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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郊外遇到蛇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遇到手腕这么粗、一人多长的蟒蛇就相当恐怖了,距目测效果来看,这一人还得按照仕颂文的个头计算,只多不少。傲霜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什么蛇,好像连像毛虫或蚯蚓那样的软体动物都没有救过。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动物就是蛇,通常是听到蛇的名字就跑掉了,见到蛇的次数都很有限,救蛇的机会就更是等同于零了,像白素贞以身报恩这样的美事儿,她想都不敢想。
另外从这条蟒蛇的皮相上看,灰黑色的鳞片,脑袋又大又长,即使修练成人形,也不见得会是英俊潇洒的帅哥或美丽温婉的可人儿,还有还有,它的眼神可能也不太好,要不然,怎么和傲霜小眼瞪大眼地对瞧了这么长时间?按理来说,傲霜这种身高的人,十分钟的时间,用蟒蛇那么小的眼睛,骨碌三圈足够了,它看了这么久还不动口,莫非也是一条“色”蛇?打算先劫色再劫肉?
OH,My God!想要吃人就痛快点说么,光眨着小眼看什么看!你还吐信子?舌头刮树枝上了怎么着,分出个叉来吓什么人?长时间的紧张让傲霜的手指有些发抖,流了太多的汗,后背冷飕飕的,她又不会什么凌波微步,根本不敢轻易移动脚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蟒蛇大哥会错了意,以为她是主动送上门的美食,来个生吞活剥式进食法,让她不得完尸。想到自己臭美了十八年,今天要命丧蛇口,傲霜的眼泪就变成了最廉价的液体,顺着脸蛋不停地流,下身好像也有点儿紧张,怕是再挺个十几分钟,就要发生最丢人的生理现象——泄洪了。
一只大手从傲霜身后慢慢伸出,裹住了她的细腰,傲霜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叫,又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腰上的大手加了一分力,她微微侧过头去,迎上了一双清冽的眼,这只大手也很熟悉,刚到香港时,她就偷偷摸过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像个艺术家,现在怕是也能够杀蛇。
古佰伦在她耳边小声说:不要动,也不要出声,如果我有意外,你立即去找大家求救!以前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声音这么好听,像是呓语,又像是在小心地呵护着一个梦境。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蟒蛇的头转得很慢,他的手却很快,掐住蛇的七寸,将蛇身托起来,那蛇似乎很重,想必是平时疏于运动,养出了许多腹膘。古佰伦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滴,声音提高了一点:快,我的胸前有一个口袋,帮我掏出来装蛇!
傲霜从古佰伦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个大布袋,把袋口撑得大大的,古佰伦将蟒蛇轻轻放进去,傲霜的手一直在抖,蟒蛇的尾巴在袋口处碰到她的手时,她大叫一声,扔下袋子蹿过来,一下子扑进古佰伦的怀里。古佰伦微笑着收紧了袋口,在上面系了一个结实的结,然后将袋子轻轻放在地上。
傲霜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要将自己从他的怀里抽出,怎奈他的手臂将她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她的双颊上飞起两抹娇红的桃花,眼睛里也浮出水样的柔情,飘来荡去的,看得古佰伦意乱情迷。他腾出一只手来扶住傲霜的后脑,让自己的脸在傲霜的眼前不断放大,傲霜嗫嚅着说“不要”,拒绝的声音太小了,被大自然的风声覆盖,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她说“不”的时候,古佰伦的舌头已经撬开她的唇齿,“要”的声音就模糊得像是被咽进了肚子里去。
她的唇柔软而有弹性,带有处女独特的香甜气味,她的皮肤滑腻凉沁,像是新剥的荔枝,她的头发被风吹得丝丝飘起,拂在他的脸上,像有千万只小手在轻轻揉捏,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他想告诉她,他要她,这辈子,她都逃不开他!
就在傲霜快要窒息的时候,古佰伦的唇离开了她的嘴角。她的眼睛微微眯着,长而上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
她就是赖皮怎么着,她才不要睁开眼睛让他看到自己的尴尬呢!这可是她的初吻耶!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他夺走了。没有钻戒,没有玫瑰花,没有音乐,甚至没有精心设计的开场白,这完全不符合青春偶像剧的套路嘛!还有,他刚才抓蛇时用的是哪只手?好像两只都用过了吧。完了,她这只青春的小花就这么毁在这双捕蛇的手上了,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好吧,给他两条路选,要么让她杀了他,要么让他被她杀。什么?还问有没有第三路可选?有啊,自杀!
就在傲霜闭目养神,在心中将古佰伦大卸八块的时候,那修长的手指已经轻轻地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怎么?还在回味?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呸!还要再来一次?手都不洗还装什么浪漫?傲霜猛地睁大了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像她的眼睛是一副上好的卫生球一样。
古佰伦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里起了许多毛毛的小尖刺。
“放开她!”
冷清的声音穿过树林,像一枝冷箭一样穿过来,切断了这两个人的浮想联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