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地不起,疼的满地翻滚的蚩尤,崔渔心中奇怪:自从有了大乘佛印之后,自己每次念诵定心箴言,就再也感受不到紧箍咒带来的疼痛。
蚩尤疼的满地打滚,不得不将肉身控制权交给心猿。
崔渔算是明白了,不管是心猿还是蚩尤,谁控制肉身,自己念紧箍咒的时候,谁就疼!
而且还是疼得滋哇乱叫的那种。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场中翻滚的大黑狗,心猿熟悉的惨叫声响起:“崔渔,快停下!快停下!可疼死老子了。”
崔渔停下紧箍咒,心猿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就像是被人蹂躏过一样,动也不想动的躺在那里。
“你这手段实在是不当人子。”心猿滴滴咕咕的看着崔渔。
“要是没有紧箍咒,你能对抗得了蚩尤大魔神的意志?你会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崔渔看了心猿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轻蔑。
心猿不语。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小世界,目光落在了古怪的宝剑上。
他觉得心猿说的对,自己或许应该可以求一求剑爷。
“剑爷,您能否替我将昆仑山的本源切开?这样我的小世界长大,世界树也会收到反哺,随之增大。汲取而来的先天元气也同样的多。”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挂在建木上的宝剑。
“嗡~”却听宝剑嗡鸣,下一刻一道剑光划过,剑光有十九道纵横,穿过了昆仑山本源。
然后剑光收敛,剑爷依旧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悬挂在大树上。
崔渔勐然跳起身,想要推动被斩开的昆仑山本源,可是任凭崔渔四万斤的力量迸发,却推不动那本源分毫。
“你傻啊!你想想,昆仑洞天有多重?那可是万里世界,内有各种高大山峰。这昆仑山的本源连昆仑洞天都能托得住,重量岂是你能想象的?”心猿在地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那怎么办?你来给我推。”崔渔对着心猿就是一脚。
“别说是我,就算蚩尤大魔神掌握这具肉身,也同样推不动这看起来不过小山大小的昆仑山本源。”心猿瞪大眼睛看着崔渔:
“不过好在这里是昆仑世界,法界与物质界贯穿,你搬不动昆仑世界的本源,但是你可以挪动小世界啊?叫小世界一点点的吞掉那一块块本源,不就行了?”心猿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机智,而是十分的机智。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恍然:“我也是太笨,竟然还需要别人提点。”
崔渔操控小世界,向着其中一块昆仑山的本源吞噬了过去。
而此时天狗体内的蚩尤,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崔渔通天建木上的那把剑上,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诛仙剑!”
他能脱困,还要多亏了诛仙剑相助,才能从苍天的手下逃脱出来。
而且当初在洪荒世界讨伐轩辕的时候,也是诛仙剑被广成子炼制成轩辕剑,他才被五马分尸。
那诛仙四剑破了他的不灭真身。
对于诛仙剑,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眼下的诛仙剑虽然不见往日的神威与气魄,但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姿态,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就是诛仙剑,通天圣人的诛仙剑。
可是诛仙剑怎么会落在崔渔手中?
而刚刚操控诛仙剑威能的魔神又是谁?难道是通天教主吗?
蚩尤心头一紧,悄然间伸出一个脑袋,目光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前来看,这小子似乎不是仇敌啊。不但不是仇敌,而且还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但是这小子实在是太狗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给自己种下紧箍咒,自己以后岂还有翻身的机会?
蚩尤心中卷起滔天风暴,但是崔渔的动作却不慢,伴随着第一块昆仑本源融入小世界内,只见小世界疯狂暴涨,刹那间竟然暴涨三十米。
天在升高,地在加厚。
而此时通天建木的幼苗,也将根须扎在了昆仑洞天的本源内。
伴随着通天建木的幼苗汲取昆仑本源,整棵树苗就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呼吸间衍生出数十根枝条,然后主干也在不断的暴涨,化作了手腕粗细。
伴随着天地增长,那昆仑洞天本源悄然消失,沉入了大地深处,化作了养分悄然滋润着这个世界。
一块本源
两块本源
三块本源
……
足足十九块本源融入小世界内,崔渔的小世界有了十足的长进。
整个小世界方圆三千三百三十米,高三千三百三十三米。通天建木也化作了成人怀抱粗细,有三千三百三十米高。
建木上枝繁叶茂,无数枝条穿越世界屏障,没入了虚空之中,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枝条深入了哪里。
世间之大,分为三等。
第三等乃空间之大。此空间包含世界、洞天、次元。
二等乃混沌之大。混沌之大,无限大无限小。一点可无限,无限可为一点。
一等乃是虚空。虚空包含混沌,有混沌诞生其中。虚空无量,不可计数。
而枝条已经超越混沌,没入了虚空维度,不见了踪迹。
同时一缕缕先天元气,犹如雾气一般,从通天建木的枝叶间流转而下。
就像是瀑布一样,伴随着通天建木的一呼一吸,小世界内后天之气被通天建木吸收,通天建木一阵阵颤抖,释放出一缕缕先天元气,飘散于整个小世界,悄然间更改着小世界内的一切,增长着小世界内的底蕴。
剑爷挂在小世界最顶端,俯视着整个小世界,肆意的吞吐着一根枝桠上的先天元气,眼神中露出一缕缕满足之感:“先天元气啊?有多久没有吸收过先天元气了?”
崔渔站在小世界内,感受着小世界的变化,潜移默化之间,他似乎能察觉到,小世界内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但是却又说不清楚。
“据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有先天魔神孕育,天地万类聚于其中。为何我的小世界一片荒芜死寂?”崔渔站在小世界内,滴滴咕咕很不满足。
“你也配和盘古大神媲美?盘古是一。混沌中独一无二的一,乃是大道化身,又岂是你能媲美的?”剑爷在建木上听到崔渔滴咕,不由得淬了一口,似乎在嘲笑崔渔的不自量力。
崔渔抬起头看了剑爷一眼,懒得和这位大爷磨叽,而是仔细的感应着小世界的变换。
小世界增长至三千三百米,似乎发生了一种玄妙变化,但又似乎没有变化。
三千三百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是颇有规模的空间了。
而且昆仑洞天的本源,崔渔也不过是吸收万分之一,剩下的昆仑洞天本源沉入天地之间,可以预见未来崔渔的小世界将会进入一个高速增长的阶段。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感受了一会之后,方才来到了建木之下,伴随着建木的生长,崔渔的一颗心脏似乎与整个建木融为一体,无穷的先天元气滋润着崔渔的心脏,崔渔觉得自家心脏似乎发生了一种莫名变化。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苍穹,只见通天建木的表皮上流转着一道道神辉,建木的表皮上有一道道奇妙符文流转。那符文变幻不定,犹如天地法则一样,不等崔渔仔细看,就转瞬即逝消失在了虚空中。
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抬起头看向三千米建木,人站在建木下,显得格外渺小。
而且崔渔发现,自家的心脏似乎与建木发生了一种奇妙感应,建木内无数的纹路恍若一条条经脉,接入了崔渔的心脏内。
伴随着崔渔的每一次心跳,通天建木都完成了一次呼吸。
而且透过心脏,崔渔觉得整棵建木都化作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呼吸之间建木不断跳动,一道道气息不断闪烁。他对建木了如指掌,似乎整个建木就是自己的肢体。
再来到蟠桃栽种之地,崔渔直接干脆将蟠桃种子浸泡在不老泉水中。
伴随着昆仑洞天本源的融入,崔渔发现小世界内多了第一眼泉水,那就是昆仑世界的不老泉水。
通天建木一缕缕先天之气垂落,被蟠桃种子吸收,崔渔察觉到整个蟠桃种子似乎发生了一种玄妙变化,一股强大的生机在缓缓复苏。
无比强大的生机!
崔渔感应了半响,周身小世界缓缓消退,重新隐入混沌之中。
“昆仑山最大的造化已经被咱们得到,接下来去哪里?”崔渔看向心猿。
心猿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昆仑山可是洪荒之祖根,你难道不想在昆仑山上占据一座山头吗?”
“我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崔渔摇了摇头。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昆仑山接下来就是一场瓜分盛宴。
“大周朝廷吃了这么大的亏,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而且太平道即然已经出手,只怕接下来的造反,应该是水到渠成了。而各路鬼神也会与三百六十五路诸侯王沆瀣一气,明里暗里给大周使绊子。整个天下要乱了。”崔渔一声感慨:“也不知道我辈未来将会何去何从。”
崔渔心中有些澹澹的伤感,小李村怕是呆不下去了,小李村距离昆仑山这么近,必定会遭受波及。
甚至于整个大虞国,都会遭受到波及。
崔渔想到了崔老虎,想到了自家老娘,不由得苦笑摇头:“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简直是莫名其妙。
“还有那个妖道,崂山派的老祖之一吧?我弄死了妖道春明,怎么还不见他来报复?”崔渔心中万千疑惑流转。
先回村子!
崔渔决定先回村子,寻找传说中的昆仑镜。
昆仑镜涉及到时间之力,要是能将昆仑镜收入囊中,到时候自己必定可以发挥出昆仑镜的力量。
“你变小一点吧。”崔渔看着心猿,觉得这厮造型太拉风,走出去会将众人吓破胆。
心猿闻言身躯缩小,化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奶狗,跳入了崔渔的怀中。
然后下一刻崔渔将心猿收入袖里乾坤,然后化作水滴,循着水脉遁了出去。
进入袖里乾坤内,蚩尤惊呆了:“这他娘的是镇元子的本命法宝,大道之根,怎么落在他的手中了?”
蚩尤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难道镇元子也死了吗?”
“是啊,诸位圣人都陨落了,更何况是镇元子?没看到准提都失去记忆了吗?”蚩尤此时心情沉重起来:“这个世界的天地气息在变换,无量量劫也将要降临了,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波及众生的大劫。”
“也不知道无量量劫时,诸位圣人能不能借助混沌归来。准提圣人提前归来,可惜没有记忆,也难以提前布局。”蚩尤的一颗心沉入谷底:“不行,我必须要想尽办法恢复真身,然后趁早积累资粮,度过大劫。我能度过上一次大劫,就一定能度过这一次大劫。”
不提蚩尤的心理变化,崔渔想要走出昆仑山,却不知道昆仑山此时又起了大变化。
昆仑山巅
伴随着蚩尤退走,周幽王狼狈逃窜,整个山巅逐渐恢复了安宁。
巍峨万里昆仑大地,尽数被众人踩在脚下。
对于众人来说,昆仑山就是最大的造化。一旦精神能与昆仑大地相合,那将诞生出一尊无上神灵。
昆仑山之大,之浩渺,可以说超乎了整个世界。
“接下来该怎么办?”礼圣人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平静。
张角此时恢复人身,背负双手,放眼巍峨昆仑,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这昆仑山,我太平道取十分之一。”
“凭什么?”白玉福一双眼睛看向张角。
“大周虽然失去了宝莲灯与正一鬼神盟约,但大周五千年底蕴依旧存在。接下来我太平道将要起事,直面大周锋芒,正需要名山大川敕封黄巾力士对付朝廷的高手。你问我凭什么?没有我太平道打先锋,你们那个去面对大周的锋芒?”张角一双眼睛看向白玉福,声音中充满了傲然:“普天之下,唯有我太平道,才能真正撼动大周朝廷的地位。”
听闻此言,白玉福表情一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