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伽弥腻伽伽那
枳多迦唎娑婆诃
……
”
西方灵山,仞利天境南域。
蔚蓝色的天空映照着山下峰峦秀丽,阳光下的薄雾如烟缭绕在山顶,流水潺潺自山腰淌落,稀疏水花溅着一旁的古木老藤,一直流向不远处散落的丛林。
蜿蜒的藤蔓经过灵狐的巢穴连绵到一座幽静寺庙的门口,深红色的桃木门彰显着岁月的轮廓静静敞开着,门旁的香炉青烟淡淡,缓缓飘散在寺内的古老佛像上。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阿弥唎哆悉耽……
……
”
咚~咚~咚~咚~咚~咚……
……
咚~
……
手中的犍稚缓缓停下,膝下的木鱼泛着淡淡的紫色映着堂上金色的佛像,古老的佛像身高九尺有余,头戴毗卢冠,圆顶方袍,手执锡杖,一双深邃的眼眸低垂,似要望穿这黄泉地府。
“师兄……”
佛像下的八个蒲团摇曳,结束了诵经的一行七人似准备离去,却又被一旁长发披散的青年男子叫住。
“何事?”
起身的七人回头望着那蒲团旁似与自己等人格格不入的青年微笑,头顶的戒疤映着堂前佛像金色的神辉,一人手中的锡杖在青烟中矗立,青色的僧袍透着佛门少有的凌厉之色。
“……”
“无事,诸师兄一路平安……”
……
“你的长发遮住了你龌蹉的心。”
“……”
“哈哈哈哈,阿弥陀佛,师弟不送!”
……
看着那潇洒离去的一行七人,苦涩的寒风卷得院内的菩提枝叶沙沙作响,寂静的双眼中倒映出门旁潭水中清瘦的身影,男子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
远方灵山之巅的神佛殿依旧金碧辉煌,照耀着起行七人染血的身影,回头对着身后二十年来不曾变过的地藏佛像拜了,男子摸了摸自己头顶乌黑的长发和并不存在的戒疤,一步一步朝着南方走去,而后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冲上了云霄。
......
圣时九纪十八年。
二十年前。
紫薇之西,星夜映照下的大地无垠,浩瀚无边,古老的神山坐落在那连绵二十八域中央普照着漫天佛光,天与地之间似有一条大龙环绕着诸天星域立在紫微之西吞吐着月之星霞灵气,远方的长河贯贯,金色的湖水映着千里星空圈圈波纹荡漾。
.......
砰!!
轰隆隆~~~
远方似有惊雷降世,一瞬遁入空之门中,一声震世的声响震散了西方世人沉睡的梦境。
青烟庙宇中的僧人抬头望向那远方的天空中初现的碧绿枝叶,像是周天星霞漫天升起,于黑夜之中交织着星火与混沌,一颗黑夜中的流星像是上苍落下的初光降落在了西方顶天的大山脚下,山下连绵的山宇一直延伸到远处兜率天宫的尽头。
骤然的惊响掀翻了院中沙弥手中的清水,慌乱的眼神望向远方熊熊的烈火,远空的大妖盘旋眺望着远方山峦塌陷,呼啸的双翼驭着满天风雷咋响,佛光缭绕的世界被这突兀的流星扰乱了金色,月下的夜叉望着那片绵延的金色宫殿缓缓闭上了碧绿的双眼。
血色的流星落下,崩裂的山峦塌陷在那片金色宫殿的脚处,西方的世人望着那立在世界中央的宫殿中丝丝紫气腾飞,像是一尊千丈大佛手捏佛印握着这苍穹银海,咋而又消散如烟。
赤红色的流星带着污秽的黑色,像是光雨滑落,悄无声息,没有在这个缤纷的世界里掀起一丝焰火。
东方的仙门依旧林立,边陲的海岸化作南北的战场,北方的诸神遗嗣依旧引星望塔,燃着千年不灭的篝火,似要接引着祖先的回归,南方的妖族在烈火中咆哮,一根乌黑的铁棒自东海升起落在那世外仙岛之上,乱若星辰的群岛散在这无尽大海的中央,昨夜的星光诉说着黑暗深处的神秘。
西方的天地坐落着苍茫的大山,像是远古的阿弥陀佛隔着千古坐卧遥望,万劫不灭的大雷音寺映照着山下红尘众生,诸天势力延伸到佛门边境错落着战争的星火,却又被生生挡在了那三十三天国边境之外。
……
佛说,人有三生三世,过去的死亡代表着今生的新逝,接引着不可名的未来,生生死死无止境,这是轮回,也是永生......
地藏寺门旁的树下,白色的灵狐静静依靠着苍老的树干聆听着远处飘来的禅坐经音,天上的佛光丝丝缕缕垂下,落在了那一路向南走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