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穿山鼠,能遁地穿山,尤其擅长寻觅地脉中残存的金光仙煞,此妖也因此练就锋利利爪,更有全身的鼠毛,可化飞刺,百丈之内,伤人于无形。”
“怪哉,你居然能杀了它!”
“更怪的是,这穿山鼠怎么会跑到地面上来,以它的能耐,眨眼之间就能遁地,怎么可能被你用阴谋诡计给逼到这份上?”
界蛇之灵很疑惑的在那里叨叨叨,江穆则迅速的打扫战场,这妖鼠给他贡献了八十八点福报,三十二点禄报,虽然有些损失,但已经相当不错了。
福报,禄报,皆是仙煞,可以理解为江穆曾经那个天残仙界里的仙灵之气,是凡间的金子,银子,铜板,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肉眼可见,立竿见影的资源。
俗一点来讲,这玩意几乎就等于这个真正仙界里的流通货币,只不过是面额最小的而已。
于凡级来讲,每个凡人,出生就有一福报,这就是锚。
夺一福报,必生一恶报,但灭一恶报,必得一福报,这样来来回回,修真者,捉妖师的修行资粮就有了。
此中之妙,不可言也。
这妖鼠之前身上至少笼罩了120点恶报,但落在江穆手中却只剩八十八点福报,由此可知,这里面还有一个环节是他不知道的。
此时,江穆消耗了足足八十点福报,将金光穿山鼠的尸体炼化成法器,直接就是下六品,至于剩下的福报,禄报,则是被他一股脑儿的都注入鹰妖法器中,将其品质提升到了下八品,如此,他的实力也算小幅增长了。
“江穆,你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界蛇之灵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主要是江穆只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就有了这般收获,这发展的速度有点快,尤其是他身上目前只有一点恶报,这怎么可能?
“彼此彼此,你不也同样有事在隐瞒?”
“隐瞒?这话从何说起。”
“那你来告诉我,是谁在克扣我应该得到的福报?”
“哈!这个啊,是我疏忽了,一时没说清楚,其实你不必担心什么,因为这是天运图录在运作所致,这是凡级的一件至宝,分成了十二份,由十二个人族王朝国度掌管,此物绝对公平,负责发行福报,禄报,寿报,同时回收恶报,穷报,薨报。”
“以你方才击杀这金毛穿山鼠为例,你杀掉它的同时,它的恶报就会自动注销,并转化成福报,扣掉的是契税。”
“这么说来,如果有人想调查金毛穿山鼠的死因,我会很容易就被查出来?”江穆沉声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这回你明白为什么我如此不看好你了吧,在这个仙界,只适合躺平流浪,你想逆袭,逆流而上,就像是在做梦。”
“我跟你说,天运图录是凡级中十二个王朝国度最重要的治理万民的手段,你是无论如何都规避不了的,因为那是仙器,仙器你懂吧,不是咱们那里的天残仙器,它能覆盖一切,从你上岸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被记录在桉。”
“你如今的任何挣扎,努力,都全无用途……”
“等等,那你呢?没有被天运图录给记录在桉吗?”江穆忽然打断界蛇之灵的话。
“我?怎么可能,我是一介游魂,我什么都没做,身上也没有恶报,天运图录记录不了我,只有到了玄级,我才是被通缉的那个……”
话刚说到此处,界蛇之灵忽然停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而江穆这时突然将神意从鹰妖法器中抽离,转入妖鼠法器,然后化作一头牛犊子那么大的金毛穿山鼠。
此时再看那鹰妖法器,那上面果然附着一点恶报。
换而言之,这恶报与江穆的神意无关。
“这——这不可能啊!明明是你间接杀死了那渔夫!”界蛇之灵很诧异。
“抱歉,前辈,做事要讲道理,我觉得天运图录这件仙器的运行也一定讲道理的,不然不可能维持稳定的一个状态。”
“你说我间接杀死了那渔夫,为何不说是那渔夫先一步网住了我们?我们没招谁没惹谁对吧,他捕鱼,我是鱼,我还不能挣扎一下了?挣扎有罪吗?”
“而且我只是不小心的刺伤了他,因为血腥味引来了鹰妖,这就与我无关了吧,所以恶报在鹰妖上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是狡辩,如果是真的如此,这一点恶报就不可能存在,天运图录不可能出错。”
“那现在的情况怎么解释?”江穆笑起来,他觉得这应该不是天运图录出错了,而是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单体仙煞形成天残仙界,或者就算形成了天残仙界,也不可能有天残仙界里的仙魂逃出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判定有所疏忽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要不,你把这一点恶报消解了试试?”界蛇之灵不怀好意的怂恿,江穆直接无视。
再折腾一次,保不齐就会被天运图录这件仙器反应过来,所以保持原状最好。
但是今后,这鹰妖法器是绝对不能再增加恶报了。
不,所有法器都不能沾染恶报。
至于如果有人调查金毛穿山鼠之死,那也只能查到鹰妖法器上,而调查的人甚至都不可能知道,这是一件法器。
将其一收,你们满天下去搜查去吧。
根本不叫事。
接下来,江穆果断切换碧玉妖蛛法器,把鹰妖法器,妖鼠法器都收起来。
前者要以防万一,后者目标太大,还是做个低调的小蜘蛛比较好。
数日之后,江穆操控着碧玉妖蛛,无惊无险的远遁千里,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在这里,他感受到了一丝让他蠢蠢欲动的仙煞气息。
但界蛇之灵的话让他瞬间打消念头。
“这座高山可不是无主之地,要么属于皇室,要么属于修真大派,最差也是门阀所有,山中必有少许金光仙煞矿藏,山谷之中也一定种植着若干仙草仙药,你这件法器若是能进去,一定会受益匪浅,但是你只要敢靠近,哼哼,有一百种法子弄死你。”
“我敢打赌,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
“前辈说的是。”
江穆从善如流,迅速沿原路返回,后退百里,就蹲在一处草木旺盛的山谷里,一边努力的从草木之中汲取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草木仙煞,一边观察那座高山,以及方圆三百里的一切动静。
他不是在图谋,他永远不会主动出手攻击人族,因为一旦沾染恶报后果惨烈。
但他可以做好准备,寻找最合适的机会。
这才是他的优势和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