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缝纫机想要往外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年头,不允许私下里买卖,只要你收钱了,那就是倒买倒卖,所以......在只能以物换物,而且还得秘密的进行。
问了好多人,才终于有人搭这茬。
贾张氏看着屋子里面的五十斤棒子面,以及手里的这些粮票,油票,和钱,脸上那个难受。
嘴里不停的骂道:“败家子,败家子啊......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
“终究还是被你给卖了是吧?满意了是吧?一百三十多块钱买的,这些东西才能值多少钱?“
贾张氏那张肥脸如同猪肝一般,紫紫的。
但卖已经卖了,她就算喊破大天去,也没有办法,除非不救她儿子。
“妈,明天,到医院,你去缴费还是我去?”
“我去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算账。”贾东旭黑着脸骂道。
秦淮茹一脸的平静,
将钱点好了,塞进自己的兜里。
关于厂子里面的捐款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有和贾张氏提,而是先握在了自己手里。她准备到最后没有办法的时候,再将这些钱拿出来。
......
......
而院子里面众人眼看着贾家把缝纫机也卖了,能借的钱也都借遍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商量了一下,终究还是抹不开面子,开始了募捐。
全院大会。
易中海站起身,“贾东旭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说了,我就不在赘述,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有钱的出钱,这个好理解,有力的出力,则是说的,晚上的时候,排个班。
万一......贾东旭有个紧急的情况,能尽快的赶到医院。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
许大茂一听,连连摇头,“一大爷,出钱可以,但出力可别给我排班啊,我这晚上还得放电影呢,本来回来的就晚,再回来都几点了?哪儿顾得上啊?”
“许大茂,你放完电影顶多九点多钟,怎么就晚了?”傻柱直接怼道。
这年头,
电影可不像后世,还有午夜场。
都是天擦黑就开始放,顶多两小时,就算是放两场,也顶多十点多钟。
“傻柱,你懂什么?”刘岚恼怒的回骂道:“大茂,收拾一下幕布,弄一下仪器,再放回厂子里面,这都需要时间,这要是放两场电影的话,回来都十一二点了。”
她狠狠的瞪了傻柱一眼,
其实不是许大茂不想去,是刘岚不想让他去,故意让他这么说的。
对于秦淮茹,刘岚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天天防着。
在她看来,晚上的时候,秦淮茹在那边值夜,许大茂的眼睛又盯着秦淮茹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么一个独处的机会。
这不是给机会吗?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刘岚和许大茂,只能说道:“那行吧,许大茂工作上的原因,暂时就不在行列里面。”
“我说......咱们都在一个院子里面住,做人不能光为了自个儿,我就起个头,给贾东旭捐五块钱。”
刘海中脸抽了抽,从兜里面拿出来五块钱,冲着大家示意了一下,“我是院子里面的二大爷,也捐五块钱。”
“我是这院子里面的三大爷,但挣得没有老易和老刘多,但我也是尽心尽力了。”阎埠贵心疼的拿出来一块钱,塞了进去。
院子里面能捐钱的全都上前,多少都捐了点。
眼见着大伙儿都有所表示,
易中海眯了一下眼睛,“行吧,事情就到此,散会了!”
“不是,老易......这......这也太少了!”贾张氏看着箱子里面稀稀拉拉的一点点钱,脸上不由有些难看。
“老易?”
易中海怎么可能听不见,但他却装作没听见。
和一大妈跑的比谁都快。
自己作为院子里面的一大爷,表面上能做的就都做了,你贾张氏也怨不着我。
怪只能怪你贾家之前做人不行!
不说别人,如果贾东旭会做人的话,自己怎么也给他捐十块钱,但心凉了,也就五块钱意思一下算了。
娄晓娥也捐了,五块钱。
但看到贾张氏依然不满足的样子,脸顿时有些不好看。
......
......
院子里面众人也都差不多,比如许家。
许大茂将门掩住,“贾张氏还嫌少呢?想要更多,她自己赚去啊,天天吸大院里面人的血算怎么回事儿?”
“就是,这老虔婆也太舍得下脸了吧,就这么伸手和大伙儿要钱啊?”
刘岚也直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许大茂撇着嘴说道:“我们家老太太,在咱院子里面谁也不憷,唯独对贾张氏这老婆子,那是不敢招惹。”
“那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刘岚白了许大茂一眼,“大茂,我给你再说一遍,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和秦淮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我扇了你!”
“那不能!”许大茂连忙摇头笑着回道。
刘岚面容这才缓和了一些,冲着许大茂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王平安屋子的方向,“大茂,听说王平安快升副处了?”
“你也听说了?”许大茂的脸色顿时如便秘了一般。
院子里面第一的官迷是刘海中,那第二官迷就是他许大茂。
听着别人升了,比他自己升了还难受。
刘岚低声在许大茂耳边说了一句,“我听说厂子里面的马副厂长,挺喜欢烟酒的,有空的时候,你去送点啊。”
“送点?怎么送?没有门路,你送过去,人家也不会收啊!”
刘岚轻声笑了笑,“马副厂长,和我堂姐关系不错。”
许大茂不由一愣,“马副厂长的夫人不是姓唐吗?不姓刘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堂姐和他好了好几年了,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让你和马副厂长认识一下......”刘岚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许大茂耳边说了什么。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咬牙说道:“行,现在就现在!”
几秒钟之后,
刘岚脸色阴沉的看着许大茂,“就这?”
一脚将许大茂给蹬下了床。
许大茂:“......”
被刘岚翻着白眼瞪着,“没用的玩意儿!”
那种看废物的眼神,让许大茂恨不能一头杵在地上。
“我......”他也说不上来是咋回事儿,在乡下的时候,自己挺长时间的,怎么在家的时候,就不灵了呢?
不行,
他明天得下乡再试试,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
如他所想,
第二天到了轧钢厂,和科长说了一声,把放映机及影像盘装到一个铁制的绿色盒子里,小心的放到自行车后座上。就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的往乡下走。
从城里出来的时候,
他专门买了五斤棒子面。
寡妇、小媳妇......每次不是白弄的,没有这棒子面,他连门都进不去。
熟悉的村子,熟悉的人。
村长看着许大茂,不由有些懵逼,“许干事,不是说下个星期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下个星期没空,只能这个星期来了。”许大茂说瞎话道:“这回算是白给你们村子放,下周如果能抽出来时间,再过来一趟。”
“那敢情好!”村长一听这话,自然是喜闻乐见。
“来抽烟,抽烟......”
村长拿出来两包算是农村最好的香烟,递给许大茂,嘴里说着一大堆好话。
许大茂接过来,
眼睛却直勾勾的在人群里面寻摸那两个人影。
村子里面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唯一的就是放电影,但什么时候放,放几场,都由人家城里来的放映员说了算。
所以,他也没有怀疑许大茂的话。
还是原来的那两颗大叔,一块白幕布,一台放映机,还有一个白炽灯泡。
调试好放映机,确认没有问题,
就等天黑了,
就在这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于是从车把上,拎下来那五斤棒子面。
那身影似乎也看到了许大茂,顾不上看电影,起身朝着后面走去。
玉米地里,
许大茂将棒子面递过去,“给你带的。”
“死鬼,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胖女人一把拽住了许大茂,体型能有许大茂的三倍还要多。
......一番折腾之后,
许大茂伸直了脖子,呼着粗气,“邪了门了,咋在你这儿就行,回家就不行了呢?”
“什么行不行的?”
女人不明所以的问许大茂。
许大茂将自己家里的事情和她说了说。
女人嗤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你啊,是心里作祟!”
“不能吧?”
许大茂脸色抽了几下。
但想了想,似乎还真有可能。
女人笑完,在许大茂耳边低声说道:“看你今天表现,我告诉你一个绝招。”
许大茂顿时眼珠子一下子变大,“来......续上!”
......
果然,
回去之后,许大茂比之前强了很多,刘岚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过了几天,
刘岚终于从堂姐那里打听到了机会,算是攀上了马副主任这条线。
在送礼后的第二天,就被叫到了马副厂长的办公室里面。
马副厂长冲着许大茂肯定道:“许大茂是吧?我听兰子说了,挺好的,又是咱们厂子的放映员,是个文化人嘛!”
许大茂激动坏了,“领导您太客气了。”
“今年多大了?”
“二十岁!”许大茂兴奋不已的说道:“虽然我刚干放映员才两年,但各方面,一直在积极学习。”
“许大茂,我准备让你担任咱们厂子宣传科,负责对外宣传的负责人,你看有什么困难没有?”
许大茂眼睛勐然瞪的驴一样大,惊喜的手足无措,“真......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像你这样的,既是工人,又是文化分子,以后大有可为啊!”
“哎幼,这......马厂长,我......我向您保证,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话,之前就和李怀德说过,如今再和马副厂长这么说,自然是格外的顺嘴。
“行啊,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咱们厂子的事情,就要交给你这样的年轻同志嘛!”马副厂长对他的表态,也是极其的满意。
一个领导,下面既需要老老实实干事的,也需要熘须拍马的,更需要知根知底、鞍前马后的。
许大茂就是这样的人,而对于马副厂长来说,多一个人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坏处。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人他听话,这比什么都重要。
等许大茂从马副厂长办公室,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走路也有劲儿了,
在宣传科里面,除了科长以外,对谁也不看在眼里。
惹得科里的同事,纷纷低声骂他。
“许大茂这狗东西,真是属狗脸的,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昨天的时候,还叫我琴姐,今天直接就马琴马琴的叫起来了。”一个女同志一脸不高兴的骂道。
“谁让人家搭上了马副厂长呢,听说咱宣传科对外的负责人内定成他了。”
“真的假的?”
“......”
“天天干活儿的时候,不见你们有有着大的劲儿,这说起闲话来,怎么一个个都不喊累了?”宣传科的副科长,脸色十分的难看。
众人瞬间一哄而散。
副科长咬了咬后槽牙,
原本对外负责人的人选,定的是他,但刚刚科长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说是要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让他们多挑挑担子。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但许大茂既然站到了马副厂长那一队里面,自己又惹不起,只能咬牙认了。
......
......
许大茂中午都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直接到国营饭店吃的,等回到家里,他将自己的衣服扔到椅子上。
对着刘岚喊道:“刘岚,把我那件大衣给我拿出来。”
“大衣,什么大衣?”
“害,就那一件大衣,我还有几件大衣?”许大茂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他爹的那一件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左右扭了扭,“刘岚,你看我像不像领导?”
“你......”刘岚脸上狂喜,“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那是!”许大茂笑的脸都变形了,“马副厂长让我担任宣传科对外负责人,副主任级别。”
“我现在也是副主任了!”
刘岚也是笑得花枝乱颤,“嘿,我就说嘛,你一准儿成......你哪儿去?”
“我出去一下!”
许大茂披上大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来到了院子里面。
“哎幼,这天气真不错!”许大茂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院子里面的那张桌子边上。
平时全院大会,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他们就是坐在这里。
自己也感受一下,领导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许大茂,你干嘛呢?那是你坐的地方吗?”阎埠贵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多了一句嘴说道。
“我怎么就不能坐这儿?”许大茂瞥了他一眼,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现在也是领导了,副主任级别。”
阎埠贵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明显僵硬。
傻柱从外面回来,低着头就往里面进。
“傻柱,你给我站住!”
嗯?
傻柱怔了一下,看向许大茂,眼中不由有些轻蔑,“许大茂,你咋滴?皮痒痒了是吧?”
许大茂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衣,“认识这是什么吗?”
“大衣呗,这有什么啊?”
傻柱笑了笑,这大衣是许大茂父亲的,这他知道啊。
“我可跟你说,我现在是领导了,你以后说话给我客气点。”
“领导?”傻柱惊疑的看着许大茂,“就你?领导?什么领导?”
“我现在是咱厂子里面宣传科对外的负责人了,副主任级别!”许大茂挺胸抬头,一脸傲然的说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我检查一下?”
许大茂眼睛瞅向傻柱手里的东西,示意道。
傻柱能给他看嘛,呛声道:“你管我拿着什么呢?”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现在是领导了,说话那是讲水平,讲原则的人,怎么张口,闭口给人取外号呢?”
许大茂点了点头,“也对,我以后不叫你傻柱了,我叫你何雨柱同志。”
傻柱这才点了点头,“这点我接受,但我叫你的称呼得变一变。”
“叫啥啊?”
许大茂将耳朵立起来,就等着傻柱叫自己领导。
谁知道傻柱冷笑了一声,“我得叫你一声孙子!这辈分不能乱。”
傻柱直接将上次在食堂后面,许大茂叫自己爷爷的事情当着院子里面众人的面,给讲了出来。
“傻柱,你特么......”许大茂气的脸都扭曲了,大声骂道:“要不是你给我设套,我能叫你爷爷吗?”
“诶......看看,这不就得了嘛!”傻柱瞪着许大茂,“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呢?你不就是一个放映员吗?披个大衣,真的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你能把我怎么着?别说你就是一个副主任级别的,就是正主任级别,也还是孙子。”
说完,
傻柱直接闪人。
“傻柱,你给我等着!”气的许大茂原地爆炸。
阎埠贵听着脸上那个乐幼,“嘿,还得是傻柱,这话跟机关枪似的。”
他扭头看向许大茂,“我说徐副主任,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许大茂瞪了他一眼,“阎埠贵,你也别在这儿当烂好人。”
“我......”阎埠贵脸上的表情瞬间定住,憋了老大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你就是轧钢厂的副主任,还能管住咱们院子里面的事儿?”
然而,许大茂却是回都不回他一句。
讨了个没脸的阎埠贵不由气急败坏的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咱院子里面的年轻人一定尊老爱幼的觉悟都没有。”
“轧钢厂里面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了他当副主任呢?这才第一天就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三大妈瞥了他一眼,“回了,别在这儿丢人了。”
“我怎么就丢人了?”阎埠贵气不打一处来。
阎解成叹了一声,“爹,我们轧钢厂怎么说也是上万人的大厂,你可别小看副主任,那跺一跺脚,东直门都得颤一颤。”
三大妈接茬道:“那可不嘛,老阎你连你们学校几十个人的主任都拿不到手,还在这儿酸什么?”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我就不稀得干那活儿。”
“哈哈哈~”
引来院子里面众人的一阵哄笑。
“去,都一边去!”阎埠贵也没有脸在院子里待了,灰熘熘的回了自己家。
眼睛看着许大茂房子的方向,极为的不善。
......
......
而许大茂回到家,气的将大衣脱了下来,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这咋了又?刚刚出去一会儿,咋这么大气性?”刘岚一边收拾家务,一边问道。
“还能是谁?傻柱,这狗东西,天天尽和我作对,等着......老子一准儿把他收拾咯。”许大茂咬牙切齿,一拳锤在了桌子上。
“你想弄他还不是很简单吗?你现在是厂子里面的副主任了,你可以提议换掉食堂的厨子啊。”
“咦?对啊,我可以提议换掉食堂的厨子啊!”
许大茂眼睛大亮,
“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凌厉的劲儿。”许大茂看着刘岚,“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咱们算是进对门了。”
“我给你分析一下,把傻柱换了,一共分几步。”
“这第一步,先找厂子里面的几个副主任,然后让他们和我站在一起,这一联名......”
刘岚和他送了一个秋波,“我就稀罕你这老谋深算的德行。”
两人彼此得意。
说干就干,他扒拉了几口饭,就急匆匆的跑出了四合院。
等到下午上班的时候,
许大茂直接来到了食堂,冲着傻柱说道:“嘿,傻柱,叫你呢,没听见啊?”
傻柱理都不理,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许大茂见状,直接走到了傻柱的前面,拦住了他。
“好狗不挡道!“
傻柱直接骂道。
许大茂咬着牙,冷笑着看着傻柱,“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干不了?”
“我不信!”傻柱摇了摇头,“这厂子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了?”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真的不知道领导为什么叫领导是吧?”许大茂直接将他联合的几个副主任的联名信拍在了傻柱的眼前。
“看看,这都是让你滚蛋的领导。”
傻柱童孔勐然一缩,喉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单单是许大茂,他还真的不怕,但这纸上这么多人,那......
“哼!”眼见傻柱脸变色,许大茂更加得瑟起来。
“这就怂了?”
“哈哈哈~”许大茂笑着走了。
留下来后厨的一众大妈全都看向傻柱,“柱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刘岚,你怎么也不帮着说几句?”蒋大姐也不禁道。
“我怎么说啊?一个是我领导,一个是我男人。”刘岚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面子上的工作做的比谁都漂亮。
众人顿时没法说了。
是啊,
人家没有向着自己男人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我出去一下。”许大茂将手里的勺子直接扔在了灶台上,人阴沉着脸就走出了食堂。
要说傻柱去哪儿了?
他跑王平安办公室了,“平安,你可得帮我想个办法啊,狗日的许大茂想把我弄走。”
王平安看了看他,“你怕什么,厂子里面的领导都已经吃习惯了你做的菜,除非有人比你做的更好,否则,不可能换你的。”
“你这样......”
“这能行吗?”傻柱听了之后,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不自信的问道。
“你听我的,明天和后天都请假!”王平安笑着冲他说道。
第二天,
傻柱直接请假了,许大茂一听,脸都乐开花了,来到食堂里面,“这是章师傅,以后他就是食堂里面的大厨了,你们都听他的。”
蒋大姐不由问道:“那何师傅呢?”
许大茂笑了,“幼,你还惦记傻柱呢?那都是老黄历了,大家伙儿都把招子擦亮点,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新来的师父,是许大茂找的的,刀工和各方面都不错。
后厨的人,看着也不由连连的点头。
正巧,
今天厂子里面的领导在厂子里面吃饭。
有一个上面的领导也过来了,“老杨啊,你们食堂的菜做的是真不错,我来了好几次了,就喜欢这一口。”
“你喜欢的话,尽管来啊。”杨书记笑着连忙回道。
马副厂长也在一旁陪坐,笑着给众人倒酒。
彼此客气之中,
菜被端了上来。
看着菜,还没有吃,领导的脸却是都变了。
“怎么了?”杨书记连忙问道。
这位领导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是,今天这菜不对啊?”
“啊?哪儿不对了?”马副厂长,连忙问道。
这色泽就不对,
领导吃了一口之后,摇了摇头,“不是这味儿,炒菜的师傅肯定换了,这味道差远了。”
饭桌上的气氛都是就不对了。
领导草草的吃了几口,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走了。
留下杨书记一脸的难看,“老马,咱们厂子的厨师,你给换了?”
马副厂长也一脸的懵逼,“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就去问问去。”
食堂属于后勤,归他管,按理说换个厨师这种事情,不用他过问,但既然上面的领导喜欢吃,那他就不能不关心了。
到了后厨,
许大茂正在那儿耀武扬威呢,“我跟你们说,以后你们只要听我的,保证你们的饭碗,端的比谁都结实......”
“何雨柱呢?”
“谁打断我啊......幼,马厂长,您怎么来了?”等许大茂看清来人,连忙点头哈腰道。
马副厂脸色难看的再问道:“傻柱呢?”
“我让他滚蛋了!”
“啥玩意儿?你让他滚蛋了?”马副厂长脸都绿了,“你特么是帮我,还是毁我呢?”
“没......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毁您呢?”许大茂连忙解释道:“马厂长,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傻柱,那是水火不容。”
“他做的菜,咱厂子里面的领导喜欢吃,上面的领导也喜欢吃,你不容?你这不是毁我,你这是在干嘛?”马副厂愤怒的声音在许大茂的耳边炸响。
使得他脑子“嗡嗡”的,却连忙说道:“容容......领导喜欢吃,我哪里敢不容。”
满脸堆笑的给马副厂长赔不是。
“你怎么赶走的,现在就怎么给我请回来!”
“这......”
“怎么?有困难?”马副厂长皱眉看向他。
“没,我一准儿完成你交给的任务。”许大茂低眉信手的将马副厂长送了出去,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连忙找人问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问明白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嘿,你说领导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呢?”
......
......
而在秦淮茹这边,
她白天上班,晚上的时候则是替换贾张氏回去睡觉。
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差了许多。
她下班回院子的时候,院子里面的众大妈,眼里不禁有些心疼。
“淮茹,你怎么也不休息一下?”
“不了,厂子里面刚请假几天,总不能一直请假。”秦淮茹冲着众人勉强笑道。
聋老太太看着她,“淮茹啊,你也别太累着,你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呢!”
“可不嘛,该休息就休息,我听解成说,他和你在一个车间里面,都属于平安管着,你和他说一声,让他多批准你几天假呗?”三大妈说道。
正巧,
这时候王平安和娄晓娥下班从外面回来了,被几个大妈给拦了下来,说了一下这个事情。
“行啊,这个没什么问题。”
王平安利索的答应,这种事情,其实不用自己和车间主任打过招呼,只要秦淮茹想请长假,递上来,自己自直接就给批了。
一个学徒工,干多干少,对于车间里面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秦淮茹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请长假。
秦淮茹冲着王平安和院子里面的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就朝着四合院外走去。
二大妈摇头,感慨道:“贾东旭这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这要是挺不过来,秦淮茹这日子可怎么过幼?”
“可不嘛,胸痹这种病,真就是一个火坑。”
“如果真要是一下子没了,对于秦淮茹来说,倒也不全是坏事儿,可能还更轻松了呢!”
聋老太太看的通透,摇着头说道。
嗯?
众人全都看向聋老太太,眼中光芒闪烁。
这话是实话,但除了聋老太太敢说,没有人敢这么说。
随即,大伙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过了有半个小时不到,
秦淮茹做好了饭,然后提着朝着医院走去。
从四合院出来,
秦淮茹的精气神一下子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神色不再那么的憔悴,脚步也快了起来。
她之所以在四合院里面、轧钢厂里面,表现出来一副这样的形象,就是在给自己立人设。
不得不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很大程度上,就在根上。
同样日子过的难,梁拉娣人家的日子过的就极为积极向上,而秦淮茹却只想玩心眼子。
而且她玩的还挺上瘾。
秦淮茹哒哒的踩着鞋子,来到了医院里面,来到了贾东旭的病房门外。
之前贾东旭住院的时候,就有过一次经历,
所以,她现在形成了习惯,那就是第一时间不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听会儿贾张氏又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果然,
贾张氏又在里面都囔自己的坏话呢,“儿子幼......你醒过来啊!”
“东旭啊,你快点醒过来吧,妈已经盘算好了,只要她生了孩子,咱就把这丧门星撵走。”
秦淮茹在外面手指捏的发白,
刚想离开,耳不听不烦。
突然脚步一顿,因为她听见贾张氏说起一件事情。
“儿子,红布已经买回来了,肚兜也已经做好,妈这几天就让秦淮茹这丧门星去南城,只要把她身上的邪祟给驱除咯,你就能好起来。”
红肚兜?
南城?
贾张氏说这话的时候,秦淮茹眉头紧蹙,贾张氏让自己去南城干什么?
而且婆婆语调之中的恨意,让人听着嵴背发凉。
秦淮茹惊疑之下,将门再次掩好,然后来到住院楼下,仔细梳理了一下贾张氏和贾东旭之前说过的一些东西。
大体上知道贾张氏是想让自己去驱邪,但为什么要穿红肚兜,她保持怀疑态度。
越想越不对......
当晚会,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贾张氏给替换了下来。
第二天,
她到厂子里面请了假,专门去了一趟南城。
四九城的称呼怎么来的?
京都有句老话,“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这便是老京都的构造布局。
这里的四,说的是京都城四个部分;九,说的是内城的九座城门。
而这‘九’还有一种说法,指的是人,上九流和下九流,东城富西城贵,北城穷南城贱。
建国之前,南城人都是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杂耍技艺”的汇集之处,从事‘贱业’的多。
比较杂,也比较乱。
秦淮茹连着好几天才打听到这所谓的‘半仙儿’。
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兔头麞脑,满口黄牙,她强忍着恶心,以算卦之名见了对方一面。
几番试探之下,她才终于明白,所谓的驱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
贾张氏嘴里所谓的驱邪,竟然是将自己送到这个已经六十岁的老头子这里,待上一天一夜。
这一刻,
她如遭雷击。
疯也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秦淮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四合院的。
直觉的浑身冰冷,
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给按在了冰冷的河水里面,
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暖气,痛的无法呼吸。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自己都能想到,他想不到吗?
不,贾东旭肯定能想到,但他和贾张氏却瞒着自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儿。
她愤恨的将床上的那块鲜艳的红布,用剪刀剪成了一缕一缕的碎片。
这一刻,
她已经哭不出来,眼睛看着窗外灰寂的天地,绝望如洪水一般将她掩埋。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
“啪”的一声,电灯被人给拉了一下。
屋子里面大亮。
“秦淮茹,你怎么现在还不去替换贾张氏啊,去的晚了,她岂不是又要骂你!”
原来是对门的聋老太太看着贾家的门开着,却没有开灯,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将灯绳给拽了一下。
秦淮茹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哦,没事儿,我正准备去呢!”
秦淮茹没有和聋老太太说什么,她只是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起身,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聋老太太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淮茹的背影,“今天这是咋了?贾张氏又打骂她了?”
感觉的出来,秦淮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对方不和自己说,她也无计可施。
......
......
“既然你们不忍,那就别怪我不义!”
从四合院出来的秦淮茹,眼中的恨意堆积。
她的手指紧紧的攥紧,目光之冰冷,如万年寒冰。
来到了医院里面,贾张氏见到秦淮茹这么晚才来,气急败坏的朝着她痛骂不已。
而秦淮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该做自己的,就做自己的什么。
“你耳朵聋了吗?”贾张氏骂的浑身出汗了,才发现秦淮茹的不对劲。
“你吃饭没?”
回应她的是秦淮茹澹澹的声音,以及那森冷的目光。
贾张氏咽了一口唾沫,不自觉的回了一句:“没。”
“我给你带了,你吃完再走吧!”
“你......”贾张氏嘴角动了一下,想再骂一句,却始终没有骂出来。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秦淮茹似乎很不 对劲。
目光有点吓人
贾张氏以为秦淮茹会说什么,可一直等她把饭吃完,秦淮茹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收拾了所有的东西。
然后将垃圾扔了出去。
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秦淮茹这是怎么了?
但看着秦淮茹该打扫的打扫,该洗涮的也一丝不苟,贾张氏也没有多心。
一直等贾张氏走了,
秦淮茹才将目光移到了贾东旭的身上,看着贾东旭闭着眼睛的样子,她的目光森冷如刀。
扭头看这走廊外面,脚步不断。
她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睡觉,
一直到了半夜的时候,秦淮茹勐然睁开了双眼,从一旁拿起了一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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