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徐公子继续讲述着自己童年红烧肉的记忆,只不过饭桌子上已经没有多少个人想听。
徐公子,好像有些喝多了,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慢慢的对我讲。
“金生,他们不听,可你必须得听,这件事情古怪的很,我就是专门讲给你说的。”
我看着振域和那个王公子在行酒划拳,还有一个都唱个小曲儿,我和徐公子在这边,也听他继续讲述那红烧肉的故事。
徐公子半醉半醒的对我说。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当时的饭桌子上就有一碗肉。就是咱们现在看见的红烧肉。
只不过那不是红烧肉炖乌贼,就是普普通通的肉,猪肉做的,肥的多瘦的少,味道比较偏甜,颜色也不是十分的浓郁。
只不过小的时候的我家庭条件那样的困苦,说实话并不是都是天天可以吃肉。所以看到桌子上的那一碗肉,馋的我简直是口水直流。我的眼珠子都是通红的,肉啊,我当真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还没有坐上饭桌,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眼睛干巴巴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却不敢动筷。
没一会儿的功夫,奶奶走进房间。他又拿出了一个比较小的碗,然后把那一碗肉挑出去了几块。
挑出去的肉是给我二哥的,剩下全部都是给我的。自然我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多,最大的那一份。我得到了手中的肉之后,立刻就像一个饕餮一般,急不可耐的把他们全部吃光,等我吃光之后,我又开始盯上了二哥手中的那一碗。
然后我奶奶就在旁边说我。
“大狗子,你都吃了不少了,不要再看着二蛋子碗里的!二蛋子虽然是你的哥哥,但是你们两个人差不多大。平时所有人都偏向你,可是你也不能总多吃多占,你也长大了不是!”
我当时心中十分的不畅快,看着我哥在吃被我奶奶挑出去的几块肉,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于是我气鼓鼓的就说。
“哼,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呗!反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我二哥。我不在家待着了,我出去找别人玩去!”
当时其实已经是黑天,外头也没有什么灯笼,几乎算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奶奶就扯着脖子问我。
“天都这么晚了,你不好好的睡觉,你要出去找谁!”
我说:“我要去找小麻子玩。”小麻子的家住的离我家不远。我们两个人同岁,从小就比较交好。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气鼓鼓的走出家门。天上的风呼呼的刮着,偶尔还会传出一些村子里面狗叫的声音。
我一个人穿着一双比较大的布鞋,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哼哧哼哧的走出家门,然后我也找不见方向,就低着头,闷着头往前走。
那个时候应该是二月份吧,我记得其实过完元宵节没有多少天。晚上简直冷得很,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小麻子的家中。可是小麻子,他爹娘死活不让他出门,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又返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我也不想回屋子里睡觉。我就偷偷的摸进了我们自己家的厨房。
我们家的厨房跟普通人家的并不一样。一般的农村人,他们都是里屋是睡觉的屋子,外屋地里就有一个大锅。那一口大锅,就算是厨房,可以烧炕,也可以做饭。
而我们家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就在东屋和西屋的中间。那天晚上我摸着黑,偷偷的推开了厨房的门。隐隐约约就听见一阵木头门吱嘎吱嘎被风吹拂的响声。由于当时天实在太黑,发出这样莫名的响声,让我的心中觉得尤其的害怕。不过因为我当时心中正堵着气,害怕我也不肯回屋子。
我还是大步走进了厨房之中,因为我知道,在厨房里面,其实我奶奶还藏着一份红烧肉。他今天做饭的时候,我有偷偷的看见。红烧肉出锅的时候,他先偷偷的藏起了一份,然后放在了厨房之中。把剩下的一碗才端上饭桌,最后又从剩下的一碗里面拨出去了几块给了我二哥。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那一份肉,是我奶奶特意给我爹留的。因为第二天就是爹的生辰,我爹那一天一定会回家。
我走进厨房之后,虽然这里面漆黑一片,但我十分熟悉里面的布局。我白天就已经看见,我奶奶把那一碗肉藏在了灶台下面。我偷偷的跪在地上,然后小手往下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大碗。
我把那个大碗抓了出来,顿时就有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儿,那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这味道实在太过熟悉,又甜又咸,又香又腻。并且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温度,完全没有凉透。
我手中摸着那一碗肉,十分的愉快。然后立刻用手抓着肉,把他们全部塞进嘴里,一块一块细细的咀嚼。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一碗肉就被我吃进去了大半碗。
我这边还在舔着嘴唇,细细的品尝这红烧肉的滋味。突然之间,竟然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嘿,味道怎么样?”我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僵硬的就如同一个石头块儿一样,呆呆的立在那里。我都来不及把口中还残存的食物吐出来,那个声音把我吓得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眼泪都在眼圈里面打转,那个声音究竟是谁?
那个声音绝对不是女人的声音,所以不是我的奶奶。可是这个声音如此的陌生,也不是我的爷爷,也不是我的二哥。难不成我们家厨房进贼了,有陌生的人?
我立刻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我们家的厨房本就不大,我可以确定这个厨房之中,除了我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可越是这样,我越害怕!既然屋子里没有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难不成是见鬼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把手中的碗往地下一撇,然后拔起腿,就想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