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宫贤大为震惊,心中暗暗赞叹:“好一把宝剑,真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啊!”
这场决斗跟本就不公平。温斯顿·道格拉斯所持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而特别士兵所持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刺刀。这有公平可言吗?
然而,即便明知不公平,南宫贤等人还是无话可说。毕竟,公平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的。
那特别士兵倒也十分争气,当手中的刺刀断成两截之后,他闪身就退了开来,不给对手进攻的机会。
“东亚病夫,你已经输了!”温斯顿·道格拉斯目空一切、洋洋自得。
“输?”特别士兵对此持嗤之以鼻的态度,“你不过就是占得兵器上的优势罢了,现在谈胜败还为时过早。”
温斯顿·道格拉斯面目狰狞起来,“东亚病夫,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言罢,作势欲攻。
东亚病夫!
特别士兵早已经被这个称谓激的怒火翻腾,骂道:“鼠辈,不要左一个东亚病夫,右一个东亚病夫!”继而,又大喝一声:“看刀——”喝声中,使出浑身力道将剩余的半截刺刀射了出去...
残破的刺刀在脱手之后并非旋转着飞行,而是呈一条直线,仿佛长虹贯日般。
前扑中的温斯顿·道格拉斯对这一招毫无防备,当他反映过来准备抵挡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噗~’
残破的刺刀无情的撕开他的皮肤,深深的插入他的喉咙。
一抹血花在空中绽放。
温斯顿·道格拉斯这偏激的一生宣告结束;至此,世界上又减少了一名歧视主义者...
战局陡然逆转。
终究,笑到最后的人还是那个被他鄙视的‘东亚病夫’。
“哈哈,哈哈哈...”特别士兵敞怀大笑,走过去从温斯顿·道格拉斯的尸体上拔出自己的残刀,刀身一出,又是带出一滩肮脏的血液。“以色列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简直是浪得虚名。”
“胜利了...”特别部队士兵群情激昂,欢心鼓舞。
胜利的情绪在这边蔓延,沮丧的情绪却并没有在那边发酵。
一暗夜猎手对那温斯顿·道格拉斯的尸体唾了一口,“这个蠢材狂妄自大,死不足惜。”接着,此人走出队列,对特别士兵行了一注目礼,“行动局的特工果然有些手段!在此,就让我来挑战你吧!”
特别士兵伸刀一指,喝问:“你又是第几高手啊?!”他已经胜了一场,此时战意正浓。
暗夜猎手说道:“我不是以色列人,更不是什么高手;我只是一名战士。”
这回答真让人钦佩。
“好!”特别士兵也很钦佩,“我接受你的挑战。”
继而,双方行了战士礼节,便拉开架势准备开打。
暗夜猎手与安全部队的装扮不同,他们没有护盔,也没有防弹衣,只是穿着一套黑色的劲装。另外,脸上还蒙着面巾。这一身黑色完全与夜幕融为一体,最大程度的起到了视觉伪装的效果。
就在双方蓄足了力气准备开战的时候,暗夜猎手却又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将手中的软剑掷于地面...
特别士兵不明就里,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暗夜猎手解释说:“你刚才已经打过一场,还损坏了兵器!因此,我不想占你便宜。”
说只是这样说,其实则不然!
话说那柄软剑,直直插入地面。
软剑具有很大的柔韧性,它怎么可能插进坚硬的柏油路面呢?
掷剑于地,这看似一个毫不惹眼的动作,其实就是在向对手施加心理压力。
软剑直直插在路面,兀自微微晃动着幽蓝的身躯。
南宫贤心中再次暗暗叹息:“真是一把绝世好剑,比起先前的那把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他认为,暗夜猎手的这把剑比方才温斯顿·道格拉斯所持的那把剑还要锋利。
场上的那特别士兵怔了片刻,问道:“你也很狂妄!难道不怕死吗?”
暗夜猎手措词还击,“若杀你...我于心不忍。”
闻听此言,特别士兵又是怔了怔。随即,也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残刀,“既然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
就这样,两个人准备赤手空拳较量一番。
刀剑无眼!
赤手空拳较量,可以在很大的限度上避免死伤。
和上一场不同,这一场是真正的战士之间的较量。
“接招——”暗夜猎手那双裸露在外的眼睛闪现出寒光,拔足向对手冲去。
特别士兵也不含糊,抡起双拳迎了上去。
就在双方即将面对面之时,暗夜猎手双足一顿,凌空跃起!
理所当然的,特别士兵一拳打了个空。正当他撤招时候,暗夜猎手已经来到他的身后,伸掌印向他的后背。特别士兵仓促间也伸掌迎击...
“呯——”
双掌相碰,竟然发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仿如一块巨石裂开那样。
“啊~呃——”应声,特别士兵惨叫一声,他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街道不远处!
卫清正的废弃的商店里鼾然沉睡。
深夜里,声音总是能传出很远,很远...
双掌交击声与特别士兵的惨呼声穿过建筑,传入卫清的耳朵。
枕戈待旦、衣不解带的卫清登时被惊醒,“是谁?”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先是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在房间里搜索。等到睡意略有减弱,他这才觉察到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于是,他慌忙抱起狙击枪向天台爬去。
高高的楼顶上,视野开阔。只要往那里一站,整座小镇的风光都能一览无余。
理所当然,不远处兵戎相见的那一幕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谁?是谁在深夜偷袭??”
他不知道入侵者是何人,他发挥着自己的想像空间。黑手党、本地武装、凌雁、行动局特工...
天台上,卫清煞有介事的支起狙击枪,以狙击镜代替望远镜,观察着入侵者。
夜幕茫茫,废弃的小镇没有一丝生机,伸手不见无指。
他将狙击镜调至红外夜视模式。
红外线下的小镇,仿佛进入到了白昼,街道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
当他把目光锁定到南宫贤等人的身上之时,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行动局的特工来了!这下子,可热闹了!...”
他坚定的认为今夜的入侵者是特别部队,这种猜测有着充分的根据。
特别部队全是清一色的华夏人。
如果是黑手党或者凌雁一方,那么,成员的人种、肤色应该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
就算是本地武装,成员也应该是清一色的阿拉伯人。
如今,眼前呈现出的全是体态雄健、仪表堂堂的华夏人;这只能解释,入侵者是从国内来的特别部队。
突然,他从狙击镜中看到了战斗过后的那一幕...
“糟糕,他们好像已经打起来了!”卫清大叫不妙,一念及此,连忙收起枪械往事发地点赶去,同时,心中还在祈祷:“千万不要有伤亡,谁死都不行!...”
决战场...
特别士兵挨了一掌过后,他就感觉内脏都在翻腾,一股鲜血不停在上下涌流,每每感到舌根一甜,便咬牙将鲜血吞回腹中。
如此来回反复多遍,他连说话都无暇顾及。
好在,得手之后,那暗夜猎手并未追击。
暗夜猎手站在原地,抬手冲特别士兵竖立起食指,微微的摇了摇,“实在不堪一击啊!”
想那温斯顿·道格拉斯轻易就被特别士兵击毙;可现在,特别士兵却又接不下暗夜猎手一招。
这并不能说特别士兵太弱,只能说暗夜猎手太强大。
一旁的南宫贤看在眼里却是惊在心中,旋即,他不动声色的向身后的通讯专家下达命令:“请求实施空中支援...”
不想,通讯专家的回应却浇了南宫贤一个透心凉,“我已经尝试过,但被驳回。”
从国内到地中海,这相隔何止万里?
况且,北京也不会奢望地中每沿岸国家能给予必要的支援。
南宫贤违抗北京的命令,他就必需担负起全部的责任。
话说决战场,暗夜猎手先是用无情的言语打击一番,最后开门见山,“你输了。”
身负重伤的特别士兵又羞又怒,即便无暇讲话,但那双黑色的眼睛也能代表他的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服输。”
暗夜猎手在场中踱起了缓慢的步伐,当他走到软剑旁边的时候,不自觉的将右手抚上那金黄色的把柄...
手腕稍微用力,软剑拔地而出。
剑尖一出,又连带起一片石屑。
“既如此...”简短的三个字,不停的重复着;在那双裸露在外的瞳孔里,现出了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的杀意,“...纳命来!”
黑色的面巾下发出厉喝,身形如鬼魅般射向特别士兵。
突然间,时间仿佛过的很慢!
特别士兵已经身负重伤;暗夜猎手却又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结局已经不需要再去猜测了!
因此,时间对于众人来说,似乎是变得慢了。
就在特别士兵生死一线之时...
“快住手——”
一声婉转悠长的大喝从不远处传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暗夜猎手停下了攻势。
特别士兵也暂停了蓄力已久的舍命反扑。
包括铁面教官和南宫贤在内,所有人的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睡眼惺松的卫清抱着一把及腰长的狙击枪跑了过来,他一路跑到决战场上,劈手夺下暗夜猎手手中的软剑,“亲爱的,快住手——”
亲爱的?
即便暗夜猎手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他还是能认出她来。
他认得她那双犀利下富含深情的眼睛,他认得她那风姿绰约、威风凛凛的身影。
蝉翼脱手的一刹那,那双碧绿的眼睛里的杀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看到爱人时的迷离的眼神,“清,怎么来了?”
她就是零零八,暗夜猎手零零八。
卫清信口开河,道:“营房里打呼噜的声音跟猪一样,我实在是睡不着觉,所以就出来逛逛街、晒晒月亮。刚好,碰到有人打架,所以就跑过来凑凑热闹...”
这一番话,被他说的倒是挺潇洒的。
敷衍完毕之后,他觉察到来自南宫贤的那道凌厉的目光,遂正起神色点头示意一下。南宫贤也还了一个点头礼。在这里,卫清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他是特别部队的头儿;而他却对卫清的资料耳熟能详。
打过招乎过罢,卫清便又不由分说的强拉着零零八走出场地,“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呢?还有,我听你们的口气,这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竞赛,这是竞赛嘛?...”
“是的,这是竞赛。”
“那就简单了!”卫清轻描淡写的说:“既然是竞赛,完全没必要弄出人命。从现在开始,蝉翼我收回...”说话间,他刷的一声将蝉翼收归到腰间的剑鞘中。
话又说回来,他收剑的姿势倒挺潇洒的!可是,这万一要是没能回鞘,而是刺到了自己,岂不是要把自己刺个透明窟窿?
当零零八被卫清拉出场地之后,南宫贤也有自知之明,他主动宣布:“这一场,我们输了!”
这时,那名军士长将负伤的士兵搀扶回阵营,并展开就地治疗。
两场决战,双方各一胜一负,算是平手。
根据三局定输赢的规则,第三场就成了关键点,也成了决定输赢的一场。
早已经跃跃欲试的军士长向南宫贤请命:“中校,这一场就让我来出战吧!”
“不——”南宫贤摇了摇头,断然否决,“这是关键的一场,还是由我亲自出战为好。”继而,又说:“许军士,你为我掠阵。如果我预料不差,那个戴面具的可是一个绝顶高手,你要帮我找出他的破绽...”
他怎么就能确定铁面教官会出战第三场呢?
军士长点了点头,“明白。”
紧接着,南宫贤走到场中,一开口就是一声大喝:“谁敢与我一战?”
喝声入耳,场外的卫清禁不住连连打着哆嗦。对面的那些安全部队士兵也是哆嗦连连。
这声大喝只是一声普通的喝声,但却夹带着某种气势在里面,应该是杀气吧!总之,声音入耳,总能让听者颤抖。
这声音同样也传进了零零八的耳中。猎手的尊严开始膨胀,“让我来...”
她还想出战。
奈何,眼疾手快的卫清一把拽住了她,“不要去!...你是想杀人还是想被人杀死啊???”
“我只想教训一下南宫贤!”
“什么?他就是南宫贤?”
“是的。”
“他可是个高手...”
“那是对你来说!...”
终究,零零八还是没能上场。
尽管卫清的举措有些自私,但这只会让伴侣之间的感情更深,而不会起到负面作用。
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结果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失去了所爱的人,我的灵魂将不复存在!’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导致零零八没能上场...
...铁面教官出场了。
一出场,铁面教官就拍手称赞,“南宫贤中校,果然好气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