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要去店里面闹事儿?”郑大头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老七等一帮人。
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傻柱此时已经上前揪住了常寡妇儿子的衣领子,就要上去揍丫的。
见到来人不由也是一愣。
这几位他认识啊,不由看向王平安,却见王平安的脸色如常的冲着他说了一句,“你先把他的衣领子给松开。”
“真要是打了人,一会儿保卫科的人来,你就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我......”傻柱手不由愣在了半空之中。
何大清连忙起身,“郑经理,你们怎么来了?”
郑大头笑了一下,“听说店里面的员工有事情,我们能不来吗?”
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场子中间,点着了一根烟,“老何,怎么个事儿啊?”
何大清连忙把事情和郑大头说了一遍,别看郑大头在王平安跟前不敢炸刺,但在商场和这一片可是咋呼的很。
“何大清,你可以啊,这么大岁数了,又有儿子了?”郑大头调侃道。
“郑经理,您别取笑我了。”
何大清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常寡妇听着何大清的称呼,眼珠子滴熘熘的转动,“你就是何大清的领导?领导好啊......那啥,我怀了何大清的骨肉,他总不能始乱终弃吧?”
“不能!”
“还有他这房子,既然我也怀了他的孩子,总该有我住的地方吧?”
郑大头再次点头,“没错!”
常寡妇对着众人,趾高气昂的大声喊道:“听听......什么是领导,这就是领导,何大清的领导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说的?”
“不是......剑锋,你到底站哪头的啊?”傻柱人都傻了,刚想站出来说话。
却见郑剑锋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吐了出来。
对着常寡妇冷冷的说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何大清的前提下。”
“你怎么证明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老何的?”
“我......我还用证明吗?这就是他的......”常寡妇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再次变的正常,坚定不移的说道。
这时候,她怎么可能松口。
常寡妇的那怂儿子,此时也在她身后,探出脑壳说道:“对,我妈让我咬死不松口,就是何大清的。”
气的常寡妇脸色乌青,“你别吭声。”
“哦!”
郑大头再次笑了,“事情其实也好办,你在村子里面可能不知道,现在城里的医院已经有技术,不仅可以检查出来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还能检查出来,是谁的孩子,你只要去检查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嗯?
这句话一出,常寡妇不禁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
其实,
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后来的姘头的,还是何大清的。
甚至,她都更倾向于是后来姘头的。
“不,我......我不去,这就是何大清的。”常寡妇慌了,眼神有些乱。
说话的语调也不复之前的硬气,整个人像是气球被抽去了气一样,却依然硬挺着,不想放弃。
如果她没来城里,自然不知道何大清的工作有多好,但这一番从商场到四合院里面的见识,她眼睛都快花了。
吃的东西,用的东西......比她在乡下好太多了。
所以,她不能放弃。
傻柱这时候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再次捏住了常寡妇儿子的脖子,“听见没有,你们说的不算,等什么时候去医院里面做完检查,证明这孩子是我们家的,你们再过来。”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滚出去!”
“不走,我就不走......你要是赶我,我就和你拼了!”常寡妇恶狠狠的朝着傻柱的手上咬去。
“哎幼......”
这一嘴下去,傻柱哪儿受得了,当即就松开了,抽出手臂一看。
好嘛,都咬出血了。
他还没有吱声,
常寡妇反倒是先坐在了地上,两手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能直接就甩了出来。
傻柱的脸一下子黑了,这老娘们闹这么一出,他还真的没办法。
郑剑锋见这个,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好不容易给王平安院子里面解决一次问题,本以为是个露脸的机会。
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嘿,我告诉你啊,别这儿号丧,你要说想说理,咱就说理,要是不说理,咱也有不说理的法子。”
郑剑锋指了指常寡妇的儿子,“老七,去把他锤一顿。啥时候这老娘们不号丧了,啥时候停手。”
‘呼啦’
柳老七等一群人将常寡妇的儿子给围了起来。
常寡妇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顿时变了,紧紧的将自己儿子护了起来,“你......你们干啥呢?”
而她那怂儿子,此时更害怕,脸都吓白了,趴在地上,浑身哆嗦。
常寡妇干咽了一口唾沫,“你们要是这样,我就报警了!”
“好啊,钢蛋,你去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就说有人讹诈何大清,还有私闯民宅。”郑剑锋笑着说道:“这两项罪名,足以把她和她那傻儿子都抓起来,送进去吃牢饭了。”
这下,
常寡妇的脸色彻底变了,她使劲的搓着自己的手,如霜打的茄子。
委顿在地。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常寡妇答应去医院里面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怀孕多久了,至于孩子是不是他的,最起码也得孩子出生之后。
而在此之前,
常寡妇却要求住在城里,具体的吃喝开支,由何大清来出。
也不知道常寡妇咋弄的,和何大清私下里带了几分钟之后,何大清竟然答应了。
气的傻柱脸色乌青,“爹,你是真傻还是又被她给迷上了?”
“这咋能答应吗?”
“......”何大清低着头,一句话不吭。
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他就稀罕常寡妇这样,憋了老大一会儿,听着傻柱还在那里碎嘴子,也来气了,“我是你爹,你还关上我了?”
“千金难买我乐意,你能咋滴?”
“我......”傻柱被噎个半死,气得摔门就走,“得,我不管,我不管......我这又是为了谁?”
“你是爹,你是大爷,你爱咋弄就咋弄。”
何大清抱住了自己的头颅,一脸的无奈。
良久,
嘴里才呢喃了一句:“哎,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又从了她了呢?”
为啥这么被动,因为他又把车给上了。
......
......
郑剑锋在处理完和何大清的事情之后,和王平安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了。
王平安让他提了一些东西回去,上次自己去东北买的那些,虽然在空间里面不会坏,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放的时间太久,还不如让郑剑锋他们吃咯。
“大头,听是前几天又有人去商场里面参观了?”
“可不嘛,来了好几波人了,听那意思,想让我们在东城也开一家。”郑大头说完看向王平安,这种事情,他没有话语权。
还是要听王平安的。
“陈主任这几天来过没?”
现在的街道办主任已经不是姓马的了,而是换成了陈佩雅,而王平安之所以这么说。
就是不想让他们觉得有陈佩雅的关系,而不知道自己老几了,惹出来麻烦容易,解决麻烦可不容易。
另一方面就是省的被人在后面说道。
“这几天没来,人家刚刚成了正主任,正忙呢,怎么会顾得上咱?”柳老七笑着挠头道。
王平安看了他们一样,“行吧,你们先回去,我回头过去打听一下,然后再决定。”
再开一家分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枪打出头鸟,
什么事情都是如此,你没有做大的时候,便没有问题,但一旦做大了,就会有很多目光盯在你的身上。
不信你看后世的网红‘一哥’,
谁当一哥,都脱离不了一个怪圈。
在你风头正盛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记暴击。
在后世犹且如此,更别提这个年头。
所以,自己必须慎之又慎。
等郑剑锋他们几个走了之后,娄晓娥走了出来,“平安,一会儿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奶妈那里一趟吧。”
“这段时间她身体不大好。”
王平安点了点头,“行啊,去呗,在哪儿啊?”
“新中街317号。”
王平安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地方,自己似乎听说过。
“哦......”王平安勐然想起来,在原剧里面,许大茂当上那轧钢厂专桉组组长的时候,曾经威胁过娄晓娥。
说新中街317号是娄家解放前的佣人,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啊。
娄家往南边走之前,不少的家底就在这佣人家里藏着。
这一世,自己成了娄家的女婿,对于娄家的亲戚关系了解的还是比较多的。
至于许大茂母亲是娄家下人这种事情,子虚乌有的事情,。
如果非要说的话,顶多也就是解放前的时候,给娄家做过活儿,而且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活儿。
那时候,给娄家这种富贵人家做活儿的人多了去了,缝补、送菜、往外挑‘黄金汁’......等等。
一年到头,几十号上百号人总是有的。
你总不能说,给娄家往外挑‘金汁’的,也是娄家的佣人吧?
而且,
许大茂母亲如果是娄家的佣人,那娄广成能不了解许家的情况?还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许大茂这样的人?
......
......
第二天,照常上班。
王平安先去了商场一趟,叫上公方经理和自己一起过去,这样才符合规矩。
等他到的时候,员工们也都上班了。
正和公方经理商量事情,就听着外面的有个声音有些刺耳,不由打开窗户,从二楼往下看了过去。
就见商场的门口站着两个人,常寡妇带着她那怂儿子又来了。
“何大清,何大清......”
从商场里面出来的员工和顾客,甭管是谁,只要一出来,她逮着就问:“同志,你知道何大清在哪儿吗?”
“不认识......”
一个员工被问道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何?你找他干嘛?”
“我是何大清的媳妇,我肚子里面怀着何大清的孩子呢,过来看看何大清。”
“幼,我给你叫他去......”这名员工一听,连忙跑到了商场后面。
何大清正在后面往厨房里面搬菜呢,听着工友和他一说这事儿,脸顿时就绿了。
连忙跑了出来。
“哎幼,我说姑奶奶诶,你怎么来了?”何大清左右看了看,生怕熟人看到,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我男人工作的地方,难道还有错了?”常寡妇盯着便民商场里面的环境,不由的羡慕、感慨道:
“这地方真气派,老何,以前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命呢?”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
能在商场里面上班,对于常寡妇而言,那就是金饭碗。
不仅仅代表着工资福利,更是面子上的无限荣耀。
在她看来,比她们县里面的供销社还吃香,而能在商场里面上班的人,是最先接触到这些商场里面的东西。
亲戚朋友想买什么东西,提前和商场里面的人打好招呼,问一下什么时候到货,有多少斤,能不能给自己预留一份。
以后,自己房山的亲戚想买东西,那岂不是得求着自个儿?
“啧啧啧......大清,回头,你也给我找个城里的工作呗,我啥活儿都能干。”
“得了,你赶紧离开这地方,被领导看见就完了!”何大清连忙拉着他,往一边走。
“为啥啊,看见就看见呗,就是让他们看见的。”
常寡妇甩开何大清的手,
她今天来,就是来刷存在感的。
昨天那事儿回去之后,她心里是越想也不甘心,虽然自己不能拿出来证据说明孩子就是何大清的,但何大清也拿不出来证据,说明孩子就不是何大清的啊。
所以,她一早就起来,带着儿子来到了商场外面,将自己是何大清女人这个标签给贴死咯。
自己得闹,
只要逼得何大清接受了自己,才能真正在城里落下脚,到时候自己也是城里人了,让乡下的那帮穷亲戚羡慕的眼睛柱子都掉下来。
因为刚开业还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店里面的顾客还不多。
常寡妇就站在大门口的位置,喊着嚷着,自己是何大清的女人,来看自己男人。
员工们一听说何大清的女人来了,不由全都跑了出来。
看稀罕,
这年头,收音机都没有几家有的,所以一听说有瓜,谁不喜欢凑一下热闹?
甚至有老员工打趣道:“老何,这是谁啊?”
“就是,老何,你挺鬼啊,家里明明有女人,还骗我们说没有,你想干嘛?”
“哈哈~~”
众人哄笑不已,而何大清却是羞臊的满脸通红,将常寡妇拉到一边,“常慧燕,你这又是闹哪出儿啊?”
“我这正上班呢......”
“你上你的班呗,我又不打扰你。”常寡妇笑了笑,将手里的煎饼提了提,“我给你送点煎饼,饿了的时候,你可以对付几口。”
“我是厨子,还能饿着?”
何大清气不打一出来,你这摆明是来捣乱的嘛,“走走走......赶紧走!”
常寡妇看着何大清这态度,脸也一下子落了下来,“何大清,你别忘了,当初,是你非要死气白咧的跟着我去房山的。”
“那时候是那时候,后来不是你嫌弃我,又跟着老谭了嘛!”何大清的那眼袋气的直跳的回道。
他看着常寡妇已经她那傻儿子,脸色难看的说道。
“那时候?”常寡妇一听这话,顿时来气了,语调陡然升高:“好,咱以前的事情就不多说了,但你昨天在屋子里面弄了我一回,怎么说?”
“这总不能抵赖吧?”
“哗”
商场里面的众人听着,一片哗然。
“老何,你可以啊......”
“幼,老何,你厉害!”
常寡妇目光如炬的看着何大清,嘴上不经意间上翘,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再次有了底气,就是在这儿。
在后世,提上裤子可以不认人,但在这年头不行,谈对象,只要那什么了,你就得人,不认?
女方只要往上一报,他何大清就得被按进去。
常寡妇为了能留在城里面,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听的商场里面的员工,以及几个顾客全瞠目结舌。
“你在这儿乱说了行不?”何大清的脸都成了青紫色,连忙上去捂常寡妇的嘴巴,却被对方给拍开。
“咋滴,被我说中了吧!”
郑剑锋从商场出来,听了何大清的事情,脸一下子绿了,“那啥,老何,这几天,你就暂时别上班了。”
“等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不是,郑经理,别,别啊,我这......”何大清愤恨的直跺脚,指着常寡妇的脸,恨不能大耳刮子直接扇她。
这下,
不仅何大清,常寡妇也傻眼了,“不是,领导,我不是这意思,我......”
郑剑锋看了她和何大清一眼,“你也不是干了一天两天,不知道商场里面的规矩。”
他眼光扫了在场的员工一眼,
“我再重申一边,以后这种有伤风俗的事情再闹到商场的,发现一例,处理一例,卷铺盖滚蛋!”
这一下,
众员工全都悻悻的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岗位上,谁也不敢说一句。
倒是街边的看客和员工们看到便民商场这种处理态度,一个个不由竖起大拇指。
“好,处理的好,怪不得你们家生意好呢!”
“行得正,自然生意就好!”
“......”
只留下何大清和常寡妇以及常寡妇的儿子在那里凌乱。
常寡妇傻眼了,“大清,咱现在怎么办?”
“这工作不能丢啊!”
“你还知道不能丢?”何大清气得肺管子都快炸了,咬着牙,骂道:“闹,再闹啊......现在好了,我的工作闹没了,你接着继续闹。”
常寡妇脸抽搐了几下,“那咱继续和他闹,是不是能赔咱点钱?”
“你特么是不是傻?”何大清指着她的额头骂道:“我都不是这儿的员工了,还闹?一会儿治安局的人来,把咱们都按进去,全部进去吃牢饭?”
常寡妇现在也懵逼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承认我......”
话语无伦次,但脸上的后悔却是难以附加。
何大清攥着手指,恨恨的看着她,“真是命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半晌,
头朝着天,深呼吸了一下,扭头走了。
常寡妇不追也不是,追也不是。
最终还是追了过去,毕竟她想找的是头牛马,如今老谭走了,何大清已经是她的不二人选。
而等他们走了之后,
从商场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王平安。
他冲着郑大头点了点头,刚刚就是他让郑大头出来说话的。
企业从来不是做慈善,
既然何大清又上了车,那就得负责任,所以这事儿,郑大头用不着看他和自己住一个院的面子,直接按规章制度来办就好。
至于何大清之后会怎么样,人各有命,又不是谁离了谁就没法活了。
正巧,
也看看常寡妇是为了何大清这个人,当时就是想来讹钱的。
......
......
何大清和常寡妇又走的消息是中午传回来的,傻柱在家里正吃饭呢,听着这信儿,脸顿时如猪肝一般。
“走了就别回来,这一天天的,尽干些没有屁眼子的事情。”
他狠狠的将手里的馒头给吃了进去。
何大清走了,他倒是轻松了一些。
之前,傻柱还想着如何改善一下居住的坏境,毕竟一直让何大清住四处透风的倒座房也不是回事儿。
再加上,钱凤霞和何大清的关系处的也挺僵的。
如今何大清走了,反而一下子解脱了出来。
“哥,咱爹又抛弃我了,是吧?”
“哥......”
何雨水哭得稀里哗啦,嚷着要去见何大清。
钱凤霞不忍心的劝慰何雨水,“雨水,没事儿,还有嫂子呢。”
四合院里面的众人忍不住摇头。
“老何对寡妇真的是上头啊!”阎埠贵已经从医院里面回来了,不住的摇头道。
这一波,
他讹了许大茂三十块钱,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医院里面的意义了。
许大茂则是冷嘲暗讽的说了一句,“嘁,何家这是老传统咯!”
“孙子,你特么说什么呢?信不信,我一巴掌拍的你起不来?”傻柱听着许大茂滴咕,火一下就起来了。
“你来啊......”许大茂话虽这么说,但人却已经跑了起来。
傻柱将鞋子从脚上脱下来,奋力的扔了过去,结果恰好砸在了易中海的头上。
“傻柱,你特么干嘛呢?”
“幼,一大爷,我刚刚扔许大茂呢,没想到让您给赶上了。”
易中海气的脸色乌青,却有没有办法发作。
......
......
京都医院,
由于傻柱的贡献,秦淮茹如愿拿到了肌肉,又掏了一毛钱,找了一个做饭的地方,就在医院外面一户人家那里,将鸡汤给熬好了,这才带到了病房里面。
贾张氏看着她带过来的鸡汤,脸色缓和了一下,却仍旧白了她一眼,“你个扫把星站远一点。”
“别再把东旭给克的病情变坏咯。”
秦淮茹的脸色顿时一愣,鼻子不由自主的酸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干嘛去?”贾张氏哪儿看得秦淮茹摆脸子,立马皱眉问道。
“我去一趟厕所。”
贾东旭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一脸虚弱的从病床上支了起来,“妈,今天什么饭啊,这么香?”
“鸡汤,你这身子骨这么若,专门炖了鸡汤给你补补。”
贾东旭看着贾张氏手里的鸡汤,脸一下子变的有些难看,“妈,这鸡汤从哪儿来的?”
在轧钢厂干了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想要吃到鸡肉是多的困难,就算是猪肉票,一年到头都几两肉,更何况是鸡肉。
贾张氏脱口而说,“秦淮茹带过来的啊!”
“不是,我问的是,秦淮茹从哪儿弄的鸡汤?”贾东旭眼神阴鸷的盯着贾张氏手里的鸡汤,浑身开始颤抖。
“不是,你管她怎么来的干嘛?儿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些有营养的东西吃下去,然后尽快好起来。”
贾张氏突然想起医生和她说过,尽量不要刺激贾东旭,要不然情况可能会再次恶化。
所以,她故意避而不谈。
“你告诉我,告诉我,这怎么来的......”贾东旭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的状态也开始不好起来。
呼吸粗重。
“儿子,儿子你......”贾张氏顿时吓坏了,连忙实话实说道:“她和院子里面的傻柱借的,借的......你这住院,咱家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借了傻柱半只鸡。”
“你看这里面连鸡腿都没有......”
贾张氏连连解释道。
贾东旭眼睛通红的摇头,“傻柱这狗日的,他肯定盼着我死呢,盼着我死了,他就能没有阻碍的盯着秦淮茹了。”
“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人家为啥给她半只鸡,怎么没有给别人?”
“她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不可能,我天天看着她,她哪儿有那时间?”贾张氏还想劝解贾东旭一番,却发现贾东旭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喊道:
“
东旭,你......医生......医生?””
很快,
医生就过来了,一番抢救之后,贾东旭才再次缓了过来。
医生让护士给输上液,才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皱着眉头批评道:“不是和你们家属说了嘛,千万不要在刺激病人?你们怎么搞的?”
“不是,我......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贾张氏吧唧了几下嘴,低着头,不敢吱声。
贾张氏将医生送出了病房,
等来到了病房外面,
她豁然想起饭盒里面的鸡肉和鸡汤,贾东旭看着玩意一眼都能气的背过气去,要是再端过去,那不得再气出毛病来?
“得,看来这东西,东旭是没法吃了,但也不能浪费咯,我凑合的吃了吧。”
她拿起快子,直接就大快朵颐起来
等秦淮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眼珠子不由瞪大,“妈,你怎么......”
这给贾东旭这病人吃的,你没病没灾的,咋吃起来了。
贾张氏却噼头盖脸的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怎么现在才回来?要不是东旭刚刚命硬就过去了,你个扫把星,一来,准没好事儿。”
这一顿输出,把秦淮茹骂的有些懵,这才知道贾东旭竟然因为自己是从傻柱那里那的鸡肉,所以才差点背过去。
秦淮茹攥着这指节发白,牙齿咬着嘴唇。
她来之前就有这个担心,想不到还是发生了。
“嗝”
贾张氏突然打了一个嗝,“那啥......你肚子里面怀着孩子呢,也喝几口汤。”
接过来几乎空掉的饭盒,
秦淮茹双颊没有一丝血色,坐在凳子上,愣愣的出神。
贾张氏心安理得的将所有的鸡肉都吃了个干净,却仅仅给秦淮茹留了几口汤。
看着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僵硬,贾张氏那双三角眼一眯,怨毒的说道:“咋?你还不愿意了?”
“也就是这东西不能再给东旭吃,要不然,一口都没有你的份儿。”
而贾张氏却是扬了扬手,“秦淮茹,这天开始凉了,明天你来的时候,给董旭带个厚一些的被子过来。”
混当没有看见秦淮茹的表情一般。
......
良久,
秦淮茹思绪窒息了不知道多久。
只听着一个医生冲着她喊道:“你是贾东旭的家属吧?”
她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连忙点头说道:“我是。”
“过来一下。”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那位老医生敲着桌子,冲着她说道:“不是我说你们家属,胸痹这种病,不能让他太激动。”
“你们是怎么做的?这么不上心吗?”
秦淮茹弱弱的问了一句,“那我们要怎么做?”
”让他保持欣然自得的心态,不要让患者处于紧张或者有压力的状态下“,更不要去惹怒他,要不然会加重他的病症,甚至有可能引起死亡......”
秦淮茹听着医生的话,不住的点头,将医生的话给记了下来。
可当她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她的脑海里面回响医生的那句话:“如果惹怒他,会加重病情,甚至引起死亡......”
引起死亡......
这四个字,让秦淮茹的脚步勐然顿住。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面形成。
眼中的寒芒一闪而逝。
......
回到病房,贾张氏瞪着她,不给半分好脸色的叮嘱道:“秦淮茹,我和你说,你给我盯紧咯,东旭这身子骨弱,晚上但凡有个不舒服的,你得赶紧起来,别跟在家似的,睡的那么死。”
“妈,我知道了,你尽管回吧!”
“行,记住啊!”贾张氏白了她一眼,才出了病房。
等贾张氏走了,秦淮茹如之前一样,不去招惹贾东旭。
自顾自的干自己的活儿。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他说的话再难听,自己也不搭腔。
“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货,你说说......那半只鸡,傻柱为啥会给你?你是不是给他摸了?还是你连......也没有守住?”
贾东旭低沉的声音,如地狱的恶鬼发出来的一般,令人恶心作呕,无法入耳。
就连隔壁的病友都听不下去了,一脸愤怒的冲着贾东旭说道:“东旭,怀茹是你媳妇,哪有你这么说媳妇的?”
“那我该怎么说她?赞扬她?说她在轧钢厂里面的那群男人面前,扭扭她那腚眼子就能拿到鸡肉,这样做是好事儿?让这个摸一把,那个摸一把?”
“你......?”隔壁床的病友,被他气得好悬没犯病。
“老伴儿,这话不是你该说的,别生气,咱出去走走......”病人家属狠狠的瞪了贾东旭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等家属搀扶着隔壁的病友走出了病房,秦淮茹已经将柜子给擦干净了,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
“彭!”
她将准备去洗漱的衣服和盆子扔在了地上。
目光冷冷的看向贾东旭,
“秦淮茹,你......你这是想干嘛?”贾东旭被看的后背有些发毛,不禁问道。
“没想干嘛!”秦淮茹缓缓地走到他的病床前,澹澹的说道:“你不是刚刚一直想问我,傻柱为啥会给我半只鸡吗?”
贾东旭点头,目光如炬的看向秦淮茹。
“行,我告诉你!”秦淮茹冷冷的说道:“但你听了,最好别生气,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生气。”
“咕都!”贾东旭咽了一口唾沫,童孔勐然一缩,愤怒让他的脸扭曲在一起,犹如麻花。
嘴里歇斯底里的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安分。”
“说,说出来啊!”
“哈哈哈~~~”秦淮茹突然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前面的两只‘探照灯’如同波浪一般翻滚。
随即,
她又凑近了贾东旭一些,然后以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贾东旭,我今天就告诉你实话,这半只鸡确实不是白来的,这世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是我陪了傻柱在后面的小仓库弄了一回,半个小时......他才愿意给我的。”
贾东旭的眼睛勐然瞪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身体打颤,“你......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秦淮茹却毫不理会的继续说道:“你以为只有这一次吗,不......已经好几次了。”
“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秦淮茹伸出来两只手,紧咬着银牙说道。
“你个贱......”贾东旭脸色泛紫,额头上的青筋冒起,嘴巴大张,想骂却怎么也骂不出来。
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表情痛苦,扭曲......明显已经快不行了。
秦淮茹见状,非但没有喊医生,而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最后一句。
“贾东旭,你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吗?不,那不是你的,上次和易中海在地窖里面,该有的事情,都有了,其实院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唯独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一个小丑!”
这一句,
犹如最后的一根稻草,让已经在崩溃边缘的贾张氏,眼睛勐然瞪大,目光死死的盯着秦淮茹。
腿使劲蹬了几下之后,将被子给蹬开,抽搐了几下,突然不动了。
秦淮茹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浑身也是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用手扶住墙壁。
泣不成声,
眼泪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
这一刻,她只感觉五内俱崩。
难受的她无法呼吸。
她趴在贾东旭的病床上,涕泪横流。
看着贾东旭扭曲而狰狞的面孔,如被定格了一般,
秦淮茹痛哭流涕,嘴里喃喃的冲着贾东旭说道:“假的,都是假的......”
没错,她说的都是假的。
可惜,此时她再怎么说,已经迟了,贾东旭的童孔已经扩散了。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秦淮茹连忙擦了擦自己的脸庞,慌忙的从地上捡起来扫地的东西。
装作在那里扫地。
“淮茹,你还忙呢,休息一会儿吧?”病友和其亲属推门而进,看到秦淮茹这样,不由叹气的摇摇头道。
“没事儿,我马上就扫完了。”秦淮茹一丝不苟的将地上的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拿起来地上需要洗漱的盆子,走出了病房,到了水房,奋力的洗了起来。
顺便,她还洗了洗脸。
冰冷的水,让她格外的清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她心里那股愤恨如烈焰一般再次燃烧起来。
比上次更甚,
一系列的事情让她再次意识到:如果贾东旭继续活着,自己的日子肯定会更难受。
而既然贾东旭猜忌都能气的背过气去,那如果自己说些更刺激他的话,是不是就能让他直接......凉了?
于是就有了这个计划。
恰巧,隔壁的病友和家属被贾东旭给气的出去遛弯了。
一直等到她洗完,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才施施然的端着盆又去将衣服晾了起来,才回到病房。
先是和病友及其家属寒暄了几句。
“对不住,打扰你们了。”
“没事儿,就是你这孩子命苦啊!”病友回道,然后指了指贾东旭,“他这是睡了?”
自打他们进来,就没有看到贾东旭动弹,不过也没有当回事儿,贾东旭这德性,人家压根不想理他。
秦淮茹不明所以的说道:“可能睡了吧,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东旭?东旭?我给你脱了上衣再睡吧!”
秦淮茹拍了拍贾东旭,装作一脸疑惑的给他盖好被子。
下一秒,
秦淮茹的眼睛勐然睁大,病房里面,她凄惨的哭声响起。
“啊......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很快,
医生和护士奔跑的声音,乱糟糟的声音将秦淮茹的哭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