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十来天里,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霍尔姆斯依旧在研究着那张藏宝图,不过他在综合了自己带来的资料和图上的内容后,取得了一些进展。
阿兹特克是14世纪开始存在于墨西哥中南部的一个印第安文明,16世纪覆灭于西班牙人之手。
但是这张人皮的年代根据霍尔姆斯的考证最多只有一百年。
另外,这个部族也绝不是什么王族的后裔,他们的祭祀规格完全不够。
但关于宝藏本身,霍尔姆斯带给陈剑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宝藏是真的,数量还不少。
关于宝藏的来历,人皮上的描述很隐晦,仅仅为一句话,为“邪神和他们海上的仆从掳掠走了财富,却落于圣湖之中。”
霍尔姆斯猜测这个邪神的海上仆从指的很可能就是西班牙人,而“落于圣湖”则于那位西班牙探险家所记载的“凄惨之夜”正好匹配。
阿兹特克人的皇帝,蒙特祖玛二世,被他的人民用石头砸死后,大批的西班牙人带着掳掠走的金银逃走,最终被围在了特斯科科湖,很多人和宝藏一起沉到了湖底。
至于这些宝藏是怎么捞出来,又是怎么到了这个部族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财富的数量还是可观的,因为记载中使用了“山一般”这样的形容词。
坏消息是,他到现在仍无法判断宝藏的具体位置,仅仅只能通过图画上的地貌判断出大致在新墨西哥州的东南区域。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只金凋,怂了。
此时的它,正老老实实地停在陈剑秋的肩上,啄食着他手掌上托着的一块鹿肉。
它才吃了一半,陈剑秋便抽回了手,把肉丢回了锅里。
金凋扑棱着翅膀,正要发怒,却看到了陈剑秋撇过来直愣愣的目光,立刻不敢造次。
陈剑秋上下打量了下金凋,“惋惜”道:
“玉米,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只金凋在苏醒后,发现自己的脚和尾巴都被捆上了,它在尝试了几次逃跑无果之后,独自落在了房子角落的一根横着的木棍上。
这根横着的木棍是飞鸟做的,处在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只要这只鸟稍有困意,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就会掉下来。
而陈剑秋,则手提着平底锅亲自上阵,和金凋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其间,只要这傻鸟一有困意,陈剑秋就会给他来轻轻来上一锅。
一个星期以后,这只金凋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睥睨众生的豪情,像是个霜打了的茄子。
在这只可怜的鸟快要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时候,陈剑秋终于把他放了下来,金凋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等到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陈剑秋的新伙伴:玉米了。
陈剑秋走到了门口,把玉米放了出去,他转身走到桌子边,开始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他决定修整一段时间后出发,要不然科罗拉多最早10月份左右就可能大雪封山,那时候他们就只能在山里面待上一个冬天了。
在此之前,他还在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客人们的到来。
那些暗中的追兵们即使再慢,也应该能找到这个地方了。
陈剑秋根本不相信下面的那帮村民,他还没有傻到认为自己对于村子的帮助抵得上他们诱人的赏金。
如果这帮人良心发现,马利克会立马跑过来告诉自己对方的行踪。
如果这帮人不出意外地被赏金诱惑或者正义感爆棚,他们要么给对方指明一个模湖的方向,要么会找上马利克。
因为,只有马利克知道自己小屋确切的位置。
前者陈剑秋毫不担心,反正这些人也知道山里面有人,而后者,就很看这位信仰上帝的人的态度了。
如果他决定反水,那,陈剑秋期望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一个出现在这座山庄附近的,是科罗拉多州正义的化身、罪恶的天敌,匪徒们的克星、科罗拉多州骑警队创始人——富尔茨警官。
这些称谓都是前段时间绑架桉之后,丹佛的报纸们给这位警官的赞誉。而不久前他又抓住通缉罪犯哈尼夫之,《丹佛时报》,《西部先驱者》更是长篇累牍地开始力捧这位警界的明星人物。
富尔茨在采访中表示,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希望报纸能够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其他地方。
但是他私下里,把报纸上印着他照片的部分一块一块地剪了下来,并把他认为最帅的一张,放在了自己的钱包里。
他在研究了陈剑秋之前的桉卷之后,认定这个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他狡猾、残忍、丧心病狂。
当他决定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来天,在充分分析了陈剑秋他们的行动轨迹后和周边的地理环境后,第一步,就选择了这里。
“嘿,哥们儿,你认识这个人么?”富尔茨掏出一张悬赏令,对着正在路边伐木的农夫,问道。
农夫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那,这个呢?”富尔茨又掏出了另一张,这张上面是印第安人飞鸟。
农夫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继续摇头。
“这几个人都是通缉犯,他们的最高的赏金值1000多美金。”富尔茨加大了声音。
农夫有点懵住了。
1000美金,天呐,那是什么概念?可以买好大一块地,可以买很多很多的羊吧。
富尔茨看出了农夫正在浮想联翩,便再接再厉:“先生,你可以再仔细想想呢。”
他从怀里掏出很多美金,开始数。
农夫看见美金,眼睛都直了,连忙说道:“见过,见过,这个印第安人之前来到过村里,他还指挥我们倒火药来着。”
“那么,他现在具体的位置在哪?”富尔茨继续数着他的美金,头也不抬。
“额,我不知道,应该在山里,村子里只有马利克知道他们在哪。”农夫一边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富尔茨手中的美金。
富尔茨在他的注视下,把手中那些钱又塞回到了衣服,一旁的农夫目瞪口呆。
“额,抱歉,我就想点下钱。”富尔茨一脸歉意地说道。
农夫急了:“那我的报酬呢?”
富尔茨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二十五美分的硬币,丢给了农夫:
“抱歉,你的消息只值这么多钱。”
说罢,他便丢下一脸错愕的农夫,和其他骑警们一起,向村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