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成子听了我说的这个答桉,忍不住惊讶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又回过头,连连指着我爷爷。
“老王八,你呀你!你那个臭脑子,都比不上一个孩子。”
“啥?”我爷甚至都没有听清我说的是什么。
我道:“很简单啊,拿起一块儿猪肉,再把它给放回去,表面上看,我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可其实,我蹭了一手的猪油啊!”
我爷顿时恍然大悟!
“奥!我的个乖乖,我说我这一辈子,怎么也没有发过大财!原来你们这群人,哎呀呀!你们这群人可真是见缝插针,见利忘义呀!”
说实话,我们家的棺材铺,虽然名叫“升棺发财”,但我爷一辈子都是个顶优秀的棺材匠,可是要争论起升官发财的本事,他对于那些谋官,谋政,谋商,谋财之道,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我爷眼神中一半怅然,一半却又欣喜的摸着我的小脑袋瓜。
“啊呀!我这辈子呀,确实是个混脑袋。不过好在俺家大孙精明!我的大孙呦,你怎么跟个小人精似的!你才多大呀?还知道蹭一手的油水!”
我爷不停地用他的大手摩擦着我小小的头,然后又望了望,那一直辛苦伏在桌桉子上的初阳和朝旭两个徒外甥。
“哎呀!这俩小子在干什么?下山还这么辛苦地做功课嘞!”
桓成子说:“一会儿要跟黄家的男丁女眷们讲一讲道家的经文。大户人家,每家都有不同的忌讳。
我让他们二人好好翻阅一下《南华经》和《太虚真经》,摘取一些里面精要的文句,把有异议的,让人听了容易生误会的句子全部挑除出去。
你以为想从这些富佬手中挣钱那么容易?那可真是得仔细这些呢,这些有钱人有权有势,一户连接着一户,相映成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但凡不小心得罪了一家,那就是得罪了整个江源县城,甚至是整个东三省。所以说呀,还是仔细一些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听到桓成子说的这些心思,我这才发现,看来现如今这个世道,便是连道士也不好做的。
这世道,有真本事的人,不一定升官发财。但那虚伪,贪滑的人倒可以混个日进斗金,光耀门楣。
人呐!身上不多长上七八十处心眼儿,如何混的比别人强?
桓成子又问我爷:“见过三少爷了?大户人家的丧事儿说来也好办,都是那些规矩,搞不出个什么花头来!”
于是我爷倒是毫不隐晦的,把自己和那老管家的“不谋而合”说与了桓成子听。
桓成子说:“你也算是个上道的,没错,张管家这个人,且不能小瞧他!别看他天天在这黄府里面装孙子,我跟你说吧,其实这张管家自己在外头的宅子,比这黄府还要大,还要气派上几倍。
张管家外头养的女人更是不比那黄帮办的少!”
桓成子说到这儿,还故意抻抻头,看了看门外有没有人走动。瞧着院子外四下无人,桓成子便故意用手遮着嘴,十分悄声的在我爷耳旁说道。
“我听说,那张管家专门喜欢十几岁的小嫩雏……不嫩的他还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