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睡得很沉，但睡得很不好，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只肆意杀戮的怪物，残忍无情，即便若宁挡在身前也毫不犹豫的挥刀而下，鲜血迸发的瞬间他醒了过来，一转头却没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若宁！”
正对饮的二人看着床上的男人一个激灵翻起来还嗷了一嗓子，均有些无奈。
若宁喊了声：“在这呢。”
白枭听到若宁的声音心中一喜，立即循声望去，对上了那双平静温和的眸子后不安的内心得到了歇息慰藉。
白枭走到若宁身边坐好，看着对面的凯莎也了然了醒来没看到若宁的原因，不过他有些疑惑凯莎怎么又回来了。
“凯莎，你是找我吗？”
“嗯，有些事情需要重新讨论一下。”
“你说。”
凯莎提交了一份关于鹤熙实验室的损坏情况数据以及一段录像：“枭，合作的前提是信任吧，你分配任务，我愿意支持并尽力执行，但说一半藏一半就不太好了吧，而且对我和鹤熙你连说一半都没做到对吧。”
白枭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东窗事发，他拾起凯莎递过来的文件，看着那在鹤熙实验室中疯狂残杀敌军的男人，眉头锁紧。
那道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形很高大，但攻击的方式实在是没眼看，拳打脚踢就算了，上牙是几个意思？
“放心吧，我会抓住他的，这打法太不入流了，哪有上嘴咬的。”
凯莎见白枭看到一半就开始评价，微微一笑：“乖，看完再说，记得给鹤熙打补偿款。”
白枭不明所以，继续往下看着，到影像最后几秒，杀掉所有敌人后，黑雾散了些，但藏在雾中的人却勐然看向摄像头，若隐若现间白枭看清了对方的脸。
白枭震惊：尼玛，他昏迷的时候这么打架的啊？！
凯莎一直观察着白枭的神情，见他吃惊并不意外，白枭果然是没有完全吸收夜明的数据，不然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枭，你不准备和我们解释一下吗？”
“如果我说其实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信吗？”
“当然，你说的我都信，如果没有这段影像我都不会来问你。”
凯莎说得是实话，这一点白枭清楚，不然当时随口编出的谎话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骗过她。
“抱歉，我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但白枭，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依靠我，不要自己孤军作战，你扛不住的。”
白枭隆起眉峰，坚持着：“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
“凯莎，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凯莎哼笑一声，抬起自己的一双手：“当年你在我怀里一点点失去温度，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悲伤？”
“是的，但更多的是震惊和无助，我不相信你会倒下，明明斩断头颅，断了能量供应链都无法杀死的男人，明明强大到一人便可颠覆整个文明的男人，就那么一箭便倒下了，这怎么可能？！这份质疑让我怀疑目睹的结果，以至于在你离开后，我也没办法允许自己火葬你的身体，我一直觉得你在骗我，你只是沉睡，而非陨落。”
白枭点点头，他承认这一点，曾经的死绝对有问题，但这与他的失控有关系吗？
最初白枭一直以为夜明是把他召唤过来的，但夜明自己又说他是夜明的过去，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那证明他是丢失了中间的记忆，也就是夜明时期的，可神都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到底是谁才是最前面的存在？
凯莎见白枭沉默，继续道：“白枭，我当年真的是无条件的相信你，我坚定的认为你不会离开，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没办法再这样了，请你谅解。”
“我明白，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凯莎，我们重新捋一下我和夜明的关系吧。”
“好，不过你想捋什么？”
“我那段在地球的经历究竟是来自哪的。”
这一言让凯莎有些意外：“你目前的看法是？”
“几千年前夜明给我的留言是我是过去的他，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应该是在从神都失踪后经历的，可那个时间段太长了我也没看到有谁记载过这种文明。”
“我更倾向于这段记忆应该是你最原始的记忆，然后才是神都，再然后是夜明，最后是现在的你。”
“为什么？”
“你当时跟我说夜明会喜欢上我是因为小管家从中作梗对吧？”
闻言，白枭莫名的有些尴尬：“嗯，是的。”
“小管家也自称是夜明基因引擎的人工智能，但它的存在夜明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不正常，他不会瞒我这件事，他的日记中也从未记载过这些信息，所以我可以推断小管家只出现在你的引擎中，或者说，他只能跟你对话，我说的对吗？”
“是的，小管家无法和夜明交谈...哦，我明白了，小管家是神王时期的我造就的，夜明也是我，但无法交谈这本身就不正常，小管家当时也是跟我这么吐槽的，但后来我又突然能和小管家交流了，这件事一直没有个说法。”
“这个点如果能解开，或许你的问题就能有答桉。”
白枭将他和夜明的数据全部拿来对比，他能和小管家说话一定是有个契机，但现在不知道在哪。
若宁忽然问了句：“凯莎，夜明有没有出现过像白枭那种自闭的状态？”
“自闭？你说的是白枭将自己封闭起来的那段时期吗？夜明没有过，他一直很稳定。”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夜明不曾像白枭这样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力量。”
白枭心头一震，这让他想起被阿波罗杀死后遇到的情况，那个未知的家伙就说会重新合为一体，难道是因为这个？
凯莎见白枭表情放松了些：“有想法了？”
“之前在和阿波罗初战时，我不敌他被他杀死后就有一个声音说会和我合为一体，之后我就能用那股黑气了。”
“可是曾经的你也能用啊，所以当时你来吓唬我，我都没放在心上。”
白枭沉默了，这样还是得从头捋。
【宿主，其实严格算起来您和作为夜明时期的自己所用的不是同一种虚空能力，夜明用的那种更接近于是本源，与您引擎全开进入状态后所使用的差不多，而平常用的那种属于二代产物，是您人工造了的虚空引擎实现的】
白枭恍然，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小管家，你当时是怎么联系上我的？
【不是我联系的您，我一直都在您身边，从夜明时期就在，只是您听不到而已，就好像有一层膜挡着我】
白枭：两段时期的感觉是一样吗？
小管家想了想，刚要回答，彦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也不顾上神圣凯莎在旁，直言道：“枭，冷被绑了。”
白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