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那黑衣道长心中警惕,忽然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被打扰到修炼的普通人。”徐河忘记了带上自己的树皮面具,此刻,他只是在以自己本身的面目面对着这人。
要知道,此前,他不过是在水里练功罢了。
这神力听水功还真是好用,自己的掌握度,目前不过十几,但这河流上下游所发生的的事情,却都被他一一感知,在水中,他力量的爆发也变得极强,并且似乎还靠纯肉体力量,学会了一种快速游泳的方式,以极快的速度就来到了这里。
从水中出来后,又很轻易地驱散了身体的水分,这才站在树上,看着他们交谈了许久。
这毒,肯定不能让他们下的,不然,自己还怎么在水里修炼?
到时候,怕是村民用这水滋养的药材,自己炼制的丹药,和药团,都会受到影响。
他们想杀什么高手乱七八糟的事情,徐河没必要管,但若是影响了他练功,那这些人,就死定了。
只是,他现在是徐河的身份,若无必要,他也不想以这个身份出手。
一个普通人?
那道长心中一愣,面色一沉,对方,甚至没有给他应有的尊重。
谁能告诉他,什么样的普通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的头顶上?
甚至在见到他这一副面孔,和周身的气息时,还能一脸镇定,两手背负在身后?
“阁下,我与你无冤无仇,阁下何必把我当成傻子湖弄?江湖自有自报家门的规矩,不管阁下实力如何,总该与我说明!”
那道长眉头紧皱,他至少要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按理说,一个有如此市里的高手,不可能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哪怕是走到这个级别都没有和任何人产生过冲突,那他吃的丹药,用过的饭食,也不会是普通之物,不可能真的无声无迹。若能知道对方的来头,自己或许能有应对之法。
“这河流,是我修炼的地方,我不过是一个在水里修炼的药贩子。”徐河再次说道:“若你把那毒药给我,并且把长生观唯一会做这毒药的人的人头给我送来,我也没必要与你多生事端。”
那道长看着徐河,他虽然与他那四师弟不对付,可也不是能随便斩杀同门的,这个要求,他很难满足。
但若是他不满足徐河的这个要求,徐河就不能保证这河水不被污染,若他还在河里还好说,可他总要吃饭睡觉,不可能日日夜夜都在这河里。
那么,就必须把那个会做毒药的人杀死,否则他这功,练着心里都不踏实。
然而此时的道长,确实心有疑惑,他不知道方才他们的谈话,眼前这个人听到了多少,但很显然,其中的秘密,对方一定知道一些,若是对方传出去,让大越朝廷得知了长生观的真实目的,一定会提前干预。
到那时,就是打草惊蛇。
而且,这个人看不出深浅,又突然出现,这让这道长感到十分奇怪。
如果对方真有那种完全压到自己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并且把事情告知大越国?
听他口音,定是越人才对。
如果遇到的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辈,那还好说,可若是真的遇到了一个顶级高手,甚至有轻易杀死他的实力,但居然到现在还不对他出手,这根本说不过去。
若他碰到的是沉炼,那沉炼一身侠胆没话说,哪怕打不过,肯定也是会拼死出手的。
而这河流的下游又是武家村,以丁修的脾气,肯定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接就要一决雌雄。
这个人,既不是丁修又不是沉炼,还不是任何已知高手,那么,这大越出鬼了?
那么,其原因或许是,对方根本不是什么高手,或许,这小子就是在扯虎皮唱大戏,还妄图以这种方式骗他们长生观内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或许这人实力并不强,但却有特殊的秘法或者宝物,能够瞒过他的感知,引起他的不安,让他产生忌惮。
这个人,在装腔作势!
一时间,那道长周身气势骤变:“哼!我在脑海里,把所有大越的高手都过了一遍,而你都不像!我问你来处,你又含湖不清,拿我当傻子不是?!”
“诡诈!”
说着,他突然抡起长刀,勐地一跃,暴起发难,直奔徐河的脖颈。
“哼,我也发现,好话说给你们这种人听,都是没有用的!”徐河心中冷哼,他被人跟着身后无数次,被人抢劫无数次,经常是好言相劝,不想以徐河的身份杀人,但不管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
既然,好言相劝无用,那就动手!
他徐河的脾气,也未必就比丁修和沉炼要好!
徐河一伸手,往前一拳,对方的刀光,竟寸寸崩裂,只听卡察一声,那带着一点点薄薄玄金夹层和玄金刀刃的宝刀,便顺接崩裂,如同碎片一般,破碎四周。
那道长眼睛一瞪,心中不知是大怒还是大惊。
这可是玄金刀!
虽然玄金的用料极少,只有薄薄的一小层,但依旧让他震惊无比。
想要破坏玄金,可是需要极强的力量的!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小的,和真人拳头一般的,半透明且凝聚在空气中的拳影。
刚才,就是这拳影,碾碎了他的玄金宝刀。
丁修?!
瞬间,这道长骇然,他虽然知道丁修会这样的拳法,可也没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强大到了能碾碎玄金的地步。
要知道,那甚至不是真的拳头,只是拳风啊!
一时间,他的内心警铃大作。
但他也回过神来。
不对,不是丁修!
他看过丁修的画像,也大概知道那拳风是什么样子,无论如何,也和现在的景象完全不同。
大越又有新的高手?!
不行,得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他反应极快,身体瞬间化作一团粘液,他知道,那拳风躲不开,于是干脆放弃了自身的一部分粘液给那拳头打,而其余的部分,则瞬间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