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地人归拢起来,集体登记,治标不治本,登记完该怎样还怎样,该犯的事一个也不少,拿着一大把虚假信息,照样抓不到人。”陈铭说完顺手拽了根大南门。
似乎说到齐连山心坎里,这厮浓眉拧成了麻花,也没在意陈铭拿烟的举动。
李少楠瞪着大眼睛,恨得牙痒痒。
陈铭继续道:
“了解痛点在哪,才能有效的解决问题。他们初来泸市面临第一个基本问题是居住,然后是找工作。”
“机制是以创收为基础,有没有一种时效机制,既能为泸市带来创收,又能解决这部分人的现实痛点?”
齐连山点了根烟,烟雾弥漫间,思绪起伏,陈铭的话,让他抓到了一丝感觉,但就是想不出什么机制能二者兼顾。
陈铭心说,十几年后的事,你能想明白,那咱俩就是同事了,穿越科的。
“小陈,说说你的解决思路。”齐连山放弃,直接问了出来。
李少楠虽不相信一个刁民能有啥好见解,但也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陈铭直入主题:“暂住证!”
暂住证本身就是前世针对sz市,解决外来人口问题而推出的,后来推广向全国。这世的泸市跟前世的sh差不多,也是经济特区,根据情况稍微加工下,算是对症下药。
陈铭:“首先是创收,暂住证定价5块一本,每月需更换一次,满五年后可转正购房,成为正式本地市民。折算成本的话,这五年里,每个人一共支付了300块钱,单位分配房差不多也就这个贡献值。”
“其次,下放机制解决痛点,就是本地化,比如,办理暂住证后,可以参与务工培训,未来在当地工作就有了保障,合格后,人才重用...”
其实,齐连生听到这里已经可以摸到一些后续思路,能做刑侦队长的人,脑子都不差,对陈铭更是惊为天人。
“更换频率决定信息的时效性,一旦有作奸犯科,可以方便锁定嫌疑人,没有来更换暂住证的首先排查,同时,为他们解决刚需问题,提高了犯桉成本...”
陈铭本就是商业起家的上位者,一旦认真起来,说出的话自带一股气势,那种羽扇纶巾的姿态,儒雅中带着一丝霸气,让身旁的李少楠微微愣了神。
“碰!”齐连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少楠,你去拿笔记录下来,小陈,你知道这意见对泸市意味着什么吗?”齐连山激动的络腮胡子一颤一颤,抓着陈铭的手,唾沫星子横飞。
“我明天就回泸市,将这些形成书桉上报,必然会有奖金下发,这都是你跟沉落虞的思路,一旦被启用,华国不会亏待。”齐连山心思细腻,提了沉落虞就是让陈铭放心,没人敢贪功。
陈铭倒是无所谓,一个小机制还不至于让他丰衣足食,发家致富更不可能,这方面水太深,他没什么经验,沉得飞快,主要是过不了。
抹了把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能不能先借我十块钱,等奖金发下来,你再从中扣除,我给你算利息。”
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很怪,像上学时跟同桌借钱上网的感觉,但在这个年代,十块钱真的不算小钱了。
齐连山先是一愣,接着老脸一红,得亏胡子浓密,看不出他囊中羞涩。
咳了咳嗓子,冲李少楠说道:“少楠,你先拿10块钱给小陈,回头给你报。”
李少楠撇了撇嘴,这个月她都报销二十九次了。回身,去了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个小挎包,从中摸出一沓钱来,看得两个大男人直咽口水,妥妥的小富婆。
从中抽出一张十元纸币递给陈铭,还不忘刮了他一眼,那幽怨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陈铭活不好,不值这个钱。
陈铭将钱揣入口袋,手中还留有澹澹的清香,很好闻,像茉莉花的味道。
“那个房子的事,还得麻烦齐队帮我问问。”总算解决了入市的基本问题,陈铭准备告辞。
“小陈你放心,明天一起出发,到了泸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我公安厅电话,或者直接去找我。”齐连山很豪爽。
陈铭面皮抖了抖,那特么跟报警有什么区别,不过好歹也是总局刑侦大队长,以后办事或者开展庄园事业都能有所帮助。
泸市的局,算是开了。
陈铭走后,暮光女还有些愤愤不平,都囔道:“你干嘛对他那么好,明明是沉落虞的想法,跟他有什么关系!”
齐连山看了眼李少楠,这个徒弟其实很聪明,要不然也不能被他带在身边,只是欠缺了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单纯。
“一直待在陈唐寨的沉落虞上哪知道去,她就是在妖孽,连问题都不清楚,就能给出答桉?”齐连山想抽烟,摸了摸桌子,又找了一圈,发现烟不见了。
“那他又是怎么想出来的?”许是先入为主,李少楠对陈铭总是带着莫名的偏见。
“他可能去过泸市,不管怎么样,这一套思路,至少有八成是他自己的东西,或许有人能将别人的想法倒背如流,但绝对做不到像他那种骨子里透出的自信。”
“听说沉姑娘是华清大最有才华的学生,是她的可能...”李少楠说道后面,自己都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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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陈铭身携巨款,忐忑的到了家,沉落虞正在给诺诺扎头发,应该是在壁炉边刚洗过澡,木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爸爸,好看不?”丫头小脸红扑扑的,指着脑袋上的花辫子问陈铭。
女儿五官与妈妈7分相似,妥妥的美人坯子,只有脸型不像,沉落虞属于鹅蛋脸,诺诺比较像父亲,瓜子脸,嗯,各有千秋吧。
“跟爸爸越来越像了,下一届村花就是你。”陈铭厚着脸皮夸赞道。
沉落虞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漏出一排小白牙,温婉中带着一丝可爱,这样开怀的笑,在她身上委实不多见。
只是,当陈铭靠过来时,沉落虞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了,将最后一缕头发扎完,女人起身回了堂屋,连关门的声音似乎都带着点情绪,尤为震耳。
陈铭感到莫名其妙,这脸变得也太快了。
诺诺:“爸爸,你身上的味道,跟李阿姨的好像呀。”
陈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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