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宁静而又安详,完全没有罪恶之城的末日景象。
如今,一条具有攻击性的齿类宠物被人屠杀,俨然成了最大的事件...好事的行路人很快就拨打了报警电话,并称出了命案。当刑警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的时候,那满地的鲜血也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
“什么人被杀了?凶手在何处?”
全副武装的刑警询问众人。
一好事者伸手指向大黄狗的尸身,道:“警察先生,它被人杀了;只可惜,我们没看清楚凶手的长相。”
众警察凝神望去,这才发现遇害者竟然是一条宠物狗,不禁为之愕然!“呀——,你们报警时不时说出了命案嘛!难道就是指它吗???”
一条狗被杀了,竟然也能惊动刑警,这似乎很可笑。
但是,市民们却不认为这很可笑,他们反而觉得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命案——只不过,不是人命案,而是狗命案罢了!
“凶手实在惨无人道,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它好可怜啊!”
“行凶者就进了社区,你们快去逮捕他们...”
围观的好事者七嘴八舌,一致要求警察抓捕凶手。
“无聊。”一油头粉面的年轻警察觉得这很兴师动众,便想收队。“头儿,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种小事儿还是交给社区分局处理为好。”此人,赫然就是技侦组的柳林风。这个喜欢打扮的年轻人还是改不了涂抹胭脂的习性。
为首的一警察笑道:“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说罢,遂走向大黄狗的尸体,勘察一番。这一看可不打紧,登时让他头皮发麻,汗毛也竖立了起来,“啊~!!!”
随行的一警察走过来,“怎么了,云飞。”
为首带队的竟然就是江云飞。
江云飞翻来覆去的查看大黄狗的尸体,同时还惊叹连连,“一刀毙命,好厉害的手法啊!”
随行的警察不以为然,道:“一刀毙命就一刀毙命吧,屠宰场里哪天不杀死几千头动物...”
浓妆艳抹的柳林风走过来,附和道:“就是,就是...它要是不死,我们上哪儿有肉吃呢!”
江云飞完全没有说笑的心思,一心贯注大黄狗的伤处,“你们看,无论是皮肉还是骨骼,都很平滑,完全没有反复出刀的痕迹!这种手法,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随行警察收回说笑之心,转而正起神色。“云飞,你的意思是说,行凶者是一个高手,而且对冷兵器的使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没错!”江云飞神态凝重,“这样的神秘高手留在世上实在是天大的威胁,我们一定要找到此人。”
柳林风接过话头儿,说道:“既然对方是高手,那我们还是收队算了,留着以后让队长她去处理,我们就不要以身涉险了...”
“不行!”江云飞声色俱厉,对众部下说:“今天一定要抓到凶手,立刻行动。”
“明白!”
警察先是取证,然后又调取了路边的监控画面,查找凶手......
卫清与零零八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随手杀了一条大黄狗也能引来一场不小的麻烦。
而且,麻烦还不止这一个呢!
与此同时,某个路人在社区里扯开嗓门儿大声呼喊:“疯姐,疯姐...你家的狗被人杀了,你家的狗被人杀啦,你快出来看呐——”
‘疯姐’!
顾名思义,此女子肯定患有精神上的疾病。
“在哪儿呢?是谁杀了?”
“在西门口那里,据听说好像是被卫家的儿子杀的...”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告一段落。
全副武装的警察找到了卫清家!
痛哭流涕的疯姐也抱着她的爱狗的尸体找上了卫清的家门儿...
在此之前,卫清与零零八一脚踏进家门,就遭遇到了父母的竭力反对:
在客厅里,卫清二话没说,直接开门见山,向父母请示:“小清已是二十有七,接近自立之年。今,欲迎娶海誓山盟之伴侣,可谓娶妻生子,以圆爸妈之夙愿!万望爸妈勿要反对,成全小清之终身大事。”
这次,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代表着他很严肃。
他的母亲满脸平常之色,不置一言;倒是他的父亲吹胡子瞪眼,竭力反对:“清儿,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东、西方文化差异实在太大,她不适应我们的生活;我和你妈妈也不会改变固定的模式,我们已经老了...”
卫清直接切入正题,问道:“老爸,你就直说吧,到底同不同意?”
美女猎手零零八看看卫母,又看看卫父,不敢插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言至于此,卫清的父亲也不再多说,直说道:“不同意。”
就是这简短的三个字,仿如军令,不可改变。
“我...”卫清一瞬间厥起了嘴儿,“我非她不娶,非她不嫁...她非我不嫁。”
卫清父亲冷着脸,丝毫不给好脸色,“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别娶、别嫁。”
卫父似乎真的不可理喻。
然而,卫清的花花肠子有很多、很多。他除了严肃起来和他父亲比较相似之外,其余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相似...
“老爸,妈妈...”卫清似是严肃,说道:“我就实话跟您们说了,我们已经有了...那个。”话话时,挽起零零八的双手,一副情深意浓的样子。
卫清的父亲顿时不语...
倒是他妈妈还没有反映过来,“哪个?”
卫清说:“当然是那个呗!”继而,又详加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您们快要抱孙子了。”
“抱......”卫母惊愕,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零零八的腹部。
这谎言,撒大了。
零零八被卫母那热切的目光看的面红耳赤,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杀气,只剩下无尽的女儿神态。
看到母亲的眼里露出了笑意,卫清知道,她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继而,他又添油加醋,以情以理搏得成全,“如果爸爸不同意,您的儿媳必定殉情,倘若爱妻离去,我也绝无苟活的可能!同意,或是不同意,您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三条人命。我卫清何德何能?得此真爱,死也无憾!只可怜拙荆与那尚未出世的孩儿...”说到这里,他居然还从眼睛里流淌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呜咽两声,继续往下说:“从我记事以来,爸妈就教我做一个好人,只可叹,清儿天资愚笨,不知道‘好人’这一涵义。但是,清儿知晓:世间有万恶,以杀胎取卵为众恶之首。”
鼓起勇气说完这一番话,卫清便再也没有胆量抬起头来。
他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他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俨然就成了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他父亲不同意,如果零零八真的母子一体...并殉情,那么,他父亲可要真的背上杀胎取卵的万恶罪名了。
卫父严肃地问卫清:“你真的肯为了她去死?”
卫清下意思回答:“清儿可以为了天下人去死。”
言罢,这才觉得自己大言不惭。
这的确是大言不惭。
卫父转而又问零零八,道:“你肯为了我儿去死?”
零零八紧紧地执往卫清的双手,“我可以为清去做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死’在内。”
言至于此,卫父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卫母又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卫清和零零八早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们只有真情,没有儿戏,他们可以说到就做到。
卫父筹思片刻,很快就做出决定,郑重对二人说:“为父的岂能做那十恶不赦之人!在此,我同意你们的婚事,并会择日为你们举办婚礼。不过,在这之前,儿媳似乎应该报上来历。”他看出零零八非同寻常,所以对她很是不放心,倒也给予她充分的尊重。
谈话到此,卫清乐了,零零八也乐了。卫母更是紧盯零零八的腹部,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孙子多长时间了?”
卫清答道:“无天。”
无天,就是一天也没有。
不过,无天与五天,卫母又怎么能觉察到其中的奥妙呢。
卫母对卫父笑道:“我看儿媳不错,不似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啊!”
闻言,卫父触碰一下零零八的目光,对道:“确实很犀利!”
卫母又说:“我看她像是当兵的,而且是上过战场的那种。你看她的眼神,那种煞气,与当年我父亲的眼神真是一模一样。”
卫父点了点头,“说的没错!”
两位长辈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谈开了,完全不顾及当事人还在场呢!
一旁的卫清与零零八二人再也按耐不住沉默,急忙出言打岔:
“清,我不舒服...”
卫清一惊,“亲爱的,你怎么了?”
“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吃不消!”
听到这里,卫清打消忧虑,心里偷着乐,“亲爱的,我扶你回房休息。老爸,妈妈,我先扶拙荆回房,一会儿就过来...”
不由分说,卫清装腔作势搀扶着过度劳累的妻子回房休息,而零零八倒也装的像模像样。
伴侣俩离开了,只剩下卫父卫母怔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似乎,她的体质很弱,不像当兵的。”
“嗯~!”卫父沉吟半晌,“一试便见分晓。”
“怎么试?”
“我去成何体统!当然是你去...”
卫母瞪起双目,“怎么试?让我和她打一架吗??她一体两命,而我已经老了。”
就在这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
不需要他们去试探零零八的底细,自然有人将结果公布在他们面前...
“老卫,快让你儿子出来,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快让他出来,我数三声...”
“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警察。”
几乎在同一时刻,失了宠物狗的疯姐与江云飞同时抵达卫清家。
“怎么回事?”卫清的父母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从零零八这一档事中回过神儿来,就又掉进了另外一个迷惘中。
痛失爱狗的疯姐闯进院子;警察也随后拥进来。
“老卫,你儿子小清呢?快让他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卫父不明就里,问道:“疯姐,你这是为何?”
‘疯姐’,看其相貌,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中年女子。其相貌丑陋,简直是奇丑无比;如今,她的怀里抱着一条鲜血淋漓的死狗,那情景着实是惊悚到了极点。
卫母问道:“疯姐,你家小狗怎么了?”
疯姐歇斯底里,神态近乎疯狂,“我家阿黄被你那天杀的儿子杀了,你...你们快让他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卫父不想与这种女流之辈交谈,转而询问警察:“警察先生,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江云飞说道:“真是抱歉,这么晚了还要叨扰。我们是要找卫清了解一些情况,请问他可在家否?”
这边,卫父与警察交谈。
那边,卫母与疯姐起了口角之争!
“疯姐,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不许谩骂我家小清。”
“你那个天杀的儿子,你那个天杀的儿子,天杀的,天杀的,天杀的...”
卫母双目一瞪,杀气凛然,“我尊重你才让你进我家院子,如果再敢出言无礼,就休要怪我以大欺小了...”她真是天下所有好母亲的榜样,她这么呵护自己的孩子,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卫清是幸运的,零零八似乎也是幸运的;还有他们那没有出生的孩子,也是幸运的...
有这么好的母亲作为榜样,难怪卫清用情很深。
“糟糕,糟糕透顶!”
房间里,卫清听到外面的喧闹,连道不妙。
零零八‘铮’地一声拔出兵刃,“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追上来了,真是如影随形啊!亲爱的,把他们引到僻静的地方,速战速决,怎么样?”
卫清连忙反对:“杀什么杀,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我也不允许你胡乱杀人。”
“可他们已经追上来了,该怎么办?”
卫清叹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呗!”
“哎呀~!”零零八险些抓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啊!”
随即,卫清镇静泰然,道:“静观其变!”
很快,他们就从窗外的谈话中得知了警察的来意,随后打消了战斗的念头。
“吓我一跳!”零零八收回兵刃,脸上浮出的轻松的笑容,“我还以为这是特别部队的战争行为呢,原来,只不过是为了一条死狗啊!”
虽然没有战争的威胁,但卫清还是轻松不起来。“不好惹呀,不好惹...”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忧虑重重。
零零八不明就里,“哪里不好惹?”
卫清说:“那个疯姐,她很不好惹。”
“怎么个不好惹法儿?就因为她是疯子吗?”
“她不但不是疯子,相反还很正常。只不过,她很凶,比母老虎还要凶一百万倍...我小的时候,没少被她吓...”
“怎么个吓法儿?”零零八不禁好奇。
卫清说道:“在幼稚园读书的时候总要从她家门前经过,一天三次,她每次都冲我扮鬼脸——她不需要扮鬼脸就已经像恶鬼了。早知道那狗是她养的,就应该毁尸灭迹!这下好了,被她找上门儿来了!!”
“无妨。”零零八挽起袖子,摩拳擦掌,“我出去打她两巴掌,看她还敢凶...”
卫清急忙拦下她,“千万别...你出手不凡,万一把她伤着可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