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冲到宿舍区,屋里灯光不知什么时候熄了,车还停在这里,但里面没人。刚想进屋看看,就听有高跟鞋踩在铁质楼梯上发出‘蹬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步伐很慢,也很沉重。
循着声音望过去,百米外,一栋四层办公楼,外设楼梯上,一个伟岸的身影正消失在楼梯拐角,进了门,身前似乎横抱着个人,距离远,又是半夜,看得不清,八成是姜姐抱着李少楠。
陈铭没有喊,快速向那边跑过去。
因为,穿的是皮鞋,踩在铁质楼梯上也会发出声响,陈铭走得比较慢,避免凶手狗急跳墙,再伤害到李少楠。
同样来到四楼,走廊没有灯,很暗,房间很多,陈铭没法确定是哪一间,但,领导一般都在尽头那几间,便抬步摸了过去。
但愿,李大财主还是热乎的,不然今晚的劳务费找谁要?
一连找了两间房,都没人。
陈铭等不了了,就在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破门剩下的房间时,倒数第二间,突然开了门,有灯光洒了出来,照亮了走廊。
身材伟岸的姜姐,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麻布从里面出来,似乎是想去厕所擦洗杯子。
看到走廊里的人影,愣了一下,然后是受到惊吓的表情。
“啊...原来是小陈呀,你...没跟小楠一起回警局吗?”认出是陈铭,姜姐拍了拍胸脯。
“哦,没看到她,她先回去了吧,我还以为楼里进了贼,门是打开的,我就进来看看。”陈铭笑着往前走,遇到了总要打个招呼。
“哪来那么多凶手,你要来杯咖啡不?拖朋友在法兰国带过来的,华国好像买不到,喝习惯了挺好喝。”姜姐提了提手里的茶杯,边说边迎向陈铭。
“那怎么好意思,尝尝也行...”陈铭越是接近,越是发现这女人的魁梧。
二人还剩几步远时,姜姐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叫着向男人怀里扑去。
陈铭似乎早有准备,一个后撤步,45号的大皮鞋裹着风踢了出去,姜姐显然没想到他会后撤,扑倒的姿势,刚好让脑袋对着鞋面,栽了上去。
‘噗呲’这一脚踢的结结实实,声音也相当解压。
姜姐一张胖脸被踢出了渗人的弧形,连舌头都拗了出来,被两排钢牙夹得是血模湖次的,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走廊。
陈铭跟着一个高抬腿,梆硬的鞋跟,照后脑勺就噼了下去,‘冬’的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还不放心,又对着肿胀的猪脸刨了两脚,最后将带着浓浓乙醚味道的麻布塞她嘴里,这才急奔向开灯的房间。
进门,就是一惊。
李少楠趴在办公桌上,裤子被退到腿弯处...还翘着一根桌腿粗的木棍,地上留了一滩血。
陈铭心下一沉,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会儿,应该不深,探了下鼻息,还有呼吸,这才稍微放了些心。
他不懂医学,棍子也不敢拔,将衣服脱下盖在屁股上,直接一个公主抱,就往外跑,路过姜姐的时候,在其兜里摸出车钥匙,下了楼。
走到汽车前,先将李少楠小心的放在副驾上,转身来到后备箱。
如果没猜错的话,姜姐还没来得及行动,因为之前屋子里乙醚的味道太浓了,这种化学液体挥发性极强,捂住口鼻大量吸入能致人昏迷,显然是刚作桉不久,还没来得及处理。
开箱,果然,鲁瑞兰被困了手脚,蜷缩在车厢内,正昏迷中,衣服还是完好的,陈铭将她搬到后车座,进了驾驶位。
手刹、离合、挂挡...一气呵成,车子制动,一脚油门飚了出去。
大门外停了两辆警车,齐队从中走下来,鲁叔正和他哭诉着。
陈铭一个急刹车,将几人吓了一跳。
“后座鲁瑞兰,卸一下,少楠受伤了,我送他去医院,凶手在后面办公楼。”陈铭言简意赅,对着窗外几人吼道。
王川二话不说拉开后门,赶忙将人挪了下来,关上门,陈铭又是一脚油门,飚向医院。
齐队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副驾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李少楠,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伤的重不重,便招呼着手下往办公楼方向奔。
车上,陈铭冷静开车,这几日总在外面了解市场,泸市快被踩了个遍,知道医院在哪。
副驾上暮光女突然眉头皱了皱,似乎是疼醒了,浑身无力,慢慢睁开眼,就看到陈铭那张冷峻的侧脸,心里莫名的一安,早知道,就应该该听他的。
感觉撕裂般的疼,忍不住开了口:“陈铭,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
声音有些哽咽,压抑着哭声。
陈铭没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专心开车。
“原来,你真的会开车...陈铭,不能出车祸了吧...谢谢你。”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
现在还有心思担心出车祸,看来求生欲还在,陈铭多少放了心。
“马上到医院,你坚持一下。”
“我...是不是也被...那样了?你跟我说吧...呜呜..”李少楠终是哭了出来。
一路絮絮叨叨的到了市医院,陈铭从副驾上小心的将李少楠抱了出来,冲进医院,大屁股有些温热,鲜血顺着胳膊染红了白衬衫。
急救室,房门紧闭,陈铭独自在外面守着,李少楠人其实不错,帮她绝对不是因为她有钱。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陈铭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不是挂了吧,那钱可就没着落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有些愤怒的看着陈铭,说道:“她还是第一次,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陈铭:???
“大夫,人到底咋样啊。”
“没什么大碍......不然就是糟蹋人!”见陈铭的担心不似作假,医生脸色才好看了些。
陈铭这口大黑锅背得哑口无言,人没事就行,他也懒得辩解。
“我给她开些药膏...外面也有点破皮,位置很靠下,她自己把握不准。你记得早晚各涂一次。”
这时候李少楠被推了出来,状态清醒,正瞪着大眼睛寻找陈铭,直到看见他在和医生交流着,这才安了心,就那么呆萌的看着男人,欣喜,自己没死。
陈铭发现李少楠出来了,便走上前,说道:“那个,医药费,一会付一下,加上药一共一块六。”
李少楠指了指病床旁的小包,轻柔的说道:“你拿着,里面什么都有。”
陈铭带着包下楼走程序去了,医生的意思,输完液就可以出院,静养几天就能痊愈。
回到病房时,见暮光女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这哪像流血过多的样子?
医生见陈铭回来,又安慰了几句暮光女,然后往门外走,路过陈铭时,嘱咐了下:“上药前,先用热水擦一擦。”
陈铭点头,打过招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暮光女红着脸,盯着他,丝毫没觉得羞耻,反而有些大胆,倒给陈铭整不好意思了。
“都被你看到了!”
陈铭下意识的回了嘴:“嗯,XMT。”
反应过来,就觉得油门踩得有点狠,有些尴尬,哪知暮光女竟没生气,抱着枕头在那一顿扣。
“都哥们儿,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哈,我不能往外说...”陈铭还想说,齐队忙着审桉子,估计也过不来,这就是个秘密。
但,话还没说完,当头就挨了一枕头,李少楠都着嘴,萌凶萌凶的盯着他。
“小瘪三,我烦你!”
你哪天不烦我?陈铭没跟她计较。
一小时后,输完液,准备先送李少楠回家休息,然后去警局那边配合调查,看看能不能把钱也领了,鲁树良到家,母女俩也就知道了他没事,不必格外回去报平安。
收起思绪,刚想扶李少楠下楼,她不干了。
“我走不了路,你抱着我。”声音蛮横。
“少在这装蒜,医生都说你没啥大问题,扶着慢慢走可以。”
“你再去问问?我还没穿裤子,怎么走?”
陈铭这才想起来,进手术室的时候裤子被脱了,正在自己手里拎着。
无奈,用衣服在被子里把姑娘关键部位裹了起来,又顺着腿弯抱在怀里,出了病房。
“这两口子,还挺有意思。”女医生站在走廊里看着陈铭二人下楼,漏出会心的微笑。
...
陈铭按李少楠的指示,在路上磨蹭了一个小时,他都要怀疑此獠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一个半小时后,总算是送到家了。
二层小别也,欧式装潢,豪华立面,诺达的落地窗...还是一个人住。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姬老,陈铭真的会认为是被包养的,看来也是个家里有矿的主。
将暮光女一路包到二楼卧室,也没给她开灯,就准备下楼。
“诶,医生说上药的事,你知道我家在哪了,明天过来啊...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吧。”李少楠见陈铭要走,赶忙喊住,屋子里太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你那个绕法,我哪...”
“我那个小包里什么都有,你拿着,以后别总到处乱跑了...我是说,你人挂了,没人给我上药。”暮光女小声滴咕着。
陈铭赶忙改了口:“好说,好说,包我就先拿着,走了哈。”
李少楠:“等一下。”
陈铭回头。
“你还是别出家门,别死在路上了,我过去找你吧。”
陈铭:???
似是知道陈铭担心什么,暮光女声音莫名的大了起来:“你放心!不会让沉姑娘知道的,我们偷偷的。”
“好。”陈铭出了房门。
“等一下,这么晚了...”暮光女还想说什么。
陈铭却是头也不会,窜出了别墅,再等一下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