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望着自己查阅清单的白枭,从情感方面来说,白枭的怯懦极大原因就是因为自身情感的麻木,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只愿固守原地,得过且过。
而从基因层面来解释,是因为夜明为了保护白枭不让虚无有机可乘,将他的欲望,野心与贪婪尽数剥夺,他想让白枭成为无暇成枭,但极端只会造就极端,没了没有野心与欲望的人只会沦为行尸走肉,心有欲望,勇敢去直面欲望且能自由控制欲望的才是神。
凯莎不知道夜明是什么时候和虚无中的生物或者说是卡尔一直在探索的虚空生物做的交易,但可以肯定对方一直在蚕食夜明的理智,发觉这一点的夜明定是反抗过,但最终无济于事,故而才会做出造人造人,甚至通过天昭系统将自身时间逆转,重搏一次。
夜明的想法凯莎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夜明重塑自己化身白枭降临于梅洛,她负责用爱与温柔抚平白枭也就是少年夜明过去受到的创伤,保护他不受侵害,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王,说起来就是童养夫吧,而待枭羽翼成熟之际便可带领天使一族一步步成为更高级别的文明。
夜明是相信凯莎能懂他的意思的,凯莎通过只言片语也是可以猜到的,但当时的白枭基因和夜明就是对不上的,现在想来就是和白枭融为一体的未知生物在其中作祟吧,它们不愿让夜明离开,便紧紧的咬着白枭,通过手段诱导夜明的爱人与挚友,让她们一步步亲手将象征希望的枭推回了它们的怀抱。
如今的白枭是如夜明预期那般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欲望与野心,可她却因自己的猜疑一错再错,对自己的爱人一伤再伤...
白枭想不到那么多,他能得出的结论就是未来的他把现在的他薅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原因是他打boss失败了,所以要删号重开,对于这事白枭真的是无言以对。
从清单中移开视线,一抬眼白枭就撞进凯莎那颇起波澜的眸子,白枭眯起眼睛:“不是女王啊,这不给你摸两下你还要哭是怎的,那我刚才睡着了你就摸呗,反正我也不知道,难不成咱就得摸活蹦乱跳的?”
“我不是为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失去你了。”
“别介,咱这么大牌的女王底气足点,虽然失去了,但你也不差我这一个。”
闻言,凯莎更加沮丧了:“可我只要你。”
“在我的前世有这么一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你痴迷夜明,我觉得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夜明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也在你们情谊最浓的时候退场,这才导致你无比卷恋他,哪怕已过数万年。”
凯莎摇摇头:“对于天使而言没有情谊最浓的时刻,他是我男神,亦是我的守护对象,这不是卷恋,是爱慕。”
白枭一惊:“你还没结婚呢就先把天使誓言给出去了?你是不是呆瓜啊。”
“可他说会娶我。”
“他画大饼你就信啊,那我还说哪怕我和谁在一起,我心里永远都有你,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你信么?你可以接受么?”
凯莎努力思考了下:“现在的我还是很难接受的,不过我是你的守护天使,所以哪怕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一定还是会守护你的,这一点母庸置疑,你不用担心。”
白枭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在思考可能性:“凯莎,来,跟我学。”
白枭左右摆摆脑袋,凯莎也跟着他微微摆了摆,白枭微笑:“听到水声没?”
“嗯?没有...哦,你是觉得我得脑子里进水了?不,我没有,而且我也觉得你最好不要立那个叫flag的太早,以我目前看到的结果来说,我觉得你不会只有一位女神。”
“能信那个感觉么,我们这是科技的世界,我们要相信科学,要用精细的方式去推算...”
白枭话说到一半,凯莎默默丢出推算结果表,白枭拿起来看了眼,那吓人的人数量令他不禁轻咳一声:“感情的事人都说不准,那机器当然更不稳了,咱们要相信实践出真理,这推算的结果只能当个借鉴,怎么可以相信呢。”
凯莎:......
“我把彦许给你,你高不高兴?”
“不高兴,我已经有爱人了,而且我觉得随意点鸳鸯谱是一个很没有礼貌的事。”
“那冷呢。”
“...这不是高不高兴的问题,是我已经有爱人的问题,而且我们要尊重彼此的想法,哪怕你出力撮合,那若宁和冷会不会介意彼此,我们不清楚,其次我能不能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也不清楚,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凯莎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枭努力解释,幽幽道:“我都不介意,若宁更不会介意,而且女天使的生活不会只有男人,尤其冷还是现役天使,她很忙,你的时间很充裕的。”
“那也不要。”
“确定?”
“确定!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白枭不想在这种话题再多说什么,若宁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凯莎没有阻拦,望着白枭消失在视线内,浑身无力,这是夜明对她的惩罚吗?白枭的反应能看出他对天使冷是有心思的,或许这份感情还很隐晦,但一定是超越友谊的,她要棒打鸳鸯吗?或者说她能么,现在的她还有资格要求白枭只看着她么,甚至说,白枭还会给与她机会么...
沮丧之时,白枭又转了回来,准备和凯莎说说不要公开他身份的事,结果一进门就傻眼了:“凯莎,你...你怎么哭了?”
白枭的话让凯莎一震,她抬手抚上脸颊,指尖传来的湿润证实了白枭的话,她有些呆滞,白枭看着傻乎乎的凯莎,有些疑惑,这怎么感觉凯莎憨憨的呢,哭了还不知道?
拿出手帕轻轻拭去凯莎眼角泪滴:“好啦好啦,不哭不哭,你这一哭搞得我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凯莎时隔几百年,难得再重温白枭的温柔,心中的担忧,委屈与自责化作泪水肆意流淌,她等候数万年的爱人就在眼前,可她却不敢相信的一再伤害,别说白枭愿不愿意原谅她,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对爱人造成的创伤。
白枭惊了,这怎么泪还越擦越多了?眼瞅着手帕都湿了,白枭放弃了挣扎,一把抱住凯莎,反正身上这两件白布也不能再穿了,用来给凯莎擦泪正好。
缩在白枭怀里的娇躯轻轻颤抖着,白枭没得办法只能抱紧凯莎,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直到怀里的人没得声响。
白枭呆滞,一动不敢动:这女人怎么睡着了?咱还要谈事情的啊!щ(?Д?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