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后来不是给你了吗?”阎埠贵脸色极其难看,一脸尴尬的说道。
“给我了?”
阎解成眼珠子发红的看着他,“那都啥时候了,我的凳子都被学校给扔出来了,还有什么用?”
阎埠贵嘴角直抽搐,“你当初在学校里面的成绩也不是多么的出类拔萃......”
不出类拔萃?
阎解成闭上眼睛,不想搭理阎埠贵,虽然自己不是第一名,但从来没有掉出来过前五名,而且经常能进第一名,还要怎么出类拔萃?
一大妈嘴巴张了好几张,也是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口子却是理亏。
当初为了省那几块钱,他是想了各种办法,甚至晚上十点钟等阎解成睡觉了他才回来的法子都用上了。
要说,他也是当老师的,思想相比于院子里面的其他人应该开明很多。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就是这么的死板,不想让儿女们上学。
嘴上还念念有词的那一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妈,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要是觉的真过不下去,等您六十以后,我养你们老。”阎解成语气异常的冷澹。
他说的是六十以后,而不是现在。
现在阎埠贵也才五十岁不到,正当年呢,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也还没有长大。
说完,
阎解成懒得再和阎埠贵两口子说什么,拉着于莉就往外走。
于莉一脸顺从的样子,
阎埠贵和三大妈见和老大说不通,就来敲王平安的门。
在他们看来,王平安是阎解成的直接领导,王平安说的话,阎解成一定听。
但王平安听了两口子的话,不禁气笑了,“三大爷、三大妈,虽然我是他的领导,在工作上那是责无旁贷,这是你们的家事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再说了,我觉得阎解成在这件事儿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啊,既然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当初三大爷非得要和他分家,人家也答应了,这时候再反悔,是不是......”
后面的话,王平安没有再说,但阎埠贵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了的柿子一样。
“不是,平安,我们是让你来劝和来了,你怎么还数落起来我们了?”三大妈一脸的阴沉,
阎埠贵更是红的发紫,不知道怎么说。
王平安见状,直接把门给关上,面对这样的人,他知道说再多的也没有用,还不如让他们冷静一下,认清现实。
......
阎埠贵回到了家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呼呼的骂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三大妈却是瞪着他,“都怨你,当初你非得把老大给赶出去,现在倒好,我们死气白咧的求着人家还来,都不回来。”
“我......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阎埠贵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最大的败笔就在于没有前瞻性的意识到阎解成会这么快,升官涨工资,在他看来,阎解成只是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块五,就算是成了正式工,也无非是23块5。
哪想到自从攀上了王平安这颗大树,那工资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转眼就涨到了36快五。
比他都高一大截。
这让他们怎么可能不眼红?
屋子外面,
阎解放兄妹三个,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无精打采,“我就说老大他忘恩负义,你们还不信。”
阎解旷却是白了阎解放一眼,“你才忘恩负义,你为这家里做过什么,我吃过你一分钱的东西没,哪次去大哥家蹭饭没有你?”
“那现在怎么办?”
阎解娣眼珠子滴熘熘的转,“反正我算是看清了,等我长大了,肯定不能嫁一个咱爸这样的人,太算计了,多累啊!”
“那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阎解旷瞪着眼睛问道。
“嫁一个平安哥那样的人,知道疼人,会办事儿的。”
“哎......”阎解旷叹了一口气,“咱们院子里面的女人怎么都想嫁给王平安啊?”
“他比别人多长点东西吗?”
“什么啊......”阎解娣在他的额头上,使劲用指头拧了一下,脸色羞红不已。
阎解放年龄大不少,却是眼神灼灼的看向王平安的屋子,说起来,老爹眼红大哥的日子,但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平安带来的。
不仅仅是贾家,
这一点在院子里面早已成了共识。
......
此后的第三天,
王平安正骑着自行车从轧钢厂往回走,从一个胡同过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吓的他连忙捏刹车。
但已经太晚了,还是撞到了对方。
“彭!”
一声巨响,
对方直接摔倒在地,而王平安也堪堪没有摔倒,连忙去扶对方。
“你......”王平安不由愣住了。
竟然是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王平安,再也抑制不住沉痛的心情,就像是闸门挡不住洪水一般,泪水从眼睛里面涌了出来。
“呜呜呜......”
颤栗地坐在地上,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王平安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哭啊,你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
他从地上帮着秦淮茹收拾洒落在地上的东西。
看到一地的香烟,王平安不由眉头一皱。
“新生产?”
这个香烟的品牌,很多人不知道,但在京都也不是特别的多,是东北的品牌,原来叫“大生产”48年解放沉城之后,这个销量非凡的制烟厂才重新回到了百姓的视野之中。
格低廉且销量极高,曾一度是东三省区的热销香烟。
有过滤嘴的香烟,在这年头都是领导们才抽的,秦淮茹更不可能自己抽。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王平安将这些香烟全放进袋子里面,然后放在了秦淮茹的面前,“你这是给人送礼去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
既然这些东西还在她手上,说明礼没有送出去。
确如王平安所猜想,秦淮茹去送礼了,厂子里面转正员工的名单已经公布了,没有她。
她打听了,说要给送礼,才能转正,打听到那位领导是东北的,喜欢抽烟,所以她托人买了“新生产”香烟。
结果,人家一看是她,门都没有让她进。
因为秦淮茹的名声太差了,对于他们来说,最怕的就是羊肉没有吃到,还惹得一身骚。
秦淮茹坐在地上,全身抽搐,一声声压抑的哭声令人唏嘘,
令人茫然。
王平安有些无语,“行了,别哭了,你到底能不能站起来?要不然,我直接叫医院的人过来?”
“不,不用了......”
秦淮茹见王平安正的打算去叫医院的人过来,艰难的扶着电线杆子站了起来。
王平安让她走了几步,
确定没有问题,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走,但想了想,从兜里面掏出来五斤粮票,塞进了她装香烟的袋子里。
“这......这怎么好意思。”秦淮茹还想推脱,王平安说的一句话,让她瞬间顿住了。
“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撞一下的补偿。”
秦淮茹紧紧的攥住那张五斤的细粮粮票,眼中泪花闪烁,鼓足了勇气,问出了一句:“平安,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和我们棉纺厂的领导说一声,让我......”
王平安却已经骑上了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他没有回答,
先不说自己不熟悉棉纺厂那边的人,就算是熟悉,也不想和秦淮茹有任何的牵扯,一旦让棉纺厂那边的人误会自己和秦淮茹的关系,得不偿失。
秦淮茹看着王平安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变的暗澹无光。
......
四合院里面,
“傻柱在家吗?”
傻柱家里迎来了一个难事儿,何大清回来了。
刘岚嫁给傻柱之后,其实日子过的还不错,傻柱现在是轧钢厂的大厨,挣的每一分钱都被刘岚给管着。
有钱在手,她心里不慌啊。
短短的半年时间没见,何大清一半的头发都没了,头皮呈深红色,深深的眼袋,一只手包着挂在脖子上,令人一下子认不出来了。
他又被常寡妇给赶出来了。
原因是何大清炒菜的时候,隔壁的一个师傅没有掌控好,油太热着火了,直接扣在了他的左手上,深度烧伤。
出事儿之后,那个师傅跑了不说。
就连饭馆的老板也跑了,他只能自己掏钱治,可这么严重的烧伤,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根本就没有办法治好。
这不,手都伸不直了。
常寡妇一看何大清残疾了,拍拍屁股,直接颠了。何大清算是看透了,常寡妇只是利用他,让他拉帮套,从没有想过好好过日子。
后面的治疗,还要花钱呢!
实在没有办法的何大清只能再次回到了四合院。
“傻柱还没有回来呢?”
何大清看着刘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儿媳妇张口。
这时候,二大妈从一旁经过,盯着何大清老大一会儿,“你是......老何?”
“啊,是我。”
“你咋成这样了?”
“后厨着火,烧的......”何大清一脸苦涩的说道:“一言难尽......”
“哎幼,你看看,这受老鼻子罪了。”
院子里面的众人这才围了过来,认出来竟然是何大清。
此时,
聋老太太从傻柱的隔壁隔断里面走了出来,眯着眼看看向何大清,眼神复杂。
心道:他怎么回来了?
自己已经将养老依靠到傻柱身上了,现在突然又回来一个亲爹,老太太这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何大清,你还有脸回来?”聋老太太比何大清大了两轮,她嫁进来四合院的时候,何大清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所以,她对于何大清,那是没有一点客气。
张口就骂了出来。
“刘岚,还不去做饭去?”聋老太太一脸不满的让刘岚去做饭。
不让她接何大清这一茬,
刘岚不禁白了聋老太太一眼,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用心,心里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点还是知道的’!
她来这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何家的事情,不管是从许大茂的嘴里还是从院子里面其他住户的嘴里,早就知道何大清是个什么样的货。
寡妇迷!
能抛家弃子的人,她打心眼里面就鄙视。
再说了,自己怀着身孕呢,再加上给聋老太太养老,这日子过的也是紧巴巴的,再加上一个何大清。
单靠傻柱一个劳力,
这日子还怎么过?
所以,刘岚对于何大清的态度真的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傻柱回来了,愣愣的看着门前的何大清,“......”
他真的愣神了,这是自己那不要脸的爹吗?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但现在却是显得极其的悲怆和磕碜。
头上一半的头发都烧没了,留下一道道的疤,胳膊弯曲着,整个人实在不忍心看。
“不是......你怎么成这样了?”
何大清将事情的原委给傻柱再次讲了一遍。
傻柱也是气的脸直抽抽,“你看看你这眼光,找的这都啥人啊......”
何大清也是一脸的自责,“当初,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啊......“
“傻柱......你是你爹,你总不能不管吧?”
许大茂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四合院里面,不禁令在场的所有人愣神。
“你怎么回来了?”傻柱穿着一身的中山装,整个人显的人五人六的,那副嘴脸更是不可一世。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许大茂夹着一个皮包,“我回来就是告诉大伙儿,从今天开始,我许大茂不再是以往的许大茂了。”
“人挪活,树挪死,我许大茂在棉纺厂也算是一号领导了。”
看着许大茂这副嘴脸,傻柱脸气的直抽抽。
“傻了吧唧的,以前就知道围着秦淮茹转悠,知道何大清怎么回来的吗?我让他回来的......”许大茂笑着说完,玩味儿的看着傻柱。
傻柱目光勐地收缩,
看向许大茂,“狗日的东西,你就见不得我过的好点是吧?”
说着,
就上前打许大茂,自己好不容易日子刚平静一点,现在媳妇也有了,就差在一个孩子了。
结果,
何大清又回来了,这不是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