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镇长。说实话,胭脂姑娘模样周正。别说是振域兄弟,就是我,或者镇子上哪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应该都是对她垂涎不已的!”
柴镇长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
“你小子倒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好吧,那么我就实话告诉你。严振域现如今涉嫌诱奸杀人。”
“我没有!”振域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挣扎。
柴镇长摆摆手。示意旁边的蓝色制服。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几个蓝色制服领命,立刻上前。他们粗暴的把一口马的嚼头,死命塞进了振域的嘴中。
我只看见,严振域的喉咙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声响。他的神情是那样的痛苦,我肩膀不停的挣扎着,然后一个蓝制服,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胛骨,另外一只手掰过他的胳膊,脚丫子蹬在他的后嵴梁上,便往地下摁。
振域的脸被死死的压在地面,他的嘴里仍旧不停地发出呜呜的挣扎。那副模样,看着他的神情,我便明白。他定然是被冤枉的,振域不是那样的人。
“这,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我颤颤巍巍道。
柴镇长说:“严振域,花花公子,不学无术。诱奸摆摊位的女子胭脂不成,因此心生怨恨,设计将其约出,并将其故意杀害,放血而亡!
好了!王金生,本官今天传你前来,就是想要证实一下严振域和那胭脂之间是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可是,那严振域的色胆之心,仍旧逃不过本官法眼。
来人,将严振域带下去!”
“是!”几个蓝色制服领命,拖着振域的双腿,便把他拖出了大堂之外。
柴镇长皱着眉毛看着我。
“王金生,像严振域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你应该指认他啊!”
我回:“这件事情其中内因我并不知晓。在下又何谈随意指认。一切,还是要交给公立王法,查明事实真相才可。”
柴镇长对我说:“我知道你和严家交好。但是王金生,你今年多大?”
我回:“刚满19!”
“嗯,你家世代开棺材铺。你家棺材铺的名字取得好——升棺发财。”
我回:“这是家中祖辈所取,只不过讨个口彩,图个大吉大利。”
“讨个口彩嘛,这口彩不错,升棺发财,升官发财。嗯,王金生,本官问你,你们家族之中可有真正为官之人?”
我摇头:“没有!我们王家祖辈世代都是棺材匠,还没有那荣幸,可以当朝为官。”
“金生啊!我还听说你师从朱文杰,自幼学的是西洋科学。”
我点头:“镇长大人明察秋毫,什么事儿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
“说实话,本官也是学的西学。要是这么算来,你我二人也算得上是同慕之交。”
“小人哪敢与大人并肩。”
柴镇长一边说着,他一边用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点。
“金生啊!本官的身边一直缺一个写文谋事儿的文书。咱们这镇子呀,识字的明白人不多。唯独有那么几个,要不就是老顽固,老迂腐,要不就是站错队伍。
金生,本官瞧着文书这个职位,你倒是十分合适!”
“小人多谢大人抬笔。只不过,小人年岁尚浅,还只是学习了一些皮毛而已……”
我这边话还没说,柴镇长直接把我打断。
“金生啊,你要瞄准时事,知道抬举。严振域这个桉子,三日之后,我会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儿公开审理。我希望到那时候,你能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儿,给胭脂姑娘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也不希望胭脂姑娘,便这么枉死吧!”
不知为什么,柴镇长跟我说的每一句话,话中都藏着机锋。他好似和振域有仇一般,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或明或暗的警告,让我站在他的那边,指认严振域就是杀害胭脂的真凶。
可是,杀人命桉要的不是关键证据吗!我不过是振域的同窗,对这其中事情并不完全知情。那柴镇长为什么偏偏要落实我这么一个人证。
我走出镇衙门,还没有走到棺材铺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严府的汉奸头管家。
王管家对我道:“王公子,您总算是出来了,我们老爷请您过府一叙。”
我知道,严老爷定然是因为振域的事情,想要邀我过府谈话。
我跟着汉奸头管家走进严府,来到严老爷和严夫人居住的内室。
严老爷满面愁容,严夫人的眼睛也是哭的红肿。看来,他们二人早就知道振域现在的处境。
严老爷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
“金生,听说,今天你被柴镇长叫去?”
我道:“伯父,没错。都是因为振域的事儿,我也没想到,几日不见,振域怎么会摊上这种人命官司!”
严夫人在旁边哭哭啼啼。
“我儿是冤枉的,我儿是冤枉的呀!”
严老爷回过头,撇了撇自家的女人。
“你现如今哭有什么用!就是你喊破喉咙,那个姓柴的,能放过咱家还是怎么样?”
说到这里,我的确心中有万千个疑惑。严府是我们镇子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从前多少个镇长,或者鸟枪队的队长来到我们镇,最严老爷,那都是毕恭毕敬。对待严家人,也是格外的开明。
怎么现如今这个柴镇长,好像有意与严家敌对一般。他甚至对于这件命桉都不做任何审理,他就认定了严振域是杀人凶手,并且竟然要用文书的职位诱惑我,让我去帮他做个人证。
我道:“伯父,咱们家跟那姓柴的镇长是不是有什么瓜葛?说实话,今日我去镇衙门,振域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好像受过刑,并且,那个柴镇长十分敌对振域。”
一听到我说到这儿,严夫人更是跺着脚,捂着脸痛哭流涕。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呦!”
严老爷哼着鼻子,粗声大气道。
“你这个女人,少说两句吧,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