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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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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给自强会诊的来自全国的医学专家吃惊的是,自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原本损伤严重的身体的各个部位迅速复原,原本如江河泛滥般难以控制的内出血,竟也一夜之间止住。这种病情的演变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伤势的恢复,也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完全颠覆经典医学的基本原理。用他们所知所学的知识已经无法解释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只有归结于上帝之手。

玛丽虽不懂什么医学知识,但她反而不惊不诧,仿佛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的确,她对自强的神奇般好转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依据她的所见所闻,她一直觉得自强绝非常人,而且特殊得为她此生所仅见。之前,她已经多次见识了自强身上的神奇,所以当神奇再次来临之时,自然心态平和,见怪不怪了。

又过了一周,自强已经完全康复,可以下地走路了。这天,玛丽正陪自强一起在医院旁的公园里散步,自强忽然想起一件他很想知道却至今令他不解的事情,他想问问玛丽,也许她能给他答案。“玛丽,那天在你来之前,我正处在从昏迷中苏醒的过程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位女子的声音,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真的好奇怪!我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当时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现实。你来的时候,可曾见到过什么人?”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在进入你病馆前确实遇到过一位姑娘,据她说和你很熟,是你的好朋友,可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她?”玛丽好奇地答道。

“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能描述一下她的长相吗?”自强也感到诧异。

玛丽从头到脚对那女子的形象特征做了详详细细的描述,“她很美,我还从没见过亮丽得这么摄人心魄的,但她的美丽中夹杂着一些轻佻还似乎蕴藏着时有时无的邪气。”

听到玛丽最后这句话,自强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惊心动魄的夜晚,那生死存亡的关头,那电闪雷鸣的时刻,还有那摄人心魄的眼神,那带上面具的妩媚和素颜的清纯,一起涌上心头。似乎故剧重演,他恍然间似乎觉得穿越回过去。“索非亚!索非亚!”他喃喃自语。

“自强,你没事吧?”玛丽用手搭在他肩膀,轻轻摇晃他一下,将他带回现实。

自强摆摆头,让自己清醒。“哦,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她!”

“你是说那个女子?你记起她了?她是谁?”玛丽迫不及待的有些失态。虽然玛丽并不多小气,爱吃醋的人,可这么美丽的女人的出现多多少少让她感到一些心理压力。虽然她不知道他如何看待这个女人,可看刚才自强发愣神游的情形,她猜想在他的心中那女孩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索非亚。其实你也见过她,你忘了?在医院里,当我陷入昏迷时,她曾想下毒致我于死地。亏我命大,逃过一劫!”

“是她?”玛丽将信将疑,“可如果是她的话,我应当认得!你现在提起,我再回忆,确实感到有些神似。可她们的面容应该不完全一样,否则我没道理,认不出她。”

“当然。”自强微笑着肯定道,“上次在拉斯维加斯夜探黑手党总部后,我忘了告诉你,你在医院看到的索非亚是戴着面具的,掩盖了她的真实面容,或许她又不少面具,这次又改变了形象。但万变不离其宗,她的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她的气质、风格和身形是难以改变的。等会儿,把医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看看就真相大白了。”

他们跟着来到医院保安监控中心,调出录像。自强盯着画面中那女人的面容、身形、动作看了一会儿,就十分肯定地对玛丽说“她绝对就是索非亚。”

“我也越看越像,应该没错。可这次你昏迷与她无关,她为什么又前来看你?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会是上次没有得逞,这次又来想暗杀你吧?”

“瞧你想的,上次我毕竟是救过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难道这么快就恩将仇报,对我痛下杀手?我不信。我看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冷血之人。”

“可我看你还是小心为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多往坏处想想的好!”

“嗯。”自强应付着,心里却想着她那美丽绝伦、清纯无比的素颜。他心底竟有几分想尽快见她的渴望。

将近一个月过去,自强的伤势已完全康复,身体一天天强壮起来。可随着他身体的好转,新的麻烦也接踵而至。越来越多的记者要求采访,希望一睹英雄风采的民众也越来越多,这让他很伤脑筋,在他的人生旅途中第二次陷入公众追捧的漩涡。自强本不是个追名逐利、好张扬的人,况且他热衷于除恶扬善,太出名,搞得人人皆知,会带来行动的不便,给他的抱负带来阻碍。所以他决定隐藏自己,逃避社会的关注和媒体的追逐。

这一天,他告诉玛丽他准备离开亚特兰大,向北继续他计划中的行程。玛丽虽留恋和自强相处的日子,可她是个理性的明白人,她知道既然自强已经决定,多说也无益,坚决支持他的决定,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于是,他们两个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奔东西。玛丽飞回加利福尼亚,而自强在处理完两千三百万美元的捐款后,悄悄启程,驾着宝马沿着北上的国道飞驰。

对于从美国各地蜂拥而至的两千三百万美元,自强计划成立一个慈善信托基金,他委托他的私人律师、来自美国最大的全国连锁律师事务所卡瑞尔的著名律师汤姆威廉姆斯帮助他筹备基金会的一切前期事宜和法律手续。汤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白人,严谨谨慎、行事保守而高效、气宇轩昂,永远保持着绅士风度。据说他出身律师家族,祖先来自英国,英伦贵族的保守和绅士传统,在他的家族一脉相承。自强一到美国,东方建设集团公司就为他聘请了汤姆。几年相处下来,相处融洽,彼此都对对方好感有加,他们间的商业法律关系日益稳固。这样重大的事交给汤姆去办,自强感到十分放心,在委托的时候,他就清楚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汤姆一定会将基金会筹建得完美无缺,所以他再不用担心这件事。

当他驾车在时而空旷、时而繁忙的美国高速中穿梭飘荡时,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的人生经历淅淅沥沥地在他脑海里掠过。虽然还有几十天才进入弱冠之期,但他的人生历练已经超越许多常人,他跌宕起伏的经历,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无缘体验,虽然这些也绝非他所愿意体验的。这些旷世奇缘磨练了他的品质意志,造就他远异于同龄人的成熟和坚毅、果敢,也让他的情感体验异常丰富。想所有正常人一样,他常常想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可现实却经常*迫他不得不做出抉择。人的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即使超人也不能例外,有时候想获得,就不得不舍弃。人总是有弱点,与他在其他方面的果断不同,在感情上自强总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贪得无厌,不愿得罪伤害任何爱他、对他好的人,而这常常使自己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在这一路北上的行程中,他想的最多的就是纠结于心的情感乱象。从韵姿、倩倩,到玛丽,在到索非亚,好像个个都是那么独一无二、出类拔萃、情意绵绵,每一个人都曾经跟他或同甘共苦,或出生入死,在他心目中都有占据着别人不可替代的专属位置,放弃哪一个,都会让他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就像剜他的肉一样。他也知道这样太滥情,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许多困惑、麻烦,但起码是现在他无法让自己慧剑斩情丝,因为他无法做出选择,也不愿抛弃任何对他情深意重的女子。所以,想来想去,除了纠结还是纠结,最后的结局总是头痛得无法继续。

白日梦让时间飞逝,当他脱离毫无结果的暇思,重新认真审视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底特律已经近在眼前。这座位于美国中东部、密歇根州最大的城市,曾经是世界的汽车制造业中心和音乐之都,可这些年随着世界经济结构的调整、经济中心的转移,以及治安种族问题的综合夹击,日渐衰落,人口迅速衰减,财政收入日趋恶化,反过来又促使现有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恶性循环的轨迹无法阻挡,如日薄西山。

网上有人说,晚上在底特律游荡,无异于在战场散步。对追求刺激的极端分子来说,或许不错,可对绝大多数游客来说,绝非善地。有人建议晚上最好将自己宵禁在住宿地,当个缩头乌龟;而有人则建议彻底回避这里,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旅馆酒店也难成为抵御危险的诺亚方舟,即使龟缩在里面也未必安全。可见,这里治安是多么声名狼藉。

自强的车驶出高速,向底特律市中心行进。依据车上的GPS导航系统指示,他驾车进入一条狭窄而昏暗的道路。街道上的路灯可能坏了,大多没有亮,道路两旁的房屋破破烂烂,应该是年久失修,大多也没有灯光。街道上少有行人,偶尔走过几个,也是奇装异服,满身刺青,或拉里邋遢的,整个街区显得荒凉、诡异。

当他的车正要驶过一个小十字路口,突然一辆没开如何车灯的越野车从他右手边黑咕隆咚地窜了出来,在他车面前急停,完完全全地拦住他的去路。幸亏他的车开得不快,宝马的刹车又很好,才没有撞上,但两车相距也不过一寸。他吓了一跳,正要下车和对方理论,忽觉左手边的车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扭头一看,竟是一个黝黑、阴森森的枪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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