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芹菜担心小两口早餐不着调,胡乱对付,把身体吃垮,就做稀粥跟提着腌白菜,带上刘老汉到打铁哥家门口。
尽管他们经常经过打铁哥家,但今天是作为岳父岳母上门,意义不一样。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互相谦让推搡着让对方敲门。
最终还是刘老汉的一家之主威严让方芹菜败下阵来,主动去敲门。
大门急促地“扣扣”响着,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刘老汉特意抬头看一下天空,太阳升得老高了撒,早该起来活动了吧?
老夫妻就觉得不太正常,挤眉弄眼脑补了一些桥段:
刘宝珠跟打铁哥昨晚莫不是纵欲过度,累过头才睡过去没听到敲门声?
这个可能性挺大的,小两口新婚燕尔,恩恩爱爱实属正常。
刘老汉示意方芹菜再敲敲门。
方芹菜又敲几下,力气比刚才大,声音自然更响亮,可大门依旧紧闭,他们甚至没听到刘宝珠的声音。
方芹菜把耳朵竖起来倾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就好像没人居住。
要不是对这里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他们还真怀疑走错门。
方芹菜纳闷了,“你说宝珠跟女婿干什么去?”
刘老汉也是一头雾水,“要不?咱们问问?”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方芹菜同意了。
老两口就到了昨天刘宝珠踢门的那户人家,敲一下门,出来个老妇女,看到老两口笑着就道了一声,“宝珠的爹娘,恩公呀!快请进!”
这称呼直接把老两口弄湖涂了,怎么就恩公了?他们什么时候救过人呀?怕是还在梦里吧?
老妇女注意到老两口犯懵,赶紧解释刘宝珠给她治好嘴歪的事。
“啥?”
刘老汉就傻了,刘宝珠还能治嘴歪,有如此丰功伟绩,他们怎么不知道?
老妇女连连称赞老两口管教有方,把刘宝珠教得落落大方,还医术精湛。
刘老汉就把方芹菜拉得远远的,完全忽视老妇女的呼喊,直到看不到老妇女,离老妇女家很远才停下来。
方芹菜紧张地问,“怎么了老伴?”
“坏了!”刘老汉拍一下大腿,“宝珠怎么会治病救人呢?莫不是歪打正着?咱们得叮嘱她别逞能,免得以后又给人治病,万一把人治死就麻烦。”
方芹菜松一口气,责备刘老汉把她的心都吓出来。
她冷静一下就镇定自若地笑起来,“宝珠会医术,我一点也不怀疑。”
她就提到刘宝珠小时候,约莫八、九岁模样,村子里来过一个厉害的江湖郎中,因为走江湖,腿受伤,不得已在村子里休养。
他们还把刘宝珠带给他看,那大夫说刘宝珠没事,可能因为大脑有淤血,压迫神经而受刺激才犯傻的,将来恢复正常也说不定。
当时还开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甜丝丝的,刘宝珠十分喜欢,经常去那大夫那儿,就坐在大夫旁边,傻愣愣地看着那大夫,还大言不惭说要跟他学医术。
那大夫也不拦着,反倒倾尽所有,教刘宝珠一些东西。
刘老汉想起来了,那阵子,他腰疼,刘宝珠还找了不知名药材给他敷好了。
他半信半疑地问,“这么说,那个大夫教给宝珠的医术,宝珠没有忘记?”
方芹菜点点头,“那指定是!”
不过,眼下,刘宝珠去哪儿呢?
刘老汉着急归着急,怎奈家里的田地还要打理,就让方芹菜把食盒放在打铁哥家门口,就回家去忙。
……
黄嫲嫲是个十分难缠的主,坐在院子里吃着摊饼指挥小两口做事,在小两口把屋顶修好后,就叮嘱他们把鸡舍修好。
打铁哥一度怀疑黄嫲嫲不待见他们,故意找茬的。
要不然那鸡舍他已经修了百来遍,黄嫲嫲还不满意,最终他忍无可忍,给她重新做了个新的,问题是,她是一次都没养过鸡呀!
怎么还不满意?现在又要修?
他又看一眼鸡舍,崭新的很,连个缺口都没有,修个锤子呀?
可老人家可怜无助的小眼神触动他的神经,谁都有老的时候,说不定是黄嫲嫲寂寞导致的无理取闹。
他让刘宝珠在一旁坐着,二话不说就到井水边,提了水,把鸡舍里里外外冲洗三遍,让鸡舍一点尘埃都没有,才到黄嫲嫲身旁领功劳。
黄嫲嫲很高兴,才不纠缠他们,让他们回去。
打铁哥如释重负,刘宝珠刚才一直盯着打铁哥听从黄嫲嫲的指挥,佩服他的耐心,对他印象分又提升了。
在他们出了大门时,黄嫲嫲喊住了他们。
“铁匠家的,午饭做好了喊一声,我听得见,没必要送来。”
刘宝珠不想饭菜都被黄嫲嫲吃光,急切地献殷勤,“要的,也没几步路,我很快就送来,您还是别走太多路,别累着自己啊。”
她送来,还能给自己家留一些吃的,黄嫲嫲到她家里吃,可能连渣都不给他们留,孰轻孰重,她心里跟明镜一样。
黄嫲嫲一眼就看出刘宝珠的小心思,可怜兮兮地滴咕,“我吃得又不多!”
刘宝珠讪笑,“真的没关系的,年轻人身强力壮,尊老爱幼嘛。”
黄嫲嫲也没勉强,刘宝珠就慌不迭地往外跑,示意门外的打铁哥加快步子,免得被黄嫲嫲赖上了。
打铁哥看刘宝珠跑得飞快,也跟着跑。
他们到了家门口就看到方芹菜放下的饭菜。
“我爹娘来过!”
刘宝珠提起食盒,打开看是稀粥跟腌白菜,还多一份,就知道父母担心他们吃不饱,内心莫名的暖洋洋的。
那边老妇女探出头就看到了他们回来了,主动走过来,“你爹娘来找,你们不在,他们可能有急事就把食盒放下来。”
刘宝珠有些疑惑老妇女不怕她了?
打铁哥就笑着道谢,“谢谢兰姑!”
兰姑?
老妇女看着怎么也有五六十岁,叫她兰姑不合适吧?
主要是兰姑不服老,总觉得大家喊她兰婆婆,她就离死不远,强迫大家喊她兰姑,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默认这个称呼。
兰姑看到刘宝珠深思就有些尴尬,话也没说就回家去。
打铁哥开门,刘宝珠提食盒进屋子。
打铁哥就去烧制铁石。
刘宝珠好奇地走过去,看着他在添炭口添置木炭,拉动风箱,把火力加大。
她就怀疑这东西的效用,“铁石出铁不是要高温吗?你这木炭能让它达到几千度的温度吗?”
打铁哥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主动向她解释,“这铁炉是特殊铁制成的,经火,温度极高,你别靠近,皮肤会溃烂。”
刘宝珠若有所思,看来古人的智慧现代人参透不懂。
嗨,她要研究打铁做什么?她又不会?
这就去打扫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