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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乾皇赠秦守,如朕亲临(万更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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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道,道府。

秦守此时一脸不耐烦,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为何还要带一个拖油瓶?

覃剑勇当时听到秦守拒绝却没说什么,不是他放弃了,而是这几天观察,他发现了事情的盲点。

先生虽说无欲无求,但也并不是古板理学先生,这小日子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尤其秦守饮酒之时,他也对口腹之欲要求很高,像极了食中老饕。

既然如此,自己除了邕城捕头之外,西南菜十八代传人的身份,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接着覃剑勇也不客气,直接让谢府的厨娘准备好食材,而后亲自动手。

谢来运虽然离开了道府,亲自押运货物去了东南,可是他并没有忘记让家里人注意秦守的动静。

一旦秦先生回来,就和之前一样,每日三餐饮食,都有厨娘下人上门服务。

所以秦守回来了几天,根本不用在意人间烟火,到了时间,自有人帮他安排好。

秦守看到覃剑勇这么大动静,也有些讶异,没想到覃剑勇这头大脖子粗的大汉,还真的有可能是一个厨子。

之后石桌之上摆上的田螺鸭脚煲,甘家柠檬鸭,横县鱼生......

一道道菜,让秦守大开眼界。

这一看就是传统风味的桂系佳肴,色香味俱全,秦守忍不住尝了一口,还喝了一口小酒,而后脸色有些奇怪。

覃剑勇看到这,开始还有些不安,难道这些菜不符合秦先生的口味?

不可能啊!

都是地道的西南桂系菜,先生怎么可能吃不习惯?

就在这时,秦守终于开口。

“覃捕头,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份手艺,为何想不开去做捕头?”

覃剑勇听到这,竟然一脸忧郁,而后45度抬头望天,语气唏嘘。

“那年......”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卡擦一声,原来是秦守不小心咬碎了鸭脚,。

这鸭脚炖的真烂湖。

这时候秦守才发现覃剑勇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自己,连忙让覃剑勇继续说下去。

毕竟吃人的手软,自己也不好意思吃了东西转眼就不认人,可是少年的故事总需要氛围,这时候覃剑勇怎么可能讲的下去?

他不再想当年回忆,而是一脸期待。

“先生,你看我这手艺还凑不凑合,以后你喝酒的时候,总要有个人为你准备下酒菜吧?”

看着覃剑勇一脸真诚的表情,秦守有些无奈,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为何面对真诚之人,自己总是不忍心拒绝他们呢?

看到秦守没说话,覃剑勇不发一言,麻利的再次钻入厨房。

“先生,还有一道菜,你稍等!”

这家伙,想不到竟然如此有眼力见,可是为何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个捕头?

不应该啊!

若是覃剑勇知道秦守的想法,怕是嗤之以鼻,谁让他现在想跟随的人叫秦守呢?

区区县令也想让自己熘须拍马?

......

西南道,六扇门分舵。

覃剑勇这几天在疯狂表现自己,而韦一笑的日子,却过得不怎么舒服。

此时六扇门分舵,四处静悄悄,只有韦一笑的房间,传出一阵阵大嗓门声音,像是要把整个房子震塌。

“你们六扇门怎么这么嚣张?连道府知府都不知道秦先生住哪里,你们封锁消息的手段很厉害啊。

是不是整个西南道的政务系统,都需要经过你们六扇门同意,才能把政令施行下去?

啊!?”

韦一笑听到这唯有苦笑,要不是他是九品大武师,恐怕他根本受不住这河东狮吼一般的声音。

兵部怎么把这莽汉派到了西南道?

虽说自己外号爆裂狮子,可是在这莽汉面前,自己哪是狮子,明明小猫都比自己温顺。

可是纵使心中腹诽,韦一笑还是满脸笑意,毕竟这莽汉可不能招惹,不然惹怒了他,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

毕竟眼前这位这可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大刀狂砍自己上官的人才!

此时韦一笑面前坐着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身体虽不瘦弱,但也不强壮。

此时虽然甲胃在身,单看相貌,其人却依然像个读书人。

可是就是这个貌似书生的家伙,声音却大得吓人,名声更是在外,朝堂几乎没人敢和这莽夫掰扯一番。

当然,要不是这家伙的性子如此暴躁,也不可能战功赫赫在身,此时还是一个参将而已。

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参将,而是一个校尉。

前几天听说在东南战事大胜之后,这家伙兴起之下又不听指挥,擅自把俘虏全部坑杀,要不是其他人出手及时,恐怕东南边境又多了一个京观。

发生了这种事,自然让东南大将大怒,于是他的军衔直接变成了校尉。

韦一笑想着朝堂之前传来的传讯,也只能尽可能保持平和,根本不敢激怒对方。

等到对方像是说多了,口干喝水的功夫,韦一笑才找到插嘴的时间。

“季校尉,你说笑了,我六扇门只为报效朝廷,哪里敢如此大逆不道?

只不过你也知道秦先生身份非一般人,府衙之中,势力错综复杂,我怕消息传出去,所以才瞒住了道府,我这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季晨景听到这一愣,接着就像是勉强认同了韦一笑的说法,这才坐下来。

他下意识再次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秦先生的消息好像是不能随意传出去。

“韦司马,不知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要去见他,得注意什么?”

嚯!

这话题转移如此自然,不愧是季晨景这位名誉整个朝堂的莽汉,这是根本不给自己留一点认错的机会啊。

韦一笑听到这有些无奈,但是他哪里还敢要求其他,能让这位平和说话,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季校尉放心,秦先生其实挺好相处,只要你心中没什么算计的话。”

韦一笑想到以前种种,大差不差已经摸透秦守的秉性。

只要你赤诚以待,秦守就会对你赤诚相待,反而你想算计什么,秦先生根本就不会搭理你。

这也是为什么秦先生如此高人,却会和谢来运区区商人成为朋友的原因。

“那就好,我老季别的没有,就是赤诚之心,没有一点心眼,韦司马你说是不是?”

看着季晨景些许威胁的眼神,韦一笑连连称是,哪敢说一个不字?

毕竟你问话就问话,攥紧拳头做什么?

季晨景听到韦一笑这个回答,甚是满意,这才满意点点头,开口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秦先生?”

韦一笑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抬头望天。

这我怎么知道?

之前在西南边境,秦先生刀斩杨卫首,这个事到现在还没个说法,你让我怎么好去见秦先生?

这时候,季晨景像是明白他的难处,开口问道:“哦,是不是因为杨泰这厮的关系,你从东兴关回来,就还没去拜访过秦先生?”

韦一笑听到这不由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季晨景能猜到这情况也不算太难。

毕竟季晨景虽然莽,但也不蠢,不然也不可能每次立功就犯错,还一直留在军中。

韦一笑对此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们六扇门这些龟孙,早把段思言这些家伙赶出去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妖门门首想什么,竟然把丁一真都气得挂印而去,活该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行了,既然指望不上你,那把秦先生的住址告诉我,我亲自去拜见先生。”

说到这,季晨景看到韦一笑还是没有反应,不禁又提高了嗓门。

“怎么?我老季不比你们六扇门靠谱多了,你别墨迹了,快点把地址给我。”

韦一笑看到季晨景边说话,袖子下好像攥紧了拳头,心中一惊,哪里还敢犹豫,连忙开口,好汉不吃眼前亏。

“秦先生就在城东......”

等到自己说完这些信息,他就看到季晨景放松了拳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韦一笑心里不禁再一次腹诽兵部,是不是兵部那些大老看六扇门不顺眼,不然为什么把这莽夫派来西南道?

“这还差不多,记住别在我后面放一条尾巴,不然我可不会客气,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季晨景就往外走去,韦一笑看到这,眉头一皱,最后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算了,不跟上去自己实在不放心,谁知道这莽夫会做出何等不恰当的举动?

毕竟秦先生可不能得罪,这样一来,也只能委屈自己了。

真是晦气!

......

道府,秦守小院。

此时秦守过得有些小滋润,只能说人性如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过短短几天,秦守发现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服侍,好像的确挺不错。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秦守就已经沉迷享受当中,昨晚道府周围三百里幽魂一扫而空。

至于山林之间,妖诡本就没有多少,秦守只是杀了几只刚化形的小妖,连餐前点心都算不上。

看来这段时间,西南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妖诡是越来越少见了。

若是妖诡知道秦守这个想法,恐怕会破口大骂。

这个情况是谁造成,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逼数吗?

就连妖国派出一些妖闹腾,以示抗议青丘狐族灭族,都刻意避开了西南方向。

毕竟妖国都不想把事情闹大,那动手的妖又怎么可能没有逼数,哪里还敢来西南闹事?

因此秦守无奈下,又想到之前他本来想去六扇门打听情况,不过因为这几天放松下来,所以才没成行。

自己是不是该挑个时间去六扇门,找韦一笑打听一下西南道下九流命格百姓信息所在?

就在这时,他忍不住抬头,嘴角微微上翘,说曹操,曹操到。

“覃捕头,有客人来了。”

覃剑勇已经在宅院住下,但是秦守对他的称呼还跟以前一样,覃剑勇对此也不在乎,反正能留在秦守身边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跟在秦守身边的修炼速度都快了一些。

尤其昨晚,感觉天地灵气都丰富了一些,自己本以为需要花许久时间巩固境界,毕竟这是先生强行提升了自己境界,可最后发现根本不需要。

先生果然是自己的福星啊。

此时他听到秦守吩咐,既然是说客人,自己自然要开门迎接,等他笑容满面打开门,脸色却是一变。

门前不是韦一笑还能是谁?

虽然他旁边站了一个读书人,但覃剑勇依旧还是有些头疼。

在回道府额路上,韦一笑就多次劝说他回六扇门,他又怎么可能答应?

“韦司马,我不是说了吗?我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六扇门的,连杨泰这种人都能做妖门地卫卫首,如此藏污垢之地,朝堂就应该好好查查。”

韦一笑听到这,一脸苦笑,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身边大嗓门就直接鼓掌赞同。

“这位壮士说得好,看你装扮,你应该就是此次西南功臣之一的覃剑勇吧?

关征上次还私信跟我说,你是条汉子,如今一看,果然非同凡响。”

覃剑勇听到这差点吓了一大跳,谁能知道这个读书人模样的汉子,竟然这么大嗓门。

此时季晨景可不知道覃剑勇心中所想,一脸热情,继续开口,极为熟练。

“覃兄弟,要不要考虑参军,我兵部可都是大好男儿,不像某门,尽是卵蛋。

只要你愿意,无论你想去哪个边关,我季晨景在兵部都有些薄面,一定能把你送过去。”

覃剑勇不知什么时候在季晨景嘴里就变成了覃兄弟,这汉子看来不但声音大,还是一个自来熟。

覃剑勇遇到过很多不同性格的人,但季晨景这么热情,他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候他不由看向韦一笑,眼神之中满是疑问。

这位是谁?

韦一笑苦笑,他没想到带上季晨景还有这种好处,竟然能让覃剑勇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

“这位是朝堂兵部派来慰问秦先生的季晨景校尉,他对秦先生可谓充满敬意,不知先生今日可在?”

这韦一笑也不实诚,明明就看到先生就在木亭当中,还偏偏这么说,心眼实在太多。

所以自己怎么能去六扇门?之前自己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覃剑勇心中腹诽,季晨景却不惯着韦一笑。

“先生不是就在木亭之中吗?你之前还说要我保持赤诚之心,你自己怎么又背后一套?

看来朝堂的确应该好好查查你们六扇门了,看看你们这些人,全部满嘴胡话。”

说完,他就朝着木亭方向,抱拳行礼。

“东南校尉季晨景,特来拜见先生。”

秦守此刻在木亭当中,看着他们在门口交谈,也有些好笑。

韦一笑哪里找来的这等直性子之憨憨?

要是平常秦守可能还不愿见他们,但今日想要知道下九流命格信息,哪会不见?

不然他又何苦开门?

“进来吧。”

听到这,韦一笑松了一口气,秦先生既然愿意见自己,看来并没有迁怒六扇门,实乃不幸中万幸。

季晨景则是睥睨看了一眼韦一笑,像是说你小子好好学着点,别这么多心眼。

覃剑勇抬手虚迎让他们进去,而后关好门,转头一看,季晨景已经在秦先生旁边站好。

嚯。

这莽汉,动作好自然。

他还以为对方会直接坐下,想来秦先生的性子对此也不在意,可是下一刻,他和韦一笑都愣在原地。

这是季晨景的声音?

这莽汉声音还能这么温柔?

“末将季晨景,见过先生。”

秦守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刚才还认为是莽汉的季晨景,竟然还能如此知礼。

韦一笑此时也忍不住苦笑,这莽汉哪里是莽,简直就是看人下菜。

怪不得这家伙在边关犯了那么多错,还能稳稳在边军之中站稳脚跟。

试问哪个大帅不喜欢这等厮杀悍勇将领在自己面前都是乖乖样子?

秦守虽有些惊讶,但脸色不显,看着季晨景,随便打了一个招呼。

接着不等季晨景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秦守就开口询问韦一笑。

“韦司马,亲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韦司马可否帮我一个忙?”

韦一笑立马站起来,本想拍胸脯保证,但想到秦守如此实力,他想做的事恐怕不一般,所以到嘴的话,瞬间收了回来。

“秦先生,不知是何事?只要韦某能办到,韦某绝不推辞。”

“我想知晓西南道范围内,所有下九流命格出生之人的信息。

想来道府管理户籍,应该有这方面信息,不知韦司马可愿意归纳总结,把这些信息交给我?”

“啊?这?”

韦一笑有些为难,这事他的确可以做到,毕竟六扇门分舵本就有监管地方之权。

可是这也算地方政务根本,若是向秦守透露这些,恐怕不合规矩。

看到韦一笑如此为难,季晨景又忍不住大眼一瞪。

“韦司马,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赶快整理信息告诉先生即可,想必先生是想从里面查线索。

毕竟之前东兴关二十万百姓差点出事,就是因为下九流那些堕落修行者。”

“先生,你看我应该没说错吧?”

前面呵斥韦一笑,声音如雷霆,后面一句话问询秦守,温声细语。

覃剑勇看到这差点呆住,这副嘴脸,简直就是豪门大少最佳狗腿子。

不知为何,覃剑勇竟然有了危机感。

要是让这小子再待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留在秦先生身边,怕是很快就要下岗。

不知不觉,覃剑勇心中对季晨景好感再无,已经有了危机感,可是秦守听季晨景话之后,却直接摇了摇头。

“不,我只想单纯想知道这些信息而已。”

季晨景听到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紧接着就是满脸赞叹。

“先生果然乃谦谦君子,我季晨景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先生这等赤诚之人。

韦一笑,先生以诚待人,那你还担心什么,还不快把信息整理好,交给先生?”

韦一笑听到这,彻底无语。

这季晨景绝对属狗的,好的坏的你一个人全说了,最后责任全部在我?

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西南道,秦守小院。

此刻季晨景一脸正气凛然,看着韦一笑像是恨铁不成钢,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四个字。

“你快说啊。”

看到季晨景如此狗腿的模样,韦一笑差点翻出白眼,这家伙怎么有些狗仗人势的样子,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可是不是韦一笑不想答应秦守,而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不像之前带秦守去牢狱提取犯人,这可是全西南道下九流命格百姓的信息。

想到这,韦一笑虽然感觉会得罪秦守,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先生,恐怕此事我决定不了,不如我传讯京都,等京都回复之后,我再给您答复。”

秦守听到这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麻烦,不过他并没有迁怒韦一笑,毕竟这也是他职责所在。

是自己太理所当然了,自己的确没有恶意,但在韦一笑的位置上,他如此谨慎是应该的。

秦守已经准备想其他办法,可就在这时,季晨景却站了出来,一脸睥睨。

“韦司马不必传讯京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整理消息,然后再把信息给秦先生。”

嗯?

听到季晨景这么说,韦一笑心里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要得罪这莽夫了。

他刚要开口拒绝,季晨景却根本不理他,突然转身,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明黄色卷轴。

嗯?

韦一笑再次一愣,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季晨景已经双手托住明黄色卷轴,而后呈交给秦守。

“秦先生,我大乾圣上有感于先生救我东兴关二十万百姓,特意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什么?

圣上竟然出关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就因为秦先生灭族青丘狐族,所以圣上才出关?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要知道,大乾当今圣上已经不上朝堂三十年,由太子监国,这是大乾百姓都知道的事。

可是季晨景现在竟然说,这是圣上亲自送给秦先生的礼物,这不关是谁听到这句话,都会是同一个念头。

这怎么可能?

秦守这时也有些奇怪,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大乾圣上做法,和前世蓝星封建王朝不一样。

因为刚才季晨景那句话说的很清楚,这卷轴是因为东兴关百姓而不是因为斩灭狐族才送给秦守。

这理由让秦守心底有些异样,对这个世界的大乾王朝,多了些许不一样的看法。

不过秦守虽然心中讶异,但面上丝毫不显,而后极其自然地接过季晨景手中的黄色卷轴。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圣旨之类的东西,可是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块令牌。

上书四字,如朕亲临!

咦?

秦守轻咦一声,不是因为这四个字,而是因为这令牌的材质,有些特殊。

这不像是一般的金属之物,材质秦守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但是上面的气息,却有些特殊。

秦守自那一晚秋雨顿悟之后,对天地之间的气息越发敏感,他眼中的天地也焕然一新。

他看到令牌的这一刻,立刻就看出了这块令牌非同一般的一面,因为。它竟然与大乾这片土地风水大势相勾连。

不知为何,玄而又玄的感知,让他脑海中出现四个字——

王朝气运。

简单来说,这令牌竟然勾连大乾王朝国运,只要是大乾国界之内,恐怕就算是普通人,有此令牌,一般的妖邪也不敢近身。

这就是国运护体,妖邪不可近身。

有些意思。

秦守第一次看到具体的国运固护体物品,心中多了些许兴趣,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制作的。

难道就像自己赋予功德在物品之上一样?

这时候韦一笑终于反应过来,他忍不住一声惊叫,而后立刻开口询问。

“这怎么可能?圣上已经三十年未出乾坤殿,由太子监国,季校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晨景闻言却是轻蔑一笑,“韦司马,看来六扇门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啊,或者说京都六扇门,根本就忘了和你们说这回事?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六扇门的规矩,无论如何,六扇门分舵之人,不可能入京为官。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知晓事情经过,你也知乾皇钟响,当时圣上就已经出关,不过他并没有亲自上朝,而是继续由太子监国罢了。

但是虽说还是太子监国,但大乾头等国家大事,例如东兴关巨变,圣上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关注此事。

正因为此,秦先生扬我大乾国威,圣上才让我兵部出使西南之时,顺便把这礼物送给秦先生。

韦司马,如今秦先生有此令牌,如圣上亲临,可否有资格看这西南道下九流命格百姓的综合信息了?”

韦一笑心中虽还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如朕亲临令牌上的王朝气运气息,却不会骗人。

所以韦一笑最后还是回过神,当即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放心,我六扇门监察天下,道府分舵自然也有西南户籍信息。

不超过三日,我就会把下九流命格百姓的汇总信息,亲自送到先生手上。”

秦守已经在想其他的办法,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变得如此顺利,不由看向手中令牌。

看来这令牌很重要,明明如韦一笑这般有原则之人,看到它也在顷刻之间改变主意。

想到这,他不禁开口向季晨景问道:

“季校尉,按你所说,我只要持有这令牌,那大乾境内官衙是不是都需要配合我,达成我的目的?”

季晨景当即点点头,表示他的说法没有错。

秦守见此不由心情大好,看来以后自己再办一些事,要是需要官府协助,会方便顺利许多。

但季晨景其实还有些话没说,只要秦守想做之事,不是造反背叛大乾,其他一切大概率都可以顺利完成。

这如朕亲临可不是开玩笑,这种令牌在大乾也不超过五指之数,就连当年杨东来剑圣斩妖护国,都没有得到这等恩赐。

但季晨景并不觉得秦守没资格,毕竟秦守可是维护了东兴关二十万百姓性命。

更别提当时为了给东兴关百姓报仇,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刀斩六扇门卫首杨泰,连眼都不眨。

再加上此后秦守大发神威,一刀让青丘狐族灭族,这等人物又岂能配不上这块令牌?

再者说,以秦守表现出来的这等实力,世俗已经不可能束缚秦先生,圣上有此决定,也不算太过难以想象之事。

其实,季晨景想的也没有太大出入,但这也只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大乾圣上亲自手书如朕亲临令牌,让他顺道带给秦守,这事情原因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这还要把时间回朔到当初京都乾皇钟响之时,当时司天监监首莫问在含湖回答完朝堂大老询问以后,就消失不见。

第一,他的确是为了避开所有询问之人,所有人也都以为他是不想被太过打扰,所以才会对朝堂众人避而不见。

但真实原因却是他在摆脱朝堂众人以后,来到了乾坤殿外,亲自是叩见乾皇。

乾皇自三十年前突然宣布闭关,由太子监国,莫问是少数几个知道真正缘由的人之一。

乾皇闭关,由太子监国,但大乾依旧一丝不乱,毕竟大乾朝堂权利机构安排合理,只要大方向不出错,并不会影响大乾国运。

可是那晚乾皇钟响,而后又无事发生,这等特殊情况,莫问必须禀报乾皇。

毕竟上一次乾皇钟响无还在几百年前,所谓乾皇钟响无小事,莫问作为司天监监首,更是明白其中关键。

所以当晚莫问就悄悄入宫,摆脱了朝堂六部及其他有心人的眼线,亲自入乾坤殿问策。

莫问贵为司天监监首,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司监天下动荡,拥有了不得周天星斗神算手段。

可是没有几个人知晓,当有乾皇利用国运在一旁辅助,才是莫问神算最强之时。

没有人知道莫问那晚去见了乾皇,也没人知道那一晚乾坤殿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当晚过后,乾皇就已默默出关,没有为大众所知,只是朝堂大老得到了消息而已。

当然,这一次乾皇出关动静这么小,还是因为他依旧让太子监国,所以京都才没有多大波澜。

话转回来,秦守此刻看到自己的诉求得到完美解决,心情大好,可也没有了和韦一笑他们继续交谈的心情。

“既然如此,那三天后,我再和韦司马见面,希望韦司马不要让我失望。”

韦一笑自然不会反对,三天的时间,以六扇门的工作效率,时间完全足够。

不过这季校尉,绝对属狗的,看人下菜碟!

季晨景看到这,心中也是大为得意,恐怕今日之事,自己在先生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到时候,等自己再和先生多来往几次,就有了一定的交情,那时自己请教几个修炼问题,应该不会太过分。

想到这,季晨景差点笑出声来,那些傻子都以为我老季是莽夫,可他们哪知道自己也是动脑子的。

不然边军那么多刺头,就老子一个人活的这么滋润,还能代表兵部来看望秦先生?

就在季晨景洋洋得意之时,秦守心念一动,手中那乾皇令牌,就直接消失不见。

这事直接发生在韦一笑三人眼前,秦守也没想过隐瞒,这等手段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季晨景此时感觉脑子有些乱,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须弥芥子吧?

传说须弥芥子可纳天地万物,但是这怎么可能?难道秦先生有须弥芥子法宝?

如若秦先生做到这些不是依靠法宝,那么就说明这就是秦先生自己的神通手段。

此乃天人境界方可掌握的神通,得道真人虽然难得一见,但其实也是刚入道,但这已然是难之又难之事。

至于天人境界,则是有了本质不同,可以利用道,道法自然。

而且可以说,天人之境大能,不一定能掌握须弥神通,但拥有须弥芥子神通者,必定是天人之境大能。

季晨景想到这,不由想出声询问,可是秦守此刻,突然脸色一变,而后还不等季晨景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到了院子之外。

不只是他,就连韦一笑和覃剑勇也被秦守同时送了出来,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季晨景下意识就向秦守宅院走过去,却发现前面好似有一层无形屏障,他不管怎么尝试都进不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刚刚还好好的,先生就把自己三人送了出来?

再者说,世间还有何等事让先生为难,不想让自己三人掺杂其中?

一时之间,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还是韦一笑想到自己三天后还得把下九流命格百姓信息整理归纳交给秦先生,这才开口自己先暂时离开。

而后秦守院门外,只剩下季晨景和覃剑勇守两人,覃剑勇用余光打量季晨景,心中暗自鄙夷。

这小子果然不安好心,他肯定也想留在先生身边,自己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想到这,覃剑勇不由抬头挺胸,这让季晨景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了?

......

秦守突然送季晨景他们离开,是因为他刚把乾皇令牌丢进须弥芥子空间,里面就发生了异样的动静。

这动静来源于当初在黄大仙洞府得来的不知名令牌,乾皇令牌一进来,就和对方产生了反应。

这反应甚至让须弥空间产生了一丝震动,虽然动静轻微,而且只是一瞬之间,但秦守作为空间主人,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所以秦守才会当机立断把人送出去,而后把整个宅院封锁起来,不让别人来打扰他。

此刻,秦守的意识已经沉浸在须弥芥子空间当中,至于乾皇令牌则是和不知名令牌遥遥相对。

此时并没有什么动静,但却让秦守的感觉有些异样,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要不是这次和乾皇令牌发生反应,秦守几乎都快忘了这不知名令牌。

现在秦守的记忆复苏,也慢慢想起来这不知名令牌的来历,这是自己当初在黄大仙洞府发现后,因为不认识上面的符文,所以秦守就直接把它放置在一旁。

后来因为有了须弥芥子空间,秦守又把它扔到了里面,无人问津,直到此时,秦守才想起了它的存在。

就在秦守回忆不知名令牌来历之时,乾皇令牌终于有了反应,它悬空而立在不知名令牌对面,周身竟然玄黄之气环绕。

这是大乾王朝气运,秦守之前就已感知到,但这时的王朝气运竟然开始慢慢幻化,而后形成一巍峨人身法相。

只可惜这人身法相面目虚幻,看不清具体面貌,但依稀可以从虚幻面目中,看出法相沧桑。

而那不知名令牌,此时竟然也同样有玄黄之气旋绕,但明显不是大乾王朝气运。

它也慢慢凝聚成型,而后幻化浮现出人身法相,比之乾皇令牌人身法相,它的相貌更加虚幻。

两个人身法相遥遥相立,眼神之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

秦守还以为他们之间会发生争斗,可是它们像是形成了默契,只见它们的气息一转,像是打个招呼,而后玄黄之气回收,各自回到令牌之内,此后两块令牌再无动静。

要不是此前须弥芥子空间震荡,秦守这时候看到里面情况,还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秦守此时也有了些许猜测,乾皇令牌代表着大乾国运,那不知名令牌恐怕也不简单,最少也是等同存在。又

至于它是什么东西,秦守并没有肯定的答桉。

不过秦守之前认为不知名令牌上面的文字是妖文这个想法,现在可以肯定是错的。

不然这令牌何至于出现的也是人身法相,而不是妖族法相?

但是这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守越发茫然,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秘密,等待自己去一一揭秘。

所以自己只有得道长生,逍遥于世间,他才有可能把一切秘密都解开。

可谓任重道远!

本来秦守还有些许懈怠之心,此时不翼而飞。

他意识重新回到现实,宅院的屏障自然解除。

门外覃剑勇和季晨景一直在尝试,这时候屏障消失,他们立刻反应过来。

覃剑勇直接一屁股挤开季晨景,眼神中满是� �重。

自己绝不能给对方机会,不然自己好不容易留在先生身边,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季晨景却是一脸莫名其妙。

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覃剑勇,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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