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薛延陀的大汗,哪怕就是仙人下凡借八百个仙胆,夷男都不敢干这种事情。
袭击李承乾。
勃利哥这个畜生竟然敢干这种事情。
他一个小小的可汗,怎有胆干这种事情。
要是勃利哥的脑袋还在,夷男定要用刀割开他的脑袋,看看蠢货的脑袋里面到底都装的什么。
夷男现在吓得腿都发软。
当初勃利部在经过薛延陀的时候,可是自己主动提出让勃利部留在薛延陀的。
李承乾如今下这么狠的手,足以证明他有多么的愤怒。
现在勃利哥这个畜生虽然死了,但谁能保证李承乾不会记恨他,不会记恨薛延陀。
说不定哪天在他熟睡的时候,灵州军也来割了他的脑袋。
夷男越想越害怕。
慌神之中,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冶纳,夷男抽出刀就要先砍了这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好是先装作做不知道,所以万万不能放这唐人回灵州。
夷男散发出来的杀意,令公冶纳害怕的直接抖了起来。
眼瞅着就要人头落地的时候,乙失钵匆忙挡在了公冶纳的身前。
“你干什么?”夷男红着眼怒道。
“大汗,不能杀!”乙失钵一把将夷男拉到一旁道:“此人万万不能杀,这人能带五十两马车的货物来,他在灵州定然是颇有声明的巨商,杀了他,这等于是落人口实。”
杀了不行,不杀也不行。
夷男都感觉要疯了。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放了他,等他回到灵州,到时等那位太子知道了,我们那还有活路?”夷男急道。
乙失钵身为一个聪明人,心中一番权衡之后,立马有了主意:“大汗,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主动去灵州赔罪,您毕竟是李世民亲自册封的真珠可汗,只要我们将来龙去脉讲清楚,李承乾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夷男一琢磨,觉得也对,他手上这把刀还是当初李世民亲赐的呢。
身为皇帝的儿子,李承乾再厉害,他也不敢直接无视他爹吧……
夷男越想越有理,连忙道:“你说的有道理,那该派谁去灵州。”
“我。”乙失钵自信道。
作为薛延陀最聪明的人,乙失钵的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但是,去了灵州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打保票。
万一李承乾和勃利哥一样,都是个脑回路清奇的人呢,到时候恐怕……
夷男不想失去挚友,也不想失去国师,所以显得很是犹豫。
“大汗在担忧什么?不管去灵州会发生什么,若是连我都摆不平的话,那薛延陀又有谁可以呢?”
乙失钵的口气很大,但他说的又的确是事实。
整个薛延陀,还有谁比乙失钵更聪明呢。
唉…
夷男轻叹一口气,问道:“那该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出发,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汉人都喜欢讨吉利,在节日的时候更好说话。”
夷男满眼不舍,那等眼神,令一直偷偷看着他们的公冶纳,心里一阵犯恶。
“这是唐皇亲赐的宝刀,若是遇到危险,说不定能护你周全。”
接过夷男递来的刀,乙失钵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靠在一起,一通悄悄的嘀咕。
公冶纳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两个人,怕是有事啊……
在公冶纳胡思乱想的时候,乙失钵拿着刀走到了他的面前。
“勃利哥袭击太子殿下的事情,我薛延陀部一直不知道,等到了灵州,你可要给我们作证。”乙失钵用流利的汉话道。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作证。”公冶纳的脑袋点的跟小鸡一样。
这么懂事乖巧的人,乙失钵很是欣赏。
亲自扶起公冶纳之后,便带着他亲自去了自己的帐篷。
等乙失钵收拾妥当之后,夷男也准备好了赔礼的礼物。
薛延陀没什么特产,唯一值钱的,就是从商人手里赚来的一些铜臭之物了。
为了表示诚意,夷男整整准备了十万两。
这是薛延陀各部加起来半年的收入了。
这诚意,可谓是满满当当的了。
公冶纳一边令手下检查车辆准备出发,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夷男和乙失钵。
他除了商人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镇抚司一处搜情科情报专员。
像他这样伪装成商人打探情报的,在搜情科内有不少。
虽然说人多力量大,但这升起官来,那也是竞争激烈。
如今好不容易接到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公冶纳是真想听清楚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保不齐就能探听到什么机密消息呢。
但可惜,他耳朵竖的都快要跟狗一样了,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一切准备妥当后,乙失钵行了一礼,而后直接上了公冶纳的车。
驾…
雪橇马车一辆辆的启动,马脖子上的铃铛越来越响,夷男眼睛中的不舍,越来越浓。
当公冶纳的马车也开始缓缓启动之后,夷男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乙失钵,我等你回来。”
身为大汗,夷男能如此真情流露,令乙失钵非常的感动。
能得这一挚友,死而无憾。
乙失钵抹了把眼泪,心里隐隐发誓,不管如何,此次他豁出命去,也要保夷男,保薛延陀一次。
坐在他对面的公冶纳,看着身材健硕的乙失钵一副依依不舍得样子,心里十分的不解。
这男人跟男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呢?
娇羞美人,她不香吗?
……
灵州。
嘭…咚咚……
绚丽的烟花,将灵州的夜空点缀的更加灿烂。
今儿是年夜,相比于白日的喧闹,晚上的灵州城空旷了许多。
李承乾一边换着新做的衣服,一边看着正在打扮的姜熙月,见她面色愁闷,不解道:“怎么?你不想进宫?”
年三十,老百姓都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李承乾自然也要进宫陪李渊一起。
而李渊一直对姜熙月不满,李承乾自然以为她是因此感到愁闷。
结果没成想,姜熙月却是摇摇头,随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承乾见此更是不解:“怎么?吞吞吐吐的作甚。”
“下午蜀中传来信,武则天生了一男婴。”姜熙月愁眉苦脸道。
李承乾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