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数的满洲老弱,攻入江宁满城的楚军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年龄放过他们,相反的是他们正在痛下杀手,因为这些满洲人全部都是屠杀过无数汉人的刽子手。
枪如林,箭如雨!成片成片地满洲老梆子们倒在楚军士兵复仇的屠刀下。
随着楚军士兵和闽浙绿营在城中不断展开,随着无数的同伴被大明兵无情地砍杀,望着眼前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终于有满洲老弱开始恐惧,他们的眼神之中不再是狂热,而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这些满洲老弱们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被他们鄙夷的汉人当猪作狗一般屠戮,更没有想过报应会来的如此之快。
风在吼、马在嘶、枪在刺、刀在舞,冷月映血光,这血腥的一幕令后方的满洲老弱们无比胆寒。
刚图哈也是一个老满洲了,作为跟随豫亲王多铎南下的先锋,死在他手中的汉人不可计数,大明兵攻取江宁,兵临满城,他再一次拿起了那把沾满汉人鲜血的长刀踏上了战场,可是在楚军的屠刀前,一向自诩武勇的刚图哈却害怕了。
“这不是战斗,这是屠杀!”
望着身前铺了一地的尸体,听着身前同伴凄厉的哀嚎,刚图哈懦弱地抛弃视若珍宝的长刀,抛弃了被自己鼓动起来的满洲老弱,扭头就跑,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远离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大明兵将。
和刚图哈一样,后阵那些侥幸未死的老满洲兵们都在跑,人挤着人,人压着人,人马践踏,死伤遍地。
左世永的衣甲早已被鲜血染的通红,但是他还在奋勇冲杀,看着一个个被他亲手砍杀的主子,左世永的内心充满了变态的满足,赵登龙的长刀同样被鲜血染的通红,为了赵家的荣辱,他只能用满洲人的鲜血来展示他对马仲英的忠心。
胡可、江勇等绿营将左也都是挺刀向前,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功名富贵。
绿营将官们是为了自己的富贵奋勇冲杀,普通绿营降兵却都对自己曾经的懦弱感到羞愧,羞愧自己忘记了祖宗,甘愿为满洲人当牛做马。
满洲人怎么了?满洲人还不是被我们如同猪羊一样屠戮,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也知道害怕和恐惧,我们为什么要被他们奴役?
满洲人疯狂地后退,楚军各部则在拼命地追亡逐北,在正阳门被攻入城中的闽浙兵打开后,马仲英果断地下达继续攻击的军令,并要求各部务必将敢于抵抗的满洲人全部诛杀,因为这些拿着武器的满洲人已经不是民,而是兵,是能够对楚军造成伤害的兵。
面对楚军的进攻城中的满洲老弱们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沿着街道跪倒了一片,那个自诩武勇的刚图哈和几个老满洲都统更是跪行到正阳门之前,向大明楚国公乞命。
马仲英看着跪倒一地的满洲老弱也是感慨万千,因为这群人是华夏民族数千年来最凶残的敌人,自老奴猖乱辽东以来,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各族人民就饱受他们的欺凌和屠戮,为了他们的统治,他们在华夏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屠杀,蒙人,藏人、回人、壮人、苗人……没有一个民族不在他们的屠刀下血流成河,就是他们的铁杆盟友科尔沁蒙古也要厉行残酷的减丁政策,自伪清顺治元年至伪清康熙二十二年,死在减丁政策下的蒙古人就有数十万之多。
在马仲英看来,满洲人奉行这种残忍的屠杀行动,正是满洲人色厉内荏的体现,因为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害怕汉人们会团结起来,害怕蒙古人会团结起来,害怕被它们奴役的各族百姓们会团结起来,反抗他们的殖民统治,摧毁他们的暴政。
历史上满洲人用屠刀驱使着汉奸统治了华夏大地近三百年,他们用屠刀将勤劳智慧的汉人变的愚昧不堪,变的麻木不仁,变成了只知道跪地磕头的可怜虫,甚至在伪清灭亡后,还有无数的遗老遗少怀念那根摧毁华夏文明的辫子。
但是既然我来了,既然满洲人已经跪倒在了我的马足之前,那就要趁他们奴役统治还没有深入人心之际彻底斩断它,重塑华夏民族的荣光。
“告诉你们的人,只要你们将满洲兵从皇宫中驱赶出来,本帅便饶你们一命!”
马仲英高坐在战马之上,冷冷地扫视着跪倒了一地的满洲人,由老满洲对付满洲兵,这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主意,也顺便让投降的绿营兵看看他们主子的丑态,让他们看看他们曾经效忠的对象,为了性命是如何自相残杀的。
“嗻!奴才等谢过楚国公!”
刚图哈和一众满洲老弱的首领不敢不从,因为身前大明兵的长刀令他们无比恐惧,现在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开城门,迎楚国公,楚国公送咱们回老家。”
数以万计的满洲老弱再次武装起来,不过他们的长刀和弓箭却朝向了大明皇宫,朝向了自己的亲族子弟,朝向了江宁满城最高的统治者喀楚。
“开城门,迎楚国公,楚国公送咱们回老家。”
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令守在皇宫的喀楚和巴尔扎以及残余的三千多满洲兵将越发的不安,此时的喀楚和巴尔扎再也没有了满洲朝廷大员的气度,他们的内心只剩下害怕和不安。
赵国祚叛了,余国柱叛了,章钦文叛了,汉军和绿营兵都背叛了大清,现在城中的满洲人也背叛了大清,这个时候他们甚至不敢下令攻击这些曾经的满洲勇士,因为皇宫中的三千旗兵正是外面那些疯狂的满洲老弱的子弟。
听着皇宫外疯狂的喊杀声,江宁将军喀楚只感觉自己是困在垓下的楚霸王,用四面楚歌来形容眼下的局势,一点都不为过,只可惜他不是项羽,他也没有足够的武勇杀出重围。
随着皇宫外那震天的呼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正蓝旗甲喇章京巴尔扎暴怒道:“靖南将军,马逆既然不给咱们活路,本将这就焚了伪明皇宫,给他来个一拍两散,让他拥立的监国来了江宁也没有地方可以安身。”
喀楚颓然坐在乾清宫的御桉之前,脸上一片惨白,对巴尔扎的话置之不理,仿佛这宫墙外震天的呼喊声根本不存在似的,口中则不停地喃喃自语。
“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当年咱们驱赶汉人攻打他们的城池,现在轮到他们驱赶满洲人攻打满人的城池了,果然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呀!”
巴尔扎看着宛如行尸走肉般的喀楚就是恨恨地跺了一脚,提刀走出乾清宫的大门,想要招呼自己的心腹纵火焚烧皇宫,。
可是他刚踏出大殿,围攻皇宫的满洲老梆子们已经挥舞着刀枪爬上了宫墙,守在皇宫的那些满洲兵几乎是望风而降,有不少满洲兵竟高举着刀枪充当起了进攻皇宫的先锋。
巴尔扎还没来的及吹燃手中的火折子,就被十几个冲的快的满洲兵牢牢按住,事关生死,普通的满洲兵自然能够甄别利害,一年二十四两的旗饷还不足以他们为满洲贵族陪葬。
“开城门,迎楚国公,楚国公送咱们回老家。”在震天的呼喊声中,大明的皇宫大门缓缓打开,红轮东升,霞光万丈,南都光复了。
两京沉沦汉室倾,
胡马过处尽膻腥。
只手补天除妖氛,
一片彩霞映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