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壮汉的护送下,温信征顺利的回到了下榻处。
院内,许多人正兴致勃勃的聚在一起谈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被分到提刑按察司的蒋乃明,看到温信征后立马兴冲冲的过来道:“温兄,今天过得如何?”
“还好,蒋兄呢?”温信征微微一笑。
“我也还好,这灵州的人很是和善,可比在长安待的舒服多了。”
二人聊着聊着,话头就转到了回来时一路上的见闻。
喧嚣的赌场、热闹的剧院、莺歌燕舞的青楼、芳香扑鼻的酒舍...
这灯火辉煌的灵州城,皆是让这二人印象颇深。
“可惜,也不知道何时能体验一二。”蒋乃明轻叹一口气,一脸期待之色。
温信征同样失望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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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他们回来时,可有出什么事?”长孙顺德看着兴冲冲聚在院内的诸人,心里一阵不安。
张骞摇头道:“事倒是没出,就是底下人说,灵州府衙的人对咱们的人颇为热情,有许多人还被强拉着要去接风洗尘。”
“哎,看来无忌果然没有猜错啊。”长孙顺德喃喃自语道。
“大人说什么?”张骞眉头一皱。
“没什么没什么”长孙顺德搪塞道:“还是要将人都看好了。”
“诺。”张骞应了一声,临走之前,深深看了眼长孙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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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派来的这些人,能力都没的说,很快就适应了新工作。
甚至分到巡警部的两个人,还阴差阳错的抓到了两个大盗。
李承乾顺势给他们开了一个表彰大会,并且还发了一大笔奖金。
灵州这种立功奖钱的方式,让这些远道而来的观政士们非常的喜欢。
温信征看着既露了脸又拿了奖金的两个同僚,心里一阵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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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金黄,皓月悬空。
眨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金秋佳节。
花灯连片酒香连城。
浓厚的节日氛围让灵州城更显繁盛。
特别是灵州大道,更是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称一声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熙来熙往人满为患,偏偏这时,一马车自南向北而来,前方还有一队黑甲骑士开路。
按道理,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马车定然是寸步难行。
但诡异的时,马车经过之处,所有人不仅主动让路,还面色激动的站在一旁躬身行礼。
在全灵州,谁都知道这辆号牌为01的马车主人是谁。
李承乾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纷纷行礼的人群,心里感慨颇深。
这种场面,称一声万人敬仰也不为过。
姜熙月略显激动。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行宫。
看着重新粉刷的巍巍宫城,李承乾和姜熙月同时叹了口气。
姜熙月叹的是李渊不喜她,而李承乾则对那些皇叔皇姑感到头痛。
自从武德九年到灵州开始,李渊就不停的生生生。
如今已是贞观五年末了,最大的那几个孩子也快六岁了,按虚岁算,就是八岁多了。
按规矩,八岁就要封爵。
去年中秋,李承乾主动进宫,但李渊却是避而不见。
今天李渊特地派人来叫他,估计是不安好心啊。
李承乾一边瞎捉摸,一边到了御花园。
一进来,看到那三十多个纷纷带着孩子的女人后,李承乾立马叹了一口气。
“孙儿携妻,拜见祖父。”李承乾和姜熙月一起行礼。
往常对姜熙月一直冷眼相待的李渊,今天却是笑嘻嘻的。
“起来起来,一家人不用多礼。”
没有遭受苛难,姜熙月心里一喜,而李承乾却在不停的琢磨着怎么应对。
等两人落座之后,李渊干咳一声,四个差不多高的幼童,立马站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高明啊,你可能不认得了,左边这个,是你六王叔李元贲,他旁边那个是....”
未等李渊说完,李承乾就起身道:“祖父,六王叔讳元景,贞观元年改封赵王,此刻正在雍州。”
李承乾此话说完,李渊面色便冷了下来,周遭的那些妃嫔,全都偷偷看向了李承乾。
在当初来灵州之前,李渊本是要将他的那些儿子全都带来的,他怕等他走了之后李世民将毒手伸向他们。
要说他这也是好心。
但是,膝下诸子皆是不愿跟李渊来灵州,他们纷纷选择去抱好二哥的大腿。
好心当作驴肝肺,李渊很是生气。
于是,到了灵州之后,李渊开始重新论资排辈。
就像面前这小屁孩李元贲,要真按辈分论的话,他该排行老二十。
李承乾如今不承认他为六叔,是个什么意思,李渊那还不懂。
“怎么,你也觉得朕的这些儿子不能入玉牒?”李渊口气冷淡,一旁的高士德做好了他翻桌子的准备。
李承乾心里暗叹:您老自从到了灵州就开始一直生,六年间,生了五十多个了,要是算上早夭的,起码八十多个,要不是这两年吃药也不行了,鬼知道还能生多少。
这么多的人,纳入玉牒封爵那不开玩笑呢嘛。
等到他们都长大之后,那就是个**烦,所以李承乾也不怕得罪李渊,直接道:“孙儿都觉得不妥,祖父若是担忧以后的话,不如只赐俸禄不赐爵位?”
“朕乃皇帝,朕的儿子为何就不能入玉牒!”李渊怒而掀桌道。
果品点心散落一地,一些妃嫔噤若寒蝉,许多稚童嚎啕大哭,场面一时乱到了极致。
姜熙月倒是没有什么害怕之色,担忧的看向了李承乾。
御林军鱼贯而进,王昂对着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就默不作声站在了一旁。
李承乾看了看李渊,淡淡道:“入皇家不一定是好事,祖父不如考虑一番孙儿所说。”
言罢,李承乾转身就走,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烟花绽放于繁星点点的空中,犹如珠宝一般,将夜空点缀的更加绚丽。
绚烂的烟火,令所有人都抬起头望向了星空。
行宫的李承乾与李渊不欢而散。
院内的观政士们也正和长孙顺德激烈的辩论着。
瞅着众人情绪越来越激动,长孙顺德一番深思之后,花了大价钱,在勾栏瓦舍中连包数场。
如此,才算是安抚住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