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不得不深深地佩服这位老汉的演技,居然把他也险些骗过了, 原来在会嵇山遭遇袭击,存活下来的连横派弟子就藏在他这个小酒家里。
老汉是把陆谦玉等人当成是郭孙雄的手下了点,所以才打起了哈哈,闲聊了这么久,陆谦玉也不生气,老汉毕竟是干了好事,出于好心,岂能责备。
老汉的妻子,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妪,带这陆谦玉等人来到后院,靠着一个土坯墙的边上有个柴火垛,散落的柴火之下,就藏着一个地窖,十分的隐蔽,老妪年纪大了,蹲不下来,就让许来风去帮忙,许来风自当乐意!
地窖入口是一扇木门,青铜大锁,陆谦玉一看,不禁佩服,这老两口,似乎还有些门道,在门上上了锁,那外面的人,绝想不到里面藏着人。
许来风拿了钥匙,前去开门,掀开木板的一刹那,一把剑从黑暗中直奔出来,正对许来风的眉心,许来风动作是快,哎呦一声,仰头避开,骂道:“不要命的玩意,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还对小爷用剑,擦擦你们的眼睛,看看我们是谁!”
下面喊道:“好个会嵇派的狗贼,还敢胡言乱语,你敢下来,我就用剑在你的身上戳出十几二十个窟窿,你肯定是喜欢的不得了。”
许来风嘿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子,还挺有种的,叫什么?”
下面道:“废话少说,你们把上面那一公,一母怎样了,我告诉你,他们与此事,绝不想干,我劝你们,少作罪恶。”
这时,老妪说道:“哎呦,我的两位朋友,老妪好得很,这些人真是你们的朋友,是来搭救你们的,快出来吧。”
下面道:“老母,你没有欺骗我了吧,咱们兄弟,可全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俩了。”
有一个人说道:“若非老母,咱们两个早就死了,这条命就是白捡来的,他能骗咱们,估计是救兵到了。”
陆谦玉呵呵笑道:“不错,我是陆谦玉,你们的掌门,正在返回的路上,咱们到这,对付郭孙雄来的,正有事情要问你们,别耽搁时间才好。”
“陆···陆谦玉,你是陆谦玉?”
“不错,如假包换。”
接着,一个人探出脑袋,身子悬在梯子上,向外一看,惊讶道:“不错,你真是陆谦玉,我见过你,就在东丘山上。”
陆谦玉微微一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了,笑道:“你快出来,林杏在此,可以为你们看看伤势。”
那人道:“陆公子,你们来了, 那太好了,我们正有情报要告诉你们,先不着急治伤。”说着,爬了出来,接着,又出来了第二个人。
陆谦玉把两个人请到了屋内,让龚不凡,顾有志,山灵三人,到城中去留意情况,防止会嵇派的弟子随时到来。
林杏为这两个人看了看伤势。
一人伤在肺部,一人伤在脖子,伤势都不是很严重,但是如果没有老两口细心地照顾,提供食物和水,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好了去。
陆谦玉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俩人之中一个胖子,就是见过陆谦玉的那个人说道:“那天···”
那天,连横派接到了申屠烈的指令之后,选出了二百一十三人,一起进入会嵇山,一路畅通无阻,首先就到了这个镇子,在酒馆里吃喝,因此结识了这个老汉,聊天的时候,连横派的弟子就问老汉会嵇山的情况,老汉照实说了,临行之时给了老汉许多银两,老汉看这些人随和,一点没有架子,比会嵇派的弟子品德高尚多了,因此才有了,老汉危机时刻,救下两人的后续。
二百多人,分成了三个小弟,进入会嵇山,从北麓走,岂料,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还不到半山腰,就碰到了会嵇派弟子的伏击,双方打了一场,各有损伤,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疯人,或许可以大获全胜,会嵇派的队伍里,有几个不怕死的疯子,傻了许多连横派的弟子,在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之后,才把这几个人解决了,这样一来,他们也暴露了,计划宣告失败,可这些人,绝不想就这么认输了,申屠烈的命令,是让他们调查郭孙雄是不是在山上,怎么能来了就走了,于是,他们就冒死上来了,在北麓走了一段,转到了东麓,这样,避开了许多会嵇派的弟子,顺利的到达到了山顶,不想,这一切都是郭孙雄的计谋,他们故意这么做的,到了会嵇派的驻地之后,事情才糟糕了,会嵇派的弟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把连横派的弟子包围了,又是一场血战,会嵇派的弟子,迟迟不能取胜,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一个高手,连横派的弟子,死在他手上好几个人,那人移动很快,下手狠毒,连横派的弟子,眼看抵挡不住,就要撤退,不退不行了,人全死光了,谈听不到郭孙雄的情报,又有什么用,可是当时,他们身陷重围,对方又有高手加持,二百多个连横派的弟子,到最后就剩下了二十几个人,那人停止了杀戮,大笑了几声,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郭孙雄,得知这一消息,带头人,就想着要把情报送出去,即便要死在这里,也不能白白死了,不得不说,这些连横派的弟子,真是好样的,没有给连横派丢脸,就是都死光了,也没有一个人认输投降的。
郭孙雄出手可了不得,二十多个人,对付他一个人,全给杀了,他们两个,死里逃生,装死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在山上荒僻的地点,养了一段时间,这才下山,不巧,又给会嵇派的人发现了,一直追杀到了山下,幸而途中,他们遇到了老汉,被老汉藏在树叶之中,打发了会嵇派的弟子,这才得以幸免,以后,他们就
被藏在地窖之中,慢慢的养伤,最初没有疗伤药,还是老汉翻了几座山,冒着被强盗打劫的风险,这才买到了药,因此,老汉的恩德,值得称赞,两个人说的时候,连声道谢,老汉是个实在人,直说一点小事而已,无需挂怀,众人笑了笑,随后,林杏给这两个连横派的朋友吃了一些药,嘱咐他们好好休息。
会嵇山上的情况,为连横派所说,已经很清楚了,山中尚存会嵇派弟子一千五百余人,可能比这个数量要多,根据他们探查,就是这样,这将是郭孙雄最后一支兵力了,而郭孙雄的确也在会嵇山上,看战斗的情形,并未受伤,他能好的快,令人很是费尽,,林杏一语道破了天机,说郭孙雄定使用了气血大法,靠着吸取别人的气血,方才得以恢复得如此快,陆谦玉十分赞同,不过,这可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也就是说,这一次,陆谦玉等人面对的是将是一个学会了所有碎片上武功的,全盛时期的郭孙雄,陆谦玉心里没底,相信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四处听不到热闹的声音,镇子里,还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晚上也不出门,龚不凡,顾有志,山灵没有任何发现。
陆谦玉和众人在房间里商量着如何上山,是等待申屠烈的增援,还是先行一步,情况已经和陆谦玉想象的不一样了,他们先过来的意思是陈着郭孙雄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形成优势,将他诛杀,可现在,早一天,晚一天,似乎不那么重要,郭孙雄在会嵇山上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知道陆谦玉要来,陆谦玉若是去了,无异于自投罗网。
林杏提议在镇子里等待申屠烈到来,不能单独行动,这样非但不能灭掉郭孙雄,反而还有风险。
看似没有人反驳这个观点,就连许来风也不说话了。
陆谦玉想去,有去的理由。
连横派的弟子全军覆没,对于山上的情况了解得不是太透彻,陆谦玉或许可以去,调查得更清楚一些。
不去的理由,则更为有说服力。
就像是林杏说的,等武林萌的诸多高手全都到了,这才有利。
最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在这个镇子里面住下来, 等待林玉春,申屠烈等人到来,顺便,寻找一下,强盗的踪迹,若能发现,先灭掉这些怙恶不逡的强盗,为民除害,未尝不可。
岂料,刚过去两个时辰,时间来到了亥时三刻,山灵突然来到店内,说道:“镇子里有动静,是有大批的人手,从外面进来了,很小心,估计是敌人。”
众人纷纷而动,陆谦玉道:“山灵,你听的不错,可知道,来人是谁吗,强盗还是会嵇派的人?”
温倒是道:“强盗要来,绝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我看八成是会嵇派的人。”
许来风大喜,说道:“他们来的正好,小爷我正好想和他们好好玩玩,兄弟们,我先去了,东边交给我。”说完,抄起扇子走了。
陆谦玉道:“许兄,不用这么着急。”
许来风身在外下面,说道:“几个小菜而已,不用这么认真,一早大发了,好睡一觉,顺便给郭孙雄提个醒,告诉他,老子们来了,让他的脑袋,在脖子上老不舒服。”言讫,已经走出了两箭地,迎面看见了龚不凡和顾有志,便问道:‘敌人来了多少,是不会会嵇派的人?’
龚不凡道:“地区是会嵇派的人,四五百个左右,还有不少疯人,很难缠。”
顾有志道:“许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陆大哥呢?”
陆谦玉快步走来,说道:“我在这,许来风是性子急了一点,快些说说,敌人都在哪个方位?”
龚不凡道:“四周都有,看来把这个镇子围起来了,准是知道咱们来了,在镇子里留下了眼线,我们一到,郭孙雄就来偷袭我们。”
其他人,也都走了出来,时间匆忙,三言两语,制定了作战计划。
陆谦玉又问:“郭孙雄呢,发现了他的行踪没有?”
龚不凡道:“那倒是没有,郭孙雄好似不在,我好似没有看见,陆大哥,你说咱们怎么个打法?”
陆谦玉道:“对方的人数,大约是我们的二倍,其他人还好,只是疯人难以对付,我看郭孙雄未必,没有到来,咱们人不能分开,就在这一片给他们打好了,你们两个,留在酒馆中,保护着伤员和百姓,剩下的不用管。”
许来风道:“郭孙雄也来了吗,那太好了,咱们不去找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是好事啊。”
林杏道:“谦玉这个办法不错,咱们人数,不易分开,就在这里跟他们打吧,咱们先占据了有利的地势。躲起来,用暗器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把酒馆打造成咱们的庇护所,绝对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先探探他们的虚实再说,如果来的都是些饭桶,就把他们歼灭在这里,未尝不可。”
陆谦玉道:“就这么办。”
不到片刻工夫,二百余人,全都进入了战斗位置,要么躲在屋内,要么去了屋顶上,要么挂在了梁上,把暗器拿出来,聚精会神地留意街道上的情况。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第一批敌人,摸索到了酒馆,大约有五六十个,动作很是小心,其中疯人的数量,还很少,只有三人,陆谦玉人数太少,不能硬碰硬,既然对方来的少,就该一口吃掉,于是大喝一声,跳下了屋顶,四处藏匿的人,出来了一半,各类暗器打出,打了会嵇派弟子一个措手不及,纷纷躲避,溃不成军,抱头鼠窜一般,顷刻间,被暗杀所杀的,就有一半人,接着,陆谦玉这边的人,冲上
去料理剩下的敌人,正打斗中,忽然从东边传来一声哨音,接着杀出几十个会嵇派的弟子,自有温倒是,王燕,唐石等人对付,如此,酒馆前发生了一场混战。
会嵇派的弟子听到打斗,从四面八方增援而来,陆谦玉这边的人,也陆陆续续投入战斗,只是二百余人,全都上场了,会嵇派的弟子,也聚集了三四百人,双方围绕着酒馆附近两个街道展开激战,无人不拼命的,无人不流血的,在最初,陆谦玉这边占据着上风,各门派的精英,施展平生所学,将来犯之敌诛杀三分之一,可是后边,会嵇派弟子增援到达,越来越多,而且疯人的数量也在猛增,陆谦玉越打越感觉不太对劲,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一并孤寒之下,毙敌不下二十余个,且个个都是高手,转眼间,就被三五个疯人缠住,陆谦玉见识过疯人厉害,最为难斗,不过在孤寒之下,这些疯人,皆不能抵挡,其他人,则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平均下来,每个人都要遭遇两个人围攻,许来风等人遭遇疯人,立即陷入苦战,陆谦玉知道,郭孙雄又在会嵇山训练疯人了,而且数量众多,超过陆谦玉的想象之外,并且疯人训练速度之快,令陆谦玉极为吃惊,倘若让郭孙雄训练处一千个疯人死士,对武林盟来说,足以是个灾难,一个疯人的实力,对付是个普通弟子,不在话下。
陆谦玉这边出现大量伤亡,战圈一度缩小,东边是危险最大的,唐石,庞亮,温倒是等人,苦战到现在,三人皆情况危险,庞亮更是被疯人打了一掌,一边呕血,一边奋战,林杏发现之后,立即去支援,反被疯人围攻,难以自理,想要短时间冲进来,太不容易。
陆谦玉这边,疯人拦不住他,会嵇派弟子,上前也给杀退,牢牢地稳住了西边。
就在战斗最为艰苦的时刻,在陆谦玉的右后方,忽然间飘落下一个人来,对陆谦玉大声大笑:“陆谦玉,你果然来了,来得好,现在我神功已经全部练成,缺少强力的对手,你刚好可以感受一下我神功的威力。”
陆谦玉大叫不好,知道是郭孙雄来了,于是明着是对付疯人,却忽然一转身,向后面打出一道剑气!
郭孙雄哼了一声,一挥手之间,甩出真气团,在空中将陆谦玉的剑气化解,笑道:“陆谦玉,我不得不我陪你,一个人也能练成这样,剑术,更是我行走江湖见过的辣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的所有反抗,在我看来,都好似在瘙痒罢了,来吧,陆谦玉,让我更加兴奋一些,把你所有的招数,都用出来吧。”说完,飞身落下,陆谦玉身前更有疯人,无法专注对付郭孙雄,他知道郭孙雄厉害,不可小觑了,只得连出三剑,杀死面前两个疯人,转头对付郭孙雄,孤寒在前,摸到洛英,直接弹飞,起手就用了全力,哪还敢有所保留?
郭孙雄一看孤寒,便道:“陆谦玉,这短时间,你也在寻找对付我的办法嘛,孤寒什么时候修不好了,哦,我忘了,铁金顺就在你的队伍里,铁家的人,还是很了不起的,正好,我练就了天下第一的神功,还缺少一把天下第一的神兵,索性杀了你之后,留下此人,为我打造独一无二的专属兵器。”说着,一闪,避开了陆谦玉的洛英,陆谦玉隔空一拿,洛英掉个头又返回来直刺,同时,孤寒往前递进,刺出一剑,郭孙雄连续躲闪,也不敢跟孤寒这等神兵利器对抗,陆谦玉剑招很快,尾随而至,郭孙雄在那,陆谦玉的剑,就在那,此刻他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郭孙雄,孤寒跟着攻除了十余招,全部未中,郭孙雄脚下更快了,陆谦玉的剑招之中,夹着剑气!
郭孙雄好整以暇,淡定从容,手无寸铁,只是一味的躲闪,在陆谦玉一剑,探海换位横扫的时候,郭孙雄一笑,说道:“我不跟你这小毛孩子玩了,陆谦玉,曾经的你,不得不承认,有实力杀我,可是现在的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性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我,就是神,你这是在与神对抗,你明白吗?”言讫,双指一骈,居然看出了陆谦玉的剑身,一下点在了剑身三寸位置,剑偏移了角度,陆谦玉也感觉到一阵力量从孤寒上传来,身体跟着要便,他忙用“千斤坠”稳定身形,踢出边腿,左手握着落英,脚下扭转,直插郭孙雄的腋下,同时孤寒画圆,斩向郭孙雄的肩头,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全力进攻,然而,郭孙雄速度更快,一矮身子,左手手肘上翻,右手穿出,去掏陆谦玉的前心,陆谦玉的招式,尽数被郭孙雄所化解,陆谦玉身法也快,看见郭孙雄使出一招类似“黑虎掏心”的招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郭孙雄没有掏道,嘿嘿一笑,说道:“陆谦玉,你本事是真的好,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身法,我可羡慕坏了,我谋划了多年,才能圆梦,你太人嫉妒了。”
无人知道,陆谦玉已经超常发挥了,如果不是他聚精会神,刚才那一招根本躲不开,非死不可,他不跟郭孙雄废话分神,兀自思考着对付郭孙雄的办法,就在这时,陆谦玉给郭孙雄压制住了,疯人少了一个巨大的阻碍,可以在战场上横行霸道,邱洛洛等人,固然勇猛,疯人数量太多,一时间也很不好办,队伍之中,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会嵇派的人,开始进攻酒馆,林杏告诉大家聚集一处。
郭孙雄的余光中,满是己方陷入危机的画面,知道事情不对劲,郭孙雄这次有备而来,动用了何止四五百个人,看这人数,至少也有七八百人,是要灭了陆谦玉一支。
陆谦玉的任务,只是阻挡郭孙雄,其他人真不能给他分忧,他也不能增援其他人,照这么打下去,定要全军覆没不可,陆谦玉;立即喊道:“林杏,敌人数量太多,我钳制住郭孙雄,你们先离开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