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北天生剑骨,剑道天赋独步天下。
他不需要悟道,只需要不断去搜寻天下间的一把把名剑,将一把把宝剑封印入身躯内,就会自动增加进度条,解锁一个又一个的神通。
宫南北虽然不需要悟剑,但并不代表宫南北的悟性差。
事实上宫南北身躯中不知封印了多少宝剑、名剑,宫南北在剑道上的天赋,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通天是圣人,乃是混元金仙。宫南北却是一个金仙都不如的小修士,距离圣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宫南北观摩通天圣人的剑贴,确实是有了收获。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打开了一扇窗,打开了一扇窗子,黑暗中照射入宫南北的心中,为宫南北在冥冥中指明了一条路。
宫南北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化,体内那成千上万种剑气,此时竟然在一种玄妙的规律中开始蜕变。
崔渔看着宫南北,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太好了!太好了!宫南北师兄果然有所变化。”
崔渔心中庆幸,宫南北终于不用死了。
看着体内的共工真血,经过之前对陈露的消耗,已经不足以发动第二次攻击。
崔渔站在院子里,看着宫南北在悟道。
宫南北身上成千上万种杂乱的剑气,此时竟然开始纯粹收敛,竟然不断归纳融合,化作了一道剑气。
“也不知道宫南北师兄在通天的剑贴中明悟了什么。”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大梁城内中毒的人越来越多。
高空中的云层内不断有面孔变换,对着大梁城怒吼:“宫南北,你个胆小的懦夫,还不速速滚出来。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将大梁城内所有的人全都毒死,我倒要看你出不出来。”
声音中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得意。
而大梁城内,此时所有百姓都齐齐望天,眼神中露出一抹怒火:谁是宫南北?是那个叫宫南北的将劫数引导到这里来的?叫咱们所有人都受到牵连?
尤其是那些患者家属,一个个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面孔,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怒!
愤怒到了极点!
谁是宫南北?
现在一个念头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起。
宫南北是谁?
颜渠的院子里,米猪身前一个鼎炉内烟火淼淼,一股奇异的药香在院子里飘荡。
“是宫南北惹来的祸事?”米猪抬起头看向天空那巨大面孔,院子外喧嚣的骂声遥遥传来。
“那蚁大圣好狠毒的心肠,好毒辣的计策,竟然以大梁城内的百万人口做为诱饵。”颜渠躺在摇椅上,整个人面孔发黑,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陈露下毒,但万万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那蚁大圣竟然借助陈露的毒,放倒了整个大梁城内的百姓。
甚至于就连他,一个不注意也着了道。
无奈!
颜渠很无奈!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他能怎么办?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索性有米猪在,米猪继承了神农的传承,那剧毒虽然厉害,但对于米猪来说也不过是稍微费一点手脚罢了。
“这可是一次将宫南北置于死地的好时机。”米猪的眼神中满是仇恨:“姐姐,您的仇,小弟终于可以替您报了。”
“来人,去告诉外面的百姓,将宫南北的住所散播出去。一定要用大梁城内的百姓将宫南北给逼迫出去送死。”米猪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姐姐米粒的死,是他一辈子的痛。
他不能饶过宫南北!
绝对不能饶过!
百草堂外
寂静的巷子忽然响起一阵嘈杂,惹得崔渔一愣,不由得抬起头,脑袋伸出院墙,就见小巷外大批人头窜动。
“这里是宫南北的住所吧?”
“没错!就是宫南北的住所!”
“宫南北就隐藏在这里!”
“谁叫宫南北,赶紧滚出来。”
“宫南北,你为何如此行事,牵连到咱们大梁城内的百姓?”
“宫南北,你给我出来!”
“里面那个百草堂,就是宫南北的住所。”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人潮瞬间涌出到百草堂前,崔渔刚刚修好的小铁门,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见此一幕,崔渔不由得变了颜色,眼神中充满焦急的看了宫南北一眼,生怕小巷外的人影响了宫南北的悟道。
下一刻崔渔手掌一点,木门瞬间变成了钢铁。
院墙也在一刹那间变成了钢铁铸就。
此时有人攀爬过墙头,开始窥视院子内,想要看院子里的景象,惊的崔渔连忙手指一点,指物化形施展而出,就见那墙头上出现了一根根钢铁的荆条,挡住了众人的攀爬。
荆条挡住了众人的攀爬,但却挡不住众人的视线,也挡不住众人的谩骂声。
“宫南北,那大妖是找你的,你为何牵连到咱们大梁城内的无数无辜百姓?”
“宫南北,人家既然是找你的,你为何躲到大梁城内,不出去面对?反而将咱们一城的百姓都给拉下水?”
“宫南北大人,我娘子身中剧毒,就快要熬不过去了。求求你了,出门为我们讨来解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此时满脸风霜的趴在墙头,不断对着院子里呼喊。
“南北大师,我娘快要不行了,求求你了!发发慈悲,和那妖怪说句好话,救救我娘吧!铁蛋不能没有娘!”一个四五岁,浑身脏兮兮,满是补丁的男孩趴在门缝里哀求,眼眶中泪水不断滑落。
“宫南北大侠,求求你了。求求你出面解决了那个妖怪吧。我儿子可是一家之主的顶梁柱,他已经昏迷三天,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老婆子我求求你了。”铁门外一白发老妪,使劲的敲打着大门,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那一声声哀求,犹如一把刀子,划在了崔渔的心头。叫崔渔心中那冲天怒火,仿佛是一盆冷水般浇了下去。
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
他们只想活着!
他们有什么错?
他们又有什么错?
若有错,那也是宫南北和蛮荒大妖,以及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错。
“哎,这孽畜真是好手段,其心可诛啊。”大榕树下悟道的宫南北终究还是被外面的人吵醒了。
此时宫南北睁开眼,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中充满了平静与祥和。
宫南北再也没有之前的锋芒,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凡人,失去了所有神威的凡人,静静的坐在大榕树下,眼神中露出一抹澹澹的忧愁。
“师兄。”崔渔关切的呼唤了一声。
宫南北似乎变了,但宫南北又似乎没有变。
要说宫南北有变化,也只能说宫南北变得更加普通了。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宫南北,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多谢你的字帖,叫我去伪存真,看到了真正的大道。往日里我所领悟的,终究还是神通范畴,只能称呼一句剑道神通,却不能称呼为剑之大道。”宫南北感慨良多。
“不知是何方大能留下来的福泽,日后若有机会,师弟定要带我一起去拜会那位前辈高人。”宫南北看着崔渔:“也请师弟告知我高人名讳,日后为兄也好早晚供奉。”
“此人唤做:上清通天教主。乃是截教教主,位列混元不可思议之境。”崔渔也不隐瞒。
宫南北听闻后一脸懵逼,每个字他都听懂了,但组合在一起却一句话都没听懂。
教主?
截教?
世上若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教派,怎么能不流传于人世间?
混元之境是什么境界?
“你只需要知道,称呼他为:上清通天教主。便可!”崔渔看着满脸懵逼的宫南北,有心解释,却又不晓得从哪里解释。
毕竟这里不是洪荒世界,他如何解释盘古开天?
毕竟这个世界也不是盘古开辟的。
“世上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人物,我竟然闻所未闻,真真是坐井观天了。我以前以为自己站在世间顶端,如今才晓得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宫南北双手抱拳,对着崔渔恭敬一礼:“还请师弟日后若遇见上清通天教主他老人家,就说宫南北必定以弟子礼,早晚三炷香日夜供奉。”
宫南北将崔渔背后的那尊魔神,当成了通天教主。
崔渔闻言苦笑,看着面色诚挚的宫南北,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吸了一口气:“师兄高看我了,我也不过是偶然间获得字帖罢了,那上清通天教主,我怕是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圣人皆已经作古,就连准提圣人都陨落,只怕是其余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准提圣人有重来的机会,那其余诸位圣人也绝不会差。
“圣人毕竟是不死不灭,万劫不朽的存在。”崔渔心中滴咕了句,同时目光落在宫南北的手上,然后不由得童孔一缩。
宫南北入敕了。
宫南北的右手食指,指尖消失了。
世界之力在崔渔的眼睛里划过,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法界,就见法界内出现了一个指尖。
犹如剑尖一样的指尖。
看了通天字帖,宫南北直接入敕,修行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不过想想也是,宫南北早就已经到了灾的巅峰,不过是被心魔困扰,迟迟不能突破罢了。
此时得了通天圣人的字帖,能够入敕也是理所当然。
“师兄可有收获?”崔渔连忙问了句:“可能战胜那蚁大圣?”
“能不能战胜蚁大圣,我也不知道。我倒是领悟到了一招奇妙的法则手段:剑气。”宫南北道。
“剑气?”崔渔一愣:“你不是早就掌握了吗?掌握了成千上万种剑气?”
“那只能算是剑道神通,算不得真正的剑气。”宫南北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我现在领悟的剑气,乃是真真正正,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剑气。纯粹的剑气!”
一边说着,看向门外的哭啼声,不由得眉头一皱:“大梁城内必定有人奸,不断配合妖兽想要害我。”
说到这里宫南北对着崔渔道:“我这就去会会那孽障。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斩下他的脑袋!”
一边说着话,崔渔施法变化的大铁门打开,宫南北看着铁门外扑进来的人们,嘴角挂着一丝丝歉意:
“诸位,是在下惊扰到了各位,叫那妖兽谋害了城中的无辜父老乡亲,我宫南北心中有愧。诸位不必多说,我这就出去,为诸位讨一个公道,将那妖兽打杀了事。”
说完话,宫南北转身而去,化作流光冲霄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们,站在小院子里呆呆的出神。
“宫南北已经走了,你们还不离去,难道等我请你们出去不成?”崔渔站在庭院中横眉冷对,声音中充满了不耐,脚下青石板寸寸裂开。
听闻崔渔的话,再看看那不断裂开的一块块青石板,众人一个激灵,二话不说立即退出院子。
不多时院子恢复了宁静,此时赵彩伦从屋子内走出:“事情解决了?何事如此嘈杂?”
看着故作不知的赵彩伦,崔渔心中暗自道:‘人都是有私心的。’
赵彩伦怕是早就在屋子里听闻了动静,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处置,不晓得是该维护宫南北,还是将宫南北赶出去送死。
现在见到宫南北离去,才故作不知的走出来。
崔渔没有拆穿,对于赵彩伦来说,老儒生当然是第一位的。
宫南北本来就不应该将麻烦带到三味书屋,更不能影响到了老儒生。
“师娘放心吧,一切都解决了。”崔渔道。
赵彩伦看着崔渔,忽然道了句:“谢谢你。”
崔渔闻言一愣:“师娘何故谢我?”
“你的那些文章,给了老儒生一个机会,叫他有机会印证自己的大道。而子路的到来,更是开悟了老儒生,他现在正在开悟,有希望冲击圣位,成为真正的圣人。”赵彩伦看着崔渔:“要是没有你印刷的那些文章,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与人论证。就算是子路真的到来,传授了圣人的经验,也无法化作他的底蕴。你的所作所为,就是那个催化剂!你才是真正的功臣。子路不过是给他了一点点经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