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只要不想走，都是要在忘川界混下去的。”杨祈听完江阙的话，思忖道。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参加，但是，咱们可以去看看。”宋晓洱点头，上回在镇川塔太狼狈了，被兽追着砍。
之前的任务，客人是阳界人处理起来的难度仅限于沟通。即使是有冲突，也不需要专门联系提升就能解决。
至于昼，是杨祈的前辈，也是他的客人。他提出来之前，杨祈也感觉到了他们战斗力缺乏。
忘川界其实是需要这种战斗力的，他们不能一直回避。
“这种比赛，我之前在书里看到过，叫做争祭礼。”江阙见两人的态度都比较明确，便开始解释。
“比赛举行的地方就是镇川塔窗外的渊井，参赛者和观战的人，都是需要有请柬才能进去。主办方是一个家族。”
“家族？”
好家伙，难不成约好了一起死了来这？这还能凑成一个家族。杨祈和宋晓洱听目瞪口呆。
“这个家族的成员都是鬼，但他们生前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和族长签订契约，主要以搜集情报和出雇佣兵维持。”江阙用布把勒出血的手腕包扎起来继续说。
“雇佣兵？那不是和傀儡组织有点像？”杨祈微微皱眉问道。
“不一样，他们的雇佣兵是有契约的，而且都是游灵自愿加入。这个家族是被神和鬼差认可的。”
“比赛的形式比较简单，一开始报名的人还不能进入渊井，他们会收到参赛者名单，碰上了直接开打，用任何法器，方式都是可以的。直到剩下人数剩下二十个及以内，才可以进入渊井进行复赛。”
“那观战者呢？准入条件是什么？”宋晓洱迫不及待地问道。
“报名参加的人，输了也可以观战者进入。神和神使，还有树主阶层一般不参与。”江阙有些犯难，接着说：“因为这是属于游灵鬼怪们的生存方式，他们并不欢迎我们。”
说到这，三人同时沉默了。确实他们的身份太特殊了，是神使身体却是阳界人，所以羸弱。被排斥的话，去了就很有可能会被围殴。
迷毂树的花一直往下掉，路过混沌之地的神见他们三个人奇怪的组合窃窃私语地议论道：“这仨脑子是不是瓦特了？迷毂树居然没吃了他们，厉害的嘛。”
“呃……”
好像是新既任的神，长的小孩模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三人都有点尴尬，现在迷毂树下确实有点太打眼了。
“去茶摊坐会吧。”
三人走出了混沌之地，身后的迷毂树感受到两人的气息慢慢走远，无奈地说：“阳界人，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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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办法可以伪装成鬼？”
茶摊老板见是杨祈三人，轻车熟路地上了之前他们一直喝的茶。
“……我们最难掩盖的气味，是活人的气味。”江阙为难道。
如果他们不是神使，树主，大活人乱入忘川界，估计早就被吃掉了。活人的气味太特殊了，往生街几乎所有药铺子都没配不出这样的丹药。衍门的路子太野，不靠谱。
三人看着桌子中间的茶壶，往生街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个。
“老板你这茶叶怎么这么酸？”
隔壁桌传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摊主赶忙跑过去，也不辩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调的不合您胃口，给您换？”
“换？你们家茶是看人给的？找事呢吧？”
挑衅的这人长的极其高大，眼睛确实细长的，刺的人心虚。
杨祈瞟了瞟周围，惊讶地发现，茶摊上的其他人似乎都假装没听见，哪怕是要和旁边的人说话，也僵着脖子不转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您的肯定是最好的……”摊主一顿点头哈腰地道歉，谁知那大个子直接站起来将瘦巴巴的摊主一脚踢开，也不付账，扬长而去。
看来不是第一回了，果然哪里都有混混吃霸王餐。三人佯装淡定，直到那人完全离开。
又过了一会，茶摊才慢慢恢复刚才迎来送往的招呼声。宋晓洱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人们：“那人，看上去就是一般的鬼啊。他们为什么吓成这样。”
“你看啊，”杨祈一只手肘支在木桌子上，手腕微微一转：
“这个茶摊上，除了咱们三个。剩下的顾客，气息都不强，都是最普通的滞留者。而刚才那人，光是体型就在所有人之上。”杨祈说到这，顿了顿：
“他，参加了争祭礼。”
“何以见得？”江阙和宋晓洱一头雾水，他们回忆刚才那人，确实没什么异样啊。
“血腥味，而且他腰间的帆布袋里，放的就是名单。”
虽然刚才那人，从来到挑衅离开，都只有短短十分钟。但是杨祈已经能暗中仔细观察了。
“那咱们是不是得报名了？”宋晓洱当机立断。
“理论上可以，名单的增减是动态变化的。但是比赛可以不择手段，万一咱们碰到个不讲武德的赶尽杀绝怎么办？”江阙说着，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筷子，比了一个“斩”的动作。
“也是啊，而且鬼差那，咱们还有一笔账。”杨祈有些头疼地挪了挪竹筒。
“二位神使，茶可吃罢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后面靠近，气息和脚步声一点都没有，把三人惊的僵在了条凳上。
“怎——么——办——”宋晓洱用口型问两人。
两人同时别了一下头，江阙和宋晓洱跳起来扭头就跑……但是！杨祈转身给了那个鬼差一个暴扣！
那鬼差被扣的一个激灵抬起手里的冷兵器就朝杨祈刺去！
“诶我艹！”
“刺啦——”杨祈的一边裤腿被整条拉了下来，他一个猛弯腰躲开，白着一条大腿狂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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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么跑了？！”
杨祈气喘吁吁地站在芙蓉中路，冲着一脸呆愣的江阙和宋晓洱边喘边问。
“你的意思不是，跑，吗？”宋晓洱和江阙同时别了一下头。
“你们……”杨祈脸已经黑了，这才发现一边屁股漏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