楚留香和常春岛的高手,去解救那些可怜人。
李瑾瑜道:“都处理干净了?”
钱不赚道:“处理干净了,楚香帅不下杀手,我们兄弟却无所谓,那些阴险恶毒之辈,该当千刀万剐才是!”
钱不要道:“若非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世上还有这等残酷所在,这里的人,心肠怕是已经黑透底了。”
李瑾瑜道:“查点过么?”
钱不赚道:“那些可怜人,全部都被挖去了眼睛,就连眼皮都被缝上,天长日久,形成陈年老伤,便是想要以易容术伪装,也是不可能的。”
钱不要道:“楚香帅亲自分辨,绝无半分遗漏,清除掉那些人之后,我们兄弟已经把火油火药分别布置好。”
李瑾瑜道:“做得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赏……不要急着拒绝,这本就是你们应得的酬劳,安抚那些可怜人,我自当另外出钱,定然会妥善安置。”
钱不赚道:“侯爷慈悲!”
蝙蝠岛的人被清理干净,李瑾瑜的狠辣心性,自是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看到那些可怜人的惨状,即便是最最善良的华真真、谷之华,对此也没有半点反对,反而觉得本该如此。
可怜人上船运走,尸体散落在岛上各个地方,虚夜月点燃火油,整座蝙蝠岛快速燃起大火,好似海中的火炬。
待到大船开走五六里,火油点燃了布置在深处的火药,随即轰然爆发。
“轰!”
爆炸影响到岛下水脉,巨量的海流对冲在一起,混合着滚油烈焰,在蝙蝠岛上疯狂的爆发、席卷、对冲。
烈火飞腾,海流冲天。
人工布置的火药,和天地自然的力量融为一体,化为无量的爆裂神威。
漆黑幽暗的洞窟轰然倒塌,崩裂之声不绝于耳,待到天明之时,这座罪恶滔天的岛屿,已经彻底变为废墟。
纵然有人寻到这里,也无法重建蝙蝠岛,蝙蝠岛已被彻底的抹去。
……
“晚辈李瑾瑜,见过太师叔!”
李瑾瑜躬身施了一礼。
“日后”是世代流传的名号,常春岛每一代岛主,都被称为“日后”。
现任常春岛日后娘娘,本是铁血大旗门三代掌门人云翼的妻子。
她诞下云铿、云铮、云婷婷后,遭到云翼狠心抛弃,被上任常春岛岛主所救,按照辈分,算是铁中棠的婶婶。
称呼“日后娘娘”显得生份,别的称呼人家未必愿意,江湖儿女,不必顾及那么多,便以“太师叔”称之。
常春岛上,全部都是惨遭渣男抛弃的可怜女子,日后娘娘昔年也惨遭渣男抛弃,对于渣男自是非常的厌恶。
这个“渣男”不单单是云翼,也包括段正淳、温良恭等自命风流之辈。
李瑾瑜自然也算入其中。
若非日后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温和了许多,李瑾瑜的使者上岛,就会被她扔出去,连船都会被一掌轰碎。
至于此次出手,并非是因为李瑾瑜的亲卷关系,而是打抱不平之心。
日后虽然是女子之身,但却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侠义和豪气,闻听蝙蝠岛的诸多罪恶,立刻决定出手相助。
“嗯!”
日后轻轻的应了一声。
虽然不喜李瑾瑜的风流,但李瑾瑜既有侠义之心,又曾平定边患,还有些亲卷关系,不能一直都冷着脸。
其实还有一件事,便是日后昔年收了个记名弟子,那位记名弟子也是个风流种子,比李瑾瑜要风流浪荡数倍。
李瑾瑜至少会把人娶回家,她那个弟子却是四处留情、绝不成亲!
两相对比之下,李瑾瑜顺眼许多。
如果知道这件事,李瑾瑜肯定会感叹一句——比烂,果然是无上利器!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李瑾瑜虽然江湖朋友很多,实际上却属于官场中人,还是皇帝钦封的金陵郡侯,遵守的是豪门大户的规则。
江湖侠客有一个妻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会被人赞誉为“侠侣”。
金陵郡侯若是只有一个妻子,不会有人说夫妻恩爱、举桉齐眉,而是会表示铁飞花不够贤惠、非常善妒。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那是截然不同的规则,日后对此看得比较开。
铁飞花紧跟着上前施了一礼!
“飞花见过太师叔。”
日后笑道:“铁中棠的女儿,生的果然很不错,原本我还有些担心,看你们联手的样子,却是放心了许多。”
李瑾瑜笑道:“晚辈和飞花是青梅竹马,太师叔尽可以放心。”
日后道:“我要再试一试!”
铁飞花道:“如何试?”
日后道:“你们联手出招,让我看看你们的气机能交融到何等地步。”
李瑾瑜耸了耸肩,心知这是来自于前辈的考验,好在是在船舱对战,只斗小巧武艺,不担心打的太过激烈。
李瑾瑜道:“既然太师叔想看,晚辈就不客气了,请您接招。”
话音未落,一指点出。
小巧功夫,贴身近战,李瑾瑜当然也会,尤其擅长指法和擒拿。
一阳指!
大理段氏嫡传指法。
以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
贴身近战的功夫,往往都是以简单凌厉为主,方寸之间,角逐生死。
不过一阳指作为皇室武学,出招虽然凌厉,却别有几分大气,即便是在方寸之间,亦能表现出豪雄之意。
铁飞花随之而出手,用的却是黄裳传授的九阴神爪,她当神捕之时,时常以此法抓贼,练得却是炉火纯青。
眼见两人指爪合璧,指法补爪法之大气,爪法补指法之杀伤,相互之间气机交融,日后不由得说了个“好”。
纤纤玉手从衣袖探出,迎着两人的指爪抓出,轻轻一拂,两人的指爪劲力立刻散去,只有一丝气机交融相连。
以年龄而言,日后已过七旬,但其出招之时的风姿,却宛若凌波仙子。
须知当初朱夜帝风流浪荡,无论静斋仙子还是魔门妖女,全部都有过几分接触,却唯独对日后念念不忘。
当年他专心追求日后,日后对他却不理不睬,朱夜帝为此数月时间食不知其味,睡不能安眠,直至行销骨瘦。
日后以自身作为赌注,要朱夜帝破解大周天绝神阵,朱夜帝刚刚经历海上风浪,精力严重损耗,可以说连一成胜算都没有,却仍旧答应了下来。
激战过后,朱夜帝失败,被日后画地为牢,心中却无有半点怨愤,反而佩服日后的武功智慧、侠义心胸。
此等人物,才是真正的“活”。
日后出手自然也是“活”的,招式在她手中,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双手轻巧的好似灵巧的飞燕,在方寸之间随心所欲的变幻,李瑾瑜和铁飞花出什么招,便自动应什么招。
日后用的也是擒拿手,不过在掌法和擒拿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斧法等诸般兵刃的绝招。
招式变化繁杂至极,似乎把诸般招式融入其中,但却半点不显得臃肿,更没有丝毫滞涩,一切都圆融无瑕。
如春燕拂柳,如一鹤冲天,如游龙戏浪,如蝶舞花丛,如踏雪寻梅。
起承转合间,更是有清风十三式那种不带丝毫烟火气的清澹,在有招有式的形态中,蕴含无招无式的真谛。
说是有招,实则无招。
说是无招,却又筋骨俨然。
李瑾瑜铁飞花连攻十七八次,都被日后风轻云澹的化去,出招之时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更在楚留香之上。
李瑾瑜惊道:“天山折梅手!”
日后道:“好见识!”
李瑾瑜道:“原来太师叔竟是逍遥派出身,不知您是哪一位长老?”
日后道:“从门派传承而言,我应该是逍遥派掌门才是,师父临终前把逍遥传承玉玲珑,亲手交给了我!”
李瑾瑜道:“不是无崖子么?”
日后道:“他没这个资格!”
李瑾瑜心思一动,已然知道日后的真实身份,那便是李秋水的妹妹
——李沧海!
逍遥派收徒非常严格,对于门人弟子的颜值、才学要求极高,因此门人弟子极少,每一代也才只有三四个人。
上一代有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和李沧海四位弟子,不巧的是,四人全部都卷入到了恩怨情仇之中。
天山童姥爱而不得,被李秋水喝破玄功,使得身体永远维持女童状态。
无崖子移情别恋,被李秋水和丁春秋联手算计,打落悬崖身体残疾。
李秋水算计完无崖子后,嫁入到了西夏皇室,享受几年荣华富贵,随后西夏被武则天攻破,如今不知所踪。
无崖子爱李沧海,李沧海却对无崖子没感觉,天赋心性也是最佳,继承逍遥派全部绝学,随后嫁入到云家。
被云翼抛弃之后,李沧海的心完全沉浸在武道之中,眼观大海无量,对北冥苍穹、逍遥天地的理解更上层楼。
莫说是天山童姥、李秋水,哪怕是铁中棠,也不敢说能赢李沧海。
铁中棠唯一的优势,便是不怕北冥神功吸摄,可即便不用吸功之法,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却也不弱分毫。
假如把战场放到大海之上,李沧海凌波踏浪,用出逍遥御风,劲道可谓是排山倒海、白浪滔天、无可匹敌。
小无相功模拟一切招式,天山折梅手衍化一切招式,比斗二三十招后,李沧海能以双手之力,把李瑾瑜铁飞花的招式蕴含其中,近乎分毫不差。
左右手间的配合,看似比两人之间的配合更容易,毕竟是一人之力。
可无论李沧海双手如何变化,也绝不可能破去李瑾瑜和铁飞花之间,紧紧相连的气机,哪怕被手刀斩落,那也是藕断丝连,快速恢复如初。
李瑾瑜破不了天山折梅手,天山折梅手也拿不下李瑾瑜。
三人以快打快,不知不觉间已然斗了千招变化,竟仍旧是不分胜负。
“嗖!嗖!”
李瑾瑜铁飞花同时后退一步。
李沧海笑道:“不错,你们两个之间的交融,比我想象的更强一些。”
李瑾瑜道:“我们本就是相互扶持相互进步,气机自然会交融一体。”
李沧海道:“你有没有怪我,明明亲自赶来,但却没有帮忙擒贼?”
李瑾瑜道:“不敢不敢,您能带门人前来相助,晚辈感激不尽,况且这些宵小之辈,如何值得您出手?”
李沧海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我还是要解释一下,那便是我并非没有出手,而是与人对峙了半刻。”
李瑾瑜道:“对峙半刻?”
李沧海道:“一个高手,身上的气机非常凌厉,已经修成至阳无极。”
李瑾瑜道:“多谢太师叔。”
李沧海既然说“一个高手”,而不是点明他的身份,便说明不知其身份。
既然不知道,问也是白问。
李沧海道:“你们出去吧,江左盟的人来帮忙,该去交流感谢,年轻人之间的交流,我就不参与了。”
李瑾瑜道:“敢问太师叔,您当年是不是把小无相功外传过?”
李沧海道:“记名弟子。”
李瑾瑜道:“晚辈明白。”
两人施了一礼,走出船舱。
铁飞花好奇的问道:“你刚才问的是谁?小无相功?陆小凤么?”
铁飞花却是知道,陆小凤小时候见仙人舞剑,学成一套内功心法。
此后他混迹在市井之中,东学一招西学一招,学了不少歪招怪招。
这些招式有刚有柔,有快有慢,有兵刃有拳脚,可无论是什么招式,那门古怪的内功,都能发挥出招式威能。
现在看来,那便是小无相功。
唯有小无相功,才能够让这么多这么杂的招式,尽数都发挥出威力。
考虑到陆小凤的性子,天下似乎没有比小无相功,更加合适的内功。
李瑾瑜叹道:“唉!楚留香是朱夜帝的传人,长了我一辈,陆小凤是太师叔的传人,同样长了我一辈!”
铁飞花道:“胡乱感叹什么,难道你叫过楚留香‘师叔’不成?”
李瑾瑜道:“那自然不行。”
铁飞花道:“所以无所谓喽!”
李瑾瑜道:“我就是感叹一下,和我齐名的两个搅屎棍,实际上竟然都比我辈分大,这可真是一件奇事。”
铁飞花道:“按你这么说,花满楼是张真人弟子,该是何等辈分?”
李瑾瑜:o((⊙﹏⊙))o
……
船队已经备好了酒宴。
江湖人在一场大胜之后,肯定离不开酒水,肯定要好好地喝一杯。
哪怕是门规森严的江左盟,在取得胜利之后,也不禁止帮众饮酒。
只不过海上行船太过危险,饮酒只能分批饮酒,保证有人能够掌舵。
看到李瑾瑜铁飞花走来,楚留香眨了眨眼睛:“渡过大危机了?”
李瑾瑜打趣道:“世上有一种近乎万能的绝招,唤作‘比烂’。”
金世遗道:“什么比烂?”
李瑾瑜道:“比如打了败仗,一个逃跑五十步,一个逃跑一百步,虽然都是逃跑,但一百步更加难看。”
厉胜男道:“所以呢?你来了一出五十步笑百步?日后娘娘信了?”
李瑾瑜道:“当然不是,我和日后娘娘说,我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都会娶回家,而且和飞花琴瑟和鸣。”
楚留香道:“然后呢?”
他敏锐地感觉到,后面的内容可能比较针对他,后嵴梁有一些发冷。
李瑾瑜道:“有一个人,整日四处浪荡,说什么踏月留香,惹得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心神荡漾,他却又是自命风流潇洒,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楚留香脸都给气绿了!
须知日后娘娘最恨的便是渣男。
当初夜帝日后无冤无仇,夜帝甚至主动追求日后,日后不仅不接受,甚至把夜帝身边的莺莺燕燕尽数劝走。
风流潇洒的朱夜帝,竟然被日后搞得孑然一身,气的去常春岛算总账。
再然后,就被画地为牢了!
楚留香是朱夜帝传人,性格和夜帝非常相似,虽然是后生晚辈,但日后若是来了脾气,任谁也阻拦不住。
楚留香看了看大海,海上的风浪并不算大,跳下去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会儿若是被从船上扔下去,大不了跟着船队游两三个时辰……
铁飞花补充道:“方才我们联手攻了一千招,没能破去日后的擒拿手,她若是动怒,船上无人是其对手。”
楚留香道:“李瑾瑜,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李瑾瑜道:“你也别生气,毕竟按照辈分,你是我的小师叔,师叔帮师侄挡挡灾,又有什么不妥的呢?”
楚留香道:“我若是被扔下船,肯定会拉着你一起下去!”
没事搅屎棍,有事小师叔,你这变脸的本事,到底特么是和谁学的?
天下怎么有这么大的混账!
虽说肯定不会丢命,只是会有几分丢脸,但等待丢脸的感觉绝不好受。
楚留香自是胆大包天之辈,此刻却也没什么办法,三十年陈酿杜康,喝在口中,竟然好似是山西老陈醋。
“噗!”
不是好像,这特么就是醋!
却是厉盼归烤肉烤鱼吃腻了,只喜欢那些没见过的食物,厨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包了一大盘饺子。
这是庆祝胜利,不是庆祝过年,怎么也要“大家一起包饺咂”?
吃饺子,自然是需要醋的!
张三见楚留香心神不宁,悄悄向楚留香酒杯中倒入一杯老陈醋。
楚留香看着笑疯了的几人,只觉得自己应该在船底,不应该在船里。
……
李瑾瑜端着酒杯走向阿飞。
阿飞二十来岁,脸上带着一些天然的婴儿肥,就像刚出锅的小笼包,冷肃的气机中,却又有几分纯真和可爱。
奶凶奶凶的!
很难想象,江左盟三大护法,成名江湖的凌厉快剑,竟然这么可爱。
若是能多笑笑,下到刚会走,上到九十九,都会把他当成宝!
阿飞道:“那不是你朋友么?”
李瑾瑜道:“过命的朋友。”
阿飞道:“你为何骗他?”
李瑾瑜道:“我何时骗他?”
阿飞道:“你刚才说的话,至少有七成是在故意吓唬他,我不明白,吓唬楚留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乐趣?”
李瑾瑜道:“当然有乐趣,你没发现众人变得非常非常的欢乐么?”
阿飞道:“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张三,张三和楚留香是好友,可他竟然也在耍弄楚留香,这是为何?”
李瑾瑜道:“这叫做损友。”
阿飞道:“损友?”
李瑾瑜道:“出事的时候,我们背靠背迎敌,没事的时候,会互相贬损几句找乐子,或者开几个小玩笑。”
阿飞道:“我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耍弄人难道会很好玩?”
李瑾瑜道:“这样吧,以后见到你们宗主,我耍弄他来给你看看,到时候你就会觉得非常的好玩。”
阿飞道:“真的很好玩?”
李瑾瑜道:“真的!”
阿飞道:“宗主不会怪罪?”
李瑾瑜道:“肯定不会!”
阿飞道:“为什么不会?”
李瑾瑜道:“因为他也是损友,看起来很正经,实际上和我很像。”
阿飞道:“那我等着看!”
“阿嚏!”
睡梦中的梅长苏打了个喷嚏,有些诧异的揉揉鼻子,心说最近实在是太过于辛苦,竟然累的染了风寒。
把小火炉添了两块炭,又把被子卷成一个卷,随后翻个身继续睡。
希望明天去找晏大夫医治时,晏大夫不会怪罪我思虑过度、忧思成疾、晚上睡觉不知道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