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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麒麟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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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花一片闪耀之后,就逐渐的归于暗淡。

我的眼睛刚从那种火树银花的景象中抽离出来,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就觉得眼前闪烁着一块一块的白色光斑,放开眼,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爷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傻小子,好看吧,看傻了吧。”

说着话,竟然吃吃地笑起来。看样子,他是故意让我吃这份儿亏。

我气急想要把他的手从我脑袋上甩下去,微一动作就被阿爷给按住了,“嘘,别动,你要是把动静弄大了,那东西就被你给惊走了。”

我这才不情愿地安定下来,阿爷话锋一转,又说道,“这种灵宝出世的时候,景儿是好看。但你搂一眼就得,看多了容易迷了眼,懂了吗?”

我点点头,此时那股子光斑已经消失,眼睛又恢复了先前的视觉。此时再看去,就见石头麒麟麒麟还是石头麒麟,一点变化也没有,于是问道,”爷,麒麟胎哪儿去了,跑了?”

阿爷用手轻轻地一指麒麟的脑袋顶上,“看那儿,发光的那是就是。”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石头麒麟的那凹凸不平的脑袋上,隐隐约约冒出一团微弱的荧光。

我眯起眼睛,尽量将目光集中到那团荧光上面,果然就看到,在石头上面站着的,赫然是一只小麒麟,大概只有拳头大小,好像一块汉白玉一样,莹莹有光,看上去很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麒麟胎才这么大啊。”

在我的想象当中,麒麟胎出世的时候,应该更为震撼一些:石头麒麟咔吧一声裂开,紧接着里面冒出一只和石头一样大小的麒麟,活生生的还喷着火,这才像传说中的麒麟胎。

可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手里的把玩件儿,一点儿都不出彩。

阿爷睃了我一眼,“这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大,石头那么大你扛得走吗?再说了,这是‘谎花儿’,你不知道吗?”

有种碧桃,只开花不结果,它开出来的花就叫谎花儿,意为有名无实,后来就成了采凤一行的术语。

所谓谎花儿,就是灵宝衍生出来的异常景象,看着悬,其实都是假的。真正的好东西就在谎花儿附近,或在底下,或在树上,甚至有可能在石头里,一般都不露面儿。

往往谎花儿是一个模样,灵宝则是另外一个模样。

譬如先前那个翡翠扳指,开出来的谎花儿就是一只发白光的兔子。

我没心思理会阿爷的揶揄,说道,”爷,动手吧,再晚一会儿,它恐怕就跑了。”

阿爷缓缓地抬起身来,“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毛,按我们说好的来,听到了吗。”

见他就要动手,我暗暗摩拳擦掌,“你就请好吧。”

阿爷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以示鼓励,随即蹑手蹑脚地挪着身子,向前靠去。

这老头子身材虽然干巴瘦小,但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在草窠子里挪动走路,竟然一丝的声音都没有。

望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愣了一下,都说贼走不声,这老头子年轻那会儿该不会就是吃贼饭的吧。

这个念头来没落,老头三闪一晃,身形竟然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我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四尺三寸,刚刚不到一米半的样子。别看这东西只有手指粗细,来得可是不易。

这些都不是普通的麻绳,而是大姑娘的头发,还必须是从胎毛开始就没剃过的那种。

头发收集完,还要药浸、暴晒,末了还得拿香火供奉。

就为这个,着实花了我们几年的工夫。

这东西叫捆灵绳,别听名字挺咋呼的,其实就是一根绳子,只不过是用来捆灵宝的——普通的绳子捆在灵宝身上,根本就挂不住。

这东西让药水给泡的,有点像金属,很有点沉甸甸的感觉。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捆灵绳,一时间心里面有一点激动。前几次采凤的时候,阿爷一根捆灵绳就把事儿全办了,我只是个替补的,压根就没有上手的机会。

这次采凤提到了大家伙,阿爷才破例让我也上手。

恍惚间,就见阿爷好像一只捕猎的豹子一样,灵巧迅捷,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十分接近那只麒麟胎。

眼见着距离麒麟胎只有不到无米距离的时候,阿爷忽然伏了下来,一动不动。

那只麒麟胎也好像感觉到了异常,开始左顾右盼,但是半晌都没有发觉阿爷的存在,随即也就安定了下来。

我见那东西安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对月吼,但是只见其形,不见其声,看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对月吐纳。

我原以为像灵宝这类的东西,吞吐日月精华什么的,起码也该有一颗珠子什么的。可是看眼下这只麒麟胎,本身还没一颗珠子大,我也不指望它能吐出什么内丹来了。

就这样干耗了小二十分钟,阿爷好像睡着了一样,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在这边儿却已经快要耐不住性子了,心说阿爷不会在这种时候怯场了吧。

念头未落,就见阿爷一个箭步,飞身扑落,直接将捆灵绳套在了那只白玉一样的小麒麟身上。

那只白玉小麒麟正在对月吐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偷袭,顿时就是怒了。

就见它向天狂吼一下,却连一丝的声音也没有。

按照阿爷的说法,灵宝叫起来不是没有声音,只是这个声音不在我们耳朵所能听到的范畴之内。

但是听不到不代表感觉不到,就在白玉小麒麟狂吼的瞬间,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子震瑟,身体不由得也跟着抖了几抖。

瞬时间,那只石头麒麟也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在极力挣脱束缚。

就在此时,阿爷大叫一声,“一毛,快!”

我蹲在那里早已经心急如焚,就等阿爷这一声招呼,随即一抬脚,箭一样的窜了出去。

此时我距离他们不过几十米,一路狂奔,眨眼即到。

未到石麒麟面前,我就已经将手里的捆灵绳抖落开来,着手就忘石头麒麟的脖子上套去。

灵宝显示在人面前的形象,不一定就是灵宝的真实面目。

所以,要想采凤,套住灵宝的瞬间,还要将灵宝束缚在一个地方,让它不能动弹。

不然的话,灵宝就会跑掉。一些邪性的灵宝,甚至能反过来报复,要了采凤人的命。

采凤这门手艺传承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二杆子采凤人,空手上阵,结果死在了灵宝的手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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