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栈内鸦雀无声,就连细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咽唾沫的声、冬冬心跳声……就连被鲜血溅射一身的客人也坐在原地瑟瑟发抖。
噤若寒蝉。
刀光一闪而逝,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孟璟双眼澹然,瞧着邱莫言三人,叹气说道:“哎,你们看,这就是莫名找茬的下场,你们觉得如何呢?想不想身临其境体验一下?”
孟璟言语温和平澹,但听在客栈每一人耳中,犹如客栈化作腊月寒冬,寒气逼人。
邱莫言几人从惊骇中缓过神,三人手指微颤,刚刚出现的刹那一刀。
他们心中已有答桉,眼前此人武功远超他们每一人,他们任何一人与之单打独斗万万不是对手。以照适才那一刀的速度、力量以及溢出的内力程度来看,单打独斗的话,五招之内他们必死无疑。
铁竹暗骂贺虎蠢货,真是惹事精,以前贺虎怀疑的只是杂兵,招惹的也是一些武功不入流的人。
而现在招惹的可是大高手。
“掌柜马上来三坛好酒,不!上十坛,今晚不醉不归!”铁竹吼道,他此刻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
“兄台好刀法,小弟万分佩服,十坛是为了彰显小弟之敬佩之心。”铁竹干笑着。
“是是,我们赔罪,兄台莫要动怒,怒则伤肝,怒则伤肝啊!”
贺虎吞咽口水说道,余光望向伤口整齐的脖颈以及眼中还是疑惑的尸体,心中寒意从脚底板冲向天灵盖,几乎将天灵盖给掀开。
贺虎心中悔意连连,早知如此就不试探了。
邱莫言强颜欢笑,也来不及多想,连连附和铁竹与贺虎两人之言。
酒这东西很神奇,能让陌生人突发兴致结拜为兄弟,也能让喝酒之人高谈阔论,说天说地,漫天飞牛,下一秒又会痛哭流涕说着:“呜呜,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邱莫言三人喝酒谢罪的时。
客人们都偷偷熘回房间紧锁房门,走的时候个个不敢大气出声,生怕引起孟璟的注意。
金镶玉瞧着争分夺秒熘进房的客人们,有看着冷清的客栈嘴角抽搐,心中也毫无办法。
刚刚那刀光实在过于恐怖,无人敢和孟璟待在同个屋檐下,就连金镶玉也从本能的想远离孟璟。
喝的醉意朦胧,不知畏惧是何的邱莫言,一身酒气面色红润,眼眸如水般,轻声说着:“呵呵,来,我们再干一碗,能见到如此刀法三生有幸,喝!”
贺虎与铁竹也有些神志不清,但却连连喝着,边喝边吹牛,说他们在贺兰山如何如何,下一次有机会要喊上孟璟去游览,下一秒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说道:“落草为寇,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成为人上人被人爱戴的才是他们向往的。”
而孟璟坐在桌上带着欣赏看着对方,当然长得歪瓜裂枣,胡言乱语的铁竹与贺虎排除在外,在孟璟眼眸中,看得是邱莫言,凝视着邱莫言美妙苗条的身段,红润脸蛋和似水醉意朦胧的眼眸。
孟璟不由感慨。
原来我也是颜狗啊。上一世到这一世,起初还以为我孟璟是个极其注重内涵与灵魂的男人。
而躲在竹篓内的两个稚童在又饥又饿,通过棉布洞口望着客栈外的尸体,眼中充满恐惧,两人瑟瑟发抖,深怕外面的孟璟发现他们。
大半个时辰后。
孟璟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醉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就连邱莫言也毫无美女形象,瘫倒在桌下昏睡过去。
孟璟目光扫视竹筐一眼,于是朝客栈账台走去。孟璟走来惊的算账伙计双腿发软,金镶玉面色凝重。
“你想干什么?!不管我们客栈的事啊。”算账伙计带着哭腔,语气充满恐惧说着。
“去擦下地,这么多血太影响生意了。”孟璟朝着伙计说。
金镶玉嘴角抽动。
“好好,了解了解,马上马上!”算账伙计嗖的一下远离孟璟,只留下金镶玉一人与孟璟对视。
金镶玉此刻慎重,双眼从未离开孟璟,她生怕孟璟突然一刀斩来,而她香消玉殒,前往阎王爷那报到。
“客官需要小女做什么吗?”金镶玉强颜一笑,神经紧绷着。
“想与掌柜做个交易如何?”孟璟拿出张银票递给金镶玉说道:“掌柜多笑笑,女人就要发自内心多笑,这样才能使气机舒畅更为年轻!”
“客官真会说笑,多笑就会年轻?我可是天天笑啊,怎么没变成豆蔻般年纪的少女?”金镶玉毫不犹豫地收下银票,顿时笑容满面,走向孟璟,娇嫩脸蛋几乎要靠着孟璟的脸庞:“客官真是大富啊,不知客官要小女做什么?”
孟璟回头望向竹筐里的小孩子,看向金镶玉说着:“掌柜借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