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马前程把最后三个大字刻完,他僵直的站起身,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还有苍劲有力的肌肉,看的严老爷连连吞了几口口水。
严老爷自己介绍。
“呃!我应该叫你兄弟。咱俩有远房表亲呢!我是你远房堂兄,你是我远房堂弟!”
马前程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俺爹生前说过,跟城中的大户严家有亲,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出了旁系的。”
酸菜在旁边捅咕捅咕自家男人。
“你说啥呢!什么八竿子打不着,咱们跟严家这么多年来往,这是咱家的至亲,你知道不知道!”
严老爷也尴尬的笑着。
“对,对,我们是至亲,至亲兄弟。”
那马前程看着面相,便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他伸出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俺手艺人一个,不会说话。那,堂兄,你坐吧!”
大家坐在一处,相互寒暄。
严老爷问他。“看你身子骨壮硕,想来身体素质好!”
马前程说:“反正三年五载不得病,要说身子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次也就能抬起一两百斤的石料,比不上年轻的时候。”
“呃!一两百斤!”严老爷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伸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严老爷身材是有些肥硕了,就晒了这么一会儿太阳,便已经满头大汗,整个人气喘吁吁,他的大肚子实在太过显眼。
严老爷问马前程。
“你平时有吃什么补养品吗?不瞒你说,我天天在家喝黄芪,人参生脉饮,就这样也是食少倦怠,每天有气无力,那中医大夫都说我身体亏虚呢!”
马前程噤着鼻子,眼珠子瞪得老大。
“啥?天天吃人参,身体还亏虚!俺这辈子没吃过啥补品,也吃不起。不过俺跟俺媳妇儿顿顿都吃地瓜。”
“地瓜?”严老爷问。“这是啥?”
我爷爷哈哈一笑:“就是红薯!您可真是大户人家,只知红薯,不知道学名叫地瓜。”
朱文杰说:“在我表哥家里,红薯偶尔还能端上餐桌。要是叫地瓜的话,那就是在后院喂猪的!”
严老爷擦着头上的汗水。
“顿顿吃地瓜,就能吃出这样的身子骨?兄弟,你可甭骗我,回家我也试试!”
……
严老爷与那马前程兄弟相聚,虽说马前程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只当严老爷是自己的远房表亲。
酸菜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虽然没有山珍海味,可是山野菜,炒腊肉,炖了小鸡儿,吃着红薯。严老爷也是吃的美滋滋。
饭桌子上,酸菜仔仔细细的端详严老爷和自家男人。
“哎呦!前程,我怎么瞅着严老爷和你长得那么像呢?怪不得是远房亲戚,真的是是亲三分像嘿!你俩那眼神,活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马前程喝着小酒,对自家媳妇儿说。
“你这娘们儿,眼珠子长脑瓜顶上去了。我哪能跟人家堂哥长得像。堂哥是富贵人,大圆脸。咱是手艺人,细长脸!”
严老爷低着头,悠悠的说道。
“咱们兄弟俩是皮肉不像,骨头像。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马前程不晓得严老爷的话外之音,也跟着嘿嘿道。“对呗,堂哥,咱们是远方兄弟!”
直到快要入夜,我们这些人才从马家走出来。进入马车,严老爷第一时间燃起犀角香。黑衣老鬼瞬间浮现在众人眼前。
“爹!”严老爷恭敬的呢喃。“都按您说的!只说是远房亲戚。我瞧着兄弟家日子过的一般,要不然,我在城中给他置办一处大宅院,然后再分给他两间铺面……”
黑衣老鬼直接打断严老爷说的话。
“算了!我瞧着他的日子过得挺好!吃地瓜也比吃大肉大鱼强。儿,再帮爹最后一个忙。让那娃帮爹打一块儿石碑,就立在我的坟头,我的心愿也就彻底了了!”
严老爷重重点点头,谁是汉奸头管家挥动鞭子,马车缓缓向山下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