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话音刚落,沅黾和夕烈的脸色明显都变了。两人双双把目光投向了李易。“小易子是师叔,虎子也是师叔了是不是,小易子?”虎子扒着指头算了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的凑巧,不合时宜的事情随时都会不合时宜的在不合时宜的地点发生,就比如说现在虎子说的这一句话。
沅黾和夕烈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两人把目光从李易身上移向了虎子。守三几个老道看着两人的举动,心里都颇有些想法。白虎三个更是想法多多:“修道者,连这都看不开?”白虎这么想着,冷笑连连。眼角瞥到了四象宗这些人的表情,沅黾和夕烈两人勉强笑了一下,迟疑的问道:“守三道友,这二位是?”堂堂昆仑,即便是本事大的人都消失了,你若是没些手段,没些心机,那这掌门之位就算是轮也轮不到沅黾和夕烈两人。听到两个在四象宗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这么说话,两人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守三和云仓是什么人?那是沅黾和夕烈的师傅都要尊敬的人,两人叫守三他们一声前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李易和虎子这两个他们见都没见过的人也这么说话,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掌门不是?何况两人听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查探了李易和虎子的修为,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么,两个凝气期都不到的小家伙,怎么能跟自己这么说话,这四象宗连礼数都不曾交给门下弟子么?两人都这么想道。
云柱和云浪同时往前,齐声道:“贫道云柱(云浪),此人那是劣徒,不懂礼数,道友千万不要见怪!往后贫道自当会多多的**他们的。”
沅黾不屑的一甩拂尘,大声道:“不懂礼数?难道你们连这等最基本的礼数也不曾教过他们么?这就是没有教养的东西,子不教,父之过。。。”如许掌门,还是昆仑这等修道界领袖的掌门,听他的那些话,守三这些人就怀疑是不是昆仑当真无人了?不过就是一点小事,竟然这般斤斤计较。守三等人对沅黾的印象再差了许多。
夕烈倒没像沅黾那样,只是颂了声道号,说道:“无妨,年轻气盛而已,谁都会有这么个时候的,老道我年轻时,不也是这个样子?只要日后虚心向上也就是了!”夕烈说这话,并没有挽回守三对他的好感。就在夕烈脸色变了的时候,守三心里就这么想道:“权力大了,这人心也就变了啊,哎。。。”
别人都说了客套话了,云柱和云浪两个自然也要说些客套话来圆圆场。不等两人说客套话,李易先开口了:“沅黾是吧?是你没礼数还是我没礼数呢?守三是我师叔祖,你叫我师叔祖作祖师,云仓是我师伯,你叫我师伯作师叔祖,那你说说,你是不是该叫我师叔呢?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这个没读多少书的人都晓得,莫非你一派之掌就分不清么?罢了,你要叫我作师伯也是无所谓的,总之是一个辈分,我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一个小辈,我不在乎的。”说这话时,李易是一副大气的模样,就是不跟你一个“小辈”计较。
沅黾的话说的在不堪李易都能接受。什么话不好说,沅黾偏偏要顺带说上一句‘子不教,父之过’,这就惹怒了李易。虽然那些事情都沉到了李易的心底,但只要有些刺激,它还是会泛起来的。那个对自己爱护有加,悉心关爱的死鬼老爹,他有什么错?为什么就不得好死呢?想到了这些,一般人早就破口大骂了,奈何李易却是一个读书人,骨子里还带了些读书人的迂腐,太过粗陋的话说不出口,即便是要骂人也要拐着弯来骂,不会直来直去的。
自觉颜面全无,本想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凝气期都还不到的小儿,可这是四象宗的地方,那小儿又是四象宗的人,四象宗偏偏又和自己的门派相交极深,这失了礼数的事是决不能做的,否则一个大派的形象就全毁了。全身气的颤抖,却发作不得,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沅黾的脸上转而一喜,说道:“师叔教训的是,确实是沅黾的不是了。”
要看沅黾怎么处理这事的守三一愣,但马上脸上就不好看了。夕烈也是一愣,心道:“这沅黾是不是傻了,不像是他一贯的小心眼的做派啊?”
“梦易,不得无礼,还不快快像沅黾道友赔礼道歉,不然罚你做早课半年!”云柱手指着李易,喝道。昆仑的人看了李易要被罚心里很舒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掌门被羞辱了,掌门被羞辱了那就是他们被羞辱了,开玩笑,一个凝气期都不到的小家伙连自己都不如,叫掌门叫他师叔,那自己该叫他什么了?但他们哪里知道早课乃是李易每天必做的东西,云柱所说的话,简直就是废话一堆,样子是做足了,却毫无惩罚的意思。
“无妨,沅黾师侄你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师叔阅历尚浅,你们此次来有什么要事就跟云仓师伯或者守三师叔祖他们商议吧,师叔我也就不多费心了!初次见面,师叔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还是怪师叔我阅历太浅了,不然这样,看师侄你混的日子也长了,随身的好东西应该不少吧,不如你送师叔我几件用用?”李易本想凑到沅黾的身前说这些话,但现在处在天上,李易还不会御剑之术,只能依托着旁边的人不能上前。
脸皮,城墙厚的脸皮,李易他也好意思说这些话,让“小辈”送“长辈”理,不说古来没有这种规矩,即使有这种规矩,那也该李易送沅黾才是。像他这样颠倒黑白乱说一气,却还好像有理了一样。在场稍微正常点的人脸上都是说不出的古怪。唯独虎子一个不正常的呵呵的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沅黾还没做什么表示,但守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道:“梦易,够了,你这样成何体统,不许你再说话了。”守三说完,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退后是退后了,可那是云柱带着李易退朝后面,李易的一双眼睛还好好的看着沅黾,不曾退开。
沅黾干笑了两声,继续勉强的说道:“师叔说的有理,这个小东西虽然好,但师侄却用不上,如今就当作见面礼送给师叔玩玩好了!”沅黾手掌朝上,手往前一伸手中就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锦囊的小东西。这个锦囊用红线编织而成,四角留下了几束丝线作装饰用,正中间是一块小巧的玉石。那玉石看上去莹莹如碧,通体透亮,若是仔细看,还会发现上面不时冒出几缕不易发觉的气体来。玉石的周围是一些用黄线勾勒的条纹图案,倒还真是一件小东西了。
沅黾手一抖,那锦囊就飞到了李易的手里。李易接住那锦囊,心里有些不屑。这娘们用的东西,拿给一个爷们算什么?李易把这锦囊完全当成了女人家用的香囊了,转头向云柱询问这锦囊是何用途,云柱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李易把这锦囊收起来。
看李易都收到了东西,虎子刚要跟风开口就被云浪一把捂住了口带着退了下去。要是虎子再跟人讨要点什么东西,那四象宗的脸面可就丢光了。没看见沅黾在那边已经气的咬牙了么?夕烈就在沅黾的旁边强忍着笑意,但身子还是一抖一抖的,显然忍得很辛苦。对于沅黾的遭遇,他很是高兴,又不是东昆仑丢脸,西昆仑么,脸丢的越大越好。
“门下弟子不懂事,让诸位道友见笑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道友,随我来。”说完,守三驾着白云,一人朝前飞去。云光几个跟在后面。白虎三个四象宗新进的长老瞅瞅昆仑的两帮人马,哼哼了冷笑了两声,也飞了回去。李易的这番做法很是合白虎三个的胃口,所谓别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万幸嘛,看人吃瘪,那是比看青楼里的红牌姑娘还惬意的一件事,三人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大好一片啊。
夕烈对着沅黾耸了耸肩,轻笑了一下,朝自己身后东昆仑的人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沅黾咬了咬牙,直接对后面西昆仑的人打了个手势,也跟上去了。看他脸上的样子,心也不知道想了多少恶毒的法子等着报复李易了。
刚才还不曾发觉守三有什么不同。现在从后面看,守三竟然是驾着一朵白云而不是御剑。夕烈心里大惊。百多年前,守三不过是一个凝气期的小老头,怎么才百多年的光景就进步到这种程度了?招云而用,那要分神期的修为才能做到啊。守三脚下所踩的确实是一朵白云,可不是什么法宝。
自修道界金丹期以上的人纷纷消失,修道界就像是地震了一样,作为修道界领袖的昆仑对其中的蹊跷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对整个修道界如今整个的实力却很清楚。除了一些有根有底的大门派靠着猛嗑药短时间产出一批元婴期坐镇的高手之外,有的诸如十多二十人的小门派沦落到掌门都只是凝气期修为的地步。这四象宗虽然流传的比昆仑都古老,但总共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还有几个生面孔,人数上连那些最小的门派都不如,再加上四象宗除了跟昆仑有所交往之外,其他的修道门派几乎都不知道四象宗的存在,守三这修为是怎么提起来的。嗑药?他们应该没那么多灵药。像自己这样接受师傅的传功?应该不大可能,守三在外云游,出事的时候应该不在门内。
作了无数的猜测,可这终究是四象宗内部的事情,就算昆仑和四象宗有交往,这也不是他夕烈该问的事情。在修道界,随意过问其他门派的事务,有时候是和偷学别人的功法一样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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