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怎么可能?我的到来应当是悄无声息的,能够有人认出我这件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别人口中已经躲起来的巫医,居然能够安排别人来找我,这未免有些太蹊跷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人我是不会见的,鬼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假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双手紧紧地攥在一处,凝聚着真气,准备随时进行防御。
只可惜我此刻没什么宝贝了,血佛玉也早已经碎掉,如今我竟然只能孤身奋战了,只希望她好对付一点。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嘻嘻笑着的声音,随后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
“真有趣,之前你们说这人好玩,我还不信,现在我才真的见识到了。”
我警惕的注视着这个女人,她刚才一直躲在这里,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可见这女人的功夫在我之上,不管是防御的功夫,还是隐蔽身形的功夫,如今二对一,我就更加没有胜算了。
“杨医生别慌张,我是来找杨医生说话的,您这么拒人于千里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是说医者仁心吗?”
那女人低声笑着说,我也笑了笑,这摆明了是来者不善,我又不是傻子,怎麽能相信这样的鬼话,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为何非要见我才行?
“姐姐,你别胡闹了,巫医正需要他救命呢,继续闹下去就得罪他了。”
小花低声说了一句,那女人一脸不快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摆手说。
“我知道了。”这时那女人对我的态度才更加重视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随意了。
“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不情之请,我们的乌金爷爷生病了,只有你能治好,还请你给他看看。”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是来找乌金治病的,他现在反而生病了,还需要我的帮助?这事儿可真是离奇。
“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出现在住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居然长着牛的样子?”
我还是放不下这个问题,继续开口追问,小花的脸上有些难看,随后低声回答。
“是牛神,我阿爹生病了,想要起死回生,就只能靠牛神了。”
我有些纳闷,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除了人类以外,我见过的所谓神仙全都是歪门邪道,不过他们所谓的牛神又没有邪气,不知道是有什么门道。
“杨医生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女人开口说。
正好,我也需要她的帮助,咬咬牙,大不了就是一场死战,我的命都是捡回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昨天虽然已经打听到巫医住在水寨,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此处居然是一片荒山,四面都是石头垒成的,山上面连一棵绿植都见不到。
一进这里就能感觉到阵阵阴风,不像是医者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什么邪恶的温床。
不过那两个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居然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一点难受的样子,要么就是她们有独特的辟邪方法,要么就是她们的身体有独特之处,否则也无法对这样的力量免疫。
“上船。”那个瘦小的女人说。
有求于人,我也只能跟着踏踏实实的上了那张船,随后到了一条暗河里头。
这里实在是脏得很,四处可见漂浮的动物残肢,若是在外面,肯定是会滋生出病毒的,可在这里,却只是被打湿了皮毛,看不出与活着的时候有别的区别。
船巷里头一直滑动着,等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之后,终于进入到了一块儿绝壁,我们就在此处下船。
沿着那个地方往山顶上走,沿途还带着木头的楼梯,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的,能轻易看出风吹雨打的痕迹,让我质疑这东西能否扛得住成年人的踩踏。
两个女人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了出去,我也只能跟在身后,等到接近一个小时以后,才终于到达了疑似可以住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只是在山上开了一个空隙,塞了两张简易的床而已,实在是破旧的很,让我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住在这里。
里头的空隙住着一个头发和胡子都是花白的老人,一脸憔悴的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呼吸困难。
两个女人赶紧走了过去,细心的给老人换上了在下巴处的纸巾,随后才跟我说。
“见到了吧?我不管你有什么事要找巫医,如果不能治好他,你就永远得不到答案。”
不需要别人说,我就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
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上前两步握住了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手臂,随后真气入体,继续去检查他身体里头的问题。
两个女人在旁边仔细的看着,我也格外认真,这可是搭救柳白雪唯一的生路了,我必须格外认真才行,免得因为我的失误毁掉一个名医,也毁掉了柳白雪仅剩的生机。
等到把一切都看完之后,我也不得不叹一口气,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他本来就已经年纪很大了,如今又在体内聚集了太多邪气,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轻易治疗他。
“你先找一个药店,去把这些药抓回来,抓到这些药以后就有办法了,记得一定要用最好的,有很多药是北方才有的,千万别叫他们拿南方的货糊弄你。”
我抬手写了一张药方,随后交给了小花,小花立刻走出去抓药了,随后我才跟这个身材瘦弱的女人说实话。
“他似乎是养了什么东西很多年了,那东西渐渐剥削了他的精气神,所以他才是今天这个样子,除了吃药治病之外,还得从那东西上下手才行,这事就得你们去解决了,”
听完这句话,那女人犹豫一会,随后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事情的内里缘故一清二楚,这样的病人家属,我见得多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四处打量着乌金的东西,我居然发现了一个漆黑的盒子,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必然不简单,应当是有些说法的。
拿起那个盒子,我纳闷的问女人:“这上面的牛头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有什么说法吧?”
女人紧张地把东西一把抢下去,随后把盒子郑重其事的放了回去,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