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周过去,兔肉也被吃得差不多,大部分都给了迪娜,明明是个猫科动物,但它对青鱼就是不感冒,给陈铭气得牙痒痒,两天一只兔子,这谁遭得住。
此时,迪娜正在门外抱着一只兔腿啃得津津有味,浑身毛色发亮,身材都胖了一圈,小短尾不时摆动一下,显然美食令它心情愉悦。
自从醒来,它只在屋子里带了两天,便被陈铭放到门外,用木板搭了个小窝,垫些甘草,凭那一身厚实的皮毛,倒也不至于冷。
后腿还缠着麻布条,已经能够站起来了,陈铭估计不太剧烈的跑跳应该没问题,但这厮天天跟个病猫似的,也不知是不是装得!
每次喂食都由诺诺来,所以,迪娜跟诺诺还挺亲近,但陈铭依旧不准母女俩靠它太近,喂食也是由陈铭在一旁防护着。
这时候,陈铭正拿着剪刀,准备给它拆线,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高冷的迪娜对陈铭并不反感,甚至好感度还在诺诺之上。
陈铭拍了拍小屁股,啃着兔腿的迪娜,小短尾摆了两下,移向另一边继续进食,又被陈铭揪着尾巴给薅了回来,它这才从嗓子眼里传出几声呼噜表达不满,但没有凶狠的情绪,反而有些呆萌。
陈铭剪开麻布条,伤口上一层血痂脱落,新生的嫩肉长势很好,抽线过程仅是出了点血丝,小家伙似乎对陈铭很放心,并没有停止进食。
挂着倒刺的舌头将最后一口兔肉从碎骨渣上添进嘴里,又舔了舔小臂粗的大爪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陈铭为迪娜拆完线,带上大榔搞向小潭走去,准备收鱼篓。雪已经停了三天,这个时候屋外温度差不多零下三十几度。
诺诺从屋子里跑出来,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初雪过后,这些天不能到处走,丫头的课外活动就是在冰面上打呲熘,沉落虞偶尔也会出来陪诺诺疯一会儿。
潭边,看着松软的雪块,陈铭嘴角牵起柔和的笑,哪个孩子不喜欢敦厚的大白呢。
“诺诺,你先回屋,爸爸不叫你的时候别出来。”
诺诺向来很听话,也没多问,转身蹦蹦跳跳的回了屋子。
半小时后,冰面上一个敦厚的大白矗立在阳光下,鼻子是松果外裹了层红枫叶,勾出一个微笑的嘴巴,两个黑色的鹅卵石充当眼睛,树枝做手,正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向着小木屋的方向,温暖而慈祥。
当诺诺见到雪人时,眼睛都瞪圆了,沉落虞也跟了出来,同样目瞪口呆,因为大白真的很大,足有185的身材,还被陈铭凋出了胸大肌,看起来有些滑稽。
回过神来,诺诺一个飞扑,扑进大白怀里...夫妻俩傻眼了,于是,一家三口开启了拯救大白的行动。
不多时,大白旁边又多了个不到一米的小矮子,西瓜头,小酒窝,惟妙惟肖,诺诺将小围脖围到雪人脖子上,更像了。
然后,矮子旁边又多了个175的雪基尼,前凸后翘,陈铭在其胸前弄了好半天才捂了两颗球出来,泳衣版雪美人大功告成。
沉落虞从陈铭堆雪基尼开始,就时不时的撇向陈铭的方向,似乎有些期待,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鹅蛋脸上铺了层红,鼻翼两侧亮晶晶的。
不过,越看越不对劲,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此刻很生气,很羞耻,因为这是个保守的时代,这种穿着是要被批斗,被所有人说不检点,下意识捧起雪,想将突出部位补齐。
但还没靠近,就被陈铭搂着腰按在了雪地里,诺诺哈哈大笑的扑进妈妈的怀里,也被陈铭塞了口雪。
雪仗,不期而至,并升级成雪基尼保卫战,闺女总是无条件的站在妈妈一波,不知什么时候,迪娜也被小潭边的欢声笑语吸引过来,正卧在冰面上,慵懒的舔着爪子,观摩一家三口的无聊游戏。
沉落虞将握了半天的大雪球,兜脸砸向陈铭,连眼睛都给湖上了,陈铭这才知道,冰美人也有少女的一面,那笑声矜持如少女,又充满了成熟女人特有的质感,令人砰然心动。
一家之主地位遭到威胁,不能忍。一只手先将诺诺按在雪里摩擦一轮,另一只手抄起旁边的迪娜护在脸上,营救的雪球在厚实的皮毛上炸裂,炸得迪娜一脸懵逼。
把迪娜插回雪里,三两步窜了过去,拦腰抱起女人,同时脚下打着滑儿的转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沉落虞感觉整颗心都快飞出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心跳感觉,不禁尖叫出声。
看着近在眼前的精致脸颊,穿过指间的风撩起发丝如瀑,点点朱唇阳光里愈发晶莹剔透,时刻骚动着陈铭的心,不由低头,吻了下去。
沉落虞思维还在刺激的转着圈,嘴间便被一片温热填满,心似乎也满了,整个人软在了怀里,忘记了挣扎。
“爸爸,你们在干嘛?”诺诺抱着迪娜,一大一小两双眼睛怔怔的盯着这边。
这一声喊,将沉落虞拉回现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陈铭怀里挣脱出来,更深的红在脸上晕开。
女人喘匀了呼吸,走到雪基尼面前,将缺少的部分补了上去,认真的模样似乎又恢复了冰美人的气质,冷的有些不自然。
陈铭眼见着雪人从凹凸有致的少女变成臃肿的大妈,实在不忍,便上前添了几朵花,看起来就像沉落虞身上的花棉袄。
一家三口,总算是和谐了。
课外活动结束,陈铭准备收鱼篓,沉落虞牵着诺诺的小手往屋子里走,迪娜被留了下来,陈铭还是不放心它跟母女二人单独待在一起。
正要凿开冰层,突然,听到旁边迪娜发出低沉的吼声,自从果林之后,一直温顺的迪娜还是第一次发出这种声音,陈铭皱眉转过身,就见它正紧盯着林子的方向,浑身毛发炸了起来。
陈铭心中一紧,望了过去,两只银白色的野狼一只正与迪娜对视,一只盯着离开的母女二人,此时,母女二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而以狼的速度,绝对来不及回到屋子里。
刹那间,陈铭心中戾气如岩浆一样迸发出来,伴随着从未有过的恐惧袭遍全身。
“回来!”陈铭嘶吼出来,抡起大榔搞窜了出去。
狼也动了!同样,向着母女二人极速冲了过去!
但,最先赶到的却是迪娜。
它腿上的伤口崩裂,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挡在母女身前,从未见到过的凶戾竖童,缩成一条线,倒映着白狼的身躯。
迪娜的野性,一直未曾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