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渔和裴南苇看着张燕歌。
“你若是死了我与你一起。”裴南苇认真的说道。
“我真心谢谢你们。”张燕歌无奈的说道。
陈渔看着张燕歌，“这一战非要打吗？”
“那老头子明显是心怀死志来的，这一战是无法避免的。”张燕歌伸了个懒腰。
他对生死早就看澹，而且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就真的死定了。张燕歌是那种实战型选手，以弱胜强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
陈渔还想说话，张燕歌笑着说道，“我要去好好体会这八剑，总不能浪费你的一片心意。”
北凉王府中
徐骁将准备回去的南宫拦住，“那宋念卿老实吗？我燕歌兄弟需要帮忙吗？”
南宫摇摇头，“若是这一战你插手的话，他恐怕不会愿意的。
再说我相信他，可以战胜宋念卿的。”
“将我的话告诉燕歌兄弟，那姓宋的不老实，已经悟出第十四剑了，他现在应该是在悟第十五剑。
那一剑恐怕有大天象甚至是陆地神仙的威力。”徐骁这段时间没有去找张燕歌，自然是帮他打探宋念卿的虚实。
还有就是等着张燕歌的选择。
若是张燕歌不想与宋念卿交手，徐骁有得是办法。但是张燕歌没有开口，徐骁便也不好再自作主张。
今天南宫的意思很明显，张燕歌是打算与宋念卿公平一战了。
那徐骁便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他，让张燕歌早做准备。
晚上南宫回来的时候，想要开口。
宋念卿也回来了，“张少侠，我已经悟到第十五剑了，现在随时可以与你一战。”
张燕歌显得没有什么异常，“我还需要十几天。”
“可以。”宋念卿说道。
南宫恨恨的看着他，宋念卿笑道，“我非故意不告诉，第十四剑是路上才悟到的。
这第十五剑是这几日有了思路。
张燕歌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见识前辈的第十五剑了。”
“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宋念卿仰天大笑道。
张燕歌不是个拖沓的性子。
说了十几天，到了第十天的时间便对着宋念卿说道，“我可以了。”
宋念卿看着张燕歌，“走吧。”
宋念卿牵上自己的老马，老马上已经有了十四柄剑。
第十四柄剑不是宋念卿铸的，而是赵惇让人送的。
南宫一辆马车载着裴南苇与陈渔。
徐堰兵也赶着一辆马车载着的是徐骁。
他们要前往凉莽边界，去看张燕歌与宋念卿的这一战。
他们二人一点都不像是生死相搏的。
路上宋念卿突然问起张燕歌做的不少事。
“赵毅与赵家世子是你杀的吧？”
张燕歌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否认也不承认…
“宋前辈觉得他们该杀吗？”张燕歌反问道。
“该杀！”宋念卿认真的说道。“但这世上没有一尘不染的东西，赵毅父子确实该杀，赵毅对广陵的百姓也是做过不少好事的。
就像…”
“就像褚禄山？”张燕歌笑道。
宋念卿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我刚来北凉的时候，便想杀他。”张燕歌认真的说道，“然后徐大哥给了我几大本册子，那上面记载着褚禄山做的事情。
按照上面的记录，褚禄山为人阴狠，杀人更是狠毒，但他杀的每个人都是北凉的敌人。
我张燕歌喜欢锄强扶弱，但是这两国相争，谁也说不清对错。
至于什么褚禄山喜欢别人的小妾，喜欢母乳，都是他的伪装罢了。宋前辈放心，我后来一件一件追查过，他还真没有做过恃强凌弱的事情。”
“原来如此。”
“徐大哥说褚禄山对他说过，北凉需要一个不讲理的大恶人，他褚禄山愿意做。”张燕歌说道。
“与那北凉世子的自污一样？”宋念卿问道。
“嗯。”张燕歌点点头。“所以褚禄山与徐凤年的关系很好。不过我挺不喜欢他，而且他似乎也不喜欢我。”
宋念卿哈哈大笑，“张少侠这样的人，爱的会爱死，恨的人会恨死！”
这话让张燕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们两个马上就要生死相搏了，这宋念卿却还关心这些。
“张少侠有把握接我十四剑？”宋念卿又突然说道。
“这种事情没打过谁也说不清楚。”张燕歌摇摇头，“但是我师父对我说过，遇敌不可畏，畏敌输一半。”
“那你还愿意大雪天给我一间屋子，请我吃一顿火锅。这哪里是不畏敌，这简直是资敌啊。”宋念卿大笑着说道。
“我听过宋前辈的事情，也能明白这一战宋前辈是生不由己，既然如此咱们死战是死战，情义是情义。”张燕歌也是豪爽大笑。
“莫说了！莫说了！再说老夫就该跑路了。”宋念卿连着摆手道。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多久他们就到了凉莽边境。
洪敬岩、黄青、还有铜人祖师在不远处等着这一场大战。
张燕歌与宋念卿的这一战，在离阳这边意外的安静，反而是北莽那边动静不小。
千里之外…
李淳罡心不在焉的看着姜泥练剑。
“师父，这一招我总是觉得不对。”姜泥在李淳罡与曹长卿的指点下，她的剑道真是一日千里。
“啊？哦！”李淳罡这会才反应过来。
“师父，您若是真的不放心，咱们两个背着棋诏叔叔去一趟凉莽边境吧。”姜泥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真想突然出现在徐凤年面前，好好吓他一跳。
“不去了，燕歌那小子应该进指玄了。东越剑池没什么了不起，那宋念卿挂着十四柄破剑乱晃荡，早知道老夫这次就该先断他几柄剑。”李淳罡骂骂咧咧的说道。
“那您觉得小张先生能赢吗？”姜泥开口问道。
“当然能赢。”这一点上李淳罡坚定不移，“你好好练剑，别到时候输他太多了。
那小子算不得我的传人，你哪怕胜不了也不能差太多。”
“师父，我有您和棋诏叔叔指点。我不信自己会不如小张先生。”姜泥认真的说道。
“说的对。”李淳罡笑道，“以后不但要胜张燕歌，更要胜徐凤年！”
“胜过张燕歌就好了。”姜泥露出两个酒窝，“徐凤年就算了…”
李淳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