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让自家的爵位,到自家父亲这就没了呢?自己虽说是个嫡长子,可对他来说,没有爵位的嫡长子又有何用?
这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就更别说这些年他们家得罪的人了,这些人中不乏世爵人家,他们到时候可不会放过自己啊。
所以自己其实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来拼一把了,索性这次幕后之人是那位,倒是不会做出卸磨杀驴之事来。
“把船上值钱的都搬走,一点都不能留下,动作要快,此地不宜久留。”严华大声的吩咐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很快就都被收拾好了,钟庆走到他跟前道“严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看?”
“嗯,咱们自己人的尸体都找到了吗?”严华道
“严兄,咱们这次损失不小,找了半天还是有二十几个没找到,应该是被冲走了。”钟庆道
“罢了罢了,咱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该走了。”随着严华一声令下,船队向着远方行去,原地只剩下废弃的船只,和满船的尸体。
而此时的太子一方划着小船,正慢慢地向着扬州而去,此时的太子有些筋疲力尽,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即将到来。
在小船上假寐的太子,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勐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再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可是当他看到天上的飞鸟后,顿时脸色大变,还没等他说话,一阵箭雨已经向他们袭来太子只来得及跳河。
太子这边刚跳下河,就听到了几声惨叫,不用问,自己的那几个护卫应该是已经死了。
他躲在船附近弓箭轻易射不到的地方,然后勐地把小船弄翻,倒扣在了湖面上,太子直接钻到了船底下。
他的这一举动,让前来刺杀他的人始料未及,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只能选择近身搏杀了。
而此时的太子也并不轻松,因为他现在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只能靠耳朵去仔细的听,在加上刚才不下心中了一箭。
所以此时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也只是在强撑着,期盼这有点什么意外发生,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也只是在等死罢了。
等那些人一过来,自己非死不可,可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而另一边的刺客们,也已经慢慢的靠近了,他们对于太子的选择并不意外,不过那也只是无用功罢了,到最后一样要死。
所以此时的刺客们心情很放松,可就在这时,远处却有箭雨飞过来,而且很多小船,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这里围了过来。
刺客们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附近怎么可能会有军队?不是早就处理好了吗?难道那边输了不成?
但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眼看着小船就过来了,领头的刺客当机立断,马上下令撤离。
这些刺客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所以很快就脱了了原来的战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太子察觉到有小船靠近,心想自己的死期将至了,不过身为太子,怎么也要再拼一把才是。
于是他就从小船底部游了出来,然后就要想办法杀过去,可是当他看到那些小船时,有些傻眼了。
因为船上之人的穿着明显是官兵,这让太子有些迷湖了,这帮刺客竟然这么大胆,光天化日的不做伪装,就来刺杀自己这个当朝太子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小船上传来了喊声“快,快划过去,太子殿下还活着,快。”
而这,也是太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因为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昏迷了过去。
此时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太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郎中正在给他把脉,不过从郎中的神情上看,情况应该是不太好。
没一会儿郎中起身,转身走到远处,对着一群人道“诸位大人,殿下身中剧毒,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所以,所以。”
在场的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郎中的意思?所以也都一个个的紧锁眉头,然后默契都出了房间。
“高老弟啊,幸亏你当初当机立断啊,要不然咱们现在可就全完了。”在另一间房间中林清河道
明公啊,我这也是赌一把,毕竟这太子殿下我参与了护送,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是难辞其咎啊。
“可谁承想这人是救回来了,能不能活过来还不好说啊。”高奇道
“眼下太子身中剧毒,这扬州城里有名的郎中可都请来了,可是却毫无起色,一点作用都没有。”黄源道
“哎,只希望这太子再坚持坚持,能坚持到京里来人,咱们也算是能交差了,对了高老弟,国舅爷可曾找到啊?”林清河道
“明公啊,我当日急着护送太子殿下回来,所以就留了一部分人马搜寻,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高奇道
“希望国舅能够平安无事吧。”黄源开口道,说完后他就有些沉默,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自己都不信。
就在此时,副将在外敲门,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禀报高奇。
几人一听顿时就让人进来,高奇直接道“什么事儿直接说吧,在场的都不是外人。”
“诸位大人,国舅爷那边有消息了,说是,说是,国舅爷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副将欲言又止道
“什么?”听了这话的三人顿时大惊失色,虽然他们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毕竟那可是国舅啊,竟然就死在了江南,可想而知这次会有多大的风波,幸亏他们抢先一步救下了太子。
否则到时候这风波之下,三人怕是要尸骨无存了,想到这些三人一阵后排,随即下令,张贴告示找郎中。
不求能够治好太子,但是最起码要保证太子活着,只要太子还是活的,那谁也别想动他们。
毕竟他们可是救驾的功臣,到时候谁也别想往他们脑袋上扣屎盆子,
毕竟他们也不是全无根基的,上面也是有人的。
林清河等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保住了太子的性命,三人每天都是愁容满面,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扬州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京城,当承和帝看到奏折上的内容后,顿时大惊失色,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朕明明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这怎么可能呢?来人,来人!”承和帝一脸的不可置信
随着承和帝的旨意,陈泉很快就被找了过来,见到陈泉的承和帝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奏折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泉颤颤巍巍的捡起了奏章,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一变,顿时跪倒在了地上,不过他跪倒的原因却有很大的不同。
“朕问你,你之前是怎么跟朕保证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承和帝大怒的训斥着陈泉,陈泉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到承和帝有些累了,心情也不那么激动的时候,陈泉才开始跪地磕头道“陛下,臣失职,臣有罪,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降罪!”
“哼!你当然有罪,你确实是该死,但是现在,你要给朕一个交代!我给你三日时间,把事情给我查清楚!滚!”承和帝大骂道
陈泉听后磕头如捣蒜,然后慢慢的爬出了御书房,然后几次试着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旁边的内官出手,才站了起来。
此时的承和帝,没有心思管陈泉,他现在正在烦恼,自己该怎么跟皇后说,毕竟现在儿子重度昏迷,自己的小舅子又死于非命。
所以一时间,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去跟皇后说,只能干坐在椅子上。
而此时的陈泉,也终于是回到了皇城司,进了自己的公房后,他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
此时他内心非常的惶恐,太子怎么能活着呢?他为什么还活着?这帮废物到底干了什么!
明明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太子应该是插翅难飞才对,怎么就有能活着呢?真是帮废物!越想他就越生气。
最后也只能是强忍着怒火,把手下人找过来开始吩咐起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干啊?
等到吩咐完手下后,他才有时间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作为皇城司指挥使他很清楚,他这个位置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谁又想死呢?有机会活着,为什么不拼一把呢?只要杀了太子,那官家就只能册立,那位尚在襁褓里的小皇子。
这样一来自己就还能活很久,等到太子长大的时候,谁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更进一步。
可是现在这些美梦,随着奏折的到来,全都烟消云散了,这次为了成功他可是下了大力气的。
把京中皇城司的精锐,都抽调到江南暗中保护太子,随后让自己的心腹带着人布下天罗地网,再加上大娘娘那边的配合。
整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就是这么个完美的计划,竟然就这么被扬州给破坏了,他现在恨不得杀到梁昭府上问问他,他到底是那头的。
不过幸好太子身中剧毒,所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现再要做的,就是把首尾清扫干净,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关于这一点他早有准备,所以他根本不慌,而是直接写了纸条,然后就用信鸽送往临安。
随着皇城司出手,之前被陈泉盖住的消息,很快就被翻了出来,然后陆陆续续的,汇总到了陈泉这里。
陈泉赶忙写了封奏折,然后急忙往御书房走去,他现在要赶快把事情办好,免得官家现在就迁怒自己。
那样的话一旦临安的事情查出来了,自己到时候就真的有麻烦了。
看着手里的奏章,承和帝久久没有说话,看着上面的内容,承和帝心里的震惊就别提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狠,就连皇城司的暗探,都被他们提前除掉了。
“查,给朕查,到底是什么人,把皇城司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一定要给朕查清楚!”承和帝大怒道
陈泉听后自然是赶忙躬身应是,承和帝见状摆了摆手,陈泉一看赶忙往出退去,他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的承和帝眉头拧成了川字,其实他并没有指望陈泉能查出什么来,毕竟皇城司虽然行事隐蔽,可那也只是相对的。
这京城里有很多人,都有知道皇城司动作的能力,真正让他生气的是,除了刘峰外,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魄力。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自己当初就是怕引起各方不满,所以才想到要建立盐道衙门,目的就是潜移默化,可是现在很明显,这些人并不买账啊。
而此时的韩章府上,也有几个人在这里,眉头紧锁的商议着什么。
“恩师,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到底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任声道
“老夫现在也很想知道,按说这次官家虽然巡盐江南,可是也没有把事情做绝,这盐道衙门各方还是有好处的。”
“所以老夫才一力支持陛下,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有人选择铤而走险,到底是什么人呢?”韩章道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毕竟他们也想不通,所以又何必要说话呢?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而此时梁昭算是过得最悠闲的一个了,因为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所以现在一点都不惊讶。
在扬州那些年他可不是白混的,自然是有一些心腹在的,所以他比官家知道的还要早,不过他可不会那么多事。
不过既然消息既然已经到京城了,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此时他打算收拾收拾,直接进宫去求见官家了。
而此时的承和帝,也终于要面对现实了,他慢慢地走进了坤宁殿,然后挥退了所有的宫人。
皇后看到官人这样的动作,心头不免有些担心,因为这种事情,只在之前几次大事发生的时候出现过。
虽然心里很担心,可是面上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所以只能是一脸关心的上前道“是有何烦心事嘛陛下?”