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是谁?你们盯谁?为啥要盯?往清楚说,一个字也别落下,说!”龙浩盯着驾驶员。
本来让他不想说话,就让高成虎审问。结果这个高成虎太啰嗦,审了半天才进入正题。这要是把所有事情都问清楚,恐怕天都要亮了。
最主要的是,得赶紧回招待所。万一东子他们有事,不一定能顶得住。
“好好好,我说。宁哥是我们大哥,哦,就是这一带的混混头子。今天按照上头的命令,要盯几个乡下来的,准备给绒线厂交绒的人……”
“等等,上头是谁?为啥要盯那几个人?”龙浩又问。
“大哥,我只是他们的一个小兄弟,就负责开车,上头是谁真不知道,也不敢问。为啥盯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应该能猜来,上头不想让这几个人给绒线厂交绒。”驾驶员老老实实回答。
“为啥不让交绒?”
“大哥,看来您不是做生意的,要是做生意的应该能想的来。我虽然不做羊绒生意,但也听他们说过,那可是暴利。所以,上头肯定要霸住这个市场,不让别人插手。只要发现有人插手羊绒生意,就要采取措施,把对方吓回去,甚至整死。”
“他咋能知道有人插手?”赵文清问。
“这位大哥,肯定有人给送信。再说上头有钱有势更有人,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人家。”
“行了,把他处理了,咱们走。”龙浩挥挥手。
“哎……大哥,我都说了,你不能……”
“咚!”驾驶员太阳穴挨了一拳,脑袋一歪倒在树林里。
“赶紧回招待所。”龙浩一跃而起,往树林外飞奔。
高成虎和赵文清也拔腿狂奔。几个人很快跑出树林,到了公路上。
路上没有车辆,几个人只好往前走,边走边打车。
走了差不多三四里地,终于遇到了一辆出租车。这辆车远远看见龙浩他们,非但没有减速,还猛轰油门,准备加速冲过去。
高成虎和赵文清跑到路边捡了块石头,冲到路中间站住,双手高高举着石头,才将出租车逼停。
几个人上了车,给司机甩了几张大团结。司机顿时高兴了,连说几声抱歉,拉着龙浩几人向住宿的招待所狂奔。
招待所大门紧闭着。门房里面,两名保安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
后院里,两伙人正在对峙。
一伙只有三个人,站在一辆车厢裹着篷布的客货车前面。中间的郝军拿着一把铁锹,两边是拿着摇把的东子和拿着大号扳手的张庆阳。三个人守卫着客货车,全然无惧。
另一伙有十多个人,全是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墨镜。他们手里拿着菜刀钢管,居然还有一个家伙端着猎枪。
“最后再问一遍,你们答不答应?要是答应啥都好说,要是不答应,今天让你们横着出去。”端着猎枪的家伙叫嚣着。
“我也最后说一遍,有种你就开枪,老子绝不会答应任何事情。都给老子听好了,只要老子不死,就会往死里干,不怕死就给老子过来。”郝军挥舞着铁锹。
“玛德,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他么不识好歹。给老子上,把这几个乡巴佬砍了。”
“小子,乖乖把家伙放下,按照刚才说的做,不然的话,哼哼……”一伙黑衣人挥舞着菜刀钢管,慢慢向郝军几人逼近。
然而,距离对方还有两米多时,这帮人只是挥舞着家伙干咋呼,却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铁锹那么长,砍在身上一点都不比菜刀轻。摇把也不短,那可是铁棍,砸在身上骨头恐怕都得断。还有大号扳手,砸在任何地方都会致命。
关键时候,没有人敢冒死出头打冲锋,是这帮人的致命弱点。所以他们喊叫的特别欢实,逼的也更近了,依然还是对峙状态。
这时候龙浩乘坐的出租车冲到了招待所大门口。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几步冲到大门跟前,却发现大门锁着。再一看,门房灯黑着,看不见里面情况。
龙浩知情不妙,朝后面赶来的高成虎和赵文清一摆手,纵身攀上大门,再一翻身跳了进去,往后院扑过去。
高成虎和赵文清也翻过大门,朝后院飞奔。
还没跑到后院,就听见后面吵吵嚷嚷。龙浩顺手抄起立在墙根的扫帚,几步冲进了后院。
他看见有个黑衣人端着猎枪站在后面,前面还有一帮人吵吵着,把自己的脚步声完全盖住了。
“狗杂种!”龙浩低吼一声,举起扫帚朝端着猎枪的黑衣人狠狠砸过去。
黑衣人感觉后面一股疾风扫了过来,急忙回头,结果脸上实打实的挨了一扫帚。他本能的闭上眼睛,同时转过身子,要用猎枪对付袭击者。
可惜他太慢了,袭击者又太快。不等他转过来,腿弯处又挨了一脚,身子往前一顷就要栽倒。他一只手松开猎枪,赶紧往地上拄,企图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另一条胳膊也挨了一拳,手不由得松开了,猎枪被一只大手抓了过去。
“去死吧!”龙浩夺过猎枪,顺过枪托朝单膝跪地的黑衣人脑袋狠狠砸过去。
“咚!”黑衣人脑袋一歪,“扑通”摔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都给老子住手!”龙浩怒吼一声,猎枪对准前面那伙黑衣人。
那帮黑衣人楞了一下,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是谁?啥时候进来的?猎枪咋到了人家手里?
“臭杂碎,全都去死!”后面冲进来的高成虎和赵文清根本不在乎什么菜刀钢管,直接朝黑衣人扑过去。
一名黑衣人抡起钢管比划着。赵文清伸手抓住钢管,再一脚把那家伙踹倒,夺过钢管抡开了。
高成虎冲到一个拿菜刀的黑衣人跟前,抓住黑衣人的后腰带和衣领,直接将黑衣人举了起来。他朝前面的黑衣人狠狠砸了过去。
“咚咚!”“啊啊……”
两名黑衣人在地上翻滚着,嚎叫着。
其他黑衣人扔掉家伙,呆呆站在那里,任凭赵文清和高成虎发落。被人家包围了,就算自己人再多又有啥用?
更主要的是,唯一的火力点被人家拔掉了,“重武器”也到了人家手里。也就是说,这场战斗实际上已经结束,再打下去只能给己方增加伤口。
郝军和东子、张庆阳守在客货车前面,不让任何人靠近。其实车厢用双层篷布裹的严严实实,上面还绑了好多道粗麻绳,就算有人冲过来,就凭菜刀棍棒一时半会都弄不开。但是三个人还是不敢大意,一直守护者。
这可是他们全部资产,可以说是身家性命,不能出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