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夜。
自从报了仇,叶廉松也不再长久混迹于江湖,慢慢地,一切也都平静了下来。
他在皇城开了一家当铺,算是自己的营生。同时,他也娶了一位妻子,虽还无后,但也是逐渐进入了平稳的生活当中。
江湖之外,人人向往江湖,而江湖之内,人人身不由己,多想逃离,过上平稳且富足的生活,可大多,自己做不了这个决定。
而叶廉松能了却仇怨,转而过上平静的生活,也是一种幸运。
到现在,那个身影,依旧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只是,这几年也很久没听过那个人的事迹和名字了。
不过叶廉松也不是很在乎这件事了,叶廉桦已死,他的势力树倒猢狲散,也没有人会追着一个叫做叶廉松这么一个人丝丝不放了,事实上,这一点,徐河还要羡慕他。
毕竟徐河自己,总的来说依然不算平静。
不过今夜,叶廉松躺在衣衫不整的妻子旁边,妻子虽面色潮红,却也已经入睡,唯独他却迟迟无法入眠。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有些焦躁不安,难以入眠,仿佛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且,一阵阴冷的气息,也让他敏锐的武者知觉感到了一丝丝不适。
只是这阴冷的气息很澹,若不是他思维敏锐,易于发现各种细节,否则恐怕就将这股感觉给忽略了。
他睡不着,便站起身来,又将被子给妻子盖好,而后走到窗边,向着皇宫的方向远远眺望。
多年在官场和江湖上混迹的嗅觉让他感到了一阵说不清的不安。
“不行,得出去一趟。”叶廉松披上一件衣服,休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他脚步轻盈,转瞬之间,已经来到了皇城之外。
此时,哪怕是深夜,皇宫里依旧灯火通明,寻常人知道,这皇宫里夜夜笙歌,所以并未觉得怪异,但叶廉松的直觉,却让他觉得这里现在绝对不像往日那般平常。
他曾想过,要潜入皇宫刺杀叶廉桦,所以曾经制定过进入皇宫的计划。
虽然最终他并没有这这么做,因为哪怕进去了,也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但今天,他并不意在刺杀什么人,只为了看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计划是杀死一个换防的大内侍卫,然后穿上他的衣服,代替他潜入。但这并不容易,大多情况下,侍卫都在皇宫之内,而不在皇宫之外,为了安全,除了特定情况下,皇宫的出入都是封死的,不存在从外面回来的侍卫进来换防的事情。
但有一个例外。
生地狱。
以上的情况,在生地狱建好之前,确实如此。
但生地狱是直接交由皇家管理的,负责管理生地狱的,也正是大内侍卫。
他悄悄来到了生地狱,和往日不同的是,这附近竟然没有传来往日那般凄惨的惨叫之声。他悄悄潜入了防卫并没有那么森严的生地狱,奇怪的是,今天的生地狱,竟然没有几个受刑的犯人。
往日来说,这里受刑的犯人都是很多的,各种恐怖的刑罚都有,而现在这么冷清,叶廉松显然不会认为是皇帝大发慈悲了,而是一定有什么原因在其中。
“快点快点!这可是陛下口谕,让你们把人往里面送,你们这么磨磨蹭蹭的,小心也下了这生地狱!”
一阵阵叫喊之声传来,叶廉松顺着声音身形一闪,在一间屋顶上,他看到了许多境界并不算高,等级也不高的大内侍卫,压着一辆辆囚车,同时,也在将那些本是平民百姓的囚犯往囚车上压。
似乎,这些车,都是送往皇宫的。
只是,拉车的并非是马,而是由大内侍卫人力拉车。
叶廉松在暗中解决掉了一个上厕所的侍卫,并换上了他的衣服,混进了队伍当中,拉了一辆囚车。
只要跟着这囚车队伍进入皇宫,大概也就可以了。
很快,囚车启程,木制牢笼里,都是一些被强行抓紧来当囚犯的普通人,此时他们已经受尽折磨,奄奄一息,心底的委屈,也无处吐露。
他们的罪名,大多是什么,在街上捡了钱,算作偷窃,所以要下油锅,又或者娶亲生子,半个满月酒,却当做聚众闹事之类根本算不得真正罪名的罪名。进来之后,那就是炙刑那种活活烧死的刑罚。
毕竟,生地狱消耗犯人的速度,甚至比之全国犯罪的速度还要高,才出现了这种从大街上抓平民充数的情况。
叶廉松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低调的随着囚车队伍进了皇城。
他本以为,这些犯人也就进了皇城,放在什么地方也就好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列囚车队伍一路绿灯,直奔朝殿,侍卫们进了皇宫,一个个沉默寂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可就在这时。
皇宫,突然爆发异象。
只听轰隆一声,像是地动,震颤不已,一阵阵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涌现。
“快快快!快把囚车送进去!”领头的大内侍卫似乎知道是什么事,他招着手,其他的大内侍卫虽然不明所以,可也随着囚车,或者拉着囚车,快速往前奔跑着。
叶廉松也跟着一起拉着车,快步往朝殿里奔袭着。
当他进入了朝殿,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股刺骨的寒冷,以及威压,让他有些站不住脚。
还未来得及跪拜行礼,最后一批囚犯的身体就快速干瘪,一阵阵黑气不停涌入进那穿着龙袍的身影。
此时,威压更盛。
与那穿着金色龙袍的身影相同的,还有许多位实力极强的大内侍卫,此时也是黑气滚滚。
光是这股气势和压力,就已经让叶廉松难以忍受,他一抹鼻子,却发现已经是一阵鼻血流出。
此时,威压愈发强横,他赫然看到,地面因震动,已经开始开裂,整个皇宫,若非建造精细且结构稳固,恐怕早已坍塌。
但现在,也颇有摇摇欲坠之感了。
而那些大内侍卫的威压虽然恐怖,可依旧不及那皇帝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