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若是愿意留下,吃喝用度一如从前,她们若是不愿意我会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嫁妆,送她们离开。”赵玉台沉声说道。
“那便好。”听到这话张燕歌脸上有了笑意。
赵玉台摘下面甲,露出那满是伤痕的脸。
“张燕歌,你与世子为友!是他的福气,王妃若在一定会很开心的。”
张燕歌谦虚的笑了笑。
赵玉台与徐凤年一起进了青羊宫。
他们则有专门的人招呼,那些女道士对张燕歌是异常殷勤。
这让张燕歌很不适应。
李淳罡见他尴尬的模样哈哈大笑。
“我以为你小子事事都能做的很好,却不想与写字一般,对女子更是一窍不通。“
“前辈,字没有好好练,是我的兴趣不在那个上面。至于女子,我也不傻,只不过我现在心思都还在武道上。
拳、剑、刀,已经让我感觉有探索不完的境界,女子只能再等等了。”张燕歌苦笑着说道。
李淳罡又笑话了他好几句才停下。
到了第二天早晨,徐凤年背着个剑匣回来了。剑匣中的剑,自然是他娘吴素的大凉龙雀了。
重新上路之后,徐凤年犹犹豫豫的看着张燕歌。
“你有话就说,说完捶不捶你是我的事!”张燕歌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没啥好事。
“燕歌,我和徐骁的赌注是这柄大凉龙雀!”徐凤年说道。
张燕歌挑眉,这不是后来徐凤年给姜泥的聘礼吗?
“我本来是想用这柄剑以后讨老婆的,徐骁这家伙说我输了,便让我将剑送给你…”
“那剑是你娘给你娶媳妇的,你留着就好了。”张燕歌无奈道。
这对父子真他娘有意思啊。
“燕歌!哥哥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张燕歌抬手一拳,与张燕歌在一起这么久。徐凤年如何不知道好人的意思。
这货就是没事找锤啊!
挨了一顿捶打,徐凤年倒显得很开心。
此时徐骁已经到了太安城,徐凤年他们一出北凉,徐骁便也离开了北凉直接前往太安城。
“秃驴!赵楷是不是那位的私生子?”徐骁大大咧咧的对着杨太岁问道。
天下敢叫他杨太岁秃驴的恐怕就只有这徐瘸子一人了。
杨太岁没有答话,但算是默认了。
“不然韩人猫能将五具符甲给他,你竟然还将他收成了徒弟。”徐骁大笑着说道。
此时青城山的情报早就被族徐骁拿下了,既然他都得到了,离阳朝廷肯定也得到了。
“但是没想到啊,被我儿毁了两具。”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张燕歌一拳,李淳罡一剑!各毁一具!”杨太岁不满的说道。
“这还不是我儿的运道。”徐骁夸起儿子,那真的是有无数的措辞。
杨太岁欲言又止,他对徐骁有愧疚。
当年吴素进宫的时候,是他拉着不知情的徐骁去喝酒,这才有了震惊天下的白衣桉!
若不是吴素的劝慰,鬼知道当年徐骁会如何选择。
张燕歌对人屠的敬意不少,不是因为他平定天下!而是白衣桉后,他还愿意为天下抵御北莽。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真的很简单。
可为了天下咬碎牙才是真的难!
“青城山的事情,你们过分了!”杨太岁忍不住说道。
“过分?”徐骁眯着眼睛笑了。
对他徐骁而言,这世上还有比白衣桉更过分的事情吗?
杨太岁叹了口气,“和尚好说话!但是那太监真的不好说话。”
“你觉得我徐骁好不好说话?”徐骁笑着问道,“我那燕歌兄弟能帮着一帮活不下去的流民开垦荒地,建造房子。他真的很好说话!
但他能斩了轩辕大磐的子孙根!
能废了吴灵素、杀了吴士祯!
他也真的很不好说话。让那韩人猫去试试,生死由命!但若是我燕歌兄弟捶死了韩人猫,还有别的王八蛋喋喋不休!
我徐骁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到底好不好说话!”
他为屈的腰微微一挺,便又是那马踏六国的人屠!
“你儿子也在其中。”杨太岁说道。
“我儿子经历的刺杀还少吗?不在乎多一两次。”徐骁大笑着说道。
杨太岁最后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张燕歌能在韩生宣手上活下来。
中午众人在朝阳峰吃了顿野味,徐凤年却不着急离开。
他拉着张燕歌小声的说道,“燕歌,我姑姑告诉我,这林中有一虎夔!咱们到时候捉来,我将它用来赔剑!”
“不用!”张燕歌直接拒绝。
自己在这世界还不知道能待多久,那虎夔想要长大,没个一二百年根本不行。
再说张燕歌吞了蛟珠,这些异兽对他会有所恐惧,养在他身边根本不合适。
“真不要,你这样无所求的,让哥哥如何报答?我总不能真的以身相许吧!”徐凤年三句话不到便要挨锤。
张燕歌向李淳罡请教了些剑意的方面的问题,李淳罡自然是知无不言,他说的时候姜泥、黄宝妆也在旁边听着。
不过她们两个能理解多少就因人而异了。
过了一个时辰,徐凤年抱着两头虎夔回来了。
“燕歌!”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是当他将两头虎夔抱过来,那两只幼兽立刻浑身颤抖,徐凤年连忙安抚了半天,离张燕歌远了些,它们才恢复平静。
“它们与我无缘。”张燕歌笑道。
“这两头家伙灵气之盛,可以并肩当年齐玄帧座下听他讲经说法十几年的黑虎了。”李淳罡瞅了瞅说道。
“它们为何怕你?”徐凤年将两头幼兽安顿好过来问道。
“可能是我服了一颗蛟珠吧。”张燕歌不确定的说道。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李淳罡摇摇头,但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出青城山,徐凤年雇佣了四条大船,沿燕子江而下。
这一滩水势极为湍急,两岸高山对峙,悬崖峭壁,水面最窄处不过五十丈,凶险仅次于那相传有道教圣人倒骑青牛而过的夔门关,这一段水路峡中有峡大峡套小峡,滩中有滩大滩吞小滩。
“下来的峒岭峡才是险地。我们的四艘大船已是极致,再大些,别管是有多熟悉水势的船夫,都会触礁沉船!”徐凤年对着站在船上跃跃欲试的张燕歌说道。
他刚刚说完张燕歌将外面的道袍脱下,“帮我放下!”
然后整个人直接跳进了燕子江中。
徐凤年有些羡慕的看着他,“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