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是,是弟子不肖,让先生担心了。”萧千烨最亲的父母祖父已经都不在了,现在萧千烨最尊敬的长辈也就剩下沈太师这一个人了,也只有沈太师说的话才会让萧千烨听一些。
沈太师是萧千烨尊重的长辈,说起来也是顾北嫣好友的父亲,顾北嫣自然也愿意尊重这样的长辈,依然用晚辈的身份给沈太师见了礼。
沈太师还是很喜欢顾北嫣的,一方面是看在自己得意门生的面子上,爱屋及乌,另一方面,顾北嫣也确实匹配得起萧千烨,在整个京城,整个北元怕是再难找到这样的女子。
“宁王殿下的身体怎么会虚弱的这么厉害?”虽然沈太师把萧千烨当做自家晚辈看待,但沈太师对萧千烨永远也不会缺了礼数,永远都是一句宁王殿下,之前则是皇长孙,但是一点都不影响沈太师对萧千烨的关心。
“都是些老毛病了,先生不必担心。”萧千烨勉强笑道。
顾北嫣始终站在萧千烨的身旁,生怕萧千烨会出什么事。
沈太师这次却食补想被萧千烨一声老毛病给糊弄过去,“殿下还是把事情都跟臣说说清楚了,臣很早开始就在殿下的身边了,那个时候怎么不知道殿下有什么老毛病,而且臣觉得殿下这也根本不是什么病!”
沈太师很早之前就对这件事情产生怀疑了,萧千烨自小习武,身体在京城的同龄人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了,就算是数九时节穿件单衣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可现在却成了个病秧子,甚至连路都不敢赶了,这样的身体说是老毛病沈太师现在是打死也不信了,
沈太师的性子太过清高,太过耿直,萧千烨并不想把他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于是只想含糊过去,“都是当年那场仗落下的旧伤,先生不必太过担心。”
之前要是说不过去也是这样的理由,沈太师那个时候还觉得要是萧千烨实在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罢了,可萧千烨现在的身体状况愈发的不好,说不定哪天就真的……
沈太师不愿自己连害了自己得意门生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所以这次再不愿让萧千烨这么含糊过去了。
“慕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萧千烨不愿一说,一直陪在萧千烨身边的慕琛总是知道些什么的。
之前慕琛也没少配合萧千烨做这种糊弄沈太师的事情,只是现在慕琛自己的心情也是乱的很,面对沈太师,就更没什么底气了,“千烨说的是,确实是当年战场上留下来的旧伤。”
慕琛这话说的确实是没什么说服力,连萧千烨他们想勉强相信慕琛说的是真的都难,更别说是最了解他们的沈太师了。
这货刚才心里绝对实在想姑娘,顾北嫣马上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殿下还打算瞒我多久,莫不成还打算就这样一直的退让下去,拖着病体再回京城,殿下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考虑,难道也不能为王妃考虑考虑吗?”
沈太师原本还想着,要是萧千烨真的没什么事的话,那他就带着萧千烨一起回京,横竖朝堂上也不都是诸葛明那样只知道见风使舵,明哲保身的墙头草,还是有不少人会为萧千烨这个战场上回来的功臣说话的。
可是见到萧千烨的第一面,沈太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说萧千烨现在不能回京城,以萧千烨的身体,怕是一年半载之中都不适合长途跋涉。
“先生。”萧千烨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太师解释了。
沈太师确确实实的是一个文人清流,像他这样的性子,太过清高自好,其实是不适合在官场这样的地方待的,当个先生教人是非黑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要让他在朝堂上跟那些老油条斗智斗勇,沈太师是做不来的,沈太师平时也不怎么上朝,不怎么说话,除非是真的遇见什么看不下去的大事。
细细算来,沈太师每一次在朝堂上与人理论,差不多都是为了萧千烨这个弟子,沈太师是真的把这个弟子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疼宠了。
“我总要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你,你是我的弟子,要是真的出了事,我连是谁害得你都不知道,连帮你伸冤说话都不知道该找何人,殿下觉得这合适吗?”沈太师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难不成他真的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
“先生,您不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的。”
也许正因为沈太师在官场上不同于旁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一颗本心,才会如此的得萧千烨和其他弟子的尊敬,才能让他在京城这个沾满鲜血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你若是不肯告诉我,我自然会找别的法子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性子,你也想好,是你自己告诉我合适,还是我到处去打听合适!”
沈太师持身守正,要是想把这种事情打听清楚,难免会到处找人去问,到时候难免会引起萧牧的忌惮,到时候萧牧怎么还会容得下沈太师,沈太师知道的越多,他也就更不安全。
“先生自己的心里应该也有猜测不是吗?”
沈太师是过于清高,目无下尘,但沈太师绝对不是笨,桩桩件件的事情,难道沈太师就一点都没猜出来,萧千烨却是不信的。
沈太师听了这话,脸色却是也是变得难看了一点,“难不成真的是陛下?”
萧千烨猜测的不错,沈太师确实是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只是那个人的身份太过特殊,沈太师也一直不肯信,毕竟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萧牧对萧千烨的做法确实是再符合一位好叔叔的形象不过的。
“那先生觉得,除了我的叔叔,还有谁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萧千烨却是道,这也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确实是跟自己的亲叔叔脱不开干系。
“怎么会?”沈太师自己猜到了是一回事,得到萧千烨的亲口承认却是另外一回事,沈太师还是有点不肯承认自己听到的事实。
“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