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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深夜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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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惆怅地回到家中,为了不惊动家人,卫清倒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他翻过窗台回到房间的那个片刻,零零八已经煮好了饭,端热气腾腾的甜粥走进来,“开饭喽~”

“我饿坏了!”卫清抓起锅巴、端起饭碗就吃。

无奈,刚吃了两口,但再也吃不下去了。曾经最喜爱的食物,现在呼起来也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是呀,他心中有事,又怎么能吃得下去呢?即便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就真的可以坦然面对吗?

零零八心思缜密,立刻就察觉出了异样,“亲爱的,你怎么了?”

卫清急忙搪塞:“没事,就是饿了一天,腹中不适,毫无胃口。”说话间,将碗筷放回到桌子上。

没胃口?

亏他想得出这个借口。

零零八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欺骗过去,“我看你心事重重,莫非有事瞒我?!”

即便被说破了,卫清依然坚决不承认,他搪塞道:“腹中不适只是其一;只因假期将满,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家,我就患得患失,茶饭不香啊!我们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我真想永远这样和你厮守在一起,永远不要被外界的事物打扰...”

“是呀,这段安宁的日子过的可真快。”零零八也被卫清那惆怅的心所感染到了。

就这样,两个心灵相通的伴侣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曾几何时,零零八竟然变得如此颓废。曾经的她,不是一个乐于沉浸在安宁中的人;她是猎手,她的信仰要求她时时刻刻都要处于战时状态。

一味的沉浸在和平里,确实是一种颓废。

卫清收拾碗筷准备离开房间,临行前,他对零零八说:“来日可能会面临连番恶战,我去练功,以备不测,你早点歇息吧。”

闻言,零零八又是感动,又是失落。她感动于他有一颗极强的责任心;她失落于洞房之夜就这样被白白浪费掉?

此时,卫清已然准备好了接受死亡,他又怎么会耽误她呢?他们虽然有夫妻之名,却还没有行夫妻之事。他以前不会跨越道德底线,以后,也不会。

零零八走到他身边,“既如此,我和你一块儿练功,正好你也有许多事情要请教我。”

“好吧!”卫清答应了。虽然有些违心,但还是应允下来。

洞房花烛之夜,这本应是个圣洁的夜晚,可如今,伴侣俩却在紧张的准备迎接死亡。

天台上...

卫清遥望夜空星辉,独自伤神;零零八仗剑依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他们各有所思,各有所想。

卫清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和零零八的关系,他哀叹,如果今晚和上官婷的谈知能够提早一日,他断然不会和零零八完婚。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新婚之夜得知自己离死不远的消息...

此时此记刻,零零八的内心产生出一个美好的愿望,她幻想着能在退役之后和卫清过上安宁的日子,然后再生那么一对儿女;一边赡养父母,一边教育孩子长大成才...!如此,这一生,也就那么过去了。

不得不说,她的愿望同样是大多数人的愿望,相信每个人都不会拒绝和平、安宁的日子。

也许,对于她来说,杀戮只是工作,并非乐趣!仅此而已。

在这沉默的最后片刻里,卫清开始将精力转移在练功上,他在心里默念修炼心得,但却感觉像是在背诵一样,有很多、很多词汇的意思不能理解。比如说一个‘看’字,它不止是代表眼看耳听,还要求用心去看,用灵魂去感应。

尽管知道方法,可是,又该怎么去用灵魂感应呢?

早前,在短期培训班时代,呼延敏就一遍又一遍的给他讲解过,但他一直不能真正理解。

难道,在今天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就能可以理解得了吗?

“感觉怎么样?”零零八问他。

她感应到他身上弥漫出来的气息,所以知道他一定又在按照心得上的内容默默练功了。

卫清满怀惆怅,“一点感觉也没有。”

零零八对他说:“我感觉,你的功力早已经达到习武之人的巅峰,若要有所突破,不能再按照课程上的要求去做;毕竟,那心得只是用来引导入门的。要想实现突破瓶颈,还需要你去领悟宇宙的奥秘。我不知道你的导师有没有给你们讲解过自然之力,但像你这般长期停滞不前,着实令人费解呀...”

卫清点了点头,“他给我们讲解过,他说能量在宇宙间流动、在生物间流动,人的心就是一个容器,内心越是强大可吸纳的能量就越是强大。可是,在我看来,这不是修炼,而像是一场生物考察。或许正因为我无法正确面对,所以内心强大不起来吧。”

顿时,零零八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改变的策略,“你可以尝试改变自己;你需要改变你对这场学习的看法,不要总是拿着可适用范围极度狭隘的物理定律来判定宇宙,那是呆板科学家的做法。你尝试,这学习不是生物考察,而是窥探自然、窥探上天。你看那天空中的星辰,它们不是天体,而是分布在宇宙中的无数个能量源,尝试感应他们投射过来的能量,这些能量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超越你所知的法则。你越是深入了解宇宙,就越能看淡一切,看淡名利、看淡生死!尝试把自己融合在宇宙中,认定自己就是那些星辰中的一份子,当你饱尝自然之力的时候、当你内心有所突破的时候,功力自然会突破。”零零八为卫清讲解着,讲解自己的心得,最后,不觉一叹:“遗憾呀,我给你说的这些有很多连我自己也体会不了,所谓新世界第八高手,真有些浪得虚名!”

其实,她已经很厉害了,她的功夫比他好,她的能量也比他强大的多。

卫清听着她的讲解,连连摇头,“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宇宙。我做不到...我无法做到把自己当作天体那样来看待。”

“难怪呀,你连马其丽都不能公平对待,还能奢求自己把宇宙万物都放在同一个水平上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看淡名和利,没有看淡生和死...”

“看谈生死...?”卫清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他自我感觉,早已经看淡了名与利;他自我感觉,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注重过名和利,他唯一没有看淡的,就是——生死。“也许...”他尝试性向她求解:“也许看淡名利并非突破的关键,只有摆正心态以及忘却生死才是关键的。”

“何以理解?”零零八疑问。

卫清说道:“我就在想呀,齐羽他不是也没有看薄名利嘛,他也一样可以成长为决定高手。试想,当初背叛组织的原因,不正是为了得到权力嘛,而且是为了得到那绝对的王者权力。还有,他为了个人私欲迫使风雪姑娘就范,不同样是他的利益嘛?!还有,我早前曾听凌雁说,齐羽他经常注射一种超强催化剂,所以才会刀枪不入。试想,他这个不能看破名利的人都可以成为绝对高手;而我,我既然看淡名利,为什么还是个草根?这其间,缘由一定出在别的地方。或许,是我的心态不正确所导致的吧!说起我的心态,我的态度可是一直都很有问题的,我一直拿暗夜猎手当作儿戏,为此,还没少挨鞭笞....”

“既然找到了原因,那就尝试改变自己,完善自我,从而达到突破!”

“有道理。”

看到卫清决定有所突破,零零八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帮助不了你,你自己一个人静思,我为你护法。”

“好的。”

随即,卫清开始闭幕静思。

不大的天台,遂之成为卫清练功的场所。

“能量在生物之间流动...这确实就是一场生物考察呀!”

身为一个过时了的科学家,无论他如何强迫自己做出改变,可还是改变不了心态。

内心没有成长,又何谈突破呢。

无论是人还是神,心灵的成长都是一个缓慢而且艰难的过程。

算起来,他从入门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其实是很短暂的。他能有今天这种非凡的成就,已经算是心灵足够强大了。有些猎手,可能穷极一生也没法达到突破,他又怎么能奢求自己在一夜之间就突破呢?

越是不能突破,卫清就越是忧虑。

后来,他干脆不再专注练功,而是闭目养神起来。

他心想:“反正必死,就算武功更上一层楼,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到了死,他自我感觉已经视死如归了。

可是,唯一还放心不下的,就是父母了。

爸爸妈妈已经不再年轻,就算不承认年迈,也不能否定死亡。

人到五十岁就已经可以探知天命,生命也是从这一刻起逐渐走向死亡的。

他默默的哀叹着:“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其间的两件大事不过就是赡养父母和抚育儿女。一辈子只干这两件还算有价值的事情,这生命——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啊!什么争领天下,什么名垂千秋,不过都是浮云罢了。如今,我卫清选择为家人而亡、为保全名节而亡,这也算是死得期所;况且,我这一身的能量都来源于大自然,终归有那么一天是要归还的!我...我还有什么理由贪恋红尘呢?”

陡然间,卫清觉得自己这才真正的看破了生死,顿时豁然开朗。

仿佛,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了突破了契机。

看淡了生死,心灵才得以真正成长。

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璀璨的星空下,城中早已是万籁俱寂。

一股气流在不大的天台上产生,围绕着卫清旋转,就像平地刮起了一道旋风那样。

此时,护法中的零零八突然感觉到一股能量弥漫过来,不禁感叹:“好强大的气场呀,比起我来也毫不逊色!”

似乎,卫清完成了突破。

似乎,他进步还很大。

停滞了这么久,他终于突破了。

当初,在猎手培训班学习时代所挨的鞭子、所受到的羞辱,全部都是值得的。

他从一个小战士突破成为猎手,这是真正的心灵上的成长。

从这一刻起,他不用再惧怕别的猎手了,他也不用见到拓荒者就撒腿逃亡了。他具备了战斗的本领,他具备了维护自己尊严的实力。

强大的气流回旋了片刻,随即消失在夜空中!就像,它出现的时候那样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零零八走过去,“感觉怎么样?”

卫清受惊醒来,“抱歉,我刚才有点儿犯困,险些就睡着了。你说...感觉?什么感觉怎么样?!”

零零八从头到脚仔细的端详着卫清,仿佛是刚刚才认识一样,“比起先前,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我是指,内心方面。”

“额~”卫清愣了愣,“我感觉心情好了许多。”随后,他又惋惜着叹了口气:“可惜呀,我还是没有完成突破。”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实现了突破。

也许,刚才突破的那个片刻里,他已经把自己化作这虚空中的一部分,所以才自我认为是睡着了。

零零八心知肚明,神秘一笑,“看来,你还没有认识自己。”

“啊~?”卫清不明就里,摸了摸脑门,“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自己,我比任何人都熟悉我自己。”

零零八依然洋溢着神秘的笑容,“看来,你还有很大的自我熟悉的空间。天呐,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潜力!我想,如果你能有一个合格的老师指导,外加摆正自我态度,你可能会一飞冲天。”

卫清打趣道:“当我是飞机呀,还一飞冲!”

“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熟悉自己。”

“呵——,有道理。”

看起来,他确实完成了心灵上的突破。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心情。

想的多了,看得淡了,心情自然就没有先前那般惆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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