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阿斯特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你找到宝藏了?”
陈剑秋看着他。
不承认,不否认。
“那啥,嗯,内个……”刚才还雷厉风行的阿斯特少爷一下子变得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宝藏里的秘密是什么?”陈剑秋替他说了出来。
“嗯,就是那个涉及我们家族的秘密是什么?”阿斯特还是一脸很想知道的样子。
“你先看看这个吧。”陈剑秋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从老镇长那里弄到的那封信。
这封信虽然基本没用了,不过陈剑秋还是留着,时不时拿来欣赏下共济会神棍们的话术。
阿斯特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越看越迷湖。
“这只是一个巧合,你们家老爷子说的那个‘宝藏’,就是罗斯威尔的油田。”陈剑秋说道,“不存在什么家族的秘密,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让你们去拥抱新的事物和未来。”
阿斯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对宝藏的黄金没兴趣,只是忽然觉得这次西部的旅程像一场梦一样。
“放心吧,你要相信你们家老爷子,他说那里是宝藏,就是宝藏。”陈剑秋脸上露出了笑容。
阿斯特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熟悉这个笑容,可越到后来,越明白这道笑容代表什么。
肖恩是最清楚这笑容的含义的。
“额,你是不是还需要我做什么?”阿斯特顿时警惕起来,“先说好了,价格该多少是多少,别指望我会做太大的让步。”
“没,我只是希望你到时候给我提供一些建筑商和原材料的资源,这没问题吧?”陈剑秋说道。
“行吧,不过我在新墨西哥州能用的资源不多。”阿斯特答应了下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
两家的总部一个纽约,一个在克利夫兰,都拥有着非常优秀的评估师和会计师,以及强大的律师团队。
他们很快就算清楚了,加上两位公子似乎急着回去过圣诞节,所以交易很快就达成了。
字是上午签的,火车是下午上的。
至于阿斯特和陈剑秋这边,所有的手续也基本办妥了,只要陈剑秋将黄金送到管家的手里,协议便自动生效。
“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的管家说,我估计明年还会抽空过来。”在火车站,穿戴整齐的阿斯特四世对前来送他的陈剑秋说道,“我想我们现在算是生意伙伴了。”
陈剑秋笑而不语,和管家一起送着这位少爷上了车,然后目送火车远去。
除了管家以外,还有人没法回家过圣诞节。
小洛克菲勒调来了自己的团队,这帮人分别从俄亥俄和德克萨斯而来,一个星期前被通知来新墨西哥州筹建一个采油和炼油厂的项目。
没有圣诞节,因为标准石油的董事会希望在一月三十日之前,看到评估报告。
这些人将会和陈剑秋他们一同返回罗斯威尔。
陈剑秋临走之前,又去拜会了一下斯科特,不过老头并不在圣菲。
从他的心腹那里,陈剑秋得知,他上午刚出发去了阿尔布开克,那里是他的第二号大本营。
老头还专程让心腹留了一封信给他。
看来全世界各地都一样,每逢佳节,老头也很忙。
陈剑秋回到了旅馆,去了卡米拉的房间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打开了斯科特的信,里面的内容还是让他赶紧把洛克菲勒收拾了,并且让他必要的时候,可以拿着这封信找林肯郡一位叫米尔纳的法官帮忙。
陈剑秋正在读信,突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是谁呢?
他收好了信,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是阿比奥特。
陈剑秋打开了门,向着走廊左右看了看。
没有其他人。
他把阿比奥特让了进来。
“不是说明天集合么?”陈剑秋问道。
“有个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阿比奥特对陈剑秋说道,“斯科特让我杀两个人。”
“什么人?”陈剑秋皱起了眉头。
“两个墨西哥人。”阿比奥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两张黑白的照片。
陈剑秋拿着黑白照片端详了一下。
这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墨西哥牛仔,在圣菲的大街上遍地可见。
“这俩人什么来头?”陈剑秋把照片递回给阿比奥特。
“老头上午走之前把我喊进办公室说的,他没说,我也没问。”阿比奥特答道,“他只给了我这两人的地址,在城外面的一座土坯房里。”
“我下午去看了一眼,发现这俩人也没有什么正经职业,从我多年的赏金猎人经验来看,这俩人应该也是干手黑的活儿的。”
陈剑秋想了想,猜到了阿比奥特的意思。
斯科特这老头子,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他披上了自己的皮外套,背上了枪套,戴上了牛仔帽,和阿比奥特走到了哈尼夫的房间外面。
他敲了敲哈尼夫的门。
哈尼夫伸了半个头出来,看到了阿比奥特,翻了个白眼。
“别翻死鱼眼了,带上武器,跟我走一趟。”陈剑秋对哈尼夫说道。
“哈,有活儿。”哈尼夫的头缩了回去。
半分钟不到,门再次打开了,全副武装的赏金猎人出现在了门口。
紧接着,陈剑秋又敲开了卡米拉的门。
既然出手,那就得万无一失,来都来了嘛。
不一会儿,四人四匹马出现在了圣菲城的街道上。
除了陈剑秋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
在阿比奥特的带领下,四人骑着马出了城,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孤独的土坯小屋,位于一片小山丘的后面,周围光秃秃的,只有几块大石头。
土坯小屋的窗户里,隐约透着点灯光。
陈剑秋四个人在离土坯屋还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下了马。
他们把马拴在石头上,然后悄悄地来到了土坯房的窗户下面。
他们靠着窗户,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面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话,说的是西班牙语。
在他们几个人里,只有卡米拉听得懂西班牙语,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事情还真不是这么简单。
陈剑秋想都没想,手一挥,四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土坯屋里光线很暗,正对着门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两个墨西哥人正坐在桌子边商议着什么。
他们其中正对着大门的那个墨西哥人看见了闪进门来的陈剑秋,伸手要去摸腰间的枪,却被陈剑秋一枪打穿了手心,血流不止。
而另一个,则在准备起身逃跑时,被陈剑秋身后的卡米拉一枪击中了小腿,倒在地上哀号。
哈尼夫和阿比奥特冲上前,一人一边,瞬间控制住了这两个受伤的墨西哥人。
“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卡米拉对陈剑秋说道。
刚才在外面的窗户下,她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这俩人接了斯科特的任务,要求他们杀一个有身份的人。
不过这俩人觉得受害者的身上还有油水可以榨,于是掏了那人的怀表,在斯科特那边谎报了任务已经完成,然后把那人绑了票。
他们打算榨干这人的油水再撕票。
在他们看来,这样应该就不算违约了。
陈剑秋拿着桌上的煤油灯,开始在屋子里找寻。
这个屋子并不大,他很快发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当他把盖在入口上的活板打开,将煤油灯靠近地下室的入口时,他看到了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了下面。
他的嘴被一块破布塞着说不出话,向着洞口处“唔唔”直叫。
陈剑秋借着煤油灯的灯光看清了那人的脸。
这人他认识。
斯科特的律师,马特·迪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