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把刘张氏拉到厨房后, 叹了口气:“姐,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相处, 之前咱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刘张氏警惕着看着肖氏,这几个月的争斗, 让她知道这个从前的好姐妹,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姐,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那是顺应形势,没办法。明明咱对付的目标是三房,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才发生后来的事情,妹妹也不想啊。如果当时习礼他不把我纳进来, 妹妹现在就是人形骷髅, 早没活路了。”肖氏也是尝到了滋味,虽说没有了像之前在公婆家所受的打骂,但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有了好的自然会想那更好的。
“这三房也真够邪门的, 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肖氏若有所思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早在哪的?”刘张氏想到自己由妻贬为妾,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心里的恨意又涌上来。
“姐,你怎么还不清醒,你的对头不是我,即便我生下儿子, 也不可能转为正妻,只会是地位比较稳固的妾,看儿子面上比较得宠而已。”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刘张氏要是还是不明白,就真是猪脑袋,无可救药了,可惜现在也没有其它联盟,只能将就着用。
肖氏产生了危机感,能看出男人对新娶得太太的好感,要是太太再一举得男,那她只会靠边站,再也近不了男人的身,尝过如今好日子的她,真的不想孤苦伶仃,像个透明人一样的终老,这才想拖着刘张氏下水。
“你的意思是?”
肖氏终于松了一口气,重重地朝刘张氏点了点头。
刘张氏现在也回过神来,是啊,本来自己还有机会重新升为正房太太的,没想到公爹作主从外面娶了个青涩的丫头进门,要是被她生下儿子,那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不行,想到这里,她浑身散发着激昂着斗志,只要没怀上身子,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就是怀上了,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她的眼神里有种名为恶毒的光芒一闪而过。
肖氏本来有点小得意,有刘张氏这个傻蛋在前面冲锋陷阵,她这个狗头军师就是安全的,出事也连累不到她头上。
可是她没有忽视对方眼里危险的光芒,看来自己得离着远点,刘张氏好像有点疯狂了,伤到太太,她能站在边上看笑话,要是误伤到自己,那想找哭的地方都没有。
前厅酒中人散,留下一片狼藉,两人认命地跟着请来的厨子,一起打扫的打扫,归置地归置。直到忙到深夜,看着刘习礼房里早早吹熄的油灯,肖氏眼里一片苦涩羡慕,而刘张氏更是死命地诅咒,那个抢她男人的小贱人。
刘文青回家后,洗洗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一复一日地练习。
深夜,一阵压抑的□□声吵醒了正在玄奥状态的刘文青,竖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好像是娘发出的声音,初以为还是爹和娘俩人在xxoo发出的情动声音,听了会后,感觉不对劲。
算算日子,娘的生产期好像就在最近几天,难不成发动了,想到这里,也淡定不起来了,连忙起床去叫醒哥哥,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可是相当于在鬼门关转一圈,难产的事例每日都在发生。
两个哥哥本来迷茫着,一听娘要生了,也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刘文青进厨房烧了热水,又把剪刀放在火上反复地烤,她也不知道稳婆做不做这些,为了防止感染,还是选择私下做了。毕竟当着面的话,说不定还要解释一通,何必那么麻烦呢。
等了好一会,刘习廉才拖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稳婆进门了,刘文青已经在帮着娘弄热水擦汗,擦身子。
满满的一大锅热水烧好放着,为了防止水冷,她还放着小木材在灶堂慢慢加热。另外小炭炉上还炖着根小参,留着娘以防万一用的。想想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靠老天保佑了。
小参是刘文青当初在药店买的,就是备着留着娘生产用的,这小小的手指头长的根须,花了足足一两银子,据药店的人说,这可是百年老参上的根须,还是刘文青运气好,这是最后的一点了。考虑了半天,还是咬着牙买了下来。
想着这么贵的人参,要买还不一定有货,就想若不在空间种点人参,那实在对不起自己。买了一包野生的种子,药店伙计也不奇怪,好多人都买回家种过,做着发财的美梦呢,可惜人参这东西周期太长,想卖出点价的没个几十年,根本没用处,不过留给子孙也不错。
挑选了一块地,种了十来个种子下去,就任其自生自灭了,反正空间里面又没有天敌,能长多久就长多久,想想几十年后自己也有十来根的野生人参,刘文青心里乐得直冒泡泡。
稳婆摸了摸刘任氏的肚子:“没事,刚发动呢,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跑得都快散架了。这都生第四胎了,不要太担心,去烧盆热水来。”
“水都烧好了,婆婆。”刘文青心里也有素了,这是对方在显示自己的功劳,要加码呢:“要是弟弟能平安出来,爹一定会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
稳婆一听,这闺女真是善解人意,立马笑得合不拢嘴,集中注意地去安抚刘任氏了。
出去拿了个大的洗澡盆准备弄热水,看到外面来回走着,不停搓手的刘习廉道:“爹,你去把徐爷爷在请来,有个大夫在,也保险点。”
刘习廉一听哪有不同意地道理,又去请徐大夫了。
几个孩子合力把热水抬到刘任氏的房里,看到娘满头大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都吓得手脚僵硬。他们几个孩子都大了,兄妹的岁数相差不太大,脑海中就没有娘生孩子的记忆。
刘文青看到哥哥的样子,就知道是被吓着了,连忙安慰道:“哥,别怕,听说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咱们长大了可得好好孝顺娘。”
稳婆也忙里偷闲地回到:“可不是,这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阎王那报过到的,都要走这一遭,谁让没投生个男儿身呢。”
娘在里面已经大概阵痛了两个小时,这对外面等候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煎熬,刘文青本来还仗着年纪小,想呆在房间里的,这时候的女人生孩子,男人是要回避产房的,说是容易被血污秽,不吉利。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因为她年纪小,接生的不允许她在房间里,怕被吓着了,没多余经历安抚小孩子。
随着刘任氏惨叫的声音越来越低,稳婆急忙的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产妇没力气了,赶紧得有什么补品都给炖上,再晚就来不及了。这胎怀像不好啊”
“啊,”刘习廉瞬间懵了,猛然间回过神来:“徐大夫,你那备着补品吗?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我们家里只有止血的药材,大意了!”
徐大夫也明白现在情况紧急,也不计较他的病急乱投医:“哎,现在外面这世道,哪有这金贵东西啊,就是有,也不是咱们这普通老百姓消受得起的,都是天价啊。你就是搭上全部家当也买不起。”
“这。”刘习廉也彻底没主意了,整个人看上去傻了一样。
“爹,你们别急,参须早就炖上了,我马上端过来。”刘文青明白现在情况紧急,娘等着参汤救命呢,没想到自己以防万一做的准备,真得用上了,本来她还想留着给,生完孩子的娘补充元气呢,怎样都不浪费。
刘文青盛好参汤,走到徐大夫跟前:“徐爷爷,你帮我看看,这参汤是不是真的。”她怕黑心的商家弄家参忽悠她,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徐大夫端起碗,咪了一口,仔细地品了品:“不错,很正宗,还是老山参上的,你们运气不错。”
听了这话,刘文青才松了口气,服侍着娘喝下参汤,看着娘脸色变得红润,才步出房间。屋里充满了血腥味,到外面才感觉没那么堵得慌。
刘习廉正问大哥:“你们什么时候买的参须啊?哪来的银子。”
刘文厚也是一脸迷茫:“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商量了,说给娘买点药材备着,留着生产的时候用,银子在小三手里,该怎么用,花多少都是她拿主意。”
听到这,哪还有不明白的啊,当初刘文青交给他三两多的银子,还以为多余的,除了买了点糖盐,想留在身边买点零嘴呢。
毕竟银子是孩子自己挣得,他也没挑明。没想到小三这孩子买了人参须,还真用上了,又救了她娘一命,包括肚子里的孩子。老闺女真是刘家的福星啊。
刘习廉狠狠地在小闺女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么懂事,心事周全细腻的孩子,谁能不爱呢!
刘张氏喝了参汤,感觉一股暖流席卷全身,让她乏力的四肢瞬间找回了力量。弄清楚自己现在情况危急,配合着稳婆,积蓄好力气,一鼓作气,感觉孩子从□□滑出来,终于昏昏沉沉地晕过去了。
焦急等候的人听到“哇,哇”的声音,都齐齐地舒了口气,终于出来了,还好有惊无险啊。这时候孩子的性别已经被人忽视了,主要是太能折腾了,自从怀了他,就是三灾九难的,堪苦唐三藏取经了,这下终于解放了!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报喜:“恭喜三爷,又添了位公子。”
刘习廉抱住孩子,解开包裹,在孩子的小弟弟上弹了弹:“这臭小子,这么小就会折腾人,看爹长大了不好好揍你,来认认人,这是你大哥,二哥,小姐姐,这次是你小姐姐救了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她,听到没?”
刘文青看初生的小弟弟,皱巴巴地跟个小老头似的,也不嫌难看,触了触她粉嫩的脸颊,心里默默地说道:我是你的姐姐,刘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