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翻过大雁山!”
江穆又一次下达命令,十万妖兵就在那些修真者斥候的咬牙切齿的注视下,从容的兜了一个圈,往西南方向而去。
从始至终,对面的主力就没能看到它们,更别说它们所期待的大决战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打?
杀了你们就会获得恶报,不杀你们就不能还手,这没道理对不对?
所以江穆是不会让十万妖兵与对面的军团主力决战的,甩开你们,我们去打劫不好吗?
如今对面的三个军团都因为他虚晃三枪而失去了先机,他这才从容暴露他想要去的地方,那就是翻过大雁山,往东南方向大约四千里,那里有一座湖,湖底有一眼灵泉,蕴含有少量的弱水仙煞,如今那里是被另外一个修真大派沧水派所掌控。
而很不巧的是,沧水派就是那支南路军团。
“快去回报,妖兵意图翻过大雁山往东南而去。”
天空中,一群斥候炸了营一样的喊叫,可惜并没有什么意义,事实上,十万妖兵自从下了大雁山,其所有行踪和行进的方向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可那又怎样?
我方全员长腿妖兵,跑起来又快又稳。
又有回旋风息,相当于开着全图视野,你的主力去了什么位置,我都一清二楚,这还打什么仗,放风筝也不过如此吧。
而且就算是此刻把消息传递回沧水派,他们又能拿什么来防御和抵抗?
要知道沧水派连掌教都出来带兵打仗想分一杯羹了。
至于说那种法器飞舟,这种以纯粹消耗复合仙煞的法器,真要能无限使用,那这里也就不算是凡级层次了。
“来吧,快来吧,快把我这个混世魔王给收了吧。”
江穆期待的看向苍穹,福禄寿三报网路已经不能约束他这十万妖兵了,接下来每劫掠一个修真门派,它们就会强大一分,最终会像滚雪球一样,无法控制。
“风来!”
江穆忽然化出飞鹰身体,振翅飞上高空,吓得那些修真者斥候抱头鼠窜,但他可懒得理会这帮家伙,只是不断扇动翅膀,汇聚出强大的气流,再以风云仙煞凝聚出巨大的风息箭头。
“重甲妖骑,加速!”
“轰!”
风息箭头掀起狂风,瞬间冲到三千重甲妖骑上方,随即与它们保持了微妙的平衡,同时也能够帮助它们破开前方的气流。
瞬时间就可见几百丈开外,野草乱飞,大树东倒西歪,乱石飞溅,一片狼藉。
可身在其中的三千重甲妖骑却无一例外感到一阵轻松,奔跑起来就仿佛有一道狂风在托着自己一样,轻松了至少一半,但速度却提升了三成还多。
一时间,三千重甲妖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狂掠,把后方的妖兵大部队都给甩开了。
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五个时辰,它们就能一路狂奔至沧水派山门所在。
没错,抢劫而已,用不着全军都赶到。
而江穆这道风息箭头,刚好能维持五个时辰。
至于他自己,当然不会前去,他只会继续带领妖兵主力。
因为,他的另外一具身体,碧玉妖蛛早已在沧水派山门外等候多时了。
就这样虚虚实实,互为棋子,明暗交错,看似他是个猎物,其实他就是个猎物,他,就是他的鱼饵,来呀,来吃我呀!
此刻,在大雁山以东,南路军的主帅营地内,沧水派的掌教正在摸着胡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胜负已定,没什么好担心的。
“报!十万火急!妖兵忽然分兵,有三千精锐妖骑正在加速南下,预计五个时辰后将抵达沧水派山门!”
“什么?”
沧水派掌教大叫一声,胡子都扯下了一半,可是他完全顾不上了,因为这条紧急军情太突然,太暴力,太残酷了,为什么是我沧水派?我沧水派在东南四千里外呢有没有搞错?
“情报来源哪里?”
“回禀掌教大人,是西路军主帅,木王谷谷主通过万里传音法坛发来的,他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阻止个屁!一百艘法器飞舟已经升空快办个时辰了,怎么联络?老不死的木老头,我月你祖宗,为什么要害我沧水派!”
堂堂一派掌教,此时彻底没有了风度,直接跳脚大骂起来,能不骂吗?沧水派这次不但带来了来自凡俗的五万甲士军团,还将沧水派周边的大小宗门的修真者大部分都给带来了,足足两千多人啊。
如今只有不到五百人守在营地里,怎么办,这能让他怎么办?
祖宗留下的基业,可不能被抢了,看看五黄教,看看青城派,玛德,必须要拼命了呀!
豁出他这上二品的修为不要了,也要把妖兵给拦下!
“掌教大人,木王谷谷主要与你亲自说话。”
“老不死的!你还有何话可说?”沧水派掌教愤怒的来到传音法坛前,一点都不客气的骂。
“道兄冷静,我怀疑,那妖王极有可能是上一品。”
“那又如何?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沧水派被洗劫一空吗?”
“可是,我还又怀疑,那妖王很可能是超一品……”
“你说什么?”
原本愤怒得像个皮球的沧水派掌教忽然冷静下来。
“总之,这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得了,我们得赶紧去禀报玄门特使,要知道,青城真人的那口短剑,可是还在这妖王手中,这局面,怕是要翻天啊!”
“玄门特使?那是何等存在,我们,我们只怕连面见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也得想办法,我会立刻传信给帝都,此事一个解决不好,别说我们这些修真门派,怕是连大历王朝都危险了。”
“也好!”
沧水派掌教艰难开口,等关闭了万里传音法坛,他才察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超一品?
不,从来就没有什么超一品,只会是玄品,是修仙者,他们是真的惹不起啊。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在凡界里搞风搞雨?
连反抗都做不到,好委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