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件桉件现在就由我处理。”
话毕,姜明就直接走到范书的位置坐下。
正当,范书要呵斥在场众人,让他们行跪拜之礼的时候,姜明抬手示意他安静,对着他道:
“可否统计过,南阳城几户人家靠这名声发家。”
范书对于武馆的同党,了然于胸,道:
“启禀大人,一共四百三十七户。”
尽管范书不清楚姜明是谁,心中抱有疑问,但大燕山河令绝对是真的,他只需老老实实奉命行事就好,局面再坏,也好不过哪里去了,但要是不听姜明的命令,可是要被杀头的。
同时,他心中对于姜明的身份,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尽管时间长达近六十年,但当今皇帝,依旧讳莫如深,谁敢提起半句,就会被全家抄斩的血月事件。
这就要从当年姜明当皇帝走后开始说起,大燕皇权至高无上,不可侵犯,每一个见证并经历这件事的人,尽管人人三缄其口,但三年后,一个月圆之夜,全部寿寝正终,无一例外。
大燕皇帝,杀不死姜明,就选择了杀死见过姜明的人。
这人是魔教教主姜明。范书心中骇然想道。
“他们既然都这么喜欢帮武馆赔钱,那就全都给我赔了,按照每户人家的财产总额百分之十,给我五倍赔偿。”
“这……这……”范书有些哑然,真这样做的话,那必然会导致南阳城大乱。
这些富商没有一个人,会坐以待毙。
“你好像还有问题?”姜明双目平静,看着范书道。
范书被看得汗毛竖立,颤颤巍巍道:
“没有,下官这就去吩咐。”
随着范书走到高台边,传达了姜明的意思,引起一遍轰动和哗然。
刘博这时也是一脸懵逼,他刚才看着姜明上台拿出一块珍贵的令牌,再看到范书跪下的模样,以为姜明是范书从朝廷请来的重臣,想着该如何应对,远远观望起来。
随着范书说完,刘博满目不敢置信道:
“范书,你疯了不成,你这样做起码会导致南阳城大部分产业,直接濒临破产,会毁了南阳城的。”
高台下的富豪们,听到更是破口大骂道:
“狗官,你无凭无据,为什么要我们赔钱。”
“有你这样当官的吗?”
“我们不服,我们不服,我们要上报知府,撤了你的职。”
“你凭什么敢要我们赔款,我们不服,你要给我拿出证据。”
“对,拿出证据。”
“给我们拿出证据。”
其余百姓,则是一脸茫然,分不清事情的发展,他们大部分是和子女一起来到这里,听从子女的吩咐,现在看到子女跟着喊给我拿出证据,便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声势浩荡,响彻云霄,化为滚滚音波浪潮拍向高台上。
“聒噪。”
姜明对此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释放了一缕身为先天大宗师的气息,这气息宛如一块玄铁巨石,压在众人心口,难以喘息,使得在场众人心中大骇,不敢再度出言。
姜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着范书命令道:
“给我把这四百三十七户的主事之人,通通缉拿归桉,关入大牢,七日后,我就要给他们定罪,要想出狱,就纷纷拿钱来赎。”
话毕,范书一声令下,周围捕快纷纷动起手来,想要逮捕这些场下富商,但与之相对是遭到台下武馆门人和护卫的阻挡,这股阻力与捕快相互僵持不下,一时导致捕快没能逮捕成功。
姜明面色阴沉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些富商竟然还敢违抗他的命令,夏绾绾看着这一幕,差不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些人用师尊的名声赚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被师尊通通收回。
现在,越是反抗,下场越是凄惨。
“我师尊,魔教教主姜明在此,尔等还敢放肆!”方然吼道。
说着,他红樱长枪一提,脚步一蹬,从高台下一跃而下,双手握着长枪,高高举起,如猿猴荡绳,一拍而下。
这一招,声势惊人,卷起一阵狂风,扫向护着富商的武馆门人与护卫们。
他们见到这种阵仗,急急避开,长枪落地,轰的一声,石板碎裂,石碎飞溅而起,弹向四周。
这刹那间,方然如猎豹崩腾,迅疾如风,双手舞动百灵枪,甩出一道道枪影,伴随着百凶真气虚影,击中这些人,把他们一一放倒。
随后方然,一踏而起,踩着周围人群的肩膀,来到另一处被武馆门人和护卫保护的富商这边,接着把他们一一放倒。
姜明有些无奈,方然这个徒弟,冒冒失失的,他都没自报身份,这徒弟急得抢先帮他报了。
刘博听到方然的话,浑身一震,颤颤巍巍抬着手,指向姜明,随后脑海里想到他们为了赚钱,收集过的姜明画像,两者结合下,满脸不敢置信,惊呼道:
“你是魔教教主姜明,你不是死了吗?”
夏绾绾听完,身形一晃,消失原地。
唰!
墨影剑出鞘,剑身晃出一道白光,夺了刘博双目,长剑一挥,挑断他的脚筋,导致他跪在地上。
“师尊的名讳,也是你这种小偷能叫的,给我跪下说话。”夏绾绾为了弥补自己计谋的失败,出手教训刘博,道。
姜明则是一脸平静,对着刘博道:
“你是从哪里听到我闭关身死的消息?”
刘博则是浑身恐惧,眼前这人就是他们武馆一直惧怕被发现存在,他们靠着人家的名声起家,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辩解,而且,看他的态度,貌似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台下的百姓,看着这一幕,皆是满脸懵逼,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转换的这么快。
从他们募捐为武馆赔偿,一下子转变为姜明审判富商与刘博的罪行。
但知晓姜明的身份后,皆是露出好奇和震惊的神色,想看看南阳城的骄傲,到底是长着什么模样,纷纷盯着台上姜明的脸看。
除了长的帅之外,他们没看出一点和记载里天生重童,生而有字,额生独角相似的模样。
此时,场下的富商都被制服,一一压到台上跪到姜明面前。
夏绾绾把长剑架在正苦思冥想,满头大汗的刘博身上,呵斥道:“我师尊,在问你话呢?给我快点回答。”
“这是江湖上流传的,我也不知道的太清楚,十年前,就突然冒出这种风声,不知是何人所传。”刘博感受着脖子肌肤被墨影剑划破,冒着鲜血,为了活命,急道。
姜明能看出刘博没有说谎,他身死谣言这件事,只能暂且放下,改日再查,目前,他使用大燕山河令,大燕皇帝定会第一时间知晓,姜明只需等他亲使过来,随后命令亲使,把这些人解决掉,拔除武馆的人脉。
这时,刘博突然大声道:
“姜前辈,我们南阳城能有今日这种地步,全靠你的名气名声起家,想必以你的身份,也不会在意钱财小事,若是觉得我武馆未经你的许可,干出这种事情,大可只惩罚我们武馆,万万不可让他们也着赔偿,不然我南阳城的大部分产业,将会倒闭,那时候南阳城就完了啊。”
说着,他满目泪花,看向在此富商。
这些富商也是机灵,知道刘博这是要打一手感情牌,道:
“南阳城是姜前辈您的老家,能走到今日,姜前辈,你功不可没,其中都是武馆领导才有今日,希望姜前辈原谅我的的过失。”
“姜前辈,南阳城是您的家乡,想必他能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你也十分惊讶吧,而我们能有今日这种地步,全是靠着你啊。”
姜明则是冷漠,想用这种道德捆绑他,未免把他想得太高大上了,他对着刘博道:
“真是可笑,你未免把你们看的太过重要了,你们就算没了,这南阳城我一句话下去,就能受到朝廷的大力扶持,你觉得你们有什么用?”
说着,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使得在场众人胆寒。
“既然你们说南阳城能有今日这一地步,全靠我的名声帮助,那我现在把它夺回来,也是理所应当。”姜明冷漠道。
台上众人听着姜明刺骨寒冷的话语,直抵心灵深处,纷纷哑口无言。
他们现在的所得,全是以姜明的名声,赚取钱财发家的,现在,人家只是按照大燕律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台下,受武馆欺压的外地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心中惊喜,想着武馆受到姜明制裁。
“武馆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听姜前辈的话,就算没了武馆,南阳城在他的一句话下,朝廷也会大力扶持我们,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孩子没地方习武。”
“真的吗?但我怎么没听到这句话。”
“你笨啊,姜明前辈那一句他一句话下去,朝廷就会大力扶持南阳城,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你这是要干嘛?”
“我当然要找捕快状告武馆的罪行,不然姜明以为我们包庇武馆,一气之下,不帮我们了怎么办。”
“等等,我们一起,算我一个。”
“那你快点跟上。”
同时,夏绾绾的计谋,范书的布置留下的托,此时,机智的站了出来,带动受武馆欺压的百姓站出来,念出武馆犯下的累累罪行,一一指证。
范书看见这一幕,心中心中对姜明充满感激,这下武馆终于被扳倒了,虽然是借着姜明之手,等着你他的目的也完成了,他也能借着这一事,一步登天,前往京城升官任职。
他这八年,自找苦吃和武馆斗争到今日,为的就是静待天时,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终于成功了。
刘博望着这一幕,浑身发凉,知道武馆是完蛋了,刘家三代基业毁在自己手上,心血冲脑,双目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姜明看着事情即将落幕,就交给范书处理。
他则是慢悠悠起身离开,台下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来,目送着他的离开,夏绾绾则是紧跟姜明身后。
夏绾绾想着台下百姓的行为,好奇问道:“师尊,你会帮南阳城吗?”
“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就凭他们趋炎附势,一会巴结武馆,一会又巴结我?”
“那师尊,你打算处置他们?”
“不,他们与我而言,并无多少关系,只是受到我名声余波,富余起来的普通百姓而已。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南阳城地处偏远地区,又无特殊作用,拥有不属于与它自身互相匹配的地位,导致本地人崛起迅速,眼高于顶,看不起外地人,那就打哪里来,回哪里去,让他们认清现实。”
夏绾绾诺有所思道:“同样是人,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想不到竟然以地域区分,看不起别人,这天下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