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地看着敌人,心中不安地想着:“难道,铁面教官他们自食其言,出尔反尔,不同意和平谈判,又重新挑起战端了吗?难怪...难怪理应早就到达的生活助理还没有到,原来是因为战争又打响了...!真是可恶...可恶啊!该死的齐羽,该死的铁面教官...!早知道就应该一剑杀了齐羽,然后再去和铁面教官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来者真的是暗夜猎手的话,卫清的败局已定,他可能要面临魂断于此的结局。
手握蝉翼那嗜血的把柄,卫清抬脚往前迈出。他认为,既然敌人不动,那不如我先动,力求出其不意,至少也可以在对战中占据主动权。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白天到此还是黑夜到此,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但,身为一个客人,见了主人难道连一句话也不说嘛?”战斗未起,卫清首先用话稳住对方,然后,再行出其不意。
对方仍旧一语不发。
手握蝉翼的把柄,卫清愈发紧张,严寒的气温下,只穿着贴身衣物的他,竟然大汗淋漓,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当接近至对方五米的距离时,他准备亮出蝉翼,不宣而战...
就在这时,就在这战斗一触即发之时,终于,那个黑影出口了!沉默了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卫清啊,果然好气魄!难怪有这么多的人愿意与你做朋友。可是,现在的你看起来,气势汹汹、杀机四伏,可是全远待客之礼啊!”这声音一点儿也不冷漠,很严肃,但又很轻,很柔和...
闻言,卫清瞬间就怔住了!
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确切地说,是一个年岁十分成熟的女性的声音。
“你——”卫清呆愣愣地怔站着,准备发起攻击的动作也停下了。他的大脑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飞快的运转着:“此女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来?难道是莉娜嘛...不对,这不是莉娜的声音!她是谁呢...”在卫清的记忆里,他除了妈妈、秦莉娜和淑涟之外,就再也没有更为熟悉的女性了。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终于,经过一番思考,一个可能性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你...,难道,你是拉拉的妈妈吗?”他试探着一问。
眼下,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除了封拉之外,其他的人一无所识。而,又能准确地知道他的名字的,知道他很喜欢交朋友的人,可能就只有封拉的母亲一个人了。他认为:‘也许,是拉拉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妈妈,所以他妈妈才会到此吧!’一念及此,满心的戒备与紧张随即消失的一干二争。但是,紧接着又有一个问题浮现在脑中:‘可是,拉拉的妈妈为什么会找来这里呢?’
就这样,他思虑着,思虑着!
然而,他的思虑并没有持续多久。
对面的那个女人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却并不是正面回答卫清的题。她说道:“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待客之道呢!我认为,你应该先进屋整好衣冠,然后我们再开始交谈。”语气很平淡,让人听不出来到底是戏弄还是嘲笑还是其他的什么含义。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一番话表明了她是没有恶意的,她到此来,是以客人的身份前来的。
登时,卫清回悟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着的贴身衣物,不禁又羞又愧,涨的脸色通红。“抱歉,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连连道了几声歉,慌慌忙忙就往屋内跑去,羞愧的连头也抬不起来。但总算,他的紧张与不安总算消退了。
虽然封拉的妈妈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可能会对卫清构成威胁。
或许,刚才她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应该是被卫清的打扮给震撼住了吧...
不过,卫清可没有时间去多想。
慌忙间整理好仪表,然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屋内的电灯的开关,这才歉声歉意把封拉的妈妈邀请进去。
“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请进来吧!”
封妈妈略一犹豫,看了看仪表端庄、脸上洋溢着热情好客的卫清,随之迈脚走了进来。
屋内,连张像样的桌椅也没有,卫清只好将把不太干净的椅子搬出来,慌慌张张地找出一块整洁的布垫铺在上面。“非常抱歉,让您见笑了,您请坐!”卫清尴尬地笑着,他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封妈妈理解,还以微笑,随之走过去坐下来。
卫清又搬过来那个脏兮兮的马扎,对面坐了下来。
就这样,在灯光明亮的堂屋内,二人展开了谈话。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出于礼貌,卫清首先问明对方的称谓,以为接下来的谈话做好铺垫。
“嗯~”封妈妈略一思忖,爽声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阿姨!”
“阿姨???”卫清又惊又异。
封妈妈,神态娴雅、举手投足间尽是说不出的大方与大气。照理说,卫清和封拉是朋友关系,他理所当然称呼封拉的妈妈为阿姨。然而,封妈妈的相貌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往宽了说,也顶多就比卫清大上那么几岁而已。
称呼一个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相仿的女子为阿姨,这无论如何也让卫清有些接受不了。
看出卫清的惊异,封妈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卫清讪讪一笑,摇了摇头,又说道:“就是...就是...”
看着卫清吱吱唔唔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封妈妈自感好笑,故意追问道:“就是...什么?”
吱唔片刻,卫清直白说道:“就是...您的年龄...!我认为,我还是称呼您为姐姐比较自然一点。”
闻言,封妈妈嗤嗤一笑,说:“怎么,我有这么年轻嘛?”
“啊...?”卫清莫名其妙。
嗤嗤略笑,封妈妈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卫清,同时说道:“我,年长了你将近二十岁,你称我一声阿姨难道还不妥嘛?”
“啊?呃——,哦——...”卫清再一次吱唔起来。
封妈妈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已过不惑之年。
暗暗诧异一阵,卫清也就释然了。毕竟,他的母亲都五十岁的高龄了,可看上去也才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
像这一类的人,时光是无法在她们的脸上留下痕迹的。
“阿姨!”卫清称呼一声,称呼的也心安理得,谁让对方年长自己近二十岁呢。确定了称谓,卫清也不多作自我介绍,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阿姨,不知您到此来,所谓何事啊?”
封妈妈略作沉吟,正欲回话,却不料卫清又说道起来。他将话语又折返回去,开始了自我介绍:“阿姨,我叫卫清,这您是知道的。卫是保卫的卫,清是清水的清,您就称呼我为小清好了!我爸爸妈妈都是这么叫我的。”探头往院外一看,似乎在是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又问说:“怎么,拉拉他没有和您一起来嘛?”
封妈妈被卫清这种说话的风格态度弄的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卫清一副热心热肠,又说:“还有,谢谢您的食物,那很好吃。我听拉拉说过,您是世界级顶尖好手,您的技艺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了,真的是让人打心眼里佩服啊...!”
一番大肆夸耀的话,听得封妈妈皱眉皱的更深了。
或许,她只是听不惯别人的称赞罢了!
“拉拉,食物...?”封妈妈茫然发问。
卫清又是一怔,夸耀的言语也停住了。“怎么,您还不知道拉拉为我送来食物这件事情吗?”
封妈妈眉头一松,眼中浮现出茫然之色,“谁是拉拉?”
这回,轮到卫清皱眉头了,“就是您的孩子啊!”
封妈妈大惑不解,问道:“怎么,难道你又为我们小雁起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昵称?”
“小雁?”卫清开始茫然。茫然之色一闪而过,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猛然间,他像是被钉子扎了一样,从马扎上一跃而起,声音足足提高了一个档次,大声发问:“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深夜到此,你是何居心?”一连问出了数个问题。说话间,右手有意无意伸向腰间,伸向掩藏在腰间的软剑蝉翼。
感情,二人聊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是认错人了。
原来,这个女子并非封拉的妈妈,而是另有其人。
对于卫清的不礼貌的行为,封妈妈...应该是神秘女子,她并不以此为意,依旧是淡定地端坐着。用似嘲非嘲的语气说:“怎么,一场危机四伏的战斗让你的神经变得过分紧张了,以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管是谁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只要是不认识的,你就都当成是敌人来看待嘛?”
此话一出,卫清心生惧意!满心满身,除了寒冷的恐惧,还是恐惧...
惊惧之下,他开始缓缓向门口退去,以确保有逃生的余地。不想,一直端坐着的神秘女子竟然在这时也起身站起来,一步一步迫着卫清走去。
“你...”敌我不明,卫清一边后退,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蝉翼,伸剑指向过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你是暗夜猎手吗?你是奉了教官的命令前来取我的性命的吗?”
随着卫清一步步向后退出,神秘女子也在向前迫进。
一场原本温馨和睦的交谈,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态势。
看到卫清抽出兵刃,神秘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锋芒,瞬间,毫无征兆的,她动了...
“啊——!!!”
一声惊呼传自卫清的口中。
他只感觉到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手腕一痛,蝉翼脱手而去。待定下神来,方才看到那神秘女子手拿软剑蝉翼,端立在原地,仿佛,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只是蝉翼自己飞进了她的手中。
“啊——!”卫清惊呼一声,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心有余悸,“好快的攻击速度啊!”幸好,对方只是夺剑,而不是出杀招。
如今,对方的身份已经明确,她是敌人无疑。
可是,接下来,他又该怎么应战呢!且不说敌人身手不凡,自己就连兵器也丢了。看起来,这场战斗已经是毫无悬念的。
惊惧之下,卫清又为自己找回旋的余地,“你懂不懂规矩,怎么连说都不说就出手!”
神秘女子手持蝉翼,瞟了一眼卫清,似问非问,说:“我有攻击你嘛!”随之抬起手臂,端详起蝉翼来。
她出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蝉翼,她看出了蝉翼的不凡之处。
蝉翼失手,卫清却也顾不得逃命,伸手一指对方,厉声沉喝:“你快还我剑来——”蝉翼并不是他的,而是归凌雁所有。他之所以保留有蝉翼,就连‘借’也是算不上,只能算是在没有得到凌雁的同意的情况下暂借一用。
大战结束之时,他本该将蝉翼物归原主,可是,凌雁却重伤昏迷,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在保留着蝉翼。
如今,蝉翼被身份不明的神秘女子夺去,他又该如何去向凌雁交代呢!
夺到蝉翼后,神秘女子借助暗淡的天光,仔细端详起来。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声:“如此好剑,摊上一个弱小的主人,实在是暴殄天物,尤为可惜啊!”
“你快还我剑来...”沉声大喝中,卫清不顾一切扑了上去。伸出双臂,直直扣向对方持剑右手。
神秘女了也不发怒,也不还击,只是微微侧身,让过卫清。
一招扑空,卫清折身,双手再一次挥出,还是直冲对方右手抓去。
神秘女子,再一次让过卫清的双手。
两度扑空,卫清恼羞成怒,双眼开始充血,犹如一头发怒的猛兽。他不再猛冲直撞,而是改变战术,贴近对方的身体,展开了肉搏战,一双手臂,轮番挥出,次次不离对方持剑的右手。“你快还我的剑来,还我剑来...”沉喝中,已然攻出十数招次。
然而,神秘女子只是简简单单地侧身、偏转,就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卫清的所有攻击。
由始至终,卫清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有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