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克拉。”米尔望着窗外的那几栋熟悉的房子说。
米尔跳下了马车,转过身瞧见盖诺正在送客,然后立即露出微笑朝着他嚷道:“埃文先生,好久不见。”
“爱尔华先生?”盖诺好奇地扭过头,对着米尔笑脸相迎:“好久不见。”
“恭喜你抓到了凶手,爱德华先生,虽然报纸刊登出来的抓捕奥马尔的人不是你。”
“什么?”米尔似乎有一点没有听懂盖诺的话:“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盖诺感到极为诧异:“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儿吗?”
“从没听说。”米尔十分迷惑地摊了摊手说:“我们可以进去聊聊。”
米尔和克拉跟随着盖诺进了房子,紧接着盖诺随手关上了门,并让二人上二楼谈话。
“对了,埃文先生,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助手,克拉·卡洛格拉。”米尔介绍说:“这位是埃文先生。”
克拉很有礼貌的伸出手说:“你好,埃文先生。”
“你好,卡洛格拉小姐。”
盖诺用目光顺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明亮光线打量着眼前的漂亮美人,用最绅士的姿态,伸出手轻握住克拉手部的三分之一,仅停留了两秒钟。
“法兰西贵族小姐?”盖诺即刻收回了手,眼睛从克拉的身上忽然离开,将目光投到了米尔的身上。
“报纸就在楼上,你可以看看,爱德华先生。”盖诺心里仍然担心报纸里的内容,于是提醒米尔说:“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你无意间打烂了别的东西,你都需要赔偿的。”
“埃文先生,请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失算了。”
“失算了?什么意思?”
米尔一边上楼一边说:“我让华德·鲁来这儿监视的那个家伙就是个假的凶手,我和路易探长根本看不上他。”
“酒囊饭袋你懂吗?”
“当然。”盖诺面无表情的说:“那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儿,作为朋友,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些事儿。”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功劳被某些人抢了。”盖诺站在二层停住脚步,俯视着楼下的米尔说。
“是的,那个家伙是在坐收渔利。”米尔望着盖诺说:“是我的原因造成的,我耍了他,他也耍了我,我们像是扯平了。”
“不,爱德华先生,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
盖诺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的抓捕谋杀案凶手这件事,你的头衔会传遍整个新奥尔良,或者是更遥远的地方,名望,金钱,女人等等,类似于这些。”
“我明白,埃文先生,我之前考虑过这些,而现在却不同了。”
米尔的瞳孔微微地汇聚一下说:“其实,这件事对我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儿。”
“一件好事儿?”盖诺开始犯糊涂了,完全不明白米尔的意思。
米尔跟着盖诺一起坐到椅子上,跟随在米尔身后的克拉还在观看着房子的格局和装修,因为她从来没有瞧见过这种色调对比,看似简陋,实际上极具逼格。“是的,埃文先生。”米尔看着他说:“奥马尔背后的人是一个叫德莉娜的女人,她才是始作俑者。”
“华德·鲁需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的,麻烦会亲自找上门来。”米尔灿笑一声说:“他是在帮我。”
“帮你?”盖诺惊诧的问。
“对,按照你说的,我的头衔会传遍其他地方,那么德莉娜一定会派人刺杀我的。”米尔回答说:“华德·鲁他是在帮我顶替即将降临的某种危险,反倒我还需要谢谢他。”
米尔说完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爱德华先生,危险不会针对你了。”盖诺跟着笑,总结了一句说:“枪打出头鸟!”
“没错,尽管我在这件事儿上失算了,华德·鲁现在的位置极有可能超过了路易探长。”
米尔接着说:“这次谋杀案的背后牵扯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克里斯上司的手下,对于路易·克里斯,他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我会让克里斯怂恿华德·鲁去操办。”
“据我所知,克里斯的上司与华德·鲁的上司他们俩根本不怎么对付。”米尔坏笑一下说:“他们兴许会动起手来,抓住那个家伙,他可是奥马尔买通的人,我认为华德·鲁会将这件事做到极致的。”
“原来是这样,爱德华先生,你可以找个时间需要宴请一下华德·鲁了。”
“不,埃文先生,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他会起疑心的,虽然他在破案的过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既然能做出来这种事,可以说明他还是有点头脑的,奥马尔也好像夸奖过他。”
“我感觉他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盖诺给米尔倒了一杯白兰地说:“我原本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变的冲动,甚至是愤怒,令我意外的是,你的态度竟然会变的如此冷静。”
“你很了不起,爱德华先生。”盖诺夸赞米尔说:“当时我感受到了你内心中的一丝愤怒,你在仅有的那点愤怒之下,在换位思考问题,促使你的怒火奇迹般的消失了,像极了非正常人的一种隐忍。”
“我这样跟你说,埃文先生。”米尔饮了一口酒说:“在抓捕奥马尔之后,我与塔比特先生商量过,他认为,经过这次的谋杀案,新奥尔良的报纸只要刊登出来,我的头衔会伴随着时间慢慢地传播开,德莉娜一定会主意到我,还有法兰西那里。”
“可是这两天事情发生了某种改变。”米尔的事情变得十分严肃:“你知道吗?埃文先生,塔比特先生的妻子被杀了,他也跟着失踪了。”
“什么?”盖诺不可思议的惊讶道:“卡尔失踪了?”
“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失踪了?”
“是真的,埃文先生,就是在白天。”米尔告诉他说:“在我与路易探长谈话的时候。”
“等一下。”盖诺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说:“你是说,在你们交谈期间,卡尔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是的。”
米尔将卡洛儿的家里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盖诺。
“噢!天哪!”盖诺惊叹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我还在调查中。”米尔凑近了盖诺的脸说:“你知道奥马尔在没有抓捕之前他想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
“他想要杀害塔比特先生,想着最后在杀掉你,办完这些事奥马尔会逃离新奥尔良。”
盖诺思考了许久说:“你是来告诉我远离这儿吗?”
“我现在还不确定,埃文先生。”米尔拿起杯子说:“我同样是在担心你的安全,你需要被人保护,你会不会消失,我说不好。”
“奥马尔为什么会知道你,你需要好好想想了,埃文先生。”
“我什么都没干?他为什么要杀我?”盖诺十分不理解。
“你知道了会议投票的事儿。”
“他们不没有人会知道...”
盖诺的眉头紧锁,懊恼了一句:“该死!一定是他们出卖了我!”
米尔摇了摇头说:“他们都死了,我想应该是那三个政客出卖了你。”
“我相信伊恩,他应该不会出卖你。”
“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死了,现在不需要考虑是谁出卖了我,我只考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米尔轻轻地抿了一口酒说:“逃离,或者是跟着我。”
“噢!不!”盖诺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瓶子酒杯顿时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我不想离开这儿。”
“跟着你...”盖诺忽然站起身,眼睛瞟向了窗外:“可以尝试,我不会破案,爱德华先生。”
米尔向右侧瞅了一眼,没有看见克拉的身影,他又向身后望去,瞧见克拉站在巨大窗户那儿,望着斜对面的那栋房子。
“怎么了?克拉。”他问。
她用缓慢地语速回答说:“我在看房子里的女人,她手里有个瓶子。”
米尔的眼睛瞬间放大了百倍,立即冲了过去,站在克拉的旁边,一同观看。
“那是你的家,克拉。”米尔仅看到了一双手在窗台边上倾倒着艾碧斯。
她平静的说:“我没住过几次。”
米尔与克拉一直站在那,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房子里的女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
“又是三分之一。”米尔深叹一口气说。
“线索断了,对吗?”克拉转过头注视着米尔侧脸问。
“没断,倒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米尔的双手交叉抱着臂膀说:“星象图在新奥尔良上没有任何作用了。”
“它还是断开了。”
“不,路易斯安那在地图上很大。”
米尔想了想说:“艾碧斯首次运输的地点是圣路易斯,星象图应该是按照圣路易斯,或是路易斯安那上来进行比对,不是新奥尔良。”
“你说的两份,代表着的是卡洛儿和卡尔,应该是两个人。”米尔又说:“除非新奥尔良上在这几天里不再发生谋杀案了。”
“只有这样才能验证吗?”克拉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房门上,哪怕是在窗户的视线之外,仅能望见门的一个细小边缘,她没看见门被人打开过:“她是怎么离开我家的?”
“是凭空消失。”米尔直接回答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